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结束,大家各自散去去做出发前的准备。
王晓亮拉着凤九渊来到诸葛云面前:“诸葛先生,有些事情想和您谈一下。”
诸葛云微微一笑:“我也正想找你们呢。”让工作人员换了新茶,然后等其他人离开之后,才又笑着对王晓亮和凤九渊说:“二位想必是想跟我说关于凤先生身世的事情吧。”
王晓亮惊疑不定的看了诸葛云半天:“您莫非真是诸葛亮转世?”
诸葛云说:“哪里,只不过马上凤先生就要去日本,晓亮你肯定会担心凤先生护照的问题。其实特勤组一直在调查二位的身份。事关者大,如果不彻底的了解二位,我也不敢让你们来到这里。2009年7月的时候,我们在重庆钓鱼山附近探测到不正常的磁场波动,因此对那一地区加大了监视力度。后来一个组员和凤先生有所接触后,特勤组开始对两位进行调查。使徒碎尸案之后特勤组立即把两位的调查级别升为最高,确认两位卷入这件事确实是个巧合,并且也了解了晓亮的身份背景。但是对凤先生,即使特勤组能够调动最高级别的机密档案,也没查找到任何关于凤先生的背景资料。这一来可以排除凤先生是黑道元老会或者‘审判者’方面的人,因为如果他们想派人打进我们内部,最起码会给这个人制造一个没什么破绽的身世背景。因此凤先生的来历虽然对我们来说是个谜,但也从某种程度上证明了凤先生的清白。和两位进行接触之后,我向领导汇报时,给凤先生编造了一个身份,以确保凤先生可以加入我们。因此,关于凤先生身份不明这件事,除了两位自己和我本人之外,目前再没有第四个人知道。我已经让人做了一份凤先生的档案,为了保密,档案不同的部分由不同的工作人员制作。凤先生的护照和去日本的签证,也已经做好了。从今以后,如果有人问起,可以回答凤先生户籍在浙江杭州,以前在一个四川偏远地区当乡村教师,武功家传。”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凤九渊,“这是详细的资料,凤先生仔细过目之后记在脑子里,这些东西就毁了吧。”
听完这些话,王晓亮对诸葛云的心思如此缜密惊讶的同时,也对自己和老九的一切都被调查和安排感到一丝不舒服。但他同时也知道,诸葛云这样做是担了很大的风险,风险一方面来自这个秘密被高一层领导知道,另一方面来自对凤九渊是否敌人的判断是否准确。在这件事上,表面上温文儒雅好脾气的诸葛云表现出的决断力还真是令人吃惊。
凤九渊还是无所谓的心态。诸葛云对他拉拢的态度一开始就已经明确,整个事情里即使有利用的成份,诸葛云也算得上行事磊落,是个坦荡君子。况且凤九渊对诸葛云的观感一直不错。参加特勤组的行动完全是凤九渊自愿。
与王晓亮对视了一下,凤九渊开口说:“承蒙诸葛先生对我如此信任。关于我的来历,不是我和晓亮有意相瞒,而是此事实在令人匪夷所思,如果对别人说出来恐怕难以令人相信。”
诸葛云笑道:“特勤组正是处理令人匪夷所思之事件的组织啊!当然,如果不方便,两位也不必对我说什么。”
凤九渊知道重大行动之前相互的沟通非常必要,对整个行动的细节都会产生影响,于是说:“既然如此,我们就跟诸葛先生讲讲我的来历。”当下凤九渊把自己来到这个年代之前的经历大致讲了一下,重点讲了刺杀蒙哥的经过。之后王晓亮接过话头,把两人如何在这个年代相遇也讲了。
即使诸葛云指挥特勤组处理过无数普通人想象不到的奇怪案件,还是对凤九渊的离奇经历无比惊讶。他相信凤九渊他们的话,因为如果是编故事也得编个差不多的吧,哪有拿这么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来骗人的。他甚至立刻把这个情况与自己以前处理过的某些案子联系起来,觉得应该重新调查某些案子是不是也是时空扭曲造成的。
端着已经冷掉的茶杯沉吟了半晌,诸葛云说道:“谢谢两位对我如此信任,把这个秘密告诉我。我可以保证,这件事绝不会从我这里泄露给第四个人。为了凤先生的安全,我建议二位如无必要不要再对别人提起这件事。”
凤九渊和王晓亮点了点头,凤九渊说:“请诸葛先生放心。”
诸葛云说:“凤先生当年一击延续了中华文明二十年的气数,而今又在我这里最需要人手的时候来到当世为国家效力。看来冥冥中有个神祗在护佑我中华。”
停了一下诸葛云继续说:“今天二位的坦诚相告,让我更加相信凤先生是个可以托付大事的高人。三天后的行动异常危险,这两天凤先生准备一下,我会提供其他成员的资料给你,你可以详细看看以便加深对他们的了解,对行动时的配合有好处。另外有什么需要随时告诉我。”
说完之后诸葛云起身告辞,凤九渊和王晓亮也一起来到了王晓亮的房间。想到老九三天后就要去东京玩命,王晓亮明显有些闷闷不乐,觉得是自己把老九拖进了这件事,然后自己又什么忙都帮不上。还有一点,王晓亮不无嫉妒的觉得,这个从古代穿越到现代的武林高手,已经跳出了自己的世界,去到了更广大的天地,自己不再是老九唯一的朋友了。
凤九渊察觉到了王晓亮的不快。通过大半年的交往,他对这个当代的年轻人有了比较深的了解。单纯、正直、易感情用事都是这个年轻人的特点。更难得的是王晓亮对自己不含任何目的性的友情。
“趁现在没什么事,不如叫上雪柔晶一起出去逛逛。听说北京城内还有个紫禁城,是明清两朝皇帝的居所,我倒想看看与宋代有何不同。”凤九渊有意让王晓亮转移注意力。果然,听到去逛故宫,王晓亮立刻活跃起来:“好啊好啊,这两天光跟着胖子吃吃喝喝了,来了北京还哪都没去呢。上次我参观故宫时还是个小学生呢,都没什么印象了,正好现在去看一看。”
两人立刻联系雪柔晶。雪柔晶也正想在去东京之前放松一下呢,立刻开车回来接他们两个,然后三人驱车前往长安街方向。
“原来九哥你竟然没来过天安门啊!还真让我碰上个快四十岁的没到过天安门的!”雪柔晶觉得自己见到了外星人。
王晓亮和凤九渊一起苦笑。
车行驶在长安街上。凤九渊被天安门广场恢宏的气势震撼了。相比起南宋时国都临安的柔弱颓靡,凤九渊觉得这样的气势才称得上王者之都。想到自己穿越前所处年代中国的处境及自己从书本上读到的中国近三百年的遭遇,凤九渊暗暗下决心,要尽自己的力量守护这个国家的太平安定。“只要这样的太平盛世能够持续下去,我所熟悉的那些中华传统也定会慢慢回复吧。”凤九渊心里暗暗想。
三天后的北京国际机场。
某个特殊通道前,王晓亮和肥波一起送飞机。
“老九,一定要小心,要活着回来,我还要跟你学武功呢。”王晓亮一反常态的用一种平静的语调和凤九渊告别,转头对雪柔晶说:“你也一样。”雪柔晶微笑着点头:“放心,小意思。”
不远的地方刑鬼和赌鬼对肥波说:“请波爷放心,我们俩不会给咱黑道联盟丢脸。”
肥波说:“不止你们俩,到东京后陆飞鱼会和你们会和。他和你们一起参加这次的任务。”
“地上龙王?”刑鬼和赌鬼的语调里充满了惊讶和敬畏。在黑道上,有几个传说般的存在,陆飞鱼就是其中之一。
“是的。因为这次行动不但关系到黑道联盟的面子,也关系到亚洲未来势力范围的重新分配,所以不能大意。”
刑鬼和赌鬼显得有些雀跃:“能和陆爷一起共事,这回值了。我们俩定不辱使命!”
诸葛云并没有来,因此特勤组的其他人先一步上了飞机。凤九渊在通道里回头看了王晓亮一眼,冲他点了点头,然后和雪柔晶一起消失在通道的尽头。王晓亮的心里感到了一丝失落。老九的生活已经改变了,那自己呢?又还原成一个刚刚辞职的一事无成的前任小片警。维护正义是需要力量的,而自己如果离开老九的话,就任何力量都无从谈起。
“我甚至比不上远藤贤知*啊,他的手里还有一把吉它。”王晓亮万分惆怅,“等老九回来一定让他给我打通任督二脉。”各种漫画及武侠小说的情节浮上了王晓亮的心头,“所以,要活着啊,老九。”王晓亮心里暗暗的说。
与此同时,中国深圳。
市中心的黄金地段,一座造型独特的现代化大厦正在进行剪彩仪式。周围围观的群众议论纷纷:“造型真棒,听说是国际最知名的建筑设计师设计的。”“这回深圳有了新的地标了。”“喂,听说了没有,建造这座大厦的公司是国内最大的房地产商,据说他们的老板是个奇人,所有他们公司建造的楼盘都要经过他亲自挑选地基,然后所有楼盘的价值无一例外都会在三年之内上涨至少一倍。”“听说他们老板姓陆……快看快看,刚刚出来那个就是陆老板……站在他旁边的好像是……副市长啊!”
楼盘所属公司的老板和副市长出现在剪彩现场,引起了群众们一片兴奋的议论声。
姓陆的老板身材高大,面容奇特,生俱异相,但浑身透着股子威严,使人无法因为他面容的丑陋而轻视他。
热闹而无聊的剪彩仪式很快结束。陆老板立刻钻进自己的黑色宾利,一个坐在副驾驶的手下马上吩咐司机:“机场。”同时,陆老板身上的电话响了。
“喂,老陆,你那边的飞机已经安排好了,我这边刚刚送刑鬼和赌鬼上了飞机。”电话里传来肥波的声音。
“波爷啊,你这次可是给了我一个玩命的差事,回来后你要请我吃饭的。”陆老板用开玩笑的口吻说。
“回来后你想吃什么都行,你不是爱吃意大利餐吗,咱直接飞西西里岛吃去,然后再到地中海钓钓鱼。你给我完整无缺的回来就成,要不这么大一个房地产的摊子就没人主持大局了。”肥波的声音非常诚恳。
“你波爷的本事我又不是不知道,替我管个房地产的小摊子还是绰绰有余的。”陆老板不太领情。
“别介,老陆,没有你的话,不如断我一臂。”听起来肥波不想在这件事上开玩笑。陆老板也认真了起来:“行,波爷,你放心,我肯定把这件事办好,让‘审判者’那帮孙子吃不了兜着走。”
挂了电话,陆飞鱼闭上眼睛,脑子里闪过之前看过的关于‘审判者’组织的资料。黑色的宾利车驶向机场,汽车周围似乎围绕着一个气场,扬起的尘土在汽车周围飞舞,却没有一粒能够沾到车身之上。
注:远藤贤知是漫画“20世纪少年”的主人公。远藤贤知是台湾东立版的翻译,香港版本翻译成远藤健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