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后商玄便不由分说抱起她向床榻走去,姒离沉默不出一声。
他离开不久后带着陆云进了房中,陆云不知是何事,但也直觉不会是什么好事,看床上闭目休息的姒离面色还苍白着,抿唇不语,伸手按在了她手腕儿上。
商玄负手伫立在他身后。
良久后,陆云收回了手,就在同一时间,姒离压下心头忐忑,睁开眼凝向他:“孤的身体情况如何?”
商玄眸光亦定在了陆云脸上。
陆云皱眉看着她道:“王上最近可是时时熬夜?”
姒离怔了下,他如此问,好似不是她所想……心头的紧张突然就散去了些,愣愣点点头:“嗯。”
陆云声音骤然冷了下去:“陛下若想日日如此呕吐,以后便继续熬。”
若是他晓得自己有喜,方才就该是气得肺都能炸了的表情,姒离闻言心头最后剩下的恐慌也消失得无影无踪,面上苍白缓缓散去,被恐慌占据的思绪才又想到了另一种可能:“可是脾胃伤了?”
陆云冷沉着面色不说话,起身去将放在桌上的药箱打开,从中取了一枚药丸端着水返回,让她先吃下:“熬夜导致脾胃虚寒,再加上今日受了些寒气,化消不动膳食,才会如此。稍后臣去熬药,一个时辰内空腹,先莫吃东西。”
姒离吃了药后,颔首:“嗯,你去吧。”
陆云离开后,商玄凝向姒离平静说了一句:“孤方才对你的承诺依然不变,孤先出去,日后不要再熬夜了。”说完便转身离开。
姒离看他虽面色如常,却知他的失望,目送他的背影缓缓消失在关闭的房门外,虚惊一场终于放下了重负的心头一阵复杂,一丝黯涩自眸底滑过,随后她垂下眼帘,手指缓慢太子覆在腹上,片刻后握成了拳头,锦袍被捏得褶皱至极。
商玄,这是在孤的王宫中,那夜你冷宫和碧渊秘密见面,孤知道的清清楚楚。楚高竟原来是你安插在孤身边监视的人,如今你言行不一,孤如何能相信你?
房门外,回到座椅上的商玄垂眸斟满了一杯酒,仰头便咕咚一口饮了下去,紧握酒杯的手背上青筋毕露。
一旁的四王子见他面色稍微有些异常,诧异怔了一怔,余光偷偷看着。
商玄连饮了三杯酒,面色才恢复了正常。
四王子这才斟酌问道:“三哥方才去了哪里?”他神色异常必然与此有关。
商玄放下酒杯,正要斟酒,闻言转眸看向他,见他神色中关心,淡淡一笑:“如厕。”
四王子心底疑惑更甚,如厕怎么可能如得面神怒气,只怕是他不想让他知晓真实原因,也未拆穿,笑笑点了点头:“小弟方才看歌舞太过专注,回过神来才发现四哥消失不见了,吓了一跳。”余光向他方才走出的地方瞥了瞥。
端起酒杯便敬了他一杯,继续看殿中歌舞,视线却是时不时得往那里瞟。
良久后,只见姒王从他方才出来的地方走出,回到了王座上,四王子若有所思收回了视线,端起酒杯转向舞姬笑饮下。
随后的三日夜里,商玄再未如那二十四日般去往辰启殿,一日和四王子出宫,两日待在鹤来宫中看看姒国珍藏的文书。
第四日夜里,姒离批阅奏折,遇到了难解之处,下意识便转头道:“商玄……”
玄字刚出口,姒离只见旁边是堆放的竹简和一个灯台,面色微微怔然。
身后伺候的楚高急忙恭敬道:“陛下可是要奴才去宣公子玄来见?”
姒离骤收回视线阖住眼,压了压心头的突然涌起的孤寂之感,将错就错道:“夜已深,不必扰了他休息。”
楚高晓得她方才出声的真实原因,也不说破,便轻步退到了墙壁继续站着,双眸暗暗向窗户外看了眼。
第二日,寒风凛冽刺骨,已经入了腊月,正是数九寒天,最冷得时候。
姒离下了早朝回到殿中在书房中批阅朝事,坐了不多久,便听到内侍禀报商玄来见的声音。
三日不来,今日他是终于愿意露面了,姒离压下心头突然涌动得波澜,头也不抬,还是凝着竹简上的字平静道:“让公子进来!”
商玄走入后,看她正低头专注披奏折,未像往日一般走到她身旁跪坐下,而是到了漆案前正中央,拱手行了一礼:“孤和四弟打算立即启程回返商国,特来向姒王辞行。”
话音刚落,姒离手中的毛笔突然停在了竹简上,未料到他竟会如此辞别,急掩太过震惊眸底倏然出现的失落怔愣,抬起了眸:“怎会如此突然?”
商玄微微笑了笑,凝视她道:“本该提前一日来辞行,可这两日见姒王朝事繁忙,若提前说了只怕王上要分出时间来准备践行,如今商国和姒国姻亲之好,盟约之交,不必如此客套,孤和四弟商量了才打算临行前再言。”
姒离心头突然袭来一股窒息之感,放下手中笔,袖口中的手指紧握了握拳头,只强撑着平静,不愿让他看出异常,皱了眉叹口气:“纵不大礼践行,孤和夫人于私也该去送送,这一别,夫人要再与你见面,不知在何年何月,殿下当真该提前辞行,孤也可和夫人提前准备。”
商玄一眨不眨眼凝在她面上,温和笑道:“陛下厚爱,商玄心领。孤方才已经去过王后那里,叮嘱了她些事情,陛下若要送,便将孤送出辰启殿门便可,还是国事为要,不必因我们耽误。”
姒离见他去意已决,强迫自己舒展开了眉心,起身无奈笑道:“寡人本还想再多留殿下数日,如此看来这话也不能说了,仅仅送出辰启殿却是不够,孤如何也要将殿下送出王宫。殿下在书房稍等片刻,孤去换身衣裳便来。”
说完对伺候的楚高笑道:“立即去传子衿,服侍寡人更衣。”
楚高领命:“是”。当即出了书房去传令。
姒离这才向房门口走去,就在她转身,商玄看不到她的神色时,姒离本还含笑的眸底突然间湿红一片,当即垂下了眼帘,喉间□□,走出了书房。
卧房中,姒离进入后发现自己泪流满面,慌忙抬手向眼角擦去。
片刻后,只闻身后吱呀一声房门关闭声响起,姒离不能让子衿看出来异常,这眼睛泛红总需要片刻才能散去,当即拖延时间道:“去将寡人登基大典穿的那套王袍找出来。”
话音落后,没有听到子衿应命的声音,反倒是肩头突然被一只沉热的手按住,根本没给她反应的机会,已被强行转了身,商玄肃幽的面容和一双瞬间洞穿她心思的眼清晰入目。
姒离还残留涩红的惊震眸子来不及掩饰,全部被商玄看在了眼中,心头一阵狼狈不堪,姒离骤然转了头垂眸,抬手拂向肩头他的手,要把他挥落。
商玄却是猛然低头张嘴,在她唇上又气又怒得咬了一口,便没有丝毫的温存,直接探入她口中,一臂滑落,禁锢住她的腰身,一臂横在她脑后压着,不让她逃避,一阵天翻地覆的翻搅肆虐。
良久后,发觉姒离不再挣扎要躲开他,亦开始回应时,脑后的手才垂落,一把扯下了她的腰带,褪去了她身上所有的衣物,只留着胸口裹缠的棉布。另一臂则搂紧她□□的身子,一转身,将她按在了二人身后的桌子上,倾身压住,寻到她身下干涸猛便刺了一指进去,渴望而隐忍的揉弄抚动。
姒离身子颤抖一紧,搂着回吻他的唇颤了颤,方才好不容易压下的泪水突然又流了下来。
商玄察觉她得悸颤,亦同时尝到了咸湿味道,未停却是又加了一指进入,吻着的唇舌微微放缓了力道,带着丝四日未见的思念柔吻要着她,可却依然是不容许二人唇间有分毫缝隙。
片刻后,姒离唇间便只有出的气而没有进的气,被紧紧裹缠的胸口起伏渐渐变大急促,似要窒息,本能要转头避开他的吻弄。
商玄察觉松开了些缝儿,让她得以喘息,同时手指亦退了出来,却是撩起下摆将早已贲张的血脉,分开她双腿,便骤然埋入了她身子里。
姒离一声急喘,双臂猛圈紧了他的脖颈,身子不由绷紧。
商玄却是埋在她身体里未继续动,反而彻底放开了她的唇,一点点的啄吻到她耳旁:“原来你竟那般排斥怀上孤的孩子,那般厌恶为孤生个孩子,孤一开始错了。你既不愿意,便不愿意吧,孤以后再不要求,未来的商国王子会由其他人诞下,届时你若喜欢,将他抱来给你养着,认你为母,立他为太子。孤的承诺不变,孤在一日,姒国便在一日。”
说到这里,身下开始缓慢的律动起来。姒离听他误解之言,动了动嘴唇,却未说什么,只双腿缠住了他的腰身,搂住了他的脖颈,埋首在他肩窝忍耐着体内一波一波涌动的情潮。
她会生个他的孩子,弥补那一世遗憾,未来姒国的继承人,只会是这个孩子,却不该是现在。
他现在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再未未来灭姒国做准备,要她如何相信他?她绝不能让姒国灭在自己手中,若重生这次,姒国仍是灭国,她重生还有何意义?
房门外,赶来的子衿被商玄阻止后,便一直垂头立着。房门紧闭,将房内的所有声音都掩在了里面。
子衿也不敢站得太近,就那么一直等着,亦要阻止万一有其他人来此要见姒离。
房内,良久后,商玄才搂着姒离在桌子上停下了所有动作,二人皆呼吸粗重。
余韵散去后,商玄一手支着桌面撑起胸膛,下身还在她体内深埋着,不曾退离,另一手抚在她汗湿的面颊上,凝视她道:“这次离开,下次再见或许是半年后,或许是一年后,也许就是数年后。莫再处理政事,陪孤一日吧。”
那一世攻城长驱进入,便是兵火焚烧,从未曾细细看过,这次分离,或许再见面,骊都便会生了大变化。
姒离刷得睁开了还泛红的眼,嗓音有些沙哑,怔盯着他:“你不是一会儿便走么?”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