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却少数路口,因为摆了不少小摊的缘故,人。复制本地址浏览%62%69%71%69%65流量显大,经八路绝大部分的路段两侧都显得有些寂静。
古老的院墙根下,有规划出造型的低矮灌木绿植,墙内时不时的伸出一支竹。
华灯之下,一家三口顺着经八路由西向东散步,父亲和母亲手挽着手,语笑嫣然,时不时的也不知父亲讲了什么笑话,惹得母亲娇笑连连,看样子刚刚五六岁的小男孩在宽阔无人的人行道独自玩耍着一辆装配了电力驱动器的小汽车。
“呜”
稚嫩的汽车发动机的配音在小男孩的嘴里发出,他将开启了开关的小汽车放在地。
刷的一下,在电力驱动器的推动下,小汽车向着前方冲出去。
一块不起眼的小石子颠了一下这辆小汽车,小汽车的方向顿时被改变,从人行道冲出,冲进马路正的机动车道。
“车车……”
小男孩有点着急的叫了一声,朝着机动车道跑出去。
在这个时候,一阵火力强大的发动机轰鸣声在机动车道响起。
刹那之前还和母亲谈笑风生的父亲脸色骤变,飞快的跨前一步,将小男孩从人行道和机动车道的交汇处拉回来。
一只宽大的轮胎恰于此时从那辆玩具小汽车的车身碾过,硬塑料制成的玩具小汽车瞬时粉身碎骨,而那两只轮胎却似完全不曾受到任何影响,带动着空车质量足足有251公斤的哈雷883硬汉irn883向前冲去。
哈雷,一个象征着独立、自由的摩托车品牌!
哈雷883硬汉irn883,一两男人的摩托车!
车的人,略显瘦小,车人的手臂,略显纤瘦,然而正是这样的一双手臂,掌控着哈雷883硬汉irn883巨大的车身,稳且快的行驶在经八路。
哈雷883硬汉irn883之后,十余辆其他不同品牌不同型号的摩托车紧随其后,这些摩托车乍一看,似乎并不如售价12万的哈雷883硬汉irn883更强悍,但仔细看去,却大都是街车之的顶端品牌,每一辆摩托车的价格,都已经足够普通家庭买一辆低端的代步四轮汽车。
总数超过十五辆的摩托车排成锥子型,旁若无人的行驶在经八路,是一道风景,亦是一股气势。
更有一种掩饰不住的煞气。
最后某辆摩托车,鼻子插了两团卫生纸的余军狂热的看着最前面那辆哈雷883硬汉irn883之的男人,心里热血沸腾。
“狗痹!喜子哥出马,你们死吧!”
………………
………………
喜子哥不是出马,而是出脚。
十几辆摩托车像是一团乌云一样停在江湖烧烤的烧烤炉旁边,直接把并不宽阔的民族大街堵成一个疙瘩,马路两边,所有的客人们几乎全都陷入了沉寂,几乎所有的言谈和欢笑全部嘎然而止。
甚至有的客人,已经准备随便掏点钱放桌,直接撤兵了。
瞎子都能看出来,这一批摩托车来者不善。
稍稍有点头脑的人即刻能猜到,这些摩托车是针对谁来的,更加知道双方一旦接触之后,最有可能出现的结局是什么。
喜子哥跨下摩托车,出脚,前行。
老板心里都要哭了,脸却还是堆着笑,赶紧迎前去,招呼道“喜子哥,来了?您看今儿个烤点什么?”
喜子哥咧嘴笑笑,露出一口小黄牙“老板请客?”
老板陪笑答应“那肯定啊,喜子哥您来了,哪有让您破费的说法?”
“老板大方,谢了。”
喜子哥推开他,说“等我办完正事先。”
喜子哥要办的不是事,而是人。
办,在省城的习惯用语,在此时这样的情境下,是收拾的意思。
喜子哥要办的人刚刚结束长达数分钟的街头漫步,刚刚回到江湖烧烤的一张方桌旁。
方桌边坐了一男两女,男的像个娘们,不认识,一对女孩似乎有些印象;这三个人的脸色都变了,这种变的背后是隐隐的恐惧。
喜子哥最不怕这种人,正所谓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这种连硬都算不的人,耍耍横,能摆平,甚至不需要拼命。
刚刚走回方桌旁边的是一男一女,女的神色有点忐忑,说是怕,不是很像,说是担心,的确有点,但是妙妙在不管怕还是担心,似乎都有那么一点,又都不强烈。喜子哥对她的评价略高,因为这类人内心里其实还是有些自信的,只是这种自信在面对气势汹汹的喜子哥一伙的时候,稍稍犹豫了一下。
最后被喜子哥锁定目光的是那个男子,一个二十三四岁的年轻人。
年轻人笑眯眯的,一双眼睛弯成了月牙形,注意到喜子哥一行的动静后,只是淡淡的回过头来,一双眯着的眼睛里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连那一张脸,在江湖烧烤的灯光照耀下,似乎也没有丝毫变化。
这是个什么反应?省城谁人见了喜子哥不都得抖三抖?最起码不得脸变变色?
但这个年轻人偏偏这么笑眯眯的看着喜子哥。
周边方桌的人不安的骚动起来,离得稍远些的是齐刷刷的搬着小方桌朝更外围挪了挪,离得最近的干脆早早的带着手包、手机等等一应物品离开。
只是短短半分钟的时间里,那年轻人所处位置四周的空间里全没了食客们的身影,只剩下张张杯盘狼藉的桌面。
喜子哥带着人来势汹汹,本身有着强大的震慑力,更何况,喜子哥这张脸在坊间并不陌生,很多人看到这张脸的时候,已经下意识的认定,今晚的江湖烧烤不可能太平。
离得远一点,只是为了避免溅一身血。
但,那个年轻人还是站在那里,笑眯眯的。
“喜子哥,是他!”
余军把两团卫生纸朝着鼻孔深处又塞了塞,说出来的话带着浓重的鼻音,听着很窝囊。
喜子哥身后一众人等立时怒容闪现,个个摩拳擦掌,准备动手。
“嗯?”
喜子哥猛一挥手,他身后所有人顿时止步。
唯独余军没刹住脚,自以为有了强大后援的他嘴巴里哇哇大叫着,直挺挺的冲到那个年轻人的身前。
拳头高高的扬起,随时准备照着年轻人的脸砸下去,只因他自以为不但但是他自己挥拳,哪怕是年轻人会反击,也不一定会先打他。
然而,身边的静悄悄最终在他即将出拳之前让他警醒,紧急刹住脚步的他终于发现,这一次出击,他还是孤立无援的。
高高挥着拳头,尴尬的站在年轻人的面前,脸露出像哭一样的笑,哆哆嗦嗦的说“喜子哥来了,你完了……”
年轻人笑了笑,一只右掌伸出去,看似缓慢实则快如闪电的拍在余军的脸。
余军的人,忽然像是一根木头桩子一样朝着后面倒飞出来,硬挺挺的摔在了喜子哥的脚下。
他再抬头,一张脸竟是多了五根清晰可见的指印。
指指印在他鼻梁,另外四根叉开,分别排在他两边的脸蛋。
整个江湖烧烤鸦雀无声,连民族大街北头摆摊的一些人似乎也在朝着这边张望。
喜子哥站在这里,这年轻人居然还敢把余军的脸打出五个指印!
这是打给喜子哥看呢,还是打在喜子哥的脸?
喜子哥脸色有些阴沉不定。
他隐隐愤怒,但是更多的却是忌惮。
一个当着他的面都敢动手打余军的人,不是大有背景,是大有本事。
不是猛龙不过江!
………………
………………
陈北雁连看都没多看余军半眼,再一次把他打出去,更像是打趴下一条狗。
甩出的巴掌带动他的身体朝着旁边的方桌微微一侧,瞅见桌边没来得及被带走的烟,他顺手拿在手里,抽了一支出来,塞在嘴角。
唐诗雅很自然的在那张桌拿了打火机,给他点。
一口淡淡的烟气吐出来,陈北雁晃了晃手里的烟盒,问喜子哥“抽烟?”
喜子哥沉默了好一会儿,忽然笑笑“不习惯抽这个牌子,谢了。”
陈北雁甩手把烟扔回那张桌,也笑笑“不习惯不勉强,这跟强扭的瓜不甜一个道理,你说呢?”
喜子哥懂他的意思,说“理是这个理,不过我那兄弟,糙是糙了点,的确挺喜欢那姑娘。他可能做错了不少事,但我觉得他还可以挽救一下。”
陈北雁又吐了一口烟“那你想怎么办?”
“我这人其实挺好说话的。”
喜子哥笑了“余军首先是我的人,有人把他打成这痹样,我不能不管,要不然以后没得混。你理解,对吧?所以我首先需要一个道歉。不问对错,是一个道歉。”
他身后一众人等的脸全都在抽搐,包括余军,似乎有点晕了。
诚然,喜子哥说的这话,哪一个字都没错,但是错错在喜子哥在说这些话。
为什么听着喜子哥像是在讲道理呢?
喜子哥的道理怎么现在开始讲?不应该是打完之后再讲吗?
出来混,最有道理的永远都是拳头,拳头硬,才有道理可讲,现在讲道理,能讲出一根毛来?
陈北雁又笑了“还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