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汉阳王大怒,厉喝道:“李赋你敢怀疑本王你好大的胆子”
李赋见他气急败坏的抓狂,既觉得好笑又感到无语,反问道:“难道不可吗此两件事,王爷和璃王互相攻讦推诿,都指责是对方所为,然而谁都没有证据别说李某,天下这么想的人多的是吧,王爷有什么好动怒的”
汉阳王被他噎得血气一阵一阵往脑门冲,恨不得捏死了他
不,他不是他的对手,也没有那么大的力气捏死他他是恨不得用自己亲王的身份压死他,只要轻轻的动动嘴皮子轻飘飘的说上一句话,轻而易举的就能将他压制得动弹不得
然而可惜,随着先帝的去世,很明显他虽然仍然拥有这重身份,但是却已经没有了与这重身份相符合的权力
他的话,甚至暴怒,他根本就不放在眼里更别说受他的辖制
权力是个好东西,但也得有相应的实力来保障运用才行。
汉阳王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好半响平静下来,道:“李大人,你太糊涂是,你说的也有道理,本王与璃王都有嫌疑然而我们二人之间必定有一个是清白的,是也不是璃王狼子野心由来已久,早就想取太子而代之满朝皆知,本王可从来没有想过如果不是看不惯璃王倒行逆施手段残忍弑君弑父弑兄不为父皇和太子伸冤心中难安,而且也担心有朝一日会落到本王身上,本王何必多事安安分分在他手下做个与世无争的亲王有何不可李将军,如果事情真的是本王做的,本王又怎么会落到今日的境地李大人你又怎么会让本王来到南海郡”
汉阳王一番话说得掷地有声铿锵有力,差点儿没把李赋给呕死
如果不是他大喊着先帝冤枉先太子冤枉,他绝对不可能放他进来如今就因为这个,他还不得不将南海郡拱手相让给他了
岂有此理
“王爷的话有王爷的理,”李赋缓缓的道:“然而这也仅仅是王爷一家之言,王爷,我还是那句话,不到水落石出真相大白的那一天,我是谁也不会相信的”
“这很容易”汉阳王觉得李赋这是在退让了,立刻便赶着话说道:“你领兵,杀上京城只要能擒获璃王,一切自然就真相大白了”
李赋摇摇头,道:“在下无能为力,请王爷另想高明吧李某也奉劝王爷一句,兴起大战,生灵涂炭,城池尽毁,并非好事。北边的胡人若是趁机卷土重来,王爷便是大周的罪人”
汉阳王又气又急,冷笑道:“说来说去,李将军这是在为自己开脱吗李将军如今安逸日子过的久了,是不是已经拿不动剑骑不了马了李将军,这不是理由李将军真的打算眼睁睁的看着父皇含冤九泉吗”
李赋一言不发,冷漠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其实,汉阳王并不知道他心里的纠结和茫然。
这两个人都有嫌疑,一旦证实,谁他都不会放过然而东宫已经覆灭,大周将何去何从他呢又何去何从
汉阳王见状心口一滞,冷哼一声恨恨拂袖而去。
李赋晚间见了连芳洲,神情甚是抑郁闷闷,连芳洲见状心中暗叹,他的心事,她何尝不知
只是此事关乎大周国运,要下手,从何而起谈何容易
她也只能安慰他,且走一步看一步吧,没准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呢这个世上的事情,没有到那最后一步,谁又能轻易下得定论呢
李赋苦笑,这话其实什么实际问题也没有解决,然而眼下能够做的,也仅仅只有如此。
因为无论是璃王,还是汉阳王,他都不想投靠。
李赋没想到的是,第二天汉阳王又找他说话了。
这一次的阵势又恢复了平易近人,衣裳也是普普通通半新不旧的湖蓝素绫。眉宇间平缓祥和,仿佛昨日的凌厉与咄咄逼人从来不曾存在过似的。
“李将军,咱们索性摊开了说吧”汉阳王一咬牙,说道:“本王不能再等了等璃王坐稳了江山,父皇的仇东宫的冤,本王恐怕这辈子都报不了了那样,本王百年之后如何面对九泉之下的父皇李将军,只要你愿意协助本王,事成之后本王就将南海郡以及邻近的两个省份全都划拨给你,封你为南海王,世袭罔替,只称臣,不进贡,辖区内一切事务完全由你自己打理,朝廷永不插手,如何”
李赋心头猛地一震,不敢置信的看向汉阳王。
裂土封王照他这么说,也就是朝廷正式承认南海郡脱离大周,成为**的附属国了
李赋感到一阵心酸与悲凉,暗暗冷笑嘲讽不已。
想当初,先帝派他来这南海郡,为的是什么就是将牢牢掌控着南海郡的四大家族打碎,将南海郡重新收归大周控制他和连芳洲两个好不容易将这件事做成了,有惊无险的做成了,四大家族只剩下一个中庸平和的乐正家族,并且针对乐正家族他也有了诸多的限制和防范,绝对不会让他们翻起什么风浪
可汉阳王竟然要拿南海郡来同他做交易要将南海郡给他
李赋真想大笑,南海郡如今就好好的在他的手中,需要他来给
“王爷说笑了,李赋没有如此野心,王爷太看得起李赋了”李赋缓缓的说道。
随着他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来,组成一句完整的句子,听在汉阳王的耳中,汉阳王那原本兴奋火热的目光一点一点的凉了下去,希望全部被打碎
“李将军,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李将军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只要将军答应,咱们立刻就可以写下契约,本王绝不会反悔”汉阳王不死心,继续诱惑道:“裂土封王,在这一片土地上,将军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所有人都将匍匐在将军的脚下,那是何等的威风将来,将军的子孙,一出生便是万人之上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将军真的不想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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