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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七章 闲来无事(1 / 1)

简书茉让杨成林用的是她的专用浴室,前前后后都派下了人,等了一个小时不见杨成林出来,让人进去看时,回报:踪迹不见。墙壁上刻着四句:美人如玉玉生香,英雄不怜枉断肠,缘是千秋巧功业,明月当头细思量。简书茉看罢冷笑,伸出两手,胳膊抡的象车轮,把壁上的诗都抓了,蹭了满墙的血,恨恨的说:“有什么冥主,就有什么堂主,东冥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杨成林金蝉脱壳离了简书茉,一个人在魂法境界里游荡,肚子饿了起来,也没地方弄吃的,看了看脚脖子上银柳系的丝线,心想:这玩意儿灵不灵?好象银柳叫它悬桥丝线,据说不管离多远,绕多大的圈子总能走到一起,这要是绕个一年半载,饿死鬼无疑了。后悔没从延龙潭囚禁松奇年的那个小院儿带点吃的出来,纵身上了高树顶上,四处一望,没有个烟火色,思来想去,一时出不了这个鬼地方,先填饱肚子要紧,有道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只能摸索着再回延龙潭那个院子。

真是英雄所见略同,才望见那院子,只见银柳背着松奇年,正在那里探头探脑。心里高兴,赶忙上前,银柳听到响动,回头看是杨成林,小声说:“你也饿了?”杨成林说:“我跟奇年都是肉人,比不得你。”看院墙墙脚一溜黑松石,说:“咦?这不是囚禁奇年的那个院子了?”银柳说:“是,我怕奇年饿坏了,回来偷点吃的,没想到走到这个地方,可巧你也来了。”杨成林说:“我进去看看,你在这里看着奇年。”银柳点头。

杨成林恐怕又遇到简书茉那样的,不敢造次,蹿上墙头看时,里面静悄悄,青石地面,只有两棵大白杨,一朵小草花也没有,放了心,一骗腿进了院子,溜着墙根儿直奔内院,什么也不找,专找厨房。从前院儿找到后院儿,不见。急的直咽口水,还是得找个人问问,正在瞅,过来个小青年,上前一掐脖子,拖到房背后,问:“厨房在哪儿?”小青年说:“在地下室。”杨成林说:“带我去。”小年青说:“我认得你。”杨成林说:“你最好不认得,否则还得麻烦我灭口。”小年青不知死的说:“你是杨成林。”杨成林说:“你是谁?”小年青说:“我是丘小乙,北冥十二堂的。”杨成林盯着他的眼睛,眼角有一颗小痣,忽然想起:“前年你到过胡提镇,助我脱过险的?”丘小乙说:“是我。”

杨成林赶忙松了手,用袖子擦了擦他的脖子,说:“当时还没来得及谢你。”丘小乙说:“也没帮上忙,不用谢。”杨成林说:“只要你有那个心,我就感激不尽了。”丘小乙说:“你到这里干什么?公干陷入了?”杨成林说:“来救松奇年。”丘小乙说:“松奇年不在这里。”杨成林说:“松奇年我们已经救出去了,可是我们都得吃东西,所以才闯到这里来,别的不说,有吃的吗?要是能告诉怎么出的了魂法境界就更好了。”丘小乙说:“你们没有北冥的通牌是出不去的,我知道个暗道,能出去,但是不知道通到哪里。”杨成林说:“北冥的通牌好弄到手吗?”丘小乙说:“通牌是北冥在堂专有,做不得假,也给不了人,要不我的就借给你了,无妨,可是不能。你们要出去只有走那个暗道,死活得听天命了。”杨成林说:“全仗兄弟你周全,再一再二的帮我。以后有用的着我的,赴汤蹈火。”丘小乙说:“我姥姥大限不远,老太太信佛,我思量如果花金子买前程恐怕有损她老的修行。”杨成林说:“交给我,老太太去世的时候,我亲自去接引。”丘小乙说:“我把她老的命单写给你。”杨成林点头。

丘小乙把自己的围巾给杨成林裹住了嘴,带他大摇大摆的进了厨房,不是饭点儿,只有剩饭,杨成林把剩饭捏成饭团儿,又有十来个剩馒头,并剩牛羊肉,生黄瓜、生茄子,杨成林把外衣脱了,打成一个大包,自己边吃边干,才要跟着丘小乙往外走,丘小乙说:“把嘴里的东西咽了。”杨成林伸着脖子咽了,抹了抹嘴。丘小乙说:“打点水。”杨成林看墙上有水囊,拿下一个来,灌满了,一边自己先对着水龙头喝了个饱。丘小乙取笔写了他姥姥的命单给了杨成林,说:“拜托。”杨成林说:“举手之劳,不足挂齿。”揣在兜里。

丘小乙带杨成林出了门,找到银柳和松奇年,带着走入一条荆棘小径,银柳一边拿饭团给松奇年喂了。杨成林想要从半空走过,才一冒身,被丘小乙一扯,落了地,说:“不能离了地,一离地,这条路就得从新走。”翻过一座土山,荆棘渐渐浓厚,几乎没过人去,杨成林的衣衫已经被扯的褴褛,可怜银柳,修来的衣服,到处渗水儿,怀抱的松奇年倒是无恙。丘小乙在前用长木刀拔开荆棘,走到一个洞口边,刚可过一人,里面一片光芒。

丘小乙说:“就是这里了。”银柳掏出悬桥丝线,把三人的脚脖子拴了。丘小乙说:“这是悬桥丝线吧?”银柳说:“是。”丘小乙说:“把手腕子也拴了。”银柳说:“说的是。”看银柳拴好了,抱起松奇年,丘小乙说:“我送你们一程。”照着银柳的后腰就是一脚,这一脚把银柳三人叠在一起,从洞口踹了出去。三人耳边掠过一阵风声,杨成林背着干粮,用长木刀在前开路,脚落地时才发现是一片沙漠。杨成林要纵身起来,从半空里走,却纵不起来。银柳看了,说:“不用费劲了,是冥界沉底沙,这一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出去,干粮还得省着吃。”杨成林说:“这一趟差事真是不顺啊。”银柳说:“听天由命吧。”

曲直和童挽树到了北冥府,听了定信的话,直奔六堂王曼波的住处。白天眼杂,晚上十点,王曼波才要睡,童挽树拿手化成的一根树杈往窗户里一架,王曼波看到,下了床,用指头一弹树杈,说:“挽树啊。”童挽树哧溜一缩手,收回树杈,在窗外说一声“打扰”。王曼波提了长木刀,出了门,月亮地里站着一个英俊青年并一个银发如雪的童子。王曼波说:“哪里的朋友?”曲直一拱手,说:“东冥二堂曲直、三堂童挽树,经定灵珍家大公子定信指点,特来求教。”王曼波说:“什么?”曲直说:“我们来救松灵珍家小公子松奇年。”王曼波说:“在魂法境界延龙潭。”曲直说:“怎么进去?”王曼波说:“延息市东三十里,桃林尽处,锦屏三叩。”曲直说:“多谢。”和童挽树两个一拱手,出了院子,直奔魂法境界延龙潭。

到了延息市东望见桃林,已是黄昏。两个人循着桃林未到尽头,童挽树看左近边一个泉眼,扑啦啦的流出一条溪流,里面一条闪亮的丝线随流漂荡。童挽树惊呼一声:“柳哥的悬桥丝线。”曲直也连忙回头观看。两个人站在泉边,扯住那条丝线轻轻往外拉,拉了两个小时,天色渐晚,不见银柳踪影,童挽树说:“怎么搞的?柳哥没感觉?”曲直说:“想必他们在魂法境界里遇到了麻烦。”童挽树说:“要不先不管这个,咱们先进魂法境界再说。”曲直说:“这个悬桥丝线必定是柳哥进魂法境界之前埋下的,这么长时间了,不管他们是不是得手,都应该让他们先出来,咱们再想办法。”童挽树说:“这拉了半天,也没反应啊,不是断了?”曲直说:“不象,是直的,没打弯儿,那头儿一定拴着呢。”两个人继续拉,才拉一下,泉眼里呼啦钻出一个人,黑乎乎的。童挽树叫“柳哥。”那人影说:“在后面。”原来是杨成林,后面银柳应一声,抱着松奇年也从泉眼里钻了出来。三个人上了岸,浑身湿透。曲直把松奇年的衣服都扒了,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把他裹上。杨成林说:“不是你们在这里拉,我们就出不来了。”

四个人带着松奇年回到松布岛议事厅,松胭脂抱住大哭,和玉道抚着她的肩头不语。曲直说:“此次多亏了北冥六堂王曼波。”何劲说:“他没提什么要求吗?”曲直说:“没有,他是个君子。”童挽树说:“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新冥道,你要不要找人去策反?”何劲说:“你去。”童挽树说:“让定大公子跟我去。”定信说:“我跟他谈过,让他归自然冥道,还让他有点为难,再等等吧。”

想当初罗卡奇任东冥主的时候,每天早上四点钟就起床,到岛上绕一大圈儿,对这样的传闻,当时还习惯睡懒觉的何劲颇不以为然。如今自己当上了东冥主,发现确实有必要在那样的清静早上,默默的绕这一圈。这一天正走到海边,看高一码身板儿挺的笔直,在悬崖上打坐。风吹动他宽大的黑袍和头发,象团黑色的火焰。何劲这人有疑问就想问,一点都不憋着。一纵身上了悬崖,蹲在高一码身边,看高一码闭着眼睛,问:“一码,出了什么事?”高一码说:“情事。”何劲说:“这个我感兴趣,说说看。”高一码说:“我被杨成素拒绝了。”何劲说:“为什么?”高一码说:“她要个处男。”何劲说:“这天底下还有处男?她是这么说的?”高一码瘪了瘪嘴,说:“是。”

何劲一拍高一码的肩头,说:“她还是不喜欢你。”高一码左眼角滴下一滴泪,说:“不要说的这么直白,很伤人的。”何劲说:“杨成素早前把脸涂的那么黑,我都懒的仔细看她。自从我成了自然冥道东冥主,她把脸洗干净了,那天我仔细看了看她,还真是美女一个。不过变成美女,脾气立刻长了,跟我吊着脸说:看个鸟?我说:什么鸟不鸟?女孩子家怎么说话呢?她说:色狼。你看,多厉害一个小马驹子。”高一码说:“她那是喜欢你。”何劲说:“我也不是处男啊。”高一码说:“那是借口,我那么喜欢她,她的心事我一眼就看穿。”何劲说:“我跟她不可能,杨成林的妹妹那就是我妹妹。”高一码起身一揪何劲的脖领子,拧着眉说:“好好照顾她。”一扭身跳下悬崖走了。何劲在后面喊:“你老婆干吗让我照顾?”高一码没回头,瞬间没了踪影。何劲叹口气,一个人立在悬崖上,看那海,东边渐渐出来太阳。

手下人太能干,难免陷入何劲这样的尴尬:闲来无事,又不得不坐镇东冥府。岛上比着望海楼扩建了饭店,仍叫望海楼,何劲一天到晚在那里帮厨,冥里所有事情都拐到那里找何劲办理。饭店的菜品每日推陈出新,日子久了,何劲就想到大陆上去淘新的食材和菜品,这个想法搁在肚子里很久,夜里睡觉都梦到。第二天,在厨房里忙活的时候一抬头,忽然看到杨成素嘟着嘴,一只胳膊靠在门框上,一只胳膊叉着腰,死盯着何劲。何劲连忙走过去,说:“成素,找我?”杨成素白了何劲一眼,说:“我干吗找你?”眼泪吧嗒掉下一颗。何劲一看问题严重,推着杨成素到后院里大杨树下,说:“出了什么事?”杨成素说:“我昨晚差点回不来了,你知道吗?”何劲说:“碰到战事了?有人负伤吗?”杨成素说:“六堂主为了救我伤了两根肋骨。”

何劲一听,边脱厨师服,边说:“怎么也没人报我?”杨成素说:“战事是常有的事,比这严重的他们都不报的。”何劲说:“他们有多少事瞒着我?”一边说一边往医院走。杨成素跟在后面,说:“不要紧的其实,我找你不是要告诉你这个。”何劲也不理,急忙的赶到医院,高一码正在给一个病人拿药。何劲说:“历明堂呢?怎么样了?”高一码说:“没事,昨天晚上处理好了就回家了,今天应该又出任务去了。”何劲说:“他们出事怎么也不知会我一声?”高一码说:“大小战事不断,懒的报你,做你的菜去吧。”何劲说:“你有意见?”高一码说:“我有什么意见?不****事。”看了一眼何劲身边的杨成素,欲言又止。何劲看在眼里,也看一眼杨成素,杨成素说:“都看我干什么?”两个人赶忙错开眼神。

何劲出了医院,杨成素还跟在身边。走到一个花坛边上,何劲停下来,问:“成素,找我什么事?”杨成素说:“我就是想告诉你:以后衣服破了,可以找我补;衣服该洗了,也可以找我给你洗。”何劲说:“我一向都是自己干的,你一个姑娘家,不好替我干这些吧?”杨成素说:“姑娘都会变成小媳妇的。”何劲一咧嘴,说:“你就是我亲妹妹。”杨成素说:“就是,说明就不是。”何劲说:“你懂我的意思。”杨成素一拉长木刀,照着何劲刷的就是一刀,何劲一躲,杨成素一刀不中,说:“你敢躲?”何劲吓的一闭眼,身上立刻挨了几刀背,也没敢吭声。灰溜溜的睁开眼睛看时,杨成素不见踪影,高一码目瞪口呆的站在对面,手里拎着个空的垃圾桶。何劲说:“你怎么不去安慰?”高一码说:“我不愿意趁人之危。”何劲说:“能得到一切就是爱,只要人到手,别的都是假的。”高一码说:“象姚瓜田对你?”何劲说:“混蛋,你是听谁说的?”高一码说:“这是老段子了。”扭头拎着垃圾桶不紧不慢的走了。

何劲决定不再沉湎于望海楼,要认真理一理冥务。象罗卡奇一样老实待在东冥主的椅子上,没事就喝喝茶、看看书之类。又怕自己憋坏了,找了个饮食男女系列有二十来本,放在桌子上翻。坐了一个上午,只有四堂主麦青埂来报了一下账。何劲召集十四堂开会,只来了一堂主华遥、三堂主童挽树。何劲忍无可忍,立即下通告,要各堂述职。

童挽树说:“冥主,叫我们来干什么?”何劲说:“述职。”童挽树说:“我们在争地盘儿,抢资源。”华遥点头说:“没别的了。”何劲说:“其他各堂呢?”童挽树说:“都一样,就是争的领域有差别,性质是一样的,没什么好说的。”何劲一听有点泄气,说:“争的结果也应该让我知道吧?”华遥说:“有进有退,有得有失,反复无常,不报也罢。”何劲说:“新冥道还没有放弃东冥吗?”童挽树说:“废话。”华遥说:“可能吗?”何劲说:“不可能。你们爱干什么干什么吧,我也不管了。”童挽树扭头出了议事厅,华遥说:“我也去了。”何劲点头。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议事厅里,心想:不要说我不象个东冥主,是他们不拿我当东冥主。想当年罗卡奇在位的时候,十四堂哪个不是惟命是从,一呼百诺?也许自己并不适合当什么冥主之类,做个听命于人的堂主已经足够。想到这里,即发下通告,立十五堂,自任堂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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