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红玉想,还是赚钱最实在,握在自己手里的钱是最不会欺骗自己的东西。
付言此时走了进来,看窦红玉在出神,也没有打扰她,而是静静的站在一边。
付言是窦红玉“捡”到的孩子。那是窦红玉刚开始做生意的时候,她也就20岁,为了进货自己跑去苏州,跟布庄的老板砍价,等到合作终于确定下来,她要回上海的时候,在火车站附近的小巷子里看到了倒在地上的付言。
虽说她也不是大圣人,但是看到这样一个小孩穿的破破烂烂,身上也是脏兮兮的,躺在地上蜷缩成一团,谁都会不忍心吧。
窦红玉就找了个黄包车,把他送到医馆,付了钱,又留下了电话以防万一就走了。
当时她还是住在刚买的小房子里,家里也就只有一个老妈子,谁能想到付言就靠着电话里边说的地址,一路从苏州走到上海,当起了窦红玉的奴仆。
虽说是奴仆,可是窦红玉是把他当成接班人来看待的,付言这孩子聪明伶俐,现在已经是窦红玉的得力助手,这样也好,以后她就可以提前退休了。
窦红玉回过神来,看着付言一直站着,少年的脊背挺得笔直,好像再难的事在他面前,他也不会被击倒。
“怎么不坐下,在这傻站着干嘛?”
付言坐了下来,还是没说话。
窦红玉坐了起来,凑近一看,这孩子今天约摸是被人灌了酒,眼神都迷离了,“小言,你这是喝了多少,快回去休息吧。“
付言摇摇头,还是不说话。
窦红玉拿他没辙,只好一边去搀扶他,一边叫人,“玉兰,玉兰,快叫人来把付言扶回房间去。“
玉兰急匆匆的跑过来看了一眼,又急忙跑去叫人。
窦红玉拉了半天才把少年拉了起来,可是这喝醉的人最是无赖,像没有骨头似的,大半重量都压在她身上,窦红玉也有一米七左右,在女子中已经算是高的,可是付言比她还高一头,这样歪着,两人都要摔倒。
她只好又让付言坐下,想把胳膊抽出来,却被付言夹着动不了,她只好哄哄付言,就像付言小时候生病了不肯吃药的时候哄他一样,“乖孩子,让姨姨把手拿出来哈,一会让他们扶你回去睡觉,好不好?“
付言使劲睁开眼睛,看看她,嘴里嘟囔什么,窦红玉听不清,就把耳朵凑过去,“乖孩子你说什么?“
可是付言说的小声,窦红玉实在没听清,正想起身,就觉得有一个软软的东西落在了脸颊,她惊得立马退后了几步,用手摸着脸,仿佛不敢相信似的。
付言还是坐在椅子上,闭着眼,恰好这时玉兰领着几个下人进来,直接把付言架着出去了。
玉兰看窦红玉脸色不好,“主子,您怎么了?是生气那些人又灌付言酒吗?“
窦红玉摇摇头,玉兰道,“主子,您别太担心,他一个大男人,别人总不会欺负他的。一会我让厨房做碗醒酒汤给他喝,喝了就好了。“说着看窦红玉点点头,玉兰就快步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