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立平真的拿珍一点办法也没有,汤德润的身体状况大家一直都知道,老爷子能撑这么久,已经很不容易了,不知道为什么珍还是一直哭呢。“珍珍,你别哭了,你外公肯定不希望看到你哭的。”
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整个人都趴在床上。
周立平只好先离开,让她一个人静一静。
珍真的很伤心,为什么晓舟姐和外公都这么突然的就离开她,为什么死去的不是别人,而是她的亲人和朋友?
她整个人像陷入了魔障,晓舟姐是丽萨和刘俊华害死的,而外公是被舅妈给气死的,对,要不是舅妈总是对外公不好,外公怎么会生病,他一个人孤零零的住在医院里,多可怜呀。
也许这种时候恨别人比恨自己容易吧,珍也知道自己也有错,她有的时候好几天都没时间去医院探望外公,外公多寂寞呀。
她擦了擦脸就走到楼下,周家此时此刻都是乱糟糟的,所有人都在忙碌着自己的事。
珍拉着小秀,“你们这是在忙什么呀,父亲呢?”
小秀说,“大家现在要去汤老爷的家里,先生刚才出去了。”
珍想起外公,心里就不舒服,她呆呆地坐在沙发上,看着大家跑来跑去,而她就像个旁观者似的。
周致远一进门看到妹妹,心里一痛,“珍,快跟我去外公家吧,大家都在那边呢。”
珍已经数不清自己来过汤德润家里多少次了,可是她的感觉从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清晰,小路两边的灌木还是长得那般茂盛,外公总是把自己送到门口,那他自己回房间时一定很落寞吧。
客厅里坐着许多人,汤瑾兰看到珍急忙过来招呼她,“珍,你来了。”
珍乖乖的被表姐拉着坐下,一抬头看到胡曼云,她心里的怒意就往上涌。
不过此时的胡曼云显然不像之前那样,一看到人就说些酸言酸语的,胡家的倒台现在已经传入北平,她也不敢再自视甚高。“珍,你来啦。”
珍担心自己说出什么难听的话,只是点点头,就开始和表姐问起现在的情况来。“表姐,外公的灵堂设在哪里?”
汤瑾兰的眼睛红红的,可以看出刚才肯定哭了很久,“父亲和姑父商量了下,就摆在家里,不过钰哥说要送爷爷回杭州下葬,父亲不同意。“
汤敬轩从来都是很孝顺的,珍想不通为什么舅舅不同意让外公回乡下葬,汤瑾兰接着说,“父亲说,爷爷留下遗嘱,他要留在北平,因为咱们大家都在北平。“
珍的眼泪又要涌出来,外公永远是最疼爱这些孩子,他想葬在北平也是担心大家以后回杭州祭奠他会比较辛苦。
“表姐,我去找父亲。”
此时的周立平真的很想抽一支烟,原来在美国上学时,他就学会了抽烟,可是敏瑄闻不得烟味,他就戒掉了,这么多年他都没再抽过。
不过现在他真的想再抽一支,想到汤德润昏迷前嘱咐自己的那些话,周立平的心就像被刀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