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大红描金烛台摇曳起舞,沉香炉飘出缕缕淡烟,暗香袅袅,大红色帐幔套在金帘勾上,投下婷婷渺渺的暗影。
沈仙头微微垂下头儿,独坐在婚床之上。触手之处可还以摸到,类似枣子、桂圆、花生、莲子的东西,想来就是那“早生贵子”之意。
她的脸腾地生出几分羞涩,在正红色天蚕轻纱盖头的映衬下更显娇红,仿似一朵盛开的红色牡丹花,娇艳欲滴,美得不可方物。
只是,此时沈仙儿心里却有几分忐忑,亦怀着深深的不安,一会儿她要如何此处。她不知她今日所求能否得成。
她已于婚前与他人有了首尾,而她的心中也好似对那云起有所不同,总是能在不经意的时候想起那个银色面具。有时候,还想去猜猜那面具下的脸是什么样子。
他言语不多,却能看出绝非池中之物,他竟能在嗜血毒发时隐忍不发。想到那日他们那般亲密无间,她的脸如红云一般。她亦知道那马上催药性毒辣,医书上曾见有写过,该药猛烈需要多次交合方能解除药性,更有甚者可能需要数名男子才能解除药性。
他怜惜她未经人事,遭遇如此,还亲自给她上了药。她亦感到那处清清凉凉,那日她虽觉有些疼痛,却不如剧烈。想来也是那药的缘故。想到他那纤长的手指为自己上药,还在那般私密之处……,沈仙儿的脸上红得仿似抹了最艳丽的胭脂一般。
春宵一刻值千金,白墨瑾好不容易打发了那些敬酒的人,赶紧回了洞房。章管家看着自家主子有些猴急的样子,颇有些老怀安慰了,主子终于成了。
推开洞房的门,入眼沈仙儿一人独坐在喜床边上,头上的红盖头垂下微微有些晃动。她身着一身红色嫁衣,腰间扎着的镶金边金绣正红色腰带显得她腰不盈一握。
嫁衣领口外露出她白生生的脖子,如天鹅般的修长白皙,一双玉手轻轻覆在膝盖上,有种不可亵渎的美好之感。只让他觉得岁月静好,今生别无他求。
他款款走到近前,只看沈仙儿的手紧张的攥在一起。
沈仙儿低着头,盖头下的视线仅能看到入眼的红色婚靴,想来这人就是他的夫君,镇南王白墨瑾。
白墨瑾正欲拿起那如意秤杆挑起沈仙儿的盖头,忽然沈仙儿出言阻止。“王爷,慢着,民女有话要说。”
“嗯?”夹杂着浓浓的疑惑,还有些不满之意,白墨瑾轻哼了一声。这他与沈仙儿已经拜堂成亲,她不应叫他夫君么,她不应自称臣妾么?
听到白墨瑾的轻哼,沈仙儿有些底气不足,却执意说道,“民女有话和您说。皇上赐婚容不得民女拒绝,然则民女本心并不愿现下出嫁,还请王爷给民女一张和离书,民女自请和离。”
沈仙儿顿了顿,仿似下定了决心一般,喘了口气,继续说道,“如王爷不愿给小女和离书,休书亦可。”
“和离?休书?你我刚刚礼成,还未春宵一刻你就要和我和离?你将我镇南王放于何种境地?你当我这镇南王府是你想来便来,想走边走的地方?”
“民女并无冒犯王爷之意,相信王爷也定然知道,为何小女会被速速婚配,只因小女生辰至阴冲撞了皇后娘娘,故小女不得不嫁,否则丞相府不保。请王爷赐给民女休书,民女愿担下所有过错,至于休妻之错处由王爷给民女定一个便好,小女绝无二话。”
“呵呵,你倒是深明大义,只是你此时和离,或是被休弃,背上一个弃妇的名声恐有不妥。本王可不是不负责任的人。”白墨瑾的话颇有些死缠滥打的意味,
“民女不在乎名声,只求下堂。”
“本王不允,本王从不受人逼迫。”
两人越说越激动,沈仙儿心下一横,跪了下去,“王爷,民女清白已失,还请王爷将民女休了。”
“哈哈哈,清白?那是何物?本王不在乎。”白墨瑾几分狂狷的仰天大笑。
他缓缓的墩下身子,与沈仙儿平齐。沈仙儿隔着盖头感觉到有种强烈的视线射在她双眸前,只是这感觉怎么有些熟悉。可是她并未来得及多想。她现在满脑子就是这王爷怎么如此与人不同,女子的清白天大的事,他怎么能不在乎?好生奇怪。
可是她心意已决,想来还是不得不将实情吐露,“民女有心悦之人,还请王爷将民女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