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一声轻喝,林风一手悠然挥出。
指诀出,玄光现!一道黑色的、浑厚的、张扬的、霸道的气刃呼啸着激射而出,无声的穿过一棵千年铁树。势头不止,那气刃逢障更强、遇阻必破,转眼间飞出里许开外,最后印在一座石崖上,炸出一个丈许方圆的大窟窿。
林风看着气忍消失的方向深深吸了口气,心中又是惊讶又是喜悦。随手一指便胜过捏诀引雷的威力,这‘破天指’当真是了不得,当真配得上破天二字!
‘啪,啪,啪!’李布衣脆生生的击掌三下,赞许的看着看着林风说道:“那佛、道法术秉人灵以御天地之力,异类修行皆都在起点上输了一步。这巫道武修之术正适合林兄修炼,假以时日,巫门一脉定能在林兄手里发扬光大。”
林风听到击掌声便回过头来,听到李布衣一番言语,不禁羞愧于刚刚对李布衣的误解。他将拱起双手向李布衣深深鞠了一躬,直起身来真诚的说道:“小弟先前还以为大哥你是要算计我,如今实在惭愧的紧。想来我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僵尸而已,又哪值得人来算计一下?哎!……”叹着气摇着头,他将脑袋歪在一边不好意思再去看李布衣半眼。
李布衣一步跨到林风身边,依然是面带微笑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调笑着说道:“兄弟,你可是二皇子府上是内堂供奉,这样也叫无权利无势吗?若是他哪日成了皇帝,说不得那国师之位也要留给你来坐呢!”被林风那一声大哥叫得心头暖和,李布衣与是也就势喊上了一声兄弟,二人之间的距离又在无形见拉得近乎了。
李布衣一句调笑打破了尴尬,林风侧头看了他一眼,脚尖挑来一块石头坐了上去,露齿的笑着说道:“法会结束我就还俗娶老婆了,那国师的位置还得留给和尚们。”
“还是佛道天下……巫门一但现世,怕是仙佛中人就会有坐不住了。”李布衣伸着懒腰打了个呵欠,直接盘腿坐到了地上向林风问道:“兄弟在母星的师门可还兴旺?”
“兴旺个屁。”林风这句话说的声音很低,想起青羊宫修士和昆仑长生子、密宗宝相子围攻师门的情形他就心里堵得慌,再加上师傅被八上带走,也不知今生何时能再见一面。林风心头一阵失落,脸上表情也变得黯然。
李布衣见状摇了摇了头,一手捶打小腿,一面看着远处枝头停落的一对飞鸟说道:“人生不如意事十之**,谁有能事事顺心?人若皆如飞鸟那般饥则食五谷、疲则栖枝头,那世上也就没有那么多纷争了。”
“弱肉强食。”林风拾起一块石头向那栖鸟的远树砸去,石中树干,一对鸟儿叽叽喳喳的鸣叫着振翅飞走。
李布衣回首一笑,也拾起一块石子来把玩。他枕着一只手臂躺倒在地上,看着天际流云,出声说道:“人有时比禽兽更是不如。”
“不说这些了,真没意思。”林风心头沉闷,不愿再谈这样的话题。他起身走到李布衣身边,一屁股坐到地上,揪起一截枯草把玩着说道:“大哥可知道法会上有哪些厉害人物?我没那么多见识,怕到时候装不明白反而丢了脸面。”
李布衣闻言侧过身来看向林风说道:“宫廷供奉也有内院外院之分,其中以佛缘、德哕、枯木、智齿四大内院修为最深,其次便是以行止、惠能为首的一干外院供奉们。每年法会皆是以内院供奉讲经、外院供奉演法的形式进行,如果兄弟你要去与他们比斗,那行止与惠能两个人就必须要小心应付。”
林风听得点头,又问道:“那行止和惠能二人到底有多厉害?和大哥你对上的话,他们能胜吗?”
李布衣闻言一笑说道:“想来我是胜不了他们的,此次参与也只不过是凑个热闹见见石棉罢了,顺便看看佛门中的佼佼者到底厉害到什么程度。”他丢掉手中石子,一手支撑着坐了起来,看着林风说道:“你当二皇子指着我们来赢得气势吗?若我所猜不错,他定然另备后手。”
“恩?怎么说?”林风不明白李布衣意思,疑惑的问道。
“今年的法会其实就是***和二皇子党的一场较量,若没有请到能对付宫廷内院供奉的高人,那二皇子又敢去现眼吗?要知道,宫廷的供奉们都是维护太子的。”李布衣将目光投向树林深处,思考了片刻又皱眉说道:“若不算上那些隐修的前辈高人,能与宫廷内院供奉们抗衡的也就只有道门中几个领袖门派的掌教至尊了。如今佛门大倡,道门中人皆是心怀怨念,二皇子若是投以权利,总能找上那么三五人吧?”
“哎!听大哥这么一说我才明白,那飞天子、遁地子还以首席自居,现在看来也不过就是摆在台面上幌子罢了。”林风郁闷的揪着地上的枯草,他本想在法会上出出风头,如今听李布衣一番分析,这才知道自己没戏。
李布衣见林风模样,又是一笑。他伸手拍了拍林风的大腿说道:“兄弟不必失落,那二皇子还是要仰仗你的。道门中的领袖们也只能在法会上活跃一时,他们自持身份,又怎会处处听二皇子的差遣?离法会还有些时日,你这段时间好好体悟一下‘破天指’的精髓,届时定有用武之地。”
“恩,大哥这指法确实厉害!那天遁地子仰仗着东皇钟都被你重伤到了,平常人怕是一指头就点倒了。”
李布衣听得摇头,正视着林风说道:“遁地子该是没有发挥东皇钟的功效,上古异宝的威力不是玩笑,如果他能完全控制那东皇钟,我的修为再高十倍也奈何不了他。”
“也许是吧,他那钟是从言守和尚手里刚抢过来的。”林风想起遁地子挨收拾的狼狈模样就想笑,那贼老道当初为了抢东皇钟二见死不救,终究遭了报应。
“对了,‘破天指’要和‘飞仙游’配合起来才会更显威力,两套功法在玉牌中都有记载,兄弟回了府上还要好好参悟才是,届时法会上放一异彩,压一压那佛门修士的气焰。”
林风闻言,想起昨晚比斗时李布衣施展的那套路奇妙身法,心头不由发痒,直想现在就练上一练。李布衣看出他的心思,站起身来说道:“时候不早,晚间二皇子还要和咱们商议法会事宜,咱们先回去吧。”
“走!”林风也站起身来,与李布衣相视一笑,二人施展遁法,转眼间消失在原地。回到二皇子府上,两人告别,各自向住所走去。
时间总在不经意间溜走,转眼已近傍晚十分。心中记挂着彩霞,林风迈开大步一跃十丈的飞跑,王俯的护卫们都只看见一道黑影窜过,还以为是幻觉作怪。片刻工夫穿过回廊别院,在住所前停下了脚步,两个侍奉的侍女见了忙上前施礼。林风挥手示意二女免礼,走到卧房前推开门,见彩霞正在收拾床铺。
“呕吼!宝贝儿,老公回来了!”
林风张开双臂,怪叫着向彩霞扑去。彩霞拉过床前一张椅子挡住他,娇羞的瞪了过去,双夹泛起绯红。林风嘿嘿一笑停住了脚步,见彩霞手中拿着一块布料,仔细看去,正是沾着落红的床单。
“呃呀!这可是宝贝!是咱俩爱情的见证!”
林风声调挑得又高又细,听得彩霞一阵肉麻。她又羞又恼,将那床单收进腕间的储物镯里,转身坐回床上拉住了掩帐。林风见状更喜,举步就隔着掩帐扑了过去。
“林供奉,殿下请您议事!”
林风刚要触到掩帐就听到门外传来的叫声。他听出那正是二皇子府上那管事的声音,气得一脚踢飞了床脚的凳子,咬牙切齿的低声咒骂道:“我就干你娘了我!把把坏我好事!”
彩霞一手捂着胸口躲在掩帐后面,心头小鹿乱蹦,直怕林风又要拉她做那羞人的勾当。如今听到门外的叫喊声,不由送了口气,闭起双眼依在被上平复着气息。
‘啵!’林风掀开掩帐,一个热吻印在彩霞的脸上,又嬉皮笑脸的说道:“宝贝儿委屈了,老公还得出去办事,一会就回来。”
彩霞双手按在林风的光头使劲向外推,一面气恼的说道:“滚!滚!永远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