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派如临大敌,一面跟踪监视,一面紧锣密鼓暗中联络,结成同盟,共同对付并为剿除魔门而煞费苦心。而一些小门小派,诸如冀州八门,洛阳斧头帮,京师太极门以及名气不大的一些中小门派却已偃旗息鼓,深居简出。
而华山派、泰山派、衡山派、嵩山派、恒山派等传统门派,亦是谨慎行事,未再轻涉江湖,门下约束极严。
就在各门各派暗中联合之际,却相继传来震惊天下的消息。青龙帮开封分坛遭到袭击,死伤六百余人。地行行主梁万奇身受重伤,侥幸逃遁;丐帮西、南两舵同时遭到袭击,死伤七百余人;少林京师别院遭到重创,死伤一百余人;武当黔南道场被袭,死伤八十余人。
数桩血腥事件震惊了江湖。各派直接的反应便是认定,均乃魔门所为。但在勘察血案现场后,却又陷入迷茫之中。所有死伤之人,身上几乎都是剑伤,并非如江湖传言那般,是魔门的杀人手段。但几乎所有人都相信,此是魔门故布疑阵,扰乱视听。
各派惊震万分,若是魔门所为,其来势非同小可。所袭击的都是江湖上的名门大派,任是其中一个门派,实力也是不可小视,何况是同时遭到袭击。各派焉能坐视不理,恐怕与魔门必将发生一场血战。
令人震惊的信息相继传来,尽管有人惊恐,但也有人暗自高兴。高兴的不是首当其冲遭到袭击的门派,而是那些中小门派。他们凭直觉估计,几大门派死伤累累,怎会善罢甘休。一旦行动,魔门哪还顾得上袭击自己。
这就是人性,这就是江湖!虽然有正义,但正义不是始终如一,不是铁打的定式。正义是在保存自己的前提下,在自己利益没有受到损害的情形下,才会真正讲正义。其实,谁能真正说清何谓正义,甚至连正义本身都无法相信。
洛阳城。
“天下第一楼”宾朋满座,食客云集。
“天下第一楼”已经在聚贤堡血案后,恢复了往日的热闹。二楼临窗雅座,坐着两男两女。但看那四人,男子玉树临风,女子花容月貌,英雄美人,好不令人羡慕。
两位青年俊彦是天龙庄少庄主潘如安,聚贤堡少堡主李天赐。而两位美人,一位是十大美女之中,排名第三的“银刹”,北海神妪之徒风婷婷;一位是排名第九的“艳凤”,玉峰山庄庄主林羽飞的爱女林天骄。
当潘如安知道幻天便是魔门宗主时,那种震惊无以言表,只觉得头皮发炸。惊震过后,虽然仍是心有余悸,但却庆幸自己当时没有得罪幻天。细想起来,幻天也并没有对自己有何反感。
正因潘如安曾与幻天几人同行,知道幻天的一些事情,因而,这倒成了潘如安到处炫耀的资本,成了潘如安不尽的谈资。但凡说起魔门,潘如安便口若悬河,大谈魔门秘事。但不知为何,潘如安始终也未曾说过幻天如何狠辣,如何残忍,这倒出乎很多人意外。
潘如安只是感到可惜,不但可惜,更感到有些气闷。自己乃是武林双秀,若论武功才貌,在江湖之上均是超人一等。皇甫小雪与董小婉怎么会看上卢幻天这个土财主,皇甫小雪怎对自己爱理不理。
潘如安前日便到了聚贤堡,他是遵照其父“金刀无敌”潘震天之命,前来打探江湖动向。因为李天赐曾经见过梅梅,也是首先知道魔门秘密的人物。潘如安想到了梅梅,便想起受到梅梅的冷嘲热讽。
而今,“魔煞”之名响彻云天,被传得神乎其神,江湖之上,纷纷传扬梅梅乃是女修罗转世,杀人如麻。潘如安想象不出梅梅杀人时的情形,但凡想起梅梅那双不屑的眼神,便感到有一丝担心。
“潘公子,你再说说皇甫小雪为何会看上那魔头。”
潘如安笑道:“不瞒风妹妹,此事难以说清,本公子也是琢磨很久,却始终也未想得明白。或许是卢幻天会使什么魔法,迷惑了他人心智也说不定。”
风婷婷道:“潘公子说得不错。据闻,魔门武功之中有一种功法唤作摄魂大法,本姑娘以为,皇甫小雪定是被那魔头摄住了心智。”
林天骄不屑道:“据说卢幻天其貌不扬,即使本姑娘见了他,也根本不会多瞧几眼。皇甫小雪,哦,还有董小婉……甚至李潇潇,这几人恐怕都是有眼无珠,定是被其魔性所摄,而失去了理智。”
潘如安笑道:“两位美女说的甚是有趣,那卢幻天虽然相貌一般,但却有着常人无法企及的气势。不怕几位笑话,我曾与他攀谈,本公子自认才略不输于任何人,但在那卢幻天面前,却只有聆听的份儿。”
“哦?那魔头居然有这等才学?”
“正是,本公子自愧不如啊。”
李天赐见此,忙道:“诸位,那魔头如何先不去谈,潘公子所来还未言明到底何意。天龙山庄是否有意与聚贤堡结成同盟,共同剿除魔门。”
潘如安笑道:“剿除魔门非一日之功,谈何容易。自有江湖开始,便有了魔门。历史上数次清剿,仍是留存至今。因而,需要从长计议。天龙山庄亦是江湖小有名气的门派,在此江湖危急之际,怎会袖手旁观。临行之际,家父曾对我言,见到李堡主定要申明厉害,清剿魔门,我庄义不容辞。”
李天赐笑道:“潘兄如此言说,兄弟甚感欣慰。”
潘如安道:“李兄,不知那朱公主如今是何模样?”
李天赐一怔,想不到潘如安问起此事。犹豫了一下后,道:“说起此事,兄弟无颜啊。潘兄有所不知,那魔女长得如同仙童下凡,稚嫩柔美,看似十三四岁,实则精灵古怪,武功已非昔日可比。身手之高,武功之强,实难想象。当时,兄弟多言了几句,便遭到其呵斥。但因是晋王府的公主,兄弟不好发作。唉……兄弟受尽了窝囊气,不说也罢。”
潘如安神秘一笑:“难道李兄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