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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男婚女嫁 第二十章 胜利(1 / 1)

第二十章胜利

从永庆归来已二十天,这一天是礼拜日,明理打着呵欠从楼上下来,他右胳膊挎着几件衣服。月娇笑道:“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起来这么早。”

明理揉着眼说:“要洗衣服。

“搁在盆里,过会儿我洗。”

“我自己洗,怎么能老让你给我洗。”

“男人洗什么衣服,这是女人的事。”

明理笑了笑:“什么男人女人,没有一条法律规定男人不能洗衣服,在学校不分男生和女生全是自个儿洗。以后我的衣服自己洗,你不要到我房间搜。”

“那是在学校姐看不见,在家里可不行,爹会从地下跳上来骂姐的。这样嘛,今天我洗,以后由你自己洗。”

“你总是以后以后,以后何其多。”明理边说边拿起脸盆往外走。

“上哪儿?”

“去河边洗。”

“不行,你看有男人在河边洗衣服吗?那些女人会在背后编排我的。”

“这么早哪有人。”

明理走了出去,月娇心里暖暖的,正要转身看到小鹏走进来。

“今天这么快扫完了?”

“怎么叫明理自己洗衣服呢?”

“我讲了他不听,非要自己洗,不然你再去讲。”

小鹏看着月娇翻了翻白眼,“我扫地去。”便走了。月娇感到好笑,又听见凤英在房里叫她,她赶忙进去。

“娘,拉尿?”

“没有。我想明理年纪也不小了,原先那位娃娃亲早已嫁人,我们也得给他娶房媳妇,自然就有人洗衣服了。”

哦,原来娘听到她和明理的对话。“明理这孩子不错吗?”

“嗯,懂事。”凤英点点头。

“庆林、书林从来没这样说过,即使嘴上说说,我听了也舒服。”

“你知足吧,俩孩子也都不错。我看赶紧给庆林娶亲,然后考虑明理亲事。”

“我看先考虑明理的,明理是舅,不然会有人咬舌根。”

“那也行。先问问他有没有相好的的姑娘,说不定已有了我们还蒙在鼓里。”

“从永庆回来后我就想探探他口气,可白天上班,晚上又躲在房里写呀写的,我不敢打扰。有时下楼来却又跟小鹏聊,问小鹏小时候过的日子。什么时候到饭店来,怎样学手艺的,又如何打理饭店。一说这些小鹏可来劲了,闷葫芦变成响葫芦,叽叽喳喳说个没完,我插不进嘴。”

“这孩子懂得怎么跟人攀谈,他同我聊也常问你爷爷年轻时做什么营生,你爹什么时候开的面馆,后来又怎么发展成吉祥饭店。我也喜欢讲这些事,上年纪的都喜欢讲过去的事。你还是得找个空问问他,这可是大事。”

“嗯,你再躺会儿,粥应该差不多了。”月娇去了厨房。

吃早饭时,小鹏一如既往闷声不响低头吃着,三位年轻人边吃边聊。见桌上有一碗杨梅,明理说:“我讲一个谜语,你们猜一猜。”

“难吗?”庆林问。

“不难,谜底就在桌上。”

“讲吧。”书林说。

“一只羊在吃草,来了一只狼。”

“后来呢?”月娇说。

“就这样。”

庆林嘀咕:“来了狼,羊当然撒腿就跑,这猜什么啊?”

“哎呀,你别出声,猜谜猜谜在肚里猜。”书林说。

庆林白了一眼:“你猜你的,我说我的。”

书林哼了一声没搭理,明理一笑说:“我提示一下,狼看见羊会怎么样?”

“吃了羊呗。”庆林说。

“羊被吃掉了,羊不是没了呗。”

“当然没了。”

“我再提示一下,下要光从狼呀羊呀去想,要从相近的音去考虑中国人喜欢“8”这个数,因为“8”的发音同发有点相近,你们想想羊没了同什么音相近?”

小鹏叫起来:“我知道了。”

“是杨梅。”书林抢先说出。

“是这样猜法,没想到。”月娇笑着说。

“还有没有,再讲一个。”书林来了兴趣。

“呣……好,再讲一个。”明理咽下最后一口粥,“这是一副对联。上联:天下英雄豪杰到此俯首称臣;下联:世界贞女烈妇进来宽衣解带。你们猜这是指什么场所?”

小鹏说俯首称臣只有皇帝金銮殿;月娇说女人宽衣解带不就是上床睡觉,这可是风马牛不相及,娘,你说呢?凤英点头。

“小舅,这场所平常人可以进来吗?”书林问。

“可以。上至皇帝下至乞丐,无论富贵贫贱都得去,天天去,非去不可。一天得去几趟,是活人都得去。”

“是活人都得吃饭,什么地方活人都得去呢?”庆林自言自语道。

月娇放下饭碗说:“猜不出,你说吧。”

明理看了看:“都吃完了那我就说啦。庆林,你吃了好几碗,过半小时你一定要去什么地方?”

“厕所。”

“对啦,厕所是五谷轮回之所,不分男人女人全得去。”

一桌人先是一愣,接着哈哈大笑。明理也笑着说:“女生骂男人写出这样的对联很缺德。”

月娇点头:“是有点缺德”。舌头一转,“明理,女生中有没有你喜欢的?”

“同学情谊,谈不上喜欢不喜欢。”

“没有的话,姐就托人给你物色一位,你也该娶亲了。”

“姐,美林出嫁了,家里少了一位女孩子,你给庆林娶个媳妇进来不就补了美林的缺了,庆林才是该娶亲了。庆林,是不是?”

“胡说什么?”

“瞧,脸都红了,被我说中了吧。姐,你赶紧张罗去,你也可升级当婆婆。书林,你笑什么?下一个就轮到你了。”

“先办你的,再办庆林的,你是舅,你说呢?”月娇问小鹏。

“嗯,是该这样长幼有序。”

“没这回事,美林是妹不是先出嫁了?我现在不考虑这事,还是先操心庆林嘛,我上班去了。”

明理挎上背包推出新买的脚踏车(自行车),到门口时扭头说:“我今天要去乡下,不用等我吃饭。”说着跨上脚踏车,刚到弄口听见月娇的叫声便停了下来。月娇递上一顶草帽,“带上,大热天去乡下,不带草帽会晒得脱掉一层皮。”明理把草帽挂在车把上,脚一蹬走了。

月娇上市场买了空心菜,在天井中边掐着菜边思量着明理娶亲之事,她打算找振华、美林商量商量,看他们有否认识的女孩子,当然不能是随随便便的,应该上过学堂长相也俊的女孩子。想到美林,她不由叹了叹,结婚两年整,头尾算三年怎么还没怀上呢?真是急死人了,正想着耳旁传来娇滴滴声音:

“这位大嫂,打搅一下,请问有一位叫欧阳明理的住哪一间?”

月娇抬头见门口站着一位纤眉淡目的摩登女郎,波浪式烫发,乳白色旗袍,乳白色高跟鞋,十分抢眼。她站起来走过去,立即闻到一股香水味。

“这儿就是欧阳明理的家,小姐找他有事吗?”

“嗨,真是巧,您是明理的大姐,美林的妈妈嘛,同美林很相像。”来人微笑着说。

“小姐,我眼浊,您是——”

“我叫吴悦,同明理、振华都是东大的校友。”

“小姐请里面坐,今日是礼拜天,明理还去上班,讲到乡下采访,中午也不回来。”

“我见明理往这弄里走,猜他住在这里。今天刚好路过便拐进来,想打听一下,没料便遇到大姐,算有缘分嘛。我还有事不打搅了,初次见面,这一点荔枝不成敬意。”来客笑盈盈地递进一小筐红艳艳的荔枝,大约有五、六斤重。

“这……这不行,没什么招待,反要您破费。小姐的心意我领了,可这我收不得。”月娇推辞道。

“大姐这样讲太见外了,我跟明理是很要好的朋友,再见。”来客点一下头款款走了。高跟鞋嘎噔嘎噔消失在弄口,月娇呆呆地瞧着,她有点懵。

“你同谁说话?”凤英从房里喊道。昨夜飞进一只蚊子,吵得她没睡好,早饭后又去补眠,月娇见她醒来进房帮她穿衣。

“一位小姐,说是明理的朋友,送了一筐荔枝。”

“一位小姐?”凤英瞪大眼睛,“长得怎么样?”

“挺艳的,个子也高,很会说话,打扮很时髦,描眉画眼,不是那种居家过日子的女孩子。”

“一位姑娘家上门找明理,说不定喜欢上明理。”

“也许是。不是王婆卖瓜,明理论人样有人样,论才气有才气,女孩子不喜欢才怪。有时候我想,时间过得真快,仿佛昨天还抱在手中,一转眼就成了大人用脚踏车载着我上街去。”

“一代一代都是这样,老的走了,新的来了。你珠姨没有福气享儿子的福,我可能还有福气听到孙子叫一声‘奶奶’”。

“娘,你一定能听到。”

“明理的媳妇要有一手好针线,像你珠姨那样。”

“呣,我也是这样想。”

这时厅堂传来一声“哎,谁送的荔枝”美林走了进来。

“娘,刚才有客人来?”

“嗯,一位叫吴悦的,说是明理的朋友,也认识振华。”

“哇,真是有本事,能找到这儿。”

“你认识?”

“在永庆认识的,她跟明理都是东大什么剧社的成员。”

“她是不是看上明理?”凤英问。

“可能吧,在永庆时我想幸亏明理并没怎么样,否则可云不是她对手,唉!”

“她也是东大的学生?女孩子念大学很稀罕。”

“娴姨不也是大学毕业,现在女孩子上大学不稀罕,有的还出洋留学呢。吴悦跟明理同届是哲学系毕业的,在校时跟明理、振华全是学生会干事。”

“哲学?哲学是什么?”月娇听不懂。

“我也不清楚,比方说是先有鸡后有蛋或先有蛋后有鸡就争论不休。”

凤英笑,“这有什么好争的,当然先有鸡后有蛋,没有鸡哪有蛋。”

“那这只鸡从哪儿来的?鸡蛋孵的,蛋又从哪来的?”

凤英语塞,跟月娇大眼瞪小眼。美林扑哧一笑:“糊涂了吧,我也是弄不明白,太深奥了,何况你们。”

“这位吴悦也在报社做事?”

“不是,她在市教育局。我们私下议论这其中一定有她父亲的关系。”

“她父亲干什么的?”

“是东洲市代理市长,相当过去知府大人。”

“哦,她是一位官家千金,倒没什么架子。”

“还行,没有什么大小姐脾气。有一回她跟明理还有几位同学在义卖一批衣服为伤病员筹款,明理一直笑着张不开口吆喝,她却吆喝得有模有样。”

“日本囝不会再来了吗?”

“不会了,振华讲外围岛屿已全在美军手中,接下来该是登陆本土了。”

“这吴小姐应该跟明理差不多岁数吗?”

“娘,有完没完,我回来是想图个清静的,啰哩啰嗦的干什么啊?”

凤英笑着说:“你别问了,让美林清静清静,上你娘房里躺一躺去嘛。”

月娇摆摆手:“去吧去吧。”美林为什么要来娘家图清静呢?那是因为白家最近很热闹。三七的第二天,在菲律宾的儿孙们回来了。白修文带着继室以及儿子振武、三女儿淑蓉、四女儿淑茜,白修瑞带着儿子、儿媳以及秋儿所生的女儿淑华、淑贞风尘仆仆地回来了。白修文的儿媳和大女儿淑英、二女儿淑芳因有孕在身没有随行。一到门口,修文哥俩便“爹啊”哭喊着,一干人齐刷刷地跪在灵柩前。

一下来了十口人,单安排住宿慧芬就费了一番脑筋,还有吃的用的全得考虑周到。幸好电报提前二天到,慧芬才有时间准备。且请了两位雇工,一位帮厨,一位洗衣服收拾房间。但无论怎样美林总得帮忙招呼,何况人一多,屋里就显得拥挤,楼上楼下前房后房全住上人,白家还从来没有人丁如此兴旺过。人多声音杂,从早到晚总是热热闹闹,连喜欢热闹的美林也觉得太吵烦人,可只能忍着。

慧芬转告了公爹的遗言:丧事从简,三七发葬。可白家“甫”字辈反对,俩儿子也不同意,结果灵柩到五七才发葬。出殡那天,白家宗亲,故旧、街坊邻居有百来号人送葬,加上僧道,场面十分排场,沿路的交通都堵塞了。行人驻足观看,有的羡慕死者好命,有的指责铺张浪费,花在死人上不如接济穷人。从早晨起灵到傍晚才回来,一个个累得筋疲力尽。明理私下对振华说,“这是用死人来折腾活人,花了那么多钱就为了搏一个孝子名声,还不如把钱拿来办学校盖工厂更有意义。你别不高兴,我是对事不对人。”振华悄声说,“我也认为太过分,可我改变不了。”洪季英对慧娴说,“我很尊重老爷子,可如此操办花钱如流水实在太奢侈。逝者已去,活着的还要继续过日子,把钱用在活人身上不更好。”慧娴说,“我也不赞成这样做,可我阻止不了,习惯势力太根深蒂固。以后我只要一口薄棺材,你和孩子送我上山就行了。”季英笑,“一般是男人比女人寿命短,是你先送我走。”“那我们抽签,看谁先走。”季英大笑。

老爷子的灵柩虽已入土,但依照礼数,还有很多后事要处理,到一切料理完毕,白修文哥俩以及慧芬全已累得直不起腰了。此时已是阳历七月底,抗战形势发生了巨大变化。七月二十六日,美、英、中三国发出敦促日本无条件投降的最后通牒——波茨坦公告,民众又惊又喜围着报童争购报纸。八月六日美国在广岛投下第一颗原子弹,而日本政府仍然没有立即同意接受无条件投降;八月九日,美国又在日本长崎投下第二颗原子弹,原子弹所造成的巨大破坏与伤亡震动了日本四岛。在中国东北,八月八日苏联政府对日宣战。九日凌晨,苏联红军兵分三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凌厉攻势对盘踞中国东北达四十年之久的日本关东军发起全线总进攻,在苏军强大攻势下,关东军很快土崩瓦解丧失了抵抗能力。八月十五日,日本天皇下诏宣布无条件投降,日本政府的侵略战争以彻底失败而告终。

经过八年艰苦卓绝的抗战,付出了三千五百万伤亡的代价,中国人民终于迎来了胜利。这一天,四万万同胞欢呼雀跃,奔走相千,相识的拥抱而泣,不相识的含泪握手,嘴里都是一句话:我们胜利了。从繁华街道到市井小巷,从城镇到山寨,鞭炮声噼哩啪啦响个不休,东洲市当日的酒楼饭店全爆满,熟悉的陌生的都相互敬酒:我们胜利了!

在福井弄郑家,济民夫妇凝视着闺女的遗像,可凡、可翔则嚷着:“姐,我们胜利了,你的血没有白流。”在白家,修文、修瑞跪在父亲遗像前,把胜利的喜讯告诉父亲:爹,听到鞭炮声了嘛,日本囝投降了,我们胜利了……

在日本天皇宣布无条件投降的第二天,吴悦再次来到福井弄。这几天,明理带着相机穿梭于大街小巷、田间地头,拍摄着普通百姓喜悦的笑脸,各式各样的神态尽入他的相机中。直到夕阳西沉才带着兴奋和一身汗臭回到家,狼吞虎咽填饱肚皮后冲了个澡,在井边洗着衣服,此时吴悦来了。

“哎呀!吴小姐大驾光临,令寒舍蓬荜生辉。”

“既然生辉那把灯关了,免得浪费。”

两人目光对视一秒后呵呵大笑,明理进屋拎出一张椅子。吴悦坐下后便问:“这两天你们当记者的忙得不可开交吗?”

“是啊,要写的,要拍的太多了,只恨爹娘没有多生两只手,今晚还得赶稿,大家全亢奋得很。”

“先放一边,几位同学在茶馆恭候你大驾。”

“我洗完衣服就过去,叫他们等十分钟。”

“我帮你。”吴悦弯下腰,“四只手比两只手快。”

明理拦住:“别,别,我回来再洗。”

俩人走后,凤英说:“看来关系不错,明理也不请进屋,让我瞧清楚一下。”月娇说:“我问过了,明理说只是一般朋友关系,这位吴悦对任何人都很热情,叫我不要想歪了。我一想也是,她家比白家更有地位,怎能看上明理呢。待白家忙过这一阵,叫振华过来一块出个主意。”

这几天白家又忙碌起来,原来除了白修瑞外,从菲律宾回来的人要起程返回菲律宾了。大伙儿忙着采购土特产,有的自家吃,有的送亲戚朋友。这天晚饭后,慧芬来到大哥房里,跟新嫂子寒暄了一阵,瞧见大哥跟继室情意绵绵,她不由为死去的大嫂不平:男人全是薄情汉,生前讲得好听,而今心里哪儿还有斐珏的位置。接着走进二儿子振兴的房里,跟儿子聊了半个小时,儿媳偶尔客客气气地插上一两句。最后找大儿子振武问起刘嫂情况,振武说刘嫂很能干,家里大小事料理得井井有条,静如和俩孩子对她很亲。尤其静如幼年就没了亲娘,刘嫂处处为她着想,日久生情,静如把刘嫂当亲人,事事依赖她。这一回刘嫂本来也要回来,静如不便阻挡,可实在不想让刘嫂离开,一着急人都上火了。还是我出面跟刘嫂讲,刘嫂答应不回来,静如很是感激,交待我要多带点刘嫂喜欢的土特产回去。刘嫂托我带的东西我已交到她女儿和儿子手中,她女儿倒挺关心她,问长问短,她儿子一声问候都没有。

“你回去对刘嫂说,我们家便是她的家,无论她什么时候回来,家里永远有她的房间,有她的一口饭。”

“我会给她养老送终的。”

“那要问她自己的意思,她想回来的话,妈绝不会亏待她。还有不要怠慢了那位大伯母,名分上她是你的继母,是长辈,你要尊重她,不然大伯夹在中间很为难。”

“我知道,我和静如对她很客气,她对我们对淑英姐妹也都很客气。”

“客气好,相互客气大面上过得去就平安无事。老实说后妈是不好当的,你又是过继给你大伯的,更要知道分寸。”

振武点点头,慧芬又叮咛了一些话后才离开。她最后来到淑蓉、淑茜姐妹的房里,跟她们聊起斐珏的往事,彼此感叹嘘唏。

两天后白家一下冷清了,美林从码头送行回来直奔娘家,一进就嚷道:

“这下清静了,没把我累死。”

月娇说:“有什么累,不就端个茶递个水,以后有了孩子那才是累,小满又有身孕了。”

“讨厌,不跟你说了。”

美林高兴地回来扫兴地走了。凤英指责起月娇:“你真是哪壶不开提那壶,上礼拜小满带着孩子回来,美林抱着长华亲了又亲,看来是很喜欢孩子的,并不是不想有个孩子。可怀上怀不上哪能由得了自己,你不要老在她面前提这件事,她心里难受,你看被你气跑了。”

“我不是替她着急。”

“这事能急得来吗?生,不生,生男,生女,全是老天爷定的,皇帝也没办法,你老是当面讲,这不是给孩子添堵?”

月娇哑了口。

(第一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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