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天接着道:“不错。一般说来,蛊术只在女子中相传,一般称为蛊婆。蛊婆都设有自己的蛊坛,藏在山涧、溪流或家中隐蔽处。蛊婆要异常谨慎地保护蛊坛,蛊坛一旦被外人发现,蛊婆自己的性命将要不保。相传,倘若蛊婆放蛊后一人中蛊,蛊婆可自保无病三年;中一牛,可保一年;中一树,可保三月。若不放蛊,蛊婆自己便要生病,连续三年不将蛊虫放出,蛊婆则会遭蛊虫反噬。制蛊多在端午日聚置毒蛇、鳝鱼、蜈蚣、青蛙、蝎、蚯蚓、螳螂等爬行类毒虫,羽、毛、鳞等类生物一律不要。每夜入睡前虔诚祷告一次,每日未起时祷告一次。以一年为期,不可间断。一年后,各种毒虫在器皿中互相吞噬,最后所剩的那个便是蛊虫。蛊虫种类很多。诸如蛇蛊、金蚕蛊、篾片蛊、石头蛊、泥鳅蛊、中害神、疳蛊、肿蛊、癫蛊、阴蛇蛊、生蛇蛊等。其中主要有两种:一种是‘龙蛊’,一种叫做‘麒麟蛊’。蛊虫养成后,主人便择一个吉日将蛊虫放出去。蛊虫一旦食人,主人便不必再行喂养它了。据说养蛊有极大好处,借重蛊的灵气,可使养蛊之人事事顺利。若想升官,可以直上青云。但是,蛊虫若被其他蛊婆收掉,则蛊的主人便会诸事不宜,全家死尽。金蚕蛊最毒,不畏火枪,很难除灭。金蚕蛊吃人,每隔几年定要吃掉一人。金蚕蛊要放在没人能到的地方,否则一旦被人看到,便会招致杀身之祸。”
梅梅惊讶道:“我的娘,制蛊放蛊还有这么多说法。那你我中的蛊毒,是否便是蛊婆所放呢?如此看来,那个美女便是蛊婆了?”
幻天道:“极有可能,天下放蛊之人众多,但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甚至连你我都难以避免,这样的人物恐怕是少之又少。”
梅梅若有所悟,道:“师傅,据说‘神蛊金婆’乃是天下第一蛊婆。而江湖十大美女之一,毒凤‘马倩儿’正是‘神蛊金婆’之徒。不知那个女子是否便是‘毒凤’马倩儿。”
“极有可能,不过,这丫头的武功似乎很高,不比坤女低了多少。”
梅梅道:“弟子也有同感。昨日弟子在暗中观察,发现那女子内力绵长,呼吸间,真气不露丝毫痕迹。在所有江湖女子中,乃是一个不可多见的高手。”
幻天沉吟道:“难道养蛊真能有助于提升功力?徒弟如此,其师又当如何?”
梅梅道:“弟子听闻,那‘神蛊金婆’极为神秘,而马倩儿也从不轻易在江湖走动。见过她的人极少,更不知是何模样。传闻中是个美女不假,但很少有人看到她的真实面目。”
幻天道:“依你所见,这女子倘若真是马倩儿,心性也非一般女子可比。只因吵醒了小貂,便连杀两人。若是飞虎帮被杀一百五六十人也是其所为,那这女子的心性恐怕比你还要狠辣十分。”
“弟子乃是慈悲之人,怎会那般狠辣!”
幻天一怔,道:“死丫头难道是慈悲之人?”
“当然,弟子悲天悯人,充满仁爱,不是慈悲之人,又是何人。”
“呵呵,倘若你是慈悲之人,那天下便再也没人敢说仁爱两字了。”
梅梅道:“师傅对弟子怎是这般印象,嘻嘻,小貂,你说姐姐是否慈悲?”
小貂看看幻天,又看看梅梅,点了点头后,又闭上了小眼睛。梅梅笑道:“师傅,小貂都承认弟子慈悲,那还有假。”
“一个畜生,懂得什么慈悲。”
“嘻嘻,师傅不是常说众生皆有佛性吗,难道小貂便不是众生了吗?”
幻天一怔,遂笑道:“死丫头别的记不住,这点倒是记得清楚。”说罢,看看小貂,道:“小貂的主人倘若真是马倩儿,恐怕还是有些麻烦。其师‘神蛊金婆’行踪诡秘,面貌千变万化,你我定要小心一些。”
“哦,你我怕她何来。”
幻天道:“凡事小心一些总不会错。唉……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呵呵,魔门大业未成,若是栽在他人手中,岂不遗憾。你我小心一些便是,不用大惊小怪。”
梅梅抚摸小貂,道:“师傅,弟子有些饿了。”
“还是到迎宾楼去吧。”
“也好,弟子特意嘱咐吴掌柜弄了一些野味,今日便去尝尝。”
两人出了客栈,刚刚转过一个街角,便见街角冒出一个人来。这人乃是一个妇人,面色蜡黄,粗布衣衫,年纪约在三十余岁。这妇人站在幻天两人前面,阻住了去路。
妇人紧盯着幻天两人,冷声道:“你便是血魂书生?”
幻天颇感突兀,这妇人来的好生奇怪。幻天沉静道:“不错,不知有何见教。”
“贫女想要询问书生几句,此处不便说话,可否找个僻静之处?”
“随便。”
“城外如何?”
“随便。”
“教主真是爽快,城西五里,废弃的山神庙。”
“随便。”
那妇人说罢,起身边往城外行去。幻天两人亦步亦趋,跟在妇人身后。走到城外,妇人左右看看,不由加快了脚步,不一刻便来到了山神庙。
山神庙破败不堪,四周蒿草丛生,显得极为荒凉。妇人越过矮墙,进入庙中。幻天两人随之进去,逐渐向庙后的空场走去。
三人到了杂草丛生的空场,那妇人站定转身。先前还是一双呆滞的双眸,此刻已然变成两道如剑的厉芒。妇人盯了幻天两人好久,方才冷声道:“小貂是否被你俩人弄去了?”
幻天一怔,道:“小貂……什么小貂?”
妇人阴森道:“切勿装糊涂,江湖之上只有你们两个会那无影妙空身法,不是你们两个又是谁来,快快将小貂还来。”
幻天苦笑,对梅梅道:“死丫头,你见过小貂吗?”
“没有啊,什么小貂,怎地从未听说过。”梅梅一脸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