蜡黄的脸色,青黑的眼圈,瘦得脱了形,这一看就知道这魏王命不久矣,这些大臣都在心里暗自掂量抱谁的大腿比较稳一点,毕竟这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抱对大腿那就是荣华富贵,这要是报错了可是会被心上任的君王赶尽杀绝。那些个大臣个个心事重重散了去,这哪朝哪代王位换人之时,不是一番血雨腥风,一番赶尽杀绝。
据说魏国的第二代魏王,在夺取王位时,据说那王宫的青色台阶全被血染成的红色,大雨冲刷了上百年,至今颜色都没有褪去,还是鲜红的模样。
那些个新上任的朝廷大臣,都觉得被每上一级台阶,就感觉踩在每一个鲜血淋漓的人的身上,感觉脊背发凉,毛骨悚然。那鲜红的台阶上死了太多的人,这就是所谓的一将功成万骨枯,君王一怒浮尸万里,血流成河。
楚霄阳有幸进得魏国的王室典籍库一日游,带着楚霄阳游览皇宫的太监是人精,这魏国的魏王还没有死,他就已经开始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了。这三殿下日后也是有可能继承王位,成为下一任魏王的人,虽说这王室的典籍库不是随便谁都可以进去,但这是三殿下带来的人,怎么说这都是贵客,进去看看应该没什么问题,要是日后有人问起,那就说是三殿下带来的人,三殿下已经准许了。
这不愧是王室存储书籍的地方,这一栋大楼足有四层楼高,占地面积十分宽广,装饰也是极尽奢华,门窗栏柱皆是雕花。只是这大楼略显冷清没有什么人,只有几个在擦拭灰尘太监,和整理书籍的教书郎。
楚霄阳对一楼那些诗词歌赋一点都不感兴趣,对二楼的名画墨宝也不感兴趣,他继续往三楼走,三楼是一些大陆风云人物志,和各种兵书和上古典籍。楚霄阳对这些倒是十分感兴趣。
他随手抽出一卷书籍,大概翻阅一番。这是一本九州风云人物志,记录了百年间记载的各国风云人物。
民间有一画者,双目失明,却能画遍世间山水,泼墨山水,下笔皆成绝世名画,千金难买。因为他不要钱,只要二两小酒,你若给他钱,他倒会发一顿火气,不仅名画你拿不到,还会被破口臭骂一顿。真是一个老顽童啊。
听闻那武当山上有一名剑客,十年练一剑,已经十年没下过山了,十年如一日在他的院子里练剑,世人都说他是剑痴。
听闻秦国有一名将,一战斩首二十万,差点叫南冥灭了国,其名叫赵烈。
教书先生,深居秦岭终南山,收的学生不管出身地位,不分富贵贫贱,绝不轻易收学生,这一生收的学生不超过十人,却个个都是撼动整个天下的风云人物。谁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姓什么,也不知道他是何许人,不知道他年龄几许,世人皆说他是个逍遥神仙,可惜这个逍遥神仙从不为哪国做事,就喜欢闲云野鹤的隐居日子,视这金钱权利为粪土,无权无势却没有一个人敢得罪他。
燕国有一棋宗,天为棋盘,地做子,可手握日月摘星辰,他每落一颗棋子,皆是天下各国的气运走向。国王问他,先生燕国今后该怎么走?只见他手起,棋落。燕国二十年安稳过了二十年。
那高山有一琴师,弹得一手好琴,一曲高山流水断琴谢知音,从此不再弹琴。
当他看到那忠烈之仕武陵君冯寺,带领六千甲士战死城头,只觉得心中一颤,嘴里直念叨,为什么会有这么愚忠的人,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侍的道理为何不懂。
“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侍。楚公子,好文采!”一素衣公子手执古卷,从房梁上一跃而下,稳稳站在他楚霄阳面前。
楚霄阳一惊,反射性退后了好几步,突然蹦出来的人差点没把他吓死。
“吓着楚公子了?”
楚霄阳顺着心口,稳了稳气息,回了一句没有。
“你是谁?为何知道我的姓氏?”楚霄阳问。
“我叫白行,方才吓着公子,着实抱歉。”
“没事!”楚霄阳回答。
“在下楚霄阳。”
“我知道公子叫楚霄阳。”
见楚霄阳一脸疑惑,他笑了笑回答道。
“这大梁城就没有一个不知道楚公子的人,人们都知道这三殿下带了一个师弟回来,把那独孤小公子气得半死。在这之前呐,就没有一个人敢当面骂他的,楚公子你可是第一个!”
楚霄阳觉得自己是十分没有面子,就像找个地缝钻进去,因骂人而出名,这都算什么事啊。
“楚公子当真是少年豪杰,这独孤小公子就变成了狗兄哈哈哈,当真是有趣得紧啊!”
“这……”楚霄阳觉得尴尬极了。
“楚公子,可是替我出了一口恶气,我真是对那独孤小公子无奈至极。”
“白公子为何这么说?莫非他做了什么对不起公子的事情?”
“楚公子……”白行一开口就被楚霄阳打断了。
“别一个口一个楚公子,这些天叫得我浑身不自在,你就叫我名字吧!”特别是被可儿那姑娘喊得头都大了。
“那可不成,爷爷教我这做人得长幼有别,不知楚公子年方几岁?”
“二十。”虽说还差一个月,这回去过了加冠礼,可不就是二十岁了嘛。
“我看楚公子比我年长我一岁,不如我就称呼你一声楚兄如何?”
“那是自然!”楚霄阳在心里腹诽着这家伙可真是个书呆子。
“楚兄?”
“白老弟!”
“哈哈哈,白老弟,这个称呼我喜欢!”白行笑道。
“白老弟喜欢就好哈!”
“白老弟,刚刚你说到那独孤小公子是怎么一回事?”
“哦哦你说那独孤王瑞啊,这人可招人讨厌得很!你知道嘛?那家伙说我看不惯我在这里整日看书,竟然无法无天占着自己老爹是当朝大将军,闲着发慌跑到这王室书库点了一把火,幸好烧掉的书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这一楼和二楼都是重新修缮过的。你说这气人不?看不惯我就看不惯,非得跑到这里来烧书!这把书烧了多可惜啊,虽然是不大要紧的书籍,可是那些也是文化瑰宝啊!”
楚霄阳心里念道,这人果然是一个书呆子。
“更气人的是啊,这魏王只是罚他回去面壁思过三日!真是气煞我也!”
“哈哈哈,这独孤王瑞当真是荒唐至极。我也觉得那孤独小子太嚣张跋扈了,简直是过分之极,这出言教训了一吓,却不想差点惹下大麻烦!”
“是啊,像独孤王瑞这样的人,以后见了绕道走就好了,不要和这种人讲什么道理,省得惹一身晦气。”
看这人说话语气不卑不亢,大有义愤填膺的感觉,与楚霄阳倒是一个脾气,看来也是个好爽的主,能进这王室书库的看来身份一定也是非富即贵。
“南冥在南方,气候暖和,一向极少下雪。你可知那年为何南冥的冬天,一直大雪不断?”白行拿过楚霄阳手中的书籍。
“可能是天气太冷了吧?”楚霄阳回答。
他也知道十三年前,秦国与南冥的一战,虽说秦国的大将赵烈没有将南冥灭了国,但却彻底让南冥元气大损,南冥被迫迁都,迁都陈。
“因为冤啊!”
“冤?”
“对,就是冤!”
“我只听世人说那武陵君冯寺义薄云天,对南冥忠心耿耿,死守皇城,最后慷慨赴死。”
“君王都弃城而逃了,那时武陵君手下只身下六千甲士,这南冥的王将他们遗弃了。那你可只他们为何要死守皇城?”
“可能是为了道义吧,为了最后的尊严!”
“是啊!那你可知这武陵君一家子被那南冥的王后,慕容氏一族屠了满门!”
“什么?”楚霄阳猛的抬头,他十分的惊讶,好似这听到的消息和他听到的事情本生完全不一样。
“这大将在沙场上为国家,誓死效命,就算明知是要死,还是誓死抵抗不愿意放弃,这等大将本应受到世人的推崇和警仰,但背后却不是这样的,大将军在战场上拼命杀敌,家里却叫人屠了满门!这可真是叫人寒心。”
“待那武陵君战死沙场之后,杀他全家的慕容一族,还大肆赞扬武陵君忠君爱国,说这武陵君是何等忠义之辈,追封武陵君是护国大将军!”
“你是怎么知道幕后这些事情的?”楚霄阳问。
“那慕容家做的丑事,当然会掩盖,让世人所不知。可是这天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是做了事情,可定会让世人知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平常百姓会被轻易蒙骗,但那些豪门权贵的鼻子眼睛可灵这呢,他们多的是收集信息的渠道,哪是会被人轻易蒙骗的。”
“那现在可倒好了,世人只知道武陵君冯寺忠心爱国,以死报国,义薄云天,南冥的王室爱将如命,还慷慨追封死去的武陵君为护国大将军。而不知道,武陵君一家被屠了满门,慕容氏做下的那一档子肮脏龌龊事情!可真是过分之极!可真叫人寒心。”楚霄阳听完觉得十分的生气,心底直为这老将军愤愤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