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开旅行包的拉链,在包里拿出一盒巧克力。这些垃圾食品都是含能量较高的食品,里面有很多脂质,我的病毒将其分解之后,可以转化为更多的能量供给给我。
盒子上写着‘德芙‘,人类喜欢给自己的商品起各种乱七八糟的名字。我打开盒子盖,一边走一边抱着巧克力盒在电视机前坐下,拿起遥控器,按下了启动按钮。
撕开巧克力表面的朔料纸,将整个巧克力块塞进嘴里,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从白大褂的衣兜里拿出本子和笔,本子里记录了我写下的构建全新ATP的化学公式。
电视打开,里面开始播放节目。电视画面闪着白花,我看了一会儿,我讨厌这些密密麻麻在屏幕上不停闪动的白花。我移开目光,翘起二郎腿,将本子放在我的腿上,将笔筒抽出来,一边把电视当作收音机来听,一边继续我的工作。
我将笔轻轻放在本子上,伸手拿起遥控器,开始换台。手指按着按键,目光依然看着纸上的数据思考,电视机传进我耳朵里的声音在我的按动下不停的变换着。(呃.....)按了半天,感觉到了奇怪的地方,我抬头看了看电视,无论我怎么调台,台似乎一直在重复。
因为通讯卫星的逐渐修复,这个国家的讯息通讯似乎也渐渐恢复,电视上的台并不多,不超过一只手的数,全国运营的电视节目也十分稀少,毕竟经历了全球生化,大量人类的死亡也就代表着各种领域人才的大量失去,数字媒体方面也是一样。
我放慢了换台的速度,开始仔细观看每一个台的内容。
(只有4个台么..)
编号叫‘CCTV1’的电视台,我仔细观看了一会儿,这个频道似乎是以这个国家的新闻播放为主,这个台正在直播有关于21号生存基地的事情。(21号?银川?不是已经被废弃了吗?)
“...有关部门正在核污染的周边区域,监控空气中的污染物,近一段时间属于多雨天气,气象部门提醒广大民众,下雨天尽量呆在家里,目前雨水中的放射量已经下降到安全级别,但还是希望市民尽量少接触核污染物....”
我按了切换频道的按钮。
(呃?!....)屏幕上突然出现了一个让我万分熟悉的面孔。(张辉耀??)
我看了一眼右上角,上面标示着‘直播’。我将手头的本子和笔放到茶几上,仔仔细细的看着这条正在直播的采访。
镜头在很近的距离对着张辉耀,他似乎刚刚从医院里出来,他坐在轮椅上,一位医生推着他慢慢走出来。很多记者拿着话筒争先恐后的往张辉耀的嘴前递。张辉耀身边有不少军人为他挡开蜂拥而来的记者。
“您领导了郑州五分之一的难民,并且创造了自救的奇迹,请问您是如何做到的?”有记者问道。
张辉耀估计是第一次面对这么多记者的采访,面对这么多镜头和这么多双眼睛,让他有点不知所措。但是在稍微的紧张之后,他立刻进入了状态。
“呃...其实,这并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呃.....”他想了想,然后继续说了下去:“要简单点说的话,其实也不存在什么秘诀,作为领导者,就是想办法,让所有人团结一致,将所有人员的生存能力通过团结协作的方式发挥到最大...仅此而已”
“几天之后国家人民法院将会对‘郑州事变’的案件进行审理,您将会作为证人出席吗?”有记者问道。
张辉耀听到这个问题,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虽说在目前属于敏感话题的‘郑州事件‘在这种场合问出来也不算奇怪,因为国家在近一段时间打算和美方一起直接了结这个事件,中国的动向在这一段时间的相当大,推出了一系列针对政治管理的新政策,甚至组织了各界人士对该事件进行探讨,并且在郑州本地发掘出了一系列证据。
国家如此之大的动作让这事成了广大国民关注的焦点,记者在采访相关人士不免会问到这个问题。
不过,张辉耀本身似乎就很讨厌参与这样的政治问题当中:“我们刚刚回到生存基地,都需要一段时间的修养,‘证人’的事情还没有思考过。”他用这种方式委婉的回绝了这个问题。
“您对您即将晋身的少将职位,有什么想法和看法吗?”其他记者也问道。
一提起这个,张辉耀就正色了几分,他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作为中国军人!我一定会全身心的投入重建中国的事业中!为中华之崛起而奋斗!”
......
他们只将采访现场切了数分钟的时间,就将画面切到了其他地方,不过还是与郑州有关的,总之又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总结郑州事件的大会,我毫不犹豫的关掉了电视机。
“呼~”我长呼出一口气,躺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脑子里闪过银的笑脸。(不知道银怎么样了....她真的去当老师了?...有白毛和张辉耀照顾应该没问题吧...)
(不知道银和白毛是不是还会打架,张辉耀的身体应该没问题了...双马尾?副驾驶?不知道他们是个什么情况...)
(唉?...)我惊鄂,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我对我繁杂的思绪有点疑惑。(我什么时候喜欢想这些多余的东西了....)
我拿着记录了新ATP的数据本,走向地下实验室。(是时候开始干正事了!)虽然目前人类社会里没有传出‘逮捕韩玉雁’的风声,但不代表他们未来就不会。在张辉耀带领的幸存者队伍中,有不少人曾经是郑州中央管理局的工作人员,作为发布了通缉令的中央管理局,他们也许已经有人发现了我的身份。并且,从张辉耀那天晚上在列车顶上告诉我的事实来看,也许中国这个国家真的打算捏造一个故事,把过错弄到我头上来,然后灭掉我,平息这场冷战。
这样的确对美国和中国来说,都是一个不错选择,捏造的故事是否存在真实性也得看编故事的人了,捏造出一个韩玉雁也许不能承担这场事件的所有责任,但是对他们而言,缓和目前的状况是首要的问题。
从我的角度来说,无论人类如何做,捏造也好,用事实说话也好,所有的选项里都存在攻击我的可能,他们会怎么处置这场事件我不在意,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我必须为这场在未来可能打起来的架做好充分的准备。
(尽量别和人类这种生物发生冲突,处理起来太麻烦....)我揉了揉太阳穴。(假设他们真的派遣了部队杀过来,我应该怎么办?依靠人形兵器杀光他们,让他们有来无回?....也许是个不错的决定,杀光,然后转移阵地....我身处于生存基地外,人类不敢在感染区做时间太久的调查,我隐藏好自己行动的痕迹就行了)
我走到实验室的入口边,脚顿了一顿。我皱了皱眉,抬起手摸了摸心。就在刚才,在我产生‘杀光’的念头的时候,这里猛的跳动了一下,我感觉内心深处有什么阻止我产生这个念头。
(韩玉雁?是你吗?....是了,每次我想杀人的时候,你都会试图阻止我....当初在地下研究所遭遇严封华老头的时候就是这样...)
我隐隐的开始担心,韩玉雁的思维也许会在某些关键时刻和我发生冲突,甚至会因此让我死掉。
(一开始还不在意这些细节的...)虽然那次在地下研究所与严封华的战斗中出现的问题是因为低温的原因,让我的意识涣散,意志很衰弱的时候...但是,让我没想到的是,现在在我意识清醒的时候已经开始产生一些症状了(...虽然很轻微...但是感觉的到,这种症状在加强...虽然不严重,但是不排除这种症状会继续加强...)
‘压制韩玉雁的意识?’这个念头突兀的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我立刻甩了甩头。(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要这么做...)
我暂时不去想这个问题,但是手不自觉地在本子上写下‘若韩玉雁的意识对我造成极大影响,如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