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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会场风云(1 / 1)

“奖拿太多了,获奖感言说腻了。(小说阅读最佳体验尽在【】)”

主持人愣:“……”唐天王好任性。

吃瓜群众愣:“……”唐天王好虐汪。

唐天王步调懒懒,走下舞台,然后,拿出手机:“千羊,我拿到奖了,今晚有奖励吗?”

主持人愣:“……”唐天王注意点,公众场合。

吃瓜群众愣:“……”唐天王,求高清无码种子!

这么神圣又庄严的颁奖晚会,完全被唐天王玩坏了。

“感谢唐天王,你的获奖感言,应该可以成就明天的头条了。”袁熙赶紧把被唐天王带偏的主题引上正轨,“接下来要开的奖项是我们万众期待的内地最优秀女演员奖,请用热烈的掌声有请开奖嘉宾——华星电影电视公司执行总裁雷天明先生。”

会场骤然安静,开奖嘉宾走上颁奖台。

“很荣幸能为最优秀女演员开奖,入围的演员都有谁呢?请看大屏幕。”

镜头切换,会场数万双眼睛看着舞台正中央的屏幕,浑厚的男声伴随着荧屏镜头:“被提名的女演员有,”

“《天狮》,方菲,”

“《定北侯》,言天雅,”

“《清平颂》,张君桦,”

“《江北战火》,刘素萍。”

大屏幕上的镜头定格,灯光切到四位候选艺人,全场屏息凝神,只见开奖嘉宾缓缓打开信封,抑扬顿挫地念道:“获得第十四届飞鹰电视节最优秀女演员奖的是——”停顿片刻,颁奖嘉宾音调上扬,道,“《天狮》方菲。”

欢呼骤起,所有镜头切向方菲,只见她拥抱了一下身边的男伴,笑着对镜头抛了个飞吻,然后落落大方地走上了领奖台。

主持人上前拥抱:“恭喜。”

“谢谢。”

礼仪小姐款款上台,颁奖嘉宾将奖杯递给方菲:“祝贺你。”

她浅笑从容,道:“谢谢。”礼貌性地拥抱了一下嘉宾,转身站到领奖台,调了调麦克风的高度,她捧着手里的奖杯,笑容明媚,“感谢petv,感谢我的贤内助,乔先生。”

台下,乔彦庭宠溺地看着领奖台上言笑晏晏的女子,笑着回了个飞吻。

顿时,场下一片尖叫。

今天是怎么了?集体派放狗粮吗?这奸情一段一段地来!袁熙巧舌如簧,连连揶揄打趣:“好别开生面的获奖感言,请问方菲小姐,我能另作他想吗?”

方菲毫不迟疑地摇头,认认真真的表情:“不能,我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

瞬间,方菲的话惹得场下一阵欢笑,尤其是方乔二人的米分丝,此番公布恋情,真是杀了个措手不及又惊天动地啊。

方菲向来不是个矫揉造作的女子,对着镜头,大大方方地开诚布公:“乔彦庭先生,让你偷偷摸摸了三年,幸苦了,你已经正名了,今晚,你就大大方方来我家。”

“……”在场所有人,大跌眼镜。

乔彦庭失笑,无奈地看着台上的女子,目光宠溺。

“最后感谢米分丝们,请继续支持我,还有,别忘了支持我家乔先生。”说完,片刻,方菲补充,“忘了感谢一个人了,感谢阮江西,托了你的福,我的奖杯,分量很足。”阮江西要评选,哪个不要命地敢玩黑幕不是?

说完,方菲对着观众欠身鞠躬后,走下领奖台,径直走向乔彦庭,她的乔先生,等了许久。

台上,两位主持人相互调侃,气氛持续高涨。

“今天是虐狗日吗?”袁熙问身边的男伴。

“我倒觉得今天是阮江西日。”

袁熙挑眉:“怎么说?”

“居然有三个获奖人都在感谢阮江西。”张敬豪似不可思议。

袁熙略微思忖:“那我是不是也要感谢一下江西?”

“哦?”

“江西去了我的访谈节目之后,台长就给我涨工资了。”

台下观众,一片哄笑,气氛恰好。

张敬豪满脸诚恳:“等下晚会结束,我一定要抱着江西的腿,她不同意当我新歌的v女主角我就不撒手。”

一番风趣的打趣,惹得阮米分阵阵欢呼。

袁熙状似认真,瞧着台下,好好睃视了一番:“诶,宋少怎么不在位置上,导播,导播,快把刚才那一段剪下来,等宋少回来,重播十遍。”

张敬豪连连摆手,场下笑声越发此起彼伏,气氛点到最热,袁熙适时引入下一part:“接下来把舞台交给马上要出场的艺人,一舞惊鸿,踏马定北。”声音高昂,袁熙拉麦高喊,“现场的观众。准备好你们的尖叫了吗?”

一舞惊鸿,踏马定北,那是常青挥别北魏时,为池修远跳的舞,也是她作为细作献给燕惊鸿的舞,一舞倾城,迷了风沙,还有他的眸光。

会场骤然安静,古筝声缓缓响起,舞台的灯打亮,烟雾朦胧,只闻清凌的女声铮铮似弦,念道:“远之,你等我挥军北下,为你踏马归来。”

古筝声猝然高昂,狼烟飞起,马蹄声声,女子轻声吟唱,顿时,尖叫声鼎沸。

“常青!”

“常青!”

“常青!”

“……”

无数阮米分,尖叫声直接冲破了万人会场,只见那舞台中央,雾气笼罩,女子一身银灰盔甲,若隐若现。

“方菲。”

方菲骤然回头,瞪大了眼:“江西?”

阮江西笑笑:“恭喜你获奖。”

方菲瞧瞧舞台上的人影,又瞧瞧阮江西,惊诧不已:“你在表演分身术吗?”她实在难以置信,惊奇,也好奇,“如果我脑子没有短路的话,你应该在台上表演。”

阮江西背着光,眸子落于台上,淡淡道:“君子有成人之美。”

这时候,灯光区的工作人员喊道:“灯光师准备。”大喊,“切七号灯光。”

阮江西走向第一排,最尊贵的位子,她拂裙落座。

苏凤于猛然站起,不敢置信地瞪着座上的人儿:“你为什么会在这?!”情绪几乎失控,她大喝,“你在这,那……”她看向舞台,声音剧烈地颤抖,“那,台上是谁?”

突然,电火花一亮,七号灯闪了一下,灭了,下一秒,所有应急灯光骤亮,唯独舞台的表演区,一片昏黑。

阮江西浅笑:“你觉得台上应该是谁?”

“砰。”

毫无预兆,一声巨响,随之,惨叫声撕裂:“啊——”

叫声不绝于耳,惨烈至极,众人望去,却见台上高悬的舞台灯,碎裂了一地。

苏凤于嘶喊:“以萱!”

一时间混乱不堪,女人惨叫声还在继续,应急灯切向舞台的表演区,只见女人被压在悬挂舞灯的铁架上,呻/吟呼喊,细看,女人竟是定北侯的演员,叶以萱。

阮米分们顿时松了一口气。

“为什么会是以萱?明明是你在台上,分明应该是你。”苏凤于失声大喊,“是你?一定是你搞得鬼。”

阮江西侧身以对,端坐于座,淡然无痕,回答:“嗯,是我。”

现场太过混乱,无人注意到苏凤于近乎毒辣的眸光,直直锁向阮江西:“你做了什么?”

“成人之美。”她语气轻描淡写般,“她似乎很想上台。”

苏凤于嘶喊:“分明是你害她!”

阮江西轻轻摇头:“不是我,”转头,清澈泼墨的瞳孔徐徐生辉,她说,“是你,是前辈你自食恶果。”

苏凤于眼冒火星:“你——”

“苏凤于,”阮江西不温不火地打断她,从座位上起身,眸间微微冷凝,似寒霜染了古墨,她依旧淡然无波,却字字铮铮,“你不该来惹我的,如果非我甘愿,从来没有谁可以算计我。”

苏凤于猛然后退,眸光闪躲:“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阮江西不疾不徐,逼近了一步:“你不好奇吗?为什么我会识破你。”

苏凤于瞪大了眼,瞳孔猛地缩了一下。

“前辈的手段,似乎拙劣得有点幼稚,而且,刚才在化妆间里,前辈忘了藏好得意忘形的表情。”阮江西轻笑,好似平常,语调云淡风轻,“原来前辈的演技,不过尔尔。”

竟不想,让她一眼识破。

只凭一个眼神,识破了她精心筹谋的所有心思,这个女子,如何这般聪慧,这般精明得像只能洞察一切的猫儿,让人无处遁形。

是她失策了,居然低低估了这个狡黠的女子。苏凤于咬牙,指尖紧握,陷进掌心里:“如果你在是耀武扬威,奉劝你适可而止。”

阮江西浅笑盈盈,斜睨着,目下无尘却透露着淡淡居高临下的恣狂:“似乎没有人告诉前辈,这里,是宋辞的地方,最不该自作聪明。”长睫微抬,清凌婉约的容颜突然寒冽,冷若秋霜,音调狠厉极了,她道,“表情管理,是一个艺人基本的修养,苏前辈,比起我,你差远了。”眼底,是轻视,是目空一切的自信与狂妄。

不似以往的温婉如水,她一个眼神,也可以乖张阴狠。

若论表情管理,确实,无人能及阮江西一分,她啊,在示威,在挑衅与压迫。

苏凤于下意识后退了数步,看着阮江西的瞳孔,竟不禁慌张失措:“阮江西,你——”

“叶以萱,”语气,又平淡下来,阮江西轻声说,“你不去看看她的伤势吗?灯光很高,铁架很重,她应该会伤得不轻。”

“阮江西,记住,”苏凤于狠狠相视,一字一字,像是撕咬出声,“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说完,苏凤于跑上了舞台,狼狈又趔趄。

血本无归,落荒而逃,也莫过于此。方菲到现在都未能平复下来,惊讶之余,更多的是震惊:“江西,你刚才的神情,太像一个人了。”现场太乱,别人兴许没有注意到,方才的阮江西,有多狠辣,有多强势,像极了宋辞。

阮江西只是笑笑,并不言语,端坐着,看着台上。

方菲久久不能平静。

正是混乱失控时,于景言跑来,额头上还冒着汗,停在阮江西面前,盯着她,一言不发,就死死瞪着她。

发型有点凌乱,汗湿了妆,显得有些狼狈,于景言怒目,对着阮江西就吼:“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让人操心。”

吼完,甩手就走,似乎太急,踉踉跄跄的。

阮江西不明所以。

于景安走过来:“别理他,那小子刚才急着冲到台上,被应急灯闪了眼,撞傻了脑袋,他都不知道自己在恼什么呢。”

阮江西听了,并不做反应。

聪明的家伙,分明知道景言那个家伙是关心则乱,还这么淡定。于景安也不戳破:“你没什么事?我和景言都以为台上的人是你。”

阮江西摇头:“没事。”

你是没事了,景言那个白痴可是吓傻了。于景安腹诽完,与阮江西玩笑:“没事就好,不然我这个之一赞助商就惨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灯光短路也就算了,还那么巧,钢丝也好端端地断了,断哪根不行,偏偏断叶以萱头上那跟,巧得跟有人刻意似的。”

于景安话里有话,刻意试探,阮江西却沉默不言。

巧合太巧,于景安敢肯定,不是天灾,是**,转头,看向正回席的宋辞。

于景安想:恐怕是,祸出红颜呢。

宋辞坐在阮江西旁边,手自然地搂住她,他看着她,对周遭嘈杂完全熟视无睹。

阮江西靠着他,贴近宋辞耳边,小声地问:“伤得重不重?”

宋辞回了句:“不轻。”

恐怕,叶以萱要在医院躺好长一段时间了。

阮江西有些疑惑:“苏凤于应该不敢下这么重的手。”她看着宋辞,“是不是你?”她告诉宋辞时,宋辞恼了,依照宋辞的性子,不太可能不以牙还牙。

“苏凤于断了一根电线,我剪了一根钢丝,”宋辞目光有些冷清,“扯平了。”

阮江西惊愕,她家宋辞下手太狠了。

苏凤于到底是忌惮宋辞,只是小打小闹,坏了电路,至多是让阮江西出出丑,可不及宋辞,直接就下狠手,玩命。

“万一闹出人命呢?”人多眼杂,她担心宋辞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多少是有些心有余悸的。

宋辞拍了拍她的肩:“算她运气好,我不会闹出人命,你还没有拿到奖,颁奖典礼还要继续下去。”宋辞冷哼,谈及此事,还是十分恼怒,“不然,我就把钢丝全剪了,砸不死她也要弄残她。”

阮江西愕然失笑。

后排,定北侯剧组及方菲等人都惊呆了,宋辞这类似于犯罪证据的招供,未免也太明目张胆了,这可是故意伤人罪,是犯法啊!

方菲有点不敢置信:“不是,宋辞真敢弄死人?”

乔彦庭揉揉她的脸:“我家菲菲还是太单纯了。”

“……”方菲突然有点怕怕的,以后,还是离江西家那位远点,太危险了。

叶以萱是被抬下舞台的,据说,压断了脚踝的骨头,伤得不轻,不过,毕竟是别人的事,事不关己,哄哄闹闹了半刻钟之后,现场混乱就渐渐平息了。

这颁奖晚会还得继续,宋少家里那位还没领奖呢,谁敢散场。

“下一个就是我。”阮江西偎在宋辞怀里,指了指贵宾席最里侧的地方,“她一直在看我。”

左上方,四十度方向,坐的是唐宋慈善基金的驻华董事,唐婉,以颁奖嘉宾的身份出席。

宋辞瞥了一眼左上方的席位:“别理她。”

唐易也瞧了一眼,皱了皱眉,但愿他这偏执的姑姑能识相些,千万别搞出什么幺蛾子,不然,宋辞再玩一次冲冠一怒为红颜,就很难保证不出人命了,退一步想,就算宋辞不出手,阮江西可也不是能随便拿捏的软柿子。

今晚,真是多事之秋。

稍后,主持人袁熙上台,从容不迫地救火:“不好意思各位,刚才出了一点意外,不过大家不要惊慌,警卫人员已经检查过现场所有设备,确保不会再出现任何安全事故,另外在这里,我代表主办方和电视办向到场的所有嘉宾致歉,是我们的失误了,抱歉。”

一番进退得当的话,缓解了不少紧张的气氛,作为主持人,袁熙充分表现了她超高的职业素养,又道:“因为镁光灯脱落,以萱的表演不得不终止,幸运的是以萱的伤不算太重,医生已经在处理了,没有看到精彩的演出,我想大家都和我一样遗憾,更抱歉的是,苏老师需要照看以萱,无缘给我们最受欢迎的女演员颁奖。”衔接得十分自然,袁熙褪下沉重的表情,笑着致辞,“没错,接下来我们要颁发的就是今晚的重头奖项,内地最受欢迎女演员,究竟这个奖项花落谁家呢?我们马上揭晓。”

男主持人这时候接话:“接下来让我们掌声有请开奖嘉宾——唐宋慈善基金的驻华董事,唐婉女士。”

众所周知,阮江西被提名了最受欢迎女演员,拿奖的概率**不离十,这开奖嘉宾居然补位成了唐婉……

人生如戏,没有最雷人,只有更狗血。

唐易抱着手,翘起了二郎腿:“又有好戏看了。”

纪衍也多了几分兴趣:“什么好戏?”

言天雅淡淡接过话:“婆媳大战。”

纪衍不禁笑了,方才的红颜之乱还没平息呢,又来一出,宋辞这两口子,真是能玩,就是太劳民伤财了。

屏幕上,正放着提名介绍的视频,场内观众嘉宾都在屏息静待,尤其是阮米分,一个个盯着屏幕,又瞅了瞅自家女神,是即激动难耐又迫不及待,反观女神大人……

额?!一直在和宋辞大人耳语,远远地看去,像在恩恩爱爱你侬我侬。

阮江西凑在宋辞耳边,声音很小:“宋辞,千羊给我准备的获奖感言忘在车上了。”

宋辞安抚她:“没关系,随便说什么都可以。”

阮江西不太放心:“我词穷了怎么办?”她不善言辞,走过场的客套话更不会说,却也不能领了奖杯就下来。

宋辞想了想,附在她耳边,轻笑了一声:“你可以把昨天夜里对我说过的话再说一次。”

阮江西顿时脸色绯红,昨夜里,宋辞狠狠折腾,逼着她说了不少情话,还有很荒唐的……浑话,这些闺房**,哪能在领奖台上说。

台上,开奖嘉宾看了一眼信封,七号灯光砸碎了,照不清唐婉的表情:“获得最受欢迎女演员的是,”脸上,神色喜怒不明,唐婉念道,“阮江西。”

一个名字,刚落,欢呼声响彻,如雷贯耳,阮米分们疯狂地高呼阮江西的名字,震摄全场。其实毫无悬念,凭这八千万阮米分大军,这最受欢迎女演员怎么可能还有他人。

“江西,江西,一统天下!”

“江西,江西,一统天下!”

“……”

众人已经见怪不怪了,阮江西的米分丝彪悍惯了,口号也牛逼惯了,阮江西也一向惯着阮米分,随她们高兴咯,炸了这颁奖现场给女神庆祝恐怕也没有谁敢说什么。

阮江西起身,宋辞拢了拢她的发,亲吻她额头,叮嘱她:“别让她欺负你。”

阮江西笑了笑:“你的女人,岂是那么好欺负的。”

宋辞十分满意,又亲了亲她的脸才让她上台,她站上舞台,一身乳白色的宫廷礼群,裙摆铺了一地,墨发挽起,一步一步走向领奖台,高贵而又优雅。

阮江西,是天生的王者。

“恭喜你。”唐婉接过礼仪小姐手上的奖杯,走近,“阮江西,你运气真好。”

阮江西进退有礼,浅浅地笑:“唐女士,您给我颁发的是最佳运气奖吗?”

唐婉不答,反问:“你运气很好不是吗?”

运气二字,直接一概而论,否定了阮江西所有的实力,似乎话里有话呢,唐婉想说她阮江西只是得了宋辞庇护不是吗?

果然是婆媳大战,落水事件又岂是如媒体所报道的误会一场,任谁都看得出来阮江西与唐婉之间,是不见火的硝烟。

“我运气是很好。”阮江西收了笑,话锋一转,眼神凌厉了几分,却不咄咄逼人,“只是唐女士,请不要用我的运气来质疑我所有影迷的眼光。”

阮江西的话刚落,阮米分们就炸了。

“眼瞎请闭嘴!”

“眼瞎请闭嘴!”

“眼瞎请闭嘴!”

林晚带头,米分丝们有条不紊地重复了三遍,然后齐刷刷地安静下来。阮米分都是有素养的米分丝,撒泼撒野等扰乱秩序的事才不做。

被阮米分们这么‘礼貌’地一提醒,唐婉脸色紫青交替,颜色好不难看,握了握拳头,她说:“抱歉,不知道阮小姐会介意,我似乎开了个不太应景的玩笑。”

阮江西十分有礼:“我不介意,但是我接受你的道歉。”

唐婉侧身面向阮江西,理了理半挽半散的头发,手指微微一扯,随后垂在身侧,动作自然而不动声色,她走近,与阮江西隔着几步的距离:“第一次做颁奖嘉宾,我太紧张了,都快要忘了正事了。”一手垂在身侧,掌心松开,另一手递出奖杯,“恭喜你。”

滴滴滴滴……

细细碎碎的轻响,滚了一地的珍珠,非常细润的白色颗粒滚得到处都是,台上灯光太亮,不细看,根本瞧不起地上的莹润。

满地珍珠,她穿着十公分高的鞋子,阮江西笑,看来,唐婉是不打算让她带着这个奖杯走下台了。她微微倾身,致礼,双手去接奖杯:“谢谢。”

白嫩纤细的手指才触到奖杯——

“咣!”

一声脆响,奖杯坠地,四分五裂,碎了一地的水晶玻璃。

唐婉愣住,一时忘了收回手。

顿时,台下上万双眼睛盯着领奖台,瞠目结舌。奖杯碎了?!被唐婉摔碎了?!

阮江西讪讪地收回手,有些惋惜:“演艺事业的第一个奖杯,还没碰到就砸了,我的运气简直糟糕透了。”阮江西似怨似怒,“唐女士,你刚才的玩笑果然不太应景。”

唐婉怔忡了许久,瞳孔扩张:“你——”

阮江西微微转身,对着台下还处在呆愣状态的候场人员道:“不好意思,工作人员能否过来清扫一下。”

工作人员如梦方醒,赶紧上台去清理,走得太急,脚下打滑趔趄了一下。

脚下有东西……

工作人员一声不吭,背过身,将一地的碎片,还有珍珠,全部清理走。这种情况,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保持缄默才能安然无恙。

待到工作人员下台,阮江西才面向观众,对着领奖台的麦克风:“奖杯碎了,获奖感言留着下次说,谢谢。”微微俯身鞠躬,然后转身,路过唐婉时,她脚步放缓,侧身相对,声音压得很低,仅二人能闻,“我已经不是十五年前那个任人拿捏的小女孩了,所以,轻易不要来惹我,你动我一毫,我还你一厘。你那条项链应该很贵,只可惜成了一堆垃圾,浪费了。”

唐婉张张嘴,正要开口——

阮江西突然声调上提,轻微有些责问:“唐女士,对于我的奖杯,你不说一声抱歉吗?”

“你是故意——”

唐婉才说了半句,阮米分们就直接开始轰炸了,嘈杂声掩盖了所有唐婉说到嘴边的辩解。

“摔我女神的奖杯,道歉!”

“道歉!”

“……”

阮江西的米分丝各个都红了眼,一副要上前干架的样子,场面再一次失控。

“我没碰到她的奖杯,不是我。”

唐婉的话,湮灭在吵闹声中,现场根本听不到。

往日有仇,近日有怨,借机行凶,怒摔奖杯,似乎全部符合逻辑,这罪,唐婉担定了。

阮江西才刚回座,方菲就凑上去:“唐婉是故意摔碎你奖杯的?”

阮江西拂了拂裙摆,莞尔一笑,回答:“不是。”她环顾了一番,宋辞并不在附近。

方菲十分好奇:“这么巧?”居然不是唐婉故意的,难不成还是偶然?总不能是阮江西自己摔的。

“我是故意的。”阮江西解释道,“奖杯是我摔的。”

后排一干人各个目瞪口呆了。

方菲嘴角抽了抽:“你开玩笑的,那么多镜头你敢玩栽赃嫁祸,不怕被拍到?”

“不会拍到。”阮江西心不在焉,在找宋辞。

“现场少说有几百个镜头,”唐易起了兴趣,“我很好奇你哪来的自信。”

阮江西回头:“你们都觉得是她在刻意为难,不是吗?”

一时间,大家都答不上话来,确实,正常人会这么想,可是总不能只靠揣度人心就玩这么大。

方菲将信半疑:“只要是正常人的确会有这个认知,毕竟绝对不会有哪个艺人敢在镜头面前玩手段,所以说,你胆子也太大了点,居然敢在几百个高清摄像头下明目张胆地泼脏水,这全场可还有一万双眼睛盯着呢,尤其是摄像师,那可是360度无死角的火眼金睛啊。”方菲确定,“如果你只是抱着侥幸与揣测的想法,那么江西,你这是在玩火。”

“不是侥幸与揣测。”阮江西平铺直叙的语调,不温不火,“唐女士的项链断了,如果工作人员不上去清理,我走不下来。我站的那个地方,刚才叶以萱站过,上面的聚光灯砸碎了,那个位置,有一个角度没有光线,是盲区,只要避开那个角度,镜头错位,拍到的就会是唐婉失手摔碎了奖杯。”

莫非是,唐婉为难在先?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就在刚才那几秒钟时间里,阮江西算计了这么多?而且,一丝不差毫无漏洞。

盲区,角度,错位,光线……这得怎么计算,才能避过几百个高清镜头啊,即便是唐易与纪衍这种吃演员饭多年的,也觉得不可思议。

方菲惊得合不拢嘴:“江西,你玩的不是手段,是智商!”她躺尸在乔彦庭身上,大叹,“天!太烧脑了。”

“你不是倒打一耙的人。”言天雅稍稍思忖,“是不是唐婉故意扯断了项链让你下不了台?”

阮江西沉吟了一下:“应该是。”

“真阴损的招数,一百多颗珍珠,颗颗圆润,她是想你站着上去躺着下来。”言天雅似打趣地笑道,“那条项链出自au之手,至少值六位数,唐婉还真舍得,不过可惜,赔了夫人又折兵。”言天雅轻笑一声,“明天的热搜头条肯定是细数妇人心,唯宋氏唐婉最毒,众目睽睽怒摔奖杯。”

毫无疑问,此番,唐婉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最毒妇人心,这罪名啊,她坐定了。阮江西如此轻而易举,叫唐婉赔了夫人又折兵,大获全胜。

玩心计啊,谁玩得过阮江西呢。

“有点可惜了我的奖杯。”阮江西轻叹了一声,有点惋惜。

言天雅淡笑不语,一个奖杯而已,让唐婉颜面扫地臭名昭著,阮江西才是赢家。

“宋辞。”

但见宋辞走来,阮江西笑意明朗,十分好看,他在她旁边落座,揽住她的腰。

“你去哪了?刚才都找不到你。”

宋辞亲了亲她的脸:“处理点事。”

阮江西并不多问,只是告诉宋辞:“我刚才栽赃嫁祸了。”语气擒了笑意,好似讨巧,清雅的眸间,多了抹灵动狡黠,又说,“唐婉肯定快要被我气死了。”

她有些洋洋得意,向她的宋辞炫耀,像个淘气的孩子。

宋辞不禁笑了,夸奖她:“我知道,我家江西是最聪明的。”

不问缘由,不辨是非,宋辞只顾念他家江西,旁人如何,便随她闹腾,哪怕那被她戏耍的是他的血缘至亲又何妨。

啧啧啧,唐易摇头,宋辞这个冷心肠!

“刚才我诬陷唐婉的时候,”阮江西突然想起,眉染不宁,“好像那个男主持人看到了。”

原来,还有个目击证人啊,如此一来,宋辞只怕是要——

“放心,他不敢乱说。”他说得轻描淡写不冷不热的,随意地拂着阮江西的脸,说,“我刚才已经警告过他了,他没胆子生事。”

听听,宋辞这护犊子的劲儿,完全黑白不分。

唐易拿话呛他:“宋辞,你这是助纣为虐。”

宋辞冷眼一扔:“我乐意。”

阮江西靠着宋辞笑得开怀。

这一对啊,一个聪慧狡黠,一个昏庸护短,都是惹不得的主。

言天雅俯首与唐易小声的耳语:“如果刚才在台上的人是我,肯定会出丑得很惨绝人寰。”她由衷地夸赞,“江西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女人。”语气里,多了几分欣赏,阮江西这样聪慧剔透的女子,很难叫人不喜欢。

唐易脱口而出:“那当然,宋辞的眼光一向很好。”语调,颇有些洋洋得意。

“她毕竟是宋辞的母亲,江西会不会玩太狠了?”

“不会,江西只是小打小闹罢了,要是宋辞出手,伤筋动骨还算轻的。”唐易睨了前排的宋辞一眼,似笑非笑,“那家伙,一向心狠手辣。”

心狠手辣,宋辞自然是当仁不让。

言天雅撩了撩卷曲的长发:“我突然有点同情唐婉。”

“生出宋辞那样的不孝子,确实值得同情。”唐易脸上的神色沐了几分冷意,“不过,可怜之人,都有可恨之处。”

言天雅略微心惊,想来,宋辞与他母亲之间,有许多的不为人知。

这时候,台上的开奖嘉宾突然念道:“最佳表演艺术家的得主是——”

全场寂静,片刻,阮江西的名字响彻了会场。

“阮江西!”

最佳表演艺术奖,那是业内对演技最高的嘉奖,然,阮江西只用了一部作品拿下了这个奖项,是当之无愧的无冕之王。

“江西!”

“江西!”

“江西!”

振奋人心,不过如此,阮米分们呐喊欢呼,全场的嘉宾离座站起,掌声雷动。

阮江西,注定是娱乐圈的王者。

她起身,拂了拂裙摆,她身旁的男人理了理他的发,温柔地凝视,浅笑清俊:“我的江西,很棒。”低头,亲吻她的额头,“恭喜。”

阮江西提裙行了个标准的淑女礼:“谢谢。”

宋辞亲了亲她的手背,松手,看着他的女人落落大方走向领奖台。

唐易取笑:“宋辞已经彻彻底底成了妻奴!”

“他似乎甘之如饴。”言天雅看着台上遗世独立的女子,一身风华,美得叫人移不开眼,“如果我没有记错,江西是唯一一个年龄不过30岁的表演艺术家。”言天雅笑问,“你说宋辞有没有动手脚?毕竟阮江西要拿哪个奖,对宋辞来说,不过是一个电话的事情。”

唐易只道:“是业界良心。”停顿了一下,又补充,“她当之无愧。”

言天雅不置可否,笑着感叹:“你我都出道了快十年了,那个奖连提名都没有过,阮江西不过演了个配角就拿下了,我不得不承认,演技这个东西,果然不能只靠实战经验,靠的还是天赋。”

唐易点头。

台上,颁奖嘉宾有些激动地将奖杯递到阮江西面前:“我也是阮米分,是你忠实的米分丝。”

阮江西的铁米分还真是无处不在,颁奖的这位,可是政界有头有脸的。

阮江西进退有礼,微微颔首:“谢谢。”

“还有我的家人,我们都很喜欢你,很期待你的新作品。”

她接过奖杯,又道了一句:“谢谢。”走到领奖台前,灯光落在她一双清丽的眼里,淡雅如菊,她看着台下,停顿了很久,“不好意思,发言稿忘在了车上,实在想不起来经纪人给我写的获奖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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