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姐儿俩才真的有点疑惑,稍胖女孩哀怨地向陆云问道:
“老板你好大火气,不是你需要我们陪夜的吗?”
这个时候,陆云的头脑迅速冷静下来。
他既不能报警,也不能招呼自己就在楼下客房里休息的助手,甚至不能强硬地把这姐儿俩轰出去。因为,一旦这姐儿俩被撵出这个房间搞出一点点动静,他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跳进黄河洗不清。
最好的办法就是:
把她们哄走。
陆云转身把套间里里外外的灯全部打开,尽量压住心里的火气,和颜悦色地对这姐儿俩说:
“我不是你们要找的人,你们肯定走错地方了,请赶紧离开这儿!我正要下楼,不然这房间里的贵重物品丢失了,大家都说不清!”
正在这时候,陆云最不希望看到的事情发生了:
“嘭——”地一声闷响,房间的门被撞开,几位着装整齐、荷枪实弹的警察冲了进来。
“不许动!”
“把身份证拿出来!”
他们迅速形成对房间、陆云与这姐儿俩的布控,把持重点部位,枪指三人。
与此同时,一位警官迅速完成了对初始现场的拍照、录像。
稍胖、稍瘦的这姐儿俩吓得惊慌失措,缩在沙发上,胡乱地用衣服、浴巾包裹着自己。
为首的一位高个子警官出示了自己的警官证,大声说:
“请你们配合我们执法,拿出自己的身份证!哪位是房间的主人。”
陆云被这突然生变的情形惊住了!
但他毕竟也走南闯北、在海外行走多年,毕竟心里没鬼,很快就镇定下来。
他不慌不忙、不卑不亢地说:
“我叫陆云,是淮县招商引资的客商,也是这个房间的主人。请问你们为什么要破门而入?”
他根据自己多年海外生活和大陆沿海城市经商的经验,认为跟执法机关打交道,应该是讲究程序、证据的,也是最安全的。
高个子警官面无表情地说:
“根据举报和指令,你们这儿有涉嫌卖淫嫖娼和**活动,请跟我们到辖区派出所走一趟!”
陆云脑袋“嗡——”地一下涨了,他立即意识到:
自己被下套了!
他迅速打开手机,想找钟诚。
一位警察冲过来一把将手机夺走。
同时,这个警察要求蜷缩在沙发上的姐儿俩赶紧把身份证和手机交上来。
带队的高个子警官厉声说道:
“老实点,穿好衣服,赶紧走!”
这是2011年3月25日晚上23点58分,差2分钟就是第二天凌晨了。
这是个春天的、星期五的晚上,不少人休息得很晚。
比如在淮王宫大酒店,除了一些外地的住客,还有不少本地的百姓邀集三五好友来这儿开房间打麻将,或者有谁来这儿开了房间谈生意、谈朋友、找乐趣。
在这个钟点,淮王宫大酒店的不少客房,正在上演各种各样的人间悲喜剧。
当陆云不得不跟随几位警察、2位女孩走出房间,下楼、上了警车的时候,酒店客房不时有人打开门看热闹,几个好事的还一直下楼,跑近了看看。
他知道,在更多的房门猫眼后面,还有这酒店院子里的某些角落里,一定还有更多的眼睛。
“叮铃铃——”
“叮铃铃——”
钟诚在县委招待所自己的房间里被床头柜上的电话惊醒时,瞄了一眼闹钟:
早晨6点零5分。
来淮县工作的第一个周末,他根本没有打算回淮堤市家里。
这个周六早晨,他准备送走陆云,就下乡调研。
他想这个时候来的电话可能是急事,赶紧抓过话筒。
电话那端立即传来县委副书记闻立中焦急的声音:
“钟县长,不好了!香港的陆总陆云走了!”
闻立中这个周末也没有回省城,就住在县委招待所钟诚的楼下房间。
钟诚连忙问道:
“怎么回事?”
“昨天半夜时分,县公安局东关派出所以涉嫌卖淫嫖娼和聚众**的名义闯进陆云在酒店的客房,把陆云和几个女的带走关押了几个小时……。”
钟诚觉得大事不妙、又事出蹊跷,急忙问:
“怎么会这样?是事实吗?”
闻立中一口气说下去:
“不好说。我向来早晨醒得早,刚才打开电脑随意浏览、搜索新闻,发现多个商业网站的论坛、贴吧出现了淮县的信息,陆云昨天夜里被派出所抓走的帖子上了不少地方的头条,内容大同小异,有的还配有图片。其中,文字的内容不堪入目。”
钟诚觉得几个小时前还跟陆云兴致勃勃地谋划农贸商城项目,转眼事情搞成这样,简直恍若隔世。
他冷静地问道:
“还有什么情况?”
闻立中在电话里答道:
“我一看这些帖子就知道大事不好,立即打电话找县公安局长李景民询问。李景民说昨晚11点50分的时候,群众打110举报,说淮王宫大酒店88001房间有人嫖娼并且聚众**,110指挥中心立即指派辖区的东关派出所出警,发现一男两女洗浴后在沙发上**,当时就把三个人带到派出所隔离关押、分别预审。经过预审和搜查,两个女的是南方人,这几年长期在淮堤市酒店、桑拿、歌厅从事有偿陪侍活动,随身带有卖淫用品,分别交代这一次就是答应电话预约,从淮堤市打车来淮县、到88001房间卖淫的。”
钟诚急闻:
“陆云呢?”
“他坚决不承认自己嫖娼和**,也不承认预约了这两个女的。他辩称自己完全被人陷害。”
“那陆云和他的助手现在在什么位置?”
“陆云与那两个女的被派出所羁押、审讯大约4个小时之后,由于没有嫖娼、**的口供和物证,加之陆云的助手中有一位律师,连夜找到省公安厅一位领导疏通,三人被放了,仍然分别被罚款五千元人民币。陆云回到酒店就带着几位助手退房离开了。”
“去哪儿了?”
“不知道。”
钟诚放下电话,感觉到好像被一盆凉水兜头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