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飞听罢,不禁赞佩道:“教主气量,天下少见,下官佩服。”
幻天道:“本教只是不愿多虑此事,并非是气量。”
孟飞面现尴尬之色,小莹忽道:“孟大人,三眼书生可是令师兄?”
“三眼书生?齐姑娘为何有此一问?”孟飞乍听,不由一愣。
小莹道:“不瞒孟大人,本使曾与令师兄巧遇。”
孟飞惊道:“什么?姑娘遇到大师兄?大师兄现在哪里?”
小莹道:“徽州,黄山山脉,‘仙音洞’。”
孟飞忙道:“姑娘真与大师兄相遇?”
“正是。”
孟飞仍是不信,问道:“姑娘所见那人是何模样?”
“身着蓝色长衫,举止沉稳老练,雍容慑人。手摇银扇,面如冠玉,剑眉斜飞入鬓。特殊之处便是额头正中长有一块鸽蛋大小红痣,异常醒目。”
“唉……那正是大师兄特有标志。不知……不知姑娘怎会遇到大师兄?”
小莹略一犹豫,道:“本使与令师兄曾有一点误会。”
孟飞一怔:“误会?”
小莹笑道:“仅仅误会也就罢了,且有过一场激战。”
“激战?结果如何?”孟飞忙道。
小莹笑道:“本使侥幸胜出。”
孟飞又是一愣:“什么?大师兄竟败在姑娘手下?”
“呵呵,不能说是败在本使手下,而是败在自己手下。”
孟飞道:“此言怎讲?”
小莹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并无原因。其实,胜败也是相对而言,无败便无胜,无胜亦无败。败者若有心,将来便是胜者。胜人者力,自胜者强。”
孟飞凝注小莹,沉声道:“大师兄现在如何?”
“估计已经康复如初。”
“大师兄重伤?”
小莹道:“只是皮肉之伤,并无大碍。不过,我看西门俊神情幽婉,好似心事重重。”
孟飞叹息一声,欣然道:“不提也罢,总算有了大师兄讯息。”
小莹道:“不知孟大人功力与西门俊相比,如何?”
“这……大师兄比我高上一点。”孟飞边说边看小莹,感到在此女淡蓝色的双眸中,并无一丝怨愤之色。能够战胜大师兄,可见此女武功定非一般。
小莹略一犹豫,道:“不瞒孟大人,不知何故,令师兄竟与恶名卓著的‘八荒淫魔’肖尘子混在一处。若非本使小心,恐怕今日也见不到孟大人了。”
孟飞听了更惊,疑惑道:“难道姑娘独对两人联手?”
“也不能说两人刻意联手,本使只是恰逢其会。”
孟飞仍旧疑惑,道:“师兄一生清高,怎会与八荒淫魔混在一处,这如何可能?”
小莹道:“令师兄只言说以命换命,内情不详。”
“哦……”孟飞自言自语:“以命换命……这是为何?”随后,问道:“后来如何?姑娘胜了?”
小莹笑道:“本使已然说过,若非胜出,恐怕早落在淫魔手中。”孟飞讪笑,暗自心惊,并在暗中揣度小莹功力。
梅梅道:“姐姐,那肖尘子现在哪里?”
小莹道:“我追踪数日,也未逮到那老淫魔。最后在徽州坐守数日,终不见老魔身影,随后便到了这里。”
“该死的老魔,若是被我逮到,定要抽他的筋扒他的皮。”
幻天笑道:“老魔竟然没死,真是怪哉。”
小莹道:“老魔功力自是不凡,打伤他颇费不少力气。”
幻天疑惑道:“功力不凡?想当年,老魔功力虽高,但以你现在功力,胜之虽非轻而易举,但也不是难事,这是何故?”
小莹道:“中了三昧真火仍能不死,或许另有奇遇。”
“此事甚是奇怪,或许真有奇遇。”
孟飞忽道:“姑娘适才言说,大师兄与八荒淫魔是以命换命?”
“正是。孟大人这是……”
“以命换命……难道……大师兄旧疾发作,需要……”
孟飞沉吟,幻天等人看得纳闷,小莹道:“孟大人,这其中是否有何内情?”
“哦,下官说不准确,只有见到大师兄才能揭开秘密。”
晋王爷招呼道:“公子,喝酒。”
“呵呵。”幻天轻轻一笑:“门中琐事让王爷见笑,干。”
袁希武不发一言,仗着晋王爷在场,并未深说。晋王爷见状,道:“袁大人曾亲办宋大人案子,对包括宋大人在内的许多人,亦是照顾有加。而今,宋大人即将远去,原有过节一笔勾销吧。袁大人毕竟是奉旨行事,宋大人不必挂怀。”
宋濂忙道:“老朽虽然昏聩,但也不会铭记私仇。当朝上下,老朽门生众多,日后还望袁大人手下留情,多多照顾。”
袁希武道:“下官心中对宋大人很是敬佩,怎奈皇命在身,不得不为。至于说到宋大人门生,下官却有一言相告。方孝孺刚直不阿,孤忠笃实,虽然令人敬佩,却屡有格外之言,对当朝规制多有微词。还望大人提醒与他,以免招来祸端。”
宋濂道:“谢袁大人提醒,老朽有空必定诫勉。”
晋王爷插言:“袁大人,数日以来贼人未见,以致朝中惑乱。据卢教主言称,贼人已经远遁,宫中也将安宁。我等亦不必为此而日日忧心,此事总算揭过,乃是我等福音啊。”
袁希武道:“公子,此信确切?”
幻天笑道:“只是猜测,谈不上确切。”
袁希武叹声道:“若此,我等岂能安枕。”
幻天轻轻一笑,道:“袁大人还是好生守候,加倍防范,免得贼人再来。不过,据本教估计,五日之内贼人若不出现,便已远走高飞。本教在此也无意义,五日后便离开京师。”
孟飞道:“教主要走?”
“孟大人、袁大人,江湖各派亡我魔门之心不死,本教也无法安枕,还请大人谅解。若有需要,本教自当赶来,你看如何?”
袁希武拱手道:“公子如此言说,袁某感激不尽。”
幻天道:“人言锦衣卫各个阴险狡诈,但看两位相貌堂堂,忠贞尽职,与传言大相径庭。本教颇有感触,真是人言可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