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伊诺被他那句话雷的外焦里嫩,她跳下床,却有些站立不住,只好跌回床上,她迅速的环视周围,这房间真大呀。
不过,还是在门口的置衣架上看到了自己的衣物,全套。
她,红着脸,裸着身子,小步走到门口,抱着衣物再走到床侧,一件一件的穿好。不理会那令她后背发凉的目光,她忍住小腹的酸痛,逃一样的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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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千城烦燥的从床上坐起,起身去淋浴间冲个凉。
水声哗哗的流,刚刚那令人抓狂的已经压下去了一大半。
“叮铃铃!……”刺耳的手机铃声传来,他眉头紧蹙,关了花洒,披了浴巾就去接电话了。
挂上电话,他飞速的穿好衣服开车离开,又专门吩咐人来照顾她,特意叮嘱,都要长得安全的女孩子,男孩子一律不要。
钟傲在纽约,被枪击,生死不知。
顾千城一个头十个大,急得差点儿一夜白头,直奔到机场,飞机加好油已经在等了。
上机后,他一直在纠结要不要打电话到海上去,那船,这时刻,应该离了纽约不久。
他想了又想,还是犹豫着。打,还是不打呢?
如果,我告诉你,他现在遇到危险、生死不知,你会不会,放下芥蒂,不顾一切的回到他的身边?
可惜,飞机起飞的前一分钟,他打过去……无人接通。
他躺在机舱里,机上的被品舒适松软,丝毫不输会馆,他扑在床上,又辗转反侧起来。
钟傲,他的朋友,他们一个23岁,一个21岁,却认识了超过20年。20年的相处,他越来越发现,自己完全看不懂这个老友。
他和未婚妻,两小无猜的长大,那胆小怯弱的女孩子却在一夕之间决然的离他而去;他的父亲,对他一直疼爱有加,悉心栽培,却被他亲手送进牢笼;他的家族事业,庞大到令人发指的数字王国,他能冷眼旁观的看着它倒下半壁江山,完全不为所动;现在,又神经兮兮的跑到纽约,和那些早已是手下败将的华尔街老滑头们周旋,要不是他派了人去跟着,死在外面都没人知道。
他心里哀叹着,倒不担心那小子会死,听人说,没有击中要害,他命大着呢。
顾千城翻过身来,摸着肚子,开始想念昨夜院子里的那个嚣张的小吃货了。
空姐送来了几本文摘杂志,他一页一页的快速翻着,感叹现在的杂志社越来越哗众取宠,翻来翻去,每一页都好像在诉说,爱情。
他打开舷窗的扯光板,下面黑乎乎的一片……
嗯,有点儿想你了,小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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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达的时候,弹片已经取出来了,人虽然没有清醒,可是,生命危险是没有了。
顾千城松了一口气,“你就作死吧你!”他对着病床上睡着的男人,毫无威慑的发狠。
更郁闷的是,他远渡重洋跑过来要整的人呢?已经被逮捕了?!!
摔,美国警察什么时候效率这么高了?
他郁结,只好逮着参与街头掩护的几个小混混猛揍一顿。回到医院,神清气爽的等他醒来。
他新雇佣的助手ark,一个肤色不太黑的黑人小伙,轻轻摇着头示意他,不要等了,boss已经5天没有睡觉了。
顾千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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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来,她先去泡了个温泉,温泉水沾了桃花,洁白的毛巾放进去,拿出来都是粉粉的颜色,好玩极了。
回到院子的时候,已经9:30了。
“那家伙,怎么还不起床?”她咕哝着,轻轻的敲他的房门。
“咚咚咚,”厚重的实木门敲起来声音也好听极了。
无人应答。
她的心微沉,加大力又敲了几下。“夏小姐?”有人叫住她。
“顾先生已经离开了,就在昨晚。”
“他滚哪儿去了?!”第一反应,生气,愤怒,她下意识问出口,声音也带着几分冰冷。
“纽约。昨晚乘了专机去了纽约……可能要几天之后才回来。”那人恭恭敬敬的回答。
夏伊诺顿时不开心了……
这个混蛋,就这么把她一个人撇下了?她折了一支长得很繁茂的桃花,忿忿不乐的把桃花一朵一朵的拆散……
完全没有任何兴致……她丢下他安排的一大堆善解人意的解闷团队,一个人打车跑回s市了。
直接杀到物业,值班经理笑着接待了她,要知道,这个月,她已经是第三次来了。
夏伊诺面对美男也提不起什么兴致,敷衍的笑了一声了事,就按照程序办起了门卡的挂失业务,早餐吃的匆忙,她现在就惦记着叶医生的意面和草莓蛋糕。
终于进了家门,夏伊诺鞋都没换就冲过去打开冰箱。
“啊!”被骗了……冰箱里除了小蓝盖矿泉水和几个放榨菜的保鲜盒以外,连一根能吃的菜毛都没有,喂,叶医生,这样诈你的女儿真的好么?!
你,这么做,我姥爷知道么?
郁闷的拿着新补办的门卡进了电梯,刷卡下楼去买零食……
哎,美男也治愈不了她受伤的心了……她看着街道便利店里英俊的柜台员小伙,暗暗的把他和一个混蛋对比了起来。
嗯,胸肌不够结实,腰太细,腿比她还细?她会吃醋的……手指,一般,没有他修长,干净……她把卡递给那人,他看到卡笑了一下,夏伊诺垂下眼帘,笑的不够惊艳,不够英俊,不够温暖,pass。
提着袋子走在街上,她莫名其妙的烦躁起来,那个混蛋,自己什么时候对他评价那么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