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王教授脸色忽然变得很不好，眼中露出微微的凶光盯着穿着白大褂的程志，“你知道的，你提的那个交换条件太苛刻了，就算是上边的人也不一定能做得到。”
穿着白大褂的程志听了冷哼一声，脸上虽然没什么特别的情绪波动，但眼中却是寒光点点。
他好整以暇的收拾着身边的桌子，没有看王教授，淡声说道：“当初你们可不是这么说的，在我开始这个研究的时候，难道不是我们彼此双方打成了协议共识吗？”
说完，白大褂的程志转头看向王教授，“还是说，你们当初根本就是骗我做这个研究的。”
王教授气结，好半天才说道：“当初是当初，你提出那个条件的时候，我们虽然觉得很难，但是觉得拼一下也不是不可能，但是现在……”
“现在怎么样。”程志挑挑眉毛，双手环胸靠在桌子上，“你们是不是已经派人去做这件事了，而且，非但没有拿到要和我交换的东西，还损失了很多力量？”
其实根本不用王教授回答，他脸上的表情已经告诉了白大褂程志答案。
明明两人是一个阵营的，但白大褂的程志分明就是幸灾乐祸和看好戏的态度，在确定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之后，还闷笑了几声。
年轻的王教授已经是一脸的薄怒，眼看着就要发火的样子，但他好像有些忌惮白大褂程志的样子，尽管很生气也只是深吸一口气强压下了火气。
“我希望你能搞清楚，你现在跟我们在一条船上的，我们的利益就是你的利益，你想得到你想要的东西，就要为我们牟取利益！”
程志因为飘在半空中，所以能把两人脸上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
眼前的这个王教授给他一种很陌生和怪异的感觉，和前阵子在警察局见到的那个和蔼温和的王教授相比，简直完全就是两个人，怎么也让人无法相信他们两个是同一个人。
白大褂的程志没再和王教授再多说什么，而是冷哼一声之后转身就又投入到自己的实验里去了。
那态度显然是懒得搭理王教授的样子。
王教授也是被气到不行，见他对自己爱答不理的，也就转身离开了。
程志刚想凑近看看那个白大褂的程志在干什么，他眼前就突然一黑，眼前的画面突然到了精神病院三层的走廊里。
黑漆漆的走廊里，只有一个昏黄的日光灯忽闪忽闪的。
穿着白大褂的程志双手插在口袋里，背对着程志不知道在等谁，不时的还抬手看看手腕上的手表。
“等了很长时间吗。”
沙哑的声音从黑暗里传来，声音带着砂砾一样的质感，听不出年龄，却带着沧桑的感觉。
程志循着声音看过去，黑布隆冬的走廊里，除了白大褂的程志，其他什么都看不清楚，但在程志的对面，他依稀还是能看到了一个人形的轮廓。
这个人给程志的感觉很熟悉，他屏住呼吸想要过去看看那个隐在黑暗里的人是谁，但他却动弹不得。
白大褂的程志垂下胳膊，站着没动，用平淡的语气冲着黑暗说道：“你迟到了半个小时。”
“临时出了点事。”说着，那人低声咳嗽了几声。
“哦？是这个组织的人去捣乱了吗。”白大褂的程志脸上微微一笑，“应该让你很困扰吧。”
那人幽幽叹了一口气，“我跟你说过了，你这样是白费力气，何必呢？”
“不试试怎么知道，如果你不想给自己找麻烦的话，就当帮我，把我要的东西交给我，不好吗？”白大褂的程志脸上表情奇异的转换成了认真。
“不可能。”那人想都没想就拒绝了程志，“那东西，不该被任何人得到，我告诉过你那不是馈赠，是灾难。”
白大褂的程志好像早就料准了他会说这话，浑不在意的耸了耸肩，“那我也没办法，只能用别的办法得到它们了。”
说着转身就打算离开。
“等一下。”那人叫住程志，“你不问问我找你做什么吗？”
“除了警告我，你还会做别的？”白大褂的程志背对着那个人，发出一声嗤笑。
“程志。”黑暗里的人压低了声音，用比刚才更严肃的声音说道：“你越来越疯狂了，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如果事件真的发展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我会亲手杀了你的，你知道，我并不想这么做。”
“呵……”
程志抬脚超前走去，好一会儿，他淡淡的声音才传了过来，“如果你真能杀了我，或许我会感谢你也说不定呢。”
程志……那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也叫程志……
有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面貌，手上有一样的疤痕，而且也叫程志，这一切是巧合？还是说……
那个人，确实是自己？
躺在床上正沉入睡梦中的程志忽然打了个寒战，他的身体感觉到了凌冽的杀意，他猛的清醒过来，脑子还混混沌沌的，身体就已经做出了反应。
下到地上第一时间冲到了门口，外边隐隐约约传来沉闷的“扑哧”声。
想起还在外边的郑凡，程志心里忽然冒出一股不详的预感。
打开门之后，果然看到一个带着口罩、穿着帽衫的男人正一刀一刀的捅在郑凡的身上，而郑凡则一脸惊恐和不甘心的紧紧抓着那个男人。
“住手！！”
程志大喊一声，三两步跨到那人跟前，右脚一个回旋踢朝着那个黑衣男人的脑袋上招呼了过去。
他脚上带风，速度快的那个黑衣男人根本看不清楚他的行动，只能松开握着刀子的手，就地一滚躲到了一边。
那个黑衣男人单膝跪地，手撑着地豁然抬头看向程志，眼中杀意崩现。
但他明显感觉到自己和程志的实力差距。
程志也不迟疑，一脚没中就又掠过去，这次伸手直劈那黑衣人的面门。
尽管没有和程志对抗的实力，但躲避的能力还是有的，只是这次程志早料准了他会躲，在他刚偏头要躲过去的时候，他手直接改变了方向，直接堵住了黑衣人躲开的方向。
躲是躲不及了，黑衣人咬牙受下了这一掌，在程志打到他的时候，他也飞起一脚朝着程志踹了过去。
程志堪堪打了一掌慌忙就避开了。
两人的缠斗也不过是眨眼的功夫，郑凡浑身是血眼看就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那个黑衣人在确定郑凡死后，也不恋战，抽身直接离开了。
程志本来是想追出去的，但想想郑凡，也只能咬牙放弃了追出去的念头，用最快的时间叫来了救护车。
不过，郑凡被捅了很多刀，刀刀都中要害，送到医院的时候也没有救的余地了。
王立辉收到消息赶到医院的时候，程志正疲惫的坐在急诊室外的椅子上，双手撑着头，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怎么回事？”他匆忙两三步走过去，坐到了程志的旁边，“我怎么听说你那儿出了人命，什么情况？”
“……郑凡死了。”程志用低迷的口气说道，“如果我没把他带去我家的话，说不定他也不会死。”
王立辉楞了楞，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好半天才拍了拍程志的肩膀，“这事……也不能怪你，不过到底是怎么回事？”
程志沉默了片刻，忽然抬头看向王立辉，紧紧盯着他说道：“王立辉，你记好我今天跟你说的话，如果你以后忽然发现，我不是我，到时候你一定要亲手杀了我。”
（这几天过年，时间不是很稳定，但今天依旧三更，喵叔惭愧啊，最近也一边忙，一边想存点稿以后给大家来个大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