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曼不解，“为什么？”
范永华笑道：“这周五是平安夜，公司开尾牙的日子。”
“必须去吗？”她如果去了，不知会不会遇到江与诚。
“是啊，大家都去。你如果不来，我这个经纪人可就要被人看笑话了。”范永华半真半假道。
范永华现在只带了她一个人，如果她不去，确实就没人了。
反正她和江与诚已经没有关系，就算碰到面不过点头打个招呼。
邱曼想到这，于是说道：“好，周五我会去。”
“我就知道曼曼不忍心让抛下我。”听到她肯定的回答，范永华很高兴，“周五我开车来接你，下午六点到你家。”
“好。”
挂了电话，范永华又立即给江与诚打过去：“江总，邱曼已经答应周五会参加公司的尾牙。”
“嗯，到时候你去接她过来。”江与诚的声音听不出喜怒，说了一句就挂了电话。
范永华觉得奇怪，江与诚这是和邱曼吵架了？连参加公司尾牙这种事都要通过他来问。
程芯一直待在工作室没有出现，不时上微博看情况。
网上对joli的讨论越来越激烈，很多人开始拿出各种证据，证明joli是家皮包公司，国外根本就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当时她接joli代言的时候全都是夸奖，现在风向完全变了，全是嘲讽和挖苦。
人心就是如此。
程芯工作室发出律师函后，她的一些粉丝后援会组织起来，刷话题为她证明清白。
但舆论暂时难以控制，程芯只盼着这几天赶快过去。人总是善忘的，只要出现新的话题，他们就会淡忘当初让他们义愤填膺的事情。
许冷一直在打电话联系，然而平常愿意帮忙的人，现在却不敢站出来，即使许以重谢，也不为所动。
程芯越发觉得，肯定是有人在整她，但这个人的后台太强，一般人都动不了。
茶几上摆着许冷给她叫的外卖，程芯根本没有心思吃饭。她见手机已经是低电量，便想起来找数据线充电。
才站起来，许冷突然冲了进来，连门都没有敲，显然很着急。
“芯姐，不好了，我们和joli签的合约被人曝光在网上。”
程芯几乎没有抓稳手机，“谁谁干的？”
“应该是工商局的人，他们昨晚去查封joli的办公场所时，拿到了合约。”
如果只是一般的广告合约，他们倒不害怕。
可上次为了多赚钱，他们提出对方根据销售额按照一定的比例给程芯提成，这样程芯变相成为了他们的合作伙伴，而不只是代言人。
“妈的，傻逼！”程芯大骂：“跑路的时候不知道把东西带走吗？”
她以为对方虽然是骗子，但至少会把合约带走，结果根本没拿。
“芯姐，冷静点。”许冷很快镇定，“我刚才托人打听，那几个骗子一共取得预收款4000万，全部全款逃跑。”
“我一分钱都没有得到。”程芯吼道，“难道要让我出4000万？”
“可是刚才的合约内容被曝光了，公安局肯定会找你去谈话。”
“先是工商局，又是公安局？”程芯怒极反笑，“让他们来！”
话刚落音，工作室负责美工的员工慌慌张张跑进来：“芯姐，许哥，公安局来了。”
不过几秒钟，两名公安人员进来，看到程芯说道：“程芯，关于joli公司欺诈消费者的事情，你作为合伙人，请跟我们回公安局交代情况。”
下午三点多，网上又掀起两轮热点。
一是程芯和joli公司签订的合约遭曝光，引起网友大骂；二是有人拍到程芯上了警车，涉嫌欺诈。
虽然是工作日，但是很多人都在悄悄上微博，参与讨论。
不仅讨论joli事件，还有网友预测程芯可能会一蹶不振，彻底无法翻身，甚至还发起了投票。
“我投‘彻底flop’这项，表姐你投不投？”纪霏霏刚才在网上放出消息后，开始浏览微博，看见这个投票后便也参与了一下。
“不投，没意思。”邱曼坐在她旁边边剥桔子边笑道，“哪有庄家自己买庄的。”
纪霏霏接过她递来的桔子，“我估计程芯现在还在梦幻中吧，从昨晚到现在还不到一天的时间，她以前打下的江山就要完全失去了。”
“我们不是给她留了座青山吗？”邱曼意有所指。
“对。”纪霏霏一拍手，“纪轩翰就是她的青山。”
“以前纪兴业包养她，现在纪轩翰也会马上拿钱给她翻身。”邱曼扯出湿纸巾慢慢地擦手纸，“她应该好好感谢纪家父子。”
“对。纪轩翰已经订了周五去b市的机票，他现在已经开始沉迷赌博。”纪霏霏脸上露出略带残忍的笑，“现在终于开始好玩了，不枉我等了这么久。”
程芯并不是第一次进公安局。
当时她才来到z市时，那时候她身上的钱不多，也没有人再给她寄钱，她只能住在一些围观搭建的公寓里。
有一天晚上，她住的公寓被公安局突击检查，连带着把住在里面的人也都拉到公安局里。
当时她很害怕，紧紧地贴在墙角不敢动弹，心里一直在想杜一叶。
她记起自己看他倒下时望向自己的眼神，还有一直伸出来的手。
当晚她在公安局待了两个小时被放出来，找了家网吧坐了一晚上。
然后，她找了家地下室租住，在那里，她遇到了卢苇。
现在，再次来到公安局，警察对她很客气，专门请她坐在一件小办公室，给她端上一杯温水。
许冷被带到另外一间办公室分开询问，他进去前看向她的眼神带着歉意和安慰。
很快，程芯面前坐下两名警察，一人询问，一人记录。
既然合同已经曝光，程芯知道无法再隐瞒，便将知道的事情说了。
但她只说是对方加上这些条款，她并没有主动要求，关于预售的情况她并不清楚。
反正她现在尽量把这些事情往外推，一直说了大半个小时，警察才停止问询。
律师来后，替她办理了相关手续，程芯被告知可以离开。
她走到公安局门口，外面已经有大批记者，举着相机和手机对她猛拍。
程芯微微闭上眼，那些长枪短炮像是对着她的一支支手枪，正在对她瞄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