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子秀和汪栋梁是纪小宛最恨的人,她至今还能回想起出嫁的那天,娘拉着自己的手说,“小宛啊,嫁到了汪家一定要当个好媳妇,咱们家里都靠你了。”
天知道,她娘心里只有她那个不成器的弟弟,两岁时还叫他喝奶,七八岁了还背着走路,在家里,她就是个小透明,小可怜,从来没有人在意她。
想到弟弟,她不屑的笑了,这个笑容让眼前的汪栋梁更加生气,“纪小宛,我爹到底去哪了?是不是被你给害了?”
纪小宛斜睨了他一眼,就好像在看地上的一只蚂蚁,“我一个弱女子,能把你爹弄到哪去?你不赶紧去找你爹,反而在这逼问我,我看你是一点都不想让他回来吧。”
汪栋梁有些心虚,又想到明天要发兵北平,父亲不在,自己可不敢。他立即给汪大成打电话,把汪大成叫到家里来。
汪大成装作一副不知道汪子秀失踪的样子,一进门就问,”栋梁啊,是叔父有事吩咐我吗?”
汪栋梁转念一想,还是不能把父亲失踪的消息传出去,道,“父亲生病了,他叫我告诉你,明天先不要行动。咱们要好好休养生息,出兵的事以后再说。”
汪大成自然是深信不疑,领命离开。权利永远是世界上最神奇的东西,它能把人变得面目全非,一地狼藉。
于文鹏这次把汪子秀押解回京,就没准备再让他离开,这样一个性格深沉的投机分子,还是看在自己眼皮底下最好。
他交接完事务,才到周家探望珍。听金铃说,这些天小姑娘一直在忙着什么,整天在房间里不出来。
”珍,我回来了。“
珍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就又伏在书桌上写字,连话也没说一句。
于文鹏强制性让珍站起来,看她眼睛里满是血丝,眼睛下面也是青黑一片,“珍,你这是做什么呢?每天都不睡觉吗?”
珍道,“哪有,我就是没睡好。”
于文鹏半扶半拉的把她拽到客厅去,汤美芙在客厅坐着看电视,金铃急忙给两人倒茶,又拿来一碟点心。
“小姐,早上你只喝了一小碗粥,吃几块点心吧。”
碟子里是于文鹏特意从南京带回来的云片糕,雪白雪白的,几人各自吃了,珍又喝了口热茶,这才感觉自己从紧张的氛围中走了出来。
”这个点心不错。”
于文鹏道,“那是当然,是我特意买回来的呢。”
汤美芙看着小情侣逗嘴,比电视节目还好看,轻声笑了起来。
于文鹏道,“宁之哥是不是过几天就要办婚礼了?”
珍掰着手指头算了算,“还有四天雪舞就要和宁之哥哥结婚了,真好。”
于文鹏见她一脸与有荣焉,故意逗她,“喂,珍,他们俩结婚有什么好。以后,你就要叫雪舞嫂子了。”
珍瞪他一眼,“哼,叫就叫,你管不着。”
两个二十出头的人还像小孩子那样吵架,于文鹏觉得自己是被珍迷昏了头。只要一看到她,自己的整颗心只会围着她转,其他人,其他事,半点都引不起他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