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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曾经沧海(1 / 1)

楚存雄的吞吐乾坤轻易不使,因为很消耗灵魂精气,楚存雄的旧伤未愈,背后仍背着半尺吸血蚂蝗,如今要速战速决,只能使出。天地间一道白色的光柱慢慢的长出,罩住了冒林塔,也罩住了孙志高,孙志高站在圆天纲的主柱上,周身一圈青辉,使出一招冒林出秀,青辉迅速的从身体向外荡漾开来,白色的光柱和青辉相持不下,楚存雄挥淀拓刀,披光而至,孙志高挥刀架开,又被架离了冒林塔,胸口发闷,血从鼻子里直冒出来,翻身跌倒,冒林塔咔啦啦的直晃,圆天纲的主柱向外拔出,露出了一尺来长,楚存雄伸手运功,一跺脚,拔着圆天纲的主柱飞身而起,冒林塔轰隆一声崩散开来,烟尘四起,灵魂四散,塔上的引魂火熊熊燃烧起来,照亮了半边天。圆天纲方圆百里之内地动山摇,圆天纲主柱连着的十六个角都从四周收缩回楚存雄的手中,整个圆天纲一手可握,荧荧反光,犹如木质,却坚硬无比。楚存雄刚要收了功法,左臂忽然一疼,一道血口子崩开,鲜血如注,楚存雄向左上方一掌拍出,封了那一方位的法眼,急收了功法,心想:山下的法眼被戳中了。

楚存雄正要下山,孙浩林带着东冥八堂主刘朴存飞奔而至,孙浩林一边叫“爸爸”,一边从冒林塔的废墟中扒出孙志高,刘朴存急使出一招幕堂飞虹,一道七彩光芒直指楚存雄的顶门,楚存雄用刀一架,圆天纲到手,不想恋战,使一招阻飞龙,挡住幕堂飞虹,三蹿两蹦,离了冒林塔,一路飞奔下山,提丹田气,长啸一声,边上飞、顾大全、姚依林三人也都跟着楚存雄飞奔而去。

吴介眯着眼睛,看着披枷带锁,躺在红罗帐里的罗纱织说:“你这个样子,真是我见犹怜,小马驹,在我的胯下翻滚吧。”吴介先自己扒个精光,又伸手扯下罗纱织身上的衣服,紧抱在怀里,压在床上,正在****横流,背后的门被人一脚跺开,吴介被人一把揪住,嘣的摔到墙上,墙破了一个洞,吴介破墙而出,直摔到屋外的地上。吴介措手不及,身子都要摔散了,屋外的手下人扶起来,吴介看眼前站着楚存雄和肖徒子,埋怨手下人:“为什么不早通报?”手下人说:“还没来得及。”肖徒子脱下外衣披在罗纱织身上,扛在肩上。楚存雄说:“二堂主,想要她就等她清醒的时候来求婚,她要是愿意,我没话说。”吴介说:“她是二堂的人,就是我的人,我想要她是抬举她。”楚存雄说:“男女之情在于两厢情愿,不在高低贵贱,何来抬举之说,二堂主自重。”吴介说:“不用你教训,现在我是二堂主,你算老几?”楚存雄也不答话,直出院门去了。吴介不敢阻拦,喊道:“圆天纲未取回,你就是个马头儿,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肖徒子说:“圆天纲,我们是手到擒来,要不是撞到这件事,就交给你了。现在呀,交到冥主那里去了。”吴介说:“越级上报是违规的,不懂规矩的乱臣贼子。”

看楚存雄走了,吴介连忙披上衣服,向西冥府大厅里去,看吴之柱不在厅上,到了后堂,见到吴之柱在喝茶,请了安,对吴之柱说:“我看上了二堂一个丫头,谁知道楚存雄也看上了,因此吵了起来,楚存雄不服我管束,有事要越级直报父亲知道。”吴之柱说:“随他。有人举报你寿亭克扣金子一事,你怎么说?”吴介说:“那都是手下人没从我这里拿到好处,故意诬陷我,父亲不信有帐可查。”吴之柱说:“你还是实力不足,镇不住人呢。”吴介说:“那些人跟着楚存雄日久,都是他的亲信,管理起来着实棘手,父亲又不让我换人。”吴之柱说:“你适合经商,却并不适合管理冥界事物,我不让你涉足堂务,你总是不服,我这是历练你,不是让你真的做二堂之主。况且如果我真的罢免楚存雄,西冥必定大乱,到时如何收拾?这西冥迟早是楚存雄的西冥。”吴介说:“那可不一定。”吴之柱说:“你要跟他争,只有一个下场:死。”吴介说:“父亲不要小看了儿子,等着瞧。”吴之柱摇摇头,说:“不是我小看你,商界你行,此界却不通。或许他看我的面子,肯留你一命。”吴介冷笑说:“吴介即是无界,没有界限,我是一个没有界限的人,通人。”吴之柱说:“面面俱到,占尽风光的人是不存在的,别说我不帮你,好自为之。”

楚存雄给罗纱织解了功法,肖徒子给她推宫过血,罗纱织才清醒过来,看到自己头发篷乱,衣衫不整,搭着肖徒子的衣服,在楚存雄住处的大厅里,坐起来惊问:“发生了什么事?”肖徒子的衣服滑落,罗纱织露出了白皙的半个胸和大腿,赶快把肖徒子的衣服拉上。楚存雄叫使女给罗纱织一套衣服,让罗纱织到内堂换上。罗纱织到了楚存雄的内堂,一眼看到靠墙一幅一人高的画架,上搭一块白绫。罗纱织记得上次来还没有,走过去,拉下白绫,吃了一惊,不禁退后一步,心里一股酸涩,隐隐疼痛。画中正是红衣叶梅,神情似笑似嗔,娇憨灵动。罗纱织不觉看的发呆,想到:上次来还没见,这是他思念又深,叫人到南冥求得的吗?美的让人看了想吐血。

罗纱织神不守舍的换了衣服,再出来坐下。肖徒子说:“纱织,还记得吗?你怎么到了吴介手里?”罗纱织听了大吃一惊,拧着眉,两手抱在胸前,颤声说:“那我……,那我……。”肖徒子说:“没事,还是完璧。”楚存雄说:“吴介如果来提亲,你可愿意?”罗纱织说:“不愿意。”扑通跪倒,拉着楚存雄的裤角,说:“我不愿意。”楚存雄说:“起来,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肖徒子说:“吴介那小子真是不自量力,竟然敢动咱们的人。他趁你去取圆天纲时,还要撤换咱们的几处职事,我已经叫他们顶回去不从。恐怕他下一步,还要动手。”楚存雄哼了一声,说:“让他来好了。”肖徒子对罗纱织说:“你中了肉绵掌,肉绵掌是江湖上采花贼贯用的手法,我教你度水人来破这一招。”

边上飞进来报道:“雄哥,十二堂主毛依程在莆化设了云之南的道场,我已经查过了,是四堂、十二堂冒着咱们的名号劫了A番。属下以为这必定是吴介指使,要借A番之手灭掉咱们,之所以使这种小伎俩,恐怕还是不知道咱们的厉害。”楚存雄说:“你带人扮作A番的人去劫云之南,得手以后,直接送到A番三彩铺的山上。”边上飞说:“我得带宋净平去。”楚存雄点头。

见到楚存雄立在二堂议事厅里,吴介就气不打一处来,看到楚存雄拿着圆天纲,明知故问道:“你来何事?”楚存雄说:“属下已经拿回了圆天纲。”吴介说:“那就装到渊源井去吧。”楚存雄说:“不可。”吴介说:“你是堂主还是我是堂主?”楚存雄说:“横枝重地,冥主说了算。请堂主和我共请冥主示下。”

吴之柱听说吴介、楚存雄求见,到了大厅,叫请一堂主顾明珠,顾明珠坐在一堂主的位置,吴介坐了二堂主之位,楚存雄垂手立在厅上。吴之柱说:“你拿的想必是东冥圆天纲了?”楚存雄说:“是。二堂主吴介想拆掉与渊源井配套的盘地龙,改用圆天纲,我恐怕会破坏渊源井的整体性,请冥主裁定。”吴之柱说:“破坏整体性,会产生裂隙,还是不要换了。你明知道圆天纲无用为何不早报,还要取来?”楚存雄说:“二堂主交待的事,不敢不从。”顾明珠说:“芳华桥年久失修,这圆天纲倒是拿来的正好。”吴之柱说:“就依一堂主,拿去加固芳华桥吧。吴介,你没事出去吧。”吴介经过楚存雄翻着白眼出去了。

吴之柱见吴介出去了,对楚存雄说:“吴介早有心接二堂主之位,我让他当也是为了让他知难而退,你多担待他一二,觉得有什么不妥早来报我知道,不要延误了军机。”顾明珠在一边连连点头,说:“大公子是商界奇才,若能与楚兄携手,定可大展宏图。”吴之柱叹口气,说:“世事常常难如人愿,如果有一天,你们对敌,还望你留他一命,使他偏安一隅,了此一生。”楚存雄说:“冥主说哪里话,存雄能有今日都是冥主栽培,二堂主就如我的兄长。”吴之柱说:“兄弟也有反目的,你答应我就是。”楚存雄说:“敢不从命。”

满天都是萤火虫,繁星满天,没有月亮,罗纱织坐在一道小溪边喝了两口水,吃着烧饼夹肉,想念妈妈香喷喷的豆腐脑儿,一边唠唠叨叨自言自语:“妈妈让纱织离开家,原本是因为知道女儿爱上了楚大哥,要让女儿和楚大哥多接触,却还不知道你的纱织如今落难扫腐骨了,还不如原本扫魂的活儿干净、自在。这里的萤火虫好多啊,是有什么不平凡的事发生吗?”罗纱织侧耳倾听,又四处张望了一回,说:“想必今天碰到的腐骨变成了金子。”跳过小溪,到了松林里,穿戴了装备,拿起木铲干了起来,萤火虫绕着罗纱织飞舞。

起了棺材盖,罗纱织吓了一跳,头皮发炸,身上发麻,啊了一声,一拍棺材板噌的蹿上坟坑,心使劲的跳起来,退后几步,靠在树上盯着坟坑观察了良久,没有动静,心想:这是掘错了坟?摇一摇测坟仪,是十年前的坟无疑。罗纱织揉了揉眼睛,走过去伸头向下仔细观看。只见棺材里躺着的是一个美丽的少女,栩栩如生,似笑非笑,好象马上就要醒来。点点萤火虫上下盘旋,罗纱织如入梦中,手抚胸口,又退回来,靠在树上想:十年不腐,必有冤情。灵机一动,从工具袋里取出扫魂时留下的装引魂火的碗,拿了灵砂,在脚底一搓,引着了蓝火引魂火,放到碗里,端着碗一照,只见那个少女的灵魂已经坐在坟坑边上,一手支着地面,娇弱的说道:“姑娘是谁?”。

罗纱织咽了下口水,摘下装备,说:“姑娘好,我是西冥二堂罗纱织。”少女说:“你好,这是哪里?”罗纱织说:“在你的坟里。”少女吃惊的张大眼睛,说:“你说什么?我死了吗?”罗纱织说:“你看一看,那坑里就是你的尸体,你不但死了,至少死了十年了。”少女嘤嘤的哭起来,说:“是啊,我果然是死了,灵魂出窍了。”罗纱织说:“是灵魂,没有肉体的灵魂,你已经身在冥界。”少女说:“你既然是西冥二堂,可认识王小年?”罗纱织说:“那不是一般的认识,你认识他?”少女说:“我叫程樱,生前是西冥六堂王小年的未婚妻。”罗纱织哈哈笑起来,走上前去和程樱并排坐在坟坑上,揽住程樱的肩膀,说:“原来是自己人。”诧异道:“你的肉身为什么十年不腐?灵魂也在此地,是有什么冤情吗?六堂也不管?”程樱说:“王小年已经成了六堂主了吗?”罗纱织说:“五年前就是了,好狠的心,你这么美,他就把你忘的干干净净,十年都不曾来祭奠你。”程樱说:“他不是无情的人,只不过对生死姻缘看的太开,他只是不想无休止的纠缠。”

罗纱织拿出两个苹果,说:“十年没吃东西了吧?看你弱的。”程樱吃了苹果,感觉有点力气了,说:“我生前和王小年对生死的意见不同,我支持自然冥道,王小年支持新冥道,我想和他生生世世都有缘,王小年认为一世完结了没必要重回原点。我少年夭折,王小年在我临死的时候给我吃了定魂丹,说既然我不相信金子冥道,就不要落到西冥手里,等有缘人接引。往事如昨,我仿佛还能感受他的心伤和他的洒脱,还有他怀里的温暖。”罗纱织说:“什么人吧,他缺那几个钱?就不会替你交了金子?白白让你在这坟里躺了十年。”程樱说:“我不想做的事,他也不会违背了替我做。只是想不到等了十年,还是西冥的人引我出来。”罗纱织说:“你死的时间太长了,已经生不出灵魂气泡,没人来接引你,六堂应该把你埋到东冥去。现在西冥已经是新冥道的天下,金子交易已成正统,多少交些金子才能死得其所,不然免不了过咽刀架、顶刀门被割了业力,不知所终。不过你到了我手里,说明你运气还不坏,咱东冥有人,我送你到东冥自然冥道去,不要自己去,很容易被西冥扫魂的扫到,再说我一路扫腐骨,跟我作个伴儿。”

程樱说:“多谢,我想去看看王小年,不知道他娶亲了没有?”罗纱织连连摆手,说:“没有,没有。肖大哥不正经,说他是因为阳萎所以不娶亲,我看到了你,才知道他是因为你,呐,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程樱笑笑,叹了一口气,说:“不象他的风格呢,我只是想暗中看看他。”罗纱织说:“为什么暗中?”程樱说:“往事已如风,我恐怕他已不愿意再想起。”罗纱织翻翻眼睛,点头说:“交给我,你放心。”

程樱说:“我手上那一对玉镯,送给你吧。”罗纱织说:“这个,怎么好……。”说着,蹿下坟坑,把玉镯撸了下来,戴在手上,看看,点点头说:“很合适。”程樱说:“我的尸身就烧了吧。”罗纱织点头,说:“你这么美,搁在这里,让人不放心。”唉口气说:“如今世道,人心不古,幸好遇到我,幸好。”取出葫芦粉,说:“我这葫芦粉,不但能提冷翠烛粉,还能让尸骨烧起来尽成灰粉,毫无残留。”在程樱尸身上撒了葫芦粉,捡些枯枝败叶,上面高高的架起竹席,点起火来,倾城倾国片刻之间烧为灰烬。竹席上一层冷翠烛粉,罗纱织收了,收罗骨灰,看到眼大的一枚宝珠,拿起来,说:“好宝贝,是定魂丹吗?”程樱点头:“烦你交还给王小年。”罗纱织揣到兜里,说:“好说。附近有条小溪,你看骨灰是埋是随水冲走呢?”程樱说:“就冲到溪里去吧。”罗纱织填了坟坑,带程樱到了小溪边,将骨灰冲走。

罗纱织到了六堂,问门上人:“六堂在吗?”门上人说:“到五堂那里议事去了。”两个人又到了五堂,正看到五堂徐缓州送王小年出来,罗纱织在一边等,徐缓州说:“纱织,躲在一边干什么,也不招呼我?”看到程樱,一愣,看了看王小年,说:“冥界那姑娘……。”看到罗纱织冲他摆手,就闭了嘴。王小年扭头看到罗纱织,说:“纱织,跟五堂关系不错呀,特地来看他?”罗纱织嘿嘿笑着说:“其实是找你。”王小年说:“哦?见我是要备礼物的。”罗纱织掏出定魂丹,说:“这个怎么样?”王小年说:“勉强吧,定魂丹也不算稀奇。”一眼晃到罗纱织手腕上的玉镯,吃了一惊,说:“她……。”

罗纱织一看王小年又惊又喜又关切又不可思议,情知这就漏了馅儿,正要说话,徐缓州说:“是程樱姑娘吗?请留步。”王小年一惊,随即一跺脚,入了冥界,一眼看到程樱。程樱看到王小年,纠结婉转,心动泪流,没想到王小年一看到玉镯,立刻就想到她。正在进退两难,王小年已经入了冥界,一把按住程樱的肩头,说:“是你吗?”程樱点头,王小年一把抱住,说:“看到你,我才知道我有多想你。”程樱说:“我也是。”两人抱头流泪,王小年猛醒的说:“对,你必须有相应的职事,不然很快磨灭的,我这就带你到一堂去。”程樱说:“你还是如我生前一样,如今西冥已经是新冥道,我是个旧人,还要到旧冥道去。”王小年摇着头,心里是挣扎纠结,脸上是不愿不舍,终于叹口气,松开了手,说:“我不是不明白,你生前就因为跟我观念不同,挣扎吃苦,为了咱们能在一起,委曲求全,身子也熬坏了。如今我怎么能再留你?我和你的分别不在十年前,而是在今日,你是特地来跟我告别的?知道了,你走吧。如今见这一面,我心愿已足,就这样相忘于江湖也好。”一边泪流,一边说:“我送你。”程樱说:“除了告别,还有感谢,你我虽然观念不同,却心意相通。我不枉了有你,你不枉了有我,只是就此别过吧,我跟纱织妹妹结伴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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