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府邸,见到冰凰,那厮衣衫不整的搂着一个女子笑的正欢。
屋子里除了他一个,其他还有十余名美人,拿着酒水娇笑着往他跟前凑。
嗯,前赴后继。
勾陈的脚刚刚迈进去便又撤了出来,面上全是冷意。往后看了一眼,南宫燕便站了出来,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一盆水,哗啦一声就泼了过去。
笑声戛然而止。
“清醒了没有?清醒了就起来穿好衣服,让人准备住处。”
冰凰一愣,一把推开倚在怀里的女子站了起来。清醒了,从来没有哪个时候比现在更清醒的了,他被人泼了,简直是奇耻大辱。
“勾陈,本凰不是你的下属也不是你的奴隶。”
勾陈点点头:“嗯,现在还不是,你还不合格。”
冰凰直接炸毛了:“士可杀不可辱,本凰和你拼了。”
勾陈转身根本就不理会他,直接吩咐道:“阿璃,拿剪子!”
冰凰一愣,瞬间就怂了。
这个女人暴力起来比她男人更可怕,他可是亲眼见到她怎么把鹏鲲那只大鸟弄秃的。为了自己好不容易长起来的毛,他忍了!
“滚滚滚,都给本凰滚!”将那些女子驱逐出去之后,他这才甩了甩头上的水,淋湿的头发和衣裳眨眼的功夫就干透了。
“咱们是要一直在这里住下去,还是?”
“孤会在此先住着,你和南宫先休息几日,等大军一到,你带人直取扬州,南宫去利州,孤在此等你们的好消息。”
冰凰的眼睛都歪了:“合着你就是来陪自己媳妇玩的?我们才是那个冲锋陷阵跑腿的?”
勾陈眉头一挑:“怎么?你不愿意?”
冰凰连连摇头:“怎会,本凰最喜欢打架这种事情了。”话毕,溜之大吉。
而后,勾陈带着玉璃便在城主府的安澜苑安顿下来,将院子里留下伺候的人尽数遣出去之后,某人几乎是迫不及待地一把抓住玉璃,撂倒,扛起,扔上床,压下去。
满屋春色,风光旖旎。
进了城主府,南宫燕第一件事情就是寻了地方将许妗君安顿好。是一座离他很近的院子,留了两个丫头伺候。
“过些日子我要出去些时日,你安心的留在此处,帝君在,没有妖怪敢进这里来。”
许妗君突然伸手拉住他的袖子:“我跟你一起行不行?”
南宫燕摇摇头:“我是去打仗,不是去玩耍,你去不得。”
“那为什么那位姐姐就能?”
南宫燕知道她说的是玉璃,轻轻的嘘了一口气道:“她和你不一样。”
许妗君眸子闪了闪,松开了手,是自己太心急了。
南宫燕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转身就朝外面走去。
他觉得他好像沾染到了一个甩不掉的麻烦,可是事实上他也没准备甩,就冲着那张和绿娆相似的脸,他也没办法狠心的甩掉她,哪怕明明知道那就是一个麻烦。
玉璃在屋子里睡了两日,然后才得以重见天日。
趁着勾陈外出,她趁机跑了出去。
不为赏景,只为了躲避某人,她觉得要是再不离开,她会连骨头都不剩下的。
在城里转了一圈之后她走到城主府的门口又迟疑了,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怎么能这么快就回去自投罗网。
勾陈,呃,那个男人有南宫在有冰凰在很安全,自己应该趁着这会儿去好好的溜达几日。
想到此处,她完全忘记了被镇压的凄惨,直接化作一道流光朝北方而去。
和南宫燕冰凰一道在城外视察大军的勾陈似有所感,抬头看了看天空,嘴角露出一抹极淡的笑意。
这些天是自己太过了,因此他今日才刻意出了门,就是给她一个在外面溜达的机会。她是一个片刻都不能安分的,这些天被困在屋子里,忍耐怕是早已经到了极限,若是不偶尔松动一下,勾陈都不知道她忍无可忍爆发的时候能干出点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来。
从小养大的小女子,他太了解了。
不过,如果她因此不管自己而跑掉的话,他有无数种办法把人弄回来,让她以后都没有机会再离开自己半步。
显然,他还是低估了某人的胆量。一旦自由了,只顾得自己海阔天空,哪里还记得被压在床上折腾的有多惨。
早就听说孟皇新得一美人,她不看看岂不是可惜?
宁皇后死了,新来的美人将孟皇迷的神魂颠倒的,自然不会委屈自己,在承恩的第二日便住进了皇后才能住的坤华宫。
玉璃找到人的时候,呃,画面有些不和谐,不忍直视啊!
玉璃只一眼就退了出去,是以,完全没有注意到那张熟悉的脸。
远在泸州的勾陈回了城主府之后等到天黑都没有等到玉璃回来,当下心中冷笑,果然,他的小东西胆子大的很,看来自己还是不够努力,都没有能让她记住呢。
南宫燕本来都歇下了,却被敲门声扰的不得不重新起来,开门之后他有一瞬间的错愕,居然是帝君,这么晚了,他应该——总之他不应该出现在自己的院子里才对。
勾陈并没有进屋,而是站在门口直接开口道:“帮孤传消息给她,就说今日孤的心悸之症发作,昏迷不醒了。”
南宫燕瞬间恍然大悟,难怪,原来是人不在了。
心悸之症啊,他抬头看了看面前的男子,身子站的笔直,哪怕一点法力没有,依旧难言其风华。
“是!”应了一声,双手一挥,一道符文就在虚空中出现,而后他右手一点,一行字便出现在符文之中。
“心悸之症发作,速归。”
字融入符文里,很快就消失不见。
这是紫灵宫特有的传讯手段。
“明日就启程去利州,孤与你一道,你自己的事情要安排妥当。”勾陈话毕,也不等他应声,转身就朝外走去,很快身形就融入夜色之中。
他只是提醒,别人的私事他不会插手,也与他无关。
南宫燕怔怔的立了半响,而后才开口:“既然来了就不必躲藏了,出来吧!”
话落音,一道纤瘦的身影从房檐下的柱子后面缓缓挪了过来。
“这么晚了怎么不休息?”
许妗君低着头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该怎样说,毕竟这个时辰,她确实不该出现在这里。
“回去吧,好好想一想,等拿下利州,你想留还是想走,我都会安置好你。”
许妗君闻言猛然抬头看着他:“为什么非要打仗非要杀人呢?你们都不是普通人,有什么是得不到的,为什么非要杀人非要挑起战争呢?”
南宫燕怔怔的看着她,不知如何作答。
许妗君捏了捏自己的袖子,突然转身朝外面走去。
南宫燕没有动,直到感觉到她回了自己的院子,这才轻轻的嘘了一口气。
公子说的对,即便长的再像,她始终不是阿娆。
勾陈回了自己的院子进了屋子,屋子里的灯缓缓的摇曳了几下归于平静。
他并没有睡下而是盘腿坐在床上闭目梳理思绪,顺便,等某人回来。
直到外面的梆子敲响到了三更时分他才睁开眼睛,叹息一声,揉了揉发麻的腿拥着被子躺下。被子上还有她身上残留的淡淡的琼花香味。
如此,困急的时候也能暂时安眠了。
玉璃回来的时候已是黎明时分。
她不知道勾陈有心悸一事,但是南宫燕一传讯,她便知道说的就是勾陈,旁人南宫燕不会传讯给她。
所谓关心则乱,她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不过是一个诓她回来的幌子而已,有南宫燕在,死人他都能给还魂,何况一个心悸之症。
等到她落地,被人一把拉上床扒光光之后才反应过来:“你不是犯了心悸之症吗?”
勾陈一本正经的趴在她身上点点头:“是啊,犯病了,差点死了,现在正在治疗。”
玉璃一脸绯红,瞪了他一眼,抬脚就想踹过去,然而腿还没有来得及抬起来就被一只大手给握住了。
一丝凉意顺着小腿一点点的就爬了上去。
勾陈觉得这个时候自己要是再忍那就不是男人。俯身就堵住了她质问的小嘴,什么话和解释都是无力的,哪里比得过身体力行。
一番折腾已然天明,两个人这才相拥着睡过去。
准备整装待发的南宫燕和冰凰在院子门口站了半响,无果,自行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