程志这话说的莫名其妙，王立辉一时也没听明白，反应过来之后直接给了程志一巴掌，板着脸训斥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叫你不是你，我怎么会亲手杀了自己兄弟呢？”
“算了，你当我什么都没说吧。”程志挥了挥手，又把脑袋垂了下去。
他现在还都什么都没弄清楚，也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和王立辉解释这些错综复杂的事。
就算是神经大条的王立辉也发现了，程志好像突然之间没了生气一样，浑身上下都透着低迷的气息。
这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也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劝他。
两人就这么默然坐了好半天，直到郑凡的尸体被从急诊室里推出来。
程志默不作声的站着，看着郑凡苍白的脸，心里除了愧疚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愤怒。
好不容易查到的这条线索，现在等同于又断了，只不过在断之前他总算了解了一些真相的皮毛，也正是这种感觉让程志有些无力。
无形中好像有一把手，一直在紧紧跟随着他，每每在他以为自己将要抓住什么东西的时候，那只手就会出来，在他面前增加很多的干扰。
他与之斗争的，到底是一股什么样的势力，为什么他每次的行动都躲避不开这些人？
为什么他每次的动作，好像都在他们的掌控中一样。
是他们手眼通天，还是自己身边有他们的人？
看过郑凡的遗体之后，程志就这么低迷的默不作声跟着王立辉回了警局。
两人一路上都是沉默的。
最主要的是程志异常的沉默，一直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王立辉好几次张嘴想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也就作罢了。
“对了，你跟我回下一中队吧，我有个东西要给你看。”两人回到警局下了车后，王立辉冲着程志扬了扬下巴，“你可能会对这个东西很感兴趣。”
程志抬眼睨了王立辉一眼，见他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也就跟着他回了一中队。
一中队办公室显得杂乱无章，一张张办公桌拼到一起，一点没有工作的氛围，倒像是被别人洗劫了一样。
王立辉手下的那些警员就是在这样的工作环境里工作的，一个个都忙的脚不沾地。
两人进了王立辉的办公室。
王立辉从自己桌面上拿了一份文件递给程志，他自己则双手环胸靠坐在办公桌上冲着程志扬了扬下巴，“这，就是根据你提供的描述画像找到的人。”
“真有这个人？”程志很惊讶。
那个组织行事风格那么严谨，连给自己工作过得员工都要杀人灭口，怎么可能留下证据给警察查？
王立辉脸上表情怪异，撇着嘴示意程志接着往下看。
那些调查资料的名字写的就是美彤，模糊的照片上依稀确实是她的容貌，但资料最右边那栏却写着‘过世’两个字，死亡时间是二十多年前。
看到这资料写着美彤已经死了的时候，程志本身是不觉得惊讶的。
上一次在工厂见到她，她的样子还是和二十年前一模一样，这本身就是一件很不正常的事，不死才是奇怪。
“你给我看这资料是什么意思？”程志把那一叠资料又给扔回到了桌面上。
王立辉惊讶于程志知道那个女人早就死了之后，脸上表情居然还是那么一副冷淡毫无波动的样子。
“她死了没什么稀奇的，稀奇的是她的家人也在她死后陆陆续续的死了。”王立辉拿出最下边的那张资料递过去，“你看，全部都是死于自杀，一家人全部都自杀了，这不可疑吗？”
程志扫了一眼上边的照片，点点头，“是很可疑，但是这可疑没有什么意义，咱们是要抓捕这个女人，而不是证明她有罪。”
说着，程志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可是目击证人，我说，你是不是忙案子忙的无聊了，居然去查这种事。”
见他情绪一点点恢复了，王立辉心里也舒服了很多，随手抄起身边的一本书就拍到了程志的脑袋上，“你才是无聊的，这可不是我查的，是我在市长家找到的。”
程志楞了，“市长家？”
“对。”王立辉点了点头，随手指了指那些资料，“我去市长家勘察现场，在市长的儿子身上发现了这些资料，这照片虽说不清晰，但是还是一眼认出就是你给出的画像的那个女人。”
王立辉去到市长家的时候，市长家里乱作一团，王立辉和市长寒暄了几句只有就带着人勘察了现场，也是在那个时候他发现了市长儿子身上藏着的这些资料。
“应该是他自己查的。”王立辉捏了捏下巴，“所以才更可疑，他的死状和那个蔡医生一样，而且还特意去查了这个女人的资料，你说说，这代表了什么？”
“代表了什么我不知道，我需要先解剖他的尸体。”说道这里程志才想起来，王立辉似乎没有把市长儿子的尸体带回来，“尸体没有带回警局吗？”
说起这个来，王立辉顿时尴尬的直挠脑袋。
当时在勘察过现场之后，他条件反射的要把市长儿子的尸体带回警局去，市长那里倒还好说话，虽然不舍得，但也还是点点头挥挥手让王立辉自行把尸体带走。
市长夫人不是个好说话的，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莫名其妙的死了，她说什么也不让别人再碰他的尸体。
在王立辉要把尸体带走的时候，市长夫人就像疯了一样，扑在尸体上说什么都不撒手，一面哭一面嚎，把市长嚎的都有些受不了了。
人家不愿意，王立辉也不能强制的把尸体带走，只能怎么来的就怎么走了。
再说了，那可是市长和市长夫人，他就算是有那个贼心也没贼胆。
所以这事也就作罢了。
程志默然思衬了片刻，而后抬头说道：“这样，你带我去市长家里，我去看看尸体。”
王立辉抬手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想了想也就带着程志去了市长的家里。
市长看到王立辉去而复返的时候，虽然有些惊讶，但也还是礼貌的把王立辉和程志都请了进去，市长夫人盯着王立辉看的脸色却有些不好。
程志是个沉默寡言的，劝说市长和市长夫人的工作也就交给了王立辉。
“是这样的，市长，这位是我们警局的法医。”说着，王立辉比了比默然站在一边的程志。
市长打量了程志几眼，冲着他点了点头，程志也礼貌性的颔了颔首。
市长夫人整个人像炸毛了一样，一听说程志是法医，立刻就原地一蹦三尺高，说什么都要把程志给赶出去。
“您听我说，我理解您的心情，我只是看看尸体，保准不对他做任何事。”程志见王立辉有些招架不住了才开口跟市长夫人解释。
“我不听你说！我儿子的尸体你们谁也不许碰！！”说着说着，她又哭了起来，“我儿子还年纪轻轻的，怎么就这么走了啊……”
程志有些尴尬，扫了一眼市长。
好在市长是个明事理的，亲自带着程志和王立辉去到了他儿子的房间。
市长儿子的尸体被端端正正的放到了他的床上，远看上去像是睡着了一样。
和蔡医生一样，市长儿子的肚子像是怀了六个月的身孕一样，大的好像随时都要爆炸了。
程志刚走近了两步，却敏锐的看到市长儿子的肚子下边，好像游过了什么东西，那东西突出来一个尖，从肚子眼一路滑向了市长儿子的胸口。
他肚子里有活物？！
（今天只有两更了，明天补上欠缺的一更。十分抱歉。。新年大吉，老喵在这里提前预祝各位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