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li事件在不断发酵。
第二天，有人在网上爆料，joli这家公司的前身是美国一家小型化妆品工厂。
而这家工厂，因为使用的化妆品原料有毒，被fda强制停产，没想到摇身一变竟然成为了一家新公司，还取得了4000万的预售额。
如果不是因为有人举报，上当的人会更多。不仅亏了钱，收到的还是在加工作坊里生产的三无产品。
现在的人对安全很看重，这次事情爆出后，网上的讨论热潮又持续高涨。
而joli公司的人全部跑了，网友便将矛头全部对准程芯，导致她的风评持续下降。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给程芯拍广告的摄影师主动爆料，她给joli拍的那些所谓的素颜广告都是假的。
摄影师同时强调，他从来没有见过程芯使用joli的产品。
加上事情才爆发出来时，程芯工作室发出律师函说对joli公司的事情毫不知情，现在却接连爆出她是joli合伙人以及拍摄虚假广告的事情，程芯的风评急速下降。
一些她代言过的品牌赶紧把她的广告下架，并且向她的工作室发出律师函，要求根据合同进行赔偿。
不到五天，程芯尝到了从云端跌到地狱的感觉。
一时之间，程芯的微博全是恶评，微博上刷了很多诸如“程芯滚出娱乐圈”“程芯坐牢”“程芯撒谎精”“诚信赔钱”的话题。
不解气的网友还把她出演的电视剧片段做出各种片段，嘲笑她的演技，还翻出了她以前的黑料。
第三次从公安局回来后，程芯在家里疯狂砸了一番，狠狠发泄。
许冷一直等到里面的声音静止后，才开门走进来。
客厅里一片狼藉，红酒和红酒杯的玻璃渣撒了满地。
程芯坐在沙发上，周身在微微颤抖，然后哭了出来。
“我完了！啊”
她奋斗了十年，付出了所有，成为自己最看不起的那种人，一步一步爬上来，却在一夕之间跌回原点。
她甚至觉得这是一场梦。
想到这里，她抬手狠狠地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很痛，这不是梦，她还要面对这糟糕的一切。
“芯姐。”许冷踩着玻璃碎渣走过去，拉住她的手，“别拿自己的身体出气。”
程芯头发散乱，透过头发之间的间隙看到他，恶狠狠地把他往后一推，喊道：“许冷，你不是说joli没问题吗？你不是很有能力吗？啊！”
许冷任她打骂，等到她不说话了才开口，“对不起，芯姐。这次是我考虑得不够周到，没想到对方设了这么大一个局。”
“等到事情平息后，我会辞职。”许冷低声道，“我在工作室的酬劳一分不要，如果要我赔偿，也没有问题。”
程芯像老僧入定一般，呆坐不动，许冷一直站在旁边。
过了很久，门铃声响起。
许冷看了程芯一眼，见她没有反对，走过去从猫眼往外看，然后回头道：“芯姐，是邱曼。”
程芯这才回过神，深呼吸一下：“让她进来。”
许冷打开门，和邱曼快速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邱曼走进来，看见满是狼藉也吓了一跳：“芯姐，你没事吧？”
程芯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站起身：“去楼上说吧。”
这里太乱，连坐的地方都没有。
“嗯。”邱曼跟在她后面。
才走几步，程芯转身，对站在客厅没动的许冷道：“你也上来。”
楼上有个不大的露台，程芯坐下后点燃一支烟，沉默地吸了几口后才开口：“我这次算是完了。”
“芯姐，事情还不算太坏。”邱曼斟酌道：“我下午看新闻，公安局正在通缉joli公司的人。”
“这些国际惯犯，早就跑了，还会等到警察去抓他们？”程芯向空中突出一口烟。
烟气在寒冷的空气中很快消失不见。
邱曼脸色凝重地点头，“只能说这些骗子功力太强了，现在国外还有人以为真的有joli这个高级牌子。”
程芯没说话，只是自顾自地吸烟，沉默在他们之间蔓延。
明明坐在露天，就让人觉得十分压抑。
“芯姐，你下一步准备怎么做？”邱曼说话一向直接。
程芯抽完一支烟，又点上一支，嗤笑道，“我现在的麻烦都没有解决，哪里会想到下一步。”
她的工作已经全面停止，计划好的各种活动也全部取消。
就连她主演的电视剧，前两天大结局后，z市电视台请主创人员录制节目，根本就没有通知她这个主演和制片人。
“许冷，你说我该怎么办？”
许冷一直低着头，听到程芯叫自己才抬起头，脸上有明显的惭愧。
“芯姐，我想过了，如果要尽快平息此事，我们就要先行动，不能等到警察来结案。”
程芯没说话，只是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
“我们把joli给的代言费拿出来，并且主要提出赔偿，减少消费者的损失。如果我们不动，一直等着公安局破案，事情会拖得很久，这样会无限放大网友对芯姐你的不满。”
“难道让我赔4000万预收款？”程芯冷笑，“我他妈一共才拿几百万代言费。”
“不是赔全部，我们先拿出一部分钱，让部分消费者消气，这样网友对觉得我们做出了表态。”
“邱曼，你觉得如何？”程芯又问向她。
邱曼想了想，才回答：“芯姐，这些事情我没有碰到过，不知道许冷的主意如何。不过我有一点我很赞同，先让事情平息下来。”
程芯没说话，陷入了沉思。
其实许冷说得对，必须把网上的声音压下去。
每天都有付了预付款的消费者在网上不停发微博，让她还钱，对她的影响很不好。
如果她还想继续在这行干下去，必须得为自己的名声考虑。
可她现在手头很紧。
在最娱乐待了这么久没有赚到多少钱，上次解约反而花了不少钱。
这次的电视剧虽然卖得不错，但自己赚到的却不多。
“还有多少钱？”程芯突然开口。
许冷在管账，对账目很熟悉，“芯姐，现在可供使用的流动资金一共是2000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