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xc`p``p`*xc`p`“在木府中拜堂?”听到木铁的话,齐东明明显愣了一下。
本来两家联姻时议定,一切以木家为主,之前木烈更是曾经明确表示过,木家只招夫,绝不嫁女。
只是齐东明虽是答应了下来,却不止一次故意在木子彤面前做出受了委屈的模样,偏生木子彤问起,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肯说出原因来。然后自有书童、跟班之类的亲信找时机向木子彤密告——
齐东明如何体谅木子彤,又如何因为当上门女婿被别人瞧不起,甚至自家兄弟都讽刺他失了男人的本色……
自然,齐东明之所以抗拒做上门女婿,主要是怕若是成亲后住在木府,左右全是木家的人,要做什么无疑极为不便。
木子彤哪里清楚这些?只一味的心疼情郎,唯恐情郎会受半点儿委屈,便主动提出,成亲时还是自己嫁过去,只要齐东明开心,无论做什么都好。
现在乍然听木铁说拜堂仍是在木府,顿时有些狐疑:
“岳父他,有没有说为什么要临时改变成亲的所在?”
早知道齐东明会有此一问,木铁已是准备好了说辞:“这个主子也是交代了的。实在是小姐太过体弱,怕是禁不起一点颠簸之苦。主子还说,一待姑爷和小姐成亲,他就要带了少爷外出寻医问药,到时候木府也好,小姐也罢,怕是都要托付姑爷——即是早晚都要把木府交给姑爷,不若就直接在府里拜堂成亲吧……”
送走木铁,齐父及姬木枋等人已经在房间里等着了。
“怎么临到成亲了,木家又变了卦,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阴谋?”先开口的是齐家大家长齐英,眼看计划就将成功,整个天乔寨就将收入囊中,可千万不要出一点儿差错才好。
“木子清受伤一事并没有作假。”齐东明沉吟了片刻道,“我那日看的清楚,木子清□的皮肤处果然有烧焦的痕迹,气息也是微弱的紧,瞧着竟是随时都会断气的样子——”
“真是这样的话,倒也能说得过去。”齐英蹙着的眉头微微松了些——从来至天乔寨便听人说,木烈和他的妻子恩爱的紧,连带着对这一双儿女也极为爱重,现在两个命根子都危在旦夕,乱了方寸应该也在情理之中。
却还是嘱咐道:
“最好再派人去打探一下,可不要让王爷失望才是。”
南安郡虽是富庶,却不似这天乔寨,不止豪富,更兼地理位置绝佳,进可攻、退可守,便是想要联络外族,也是方便的紧,退一万步来说,若是王爷失利,这里无疑也是最佳的藏身之所并东山再起之地。
齐英还要再说,姬木枋却冷哼了一声,脸色明显有些不悦:
“你们继续商量吧,我有些累了,先下去休息了。”
说着起身,也不理众人,径直往外而去。齐英顿时有些尴尬,便是齐东明脸色也明显一沉。
姬青崖忙帮着掩饰:
“总管一路上多有劳顿,便下去歇息吧。”又冲齐东明使了个眼色道,“东明婚事要紧,咱们继续商量其他相关事宜吧。”
待完全看不到姬木枋的影子才苦笑着摇头:
“东明莫要和他置气才是,实在是一提到令尊,总管他就……”
说来可笑,明明姬扶疏是自己这支姬氏后人的仇人,她死了,委实是再大快人心不过的一件事,偏是姬木枋,竟是对此耿耿于怀,甚至因此连齐渊也恨上了。说来,怕是不止姬木枋,便是那一位……
齐东明神情又缓了缓,半晌摇了摇头,倒也并不避讳:“无妨,我能理解姬总管的心情。毕竟,是家父愧对家母——”
什么家母?姬青崖脑子一时有些混沌——姬木枋讨厌的是齐渊,又和齐东明的娘有什么关系?这“家父愧对家母之说”更是何从谈起?
还没等他想明白,齐东明已经接着道:
“明日多带些人手便是,以木家现在的情形,也不过惶惶若丧家之犬罢了!”言辞间,竟是对木家连一点情意也无。
姬木枋并未走远,自是把齐东明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脸色更加不好看——果然和主子说的一样,齐家人一个两个的全都是些无情无义的混蛋罢了。
转而又有些迷茫——和这样的齐家人合作,真的是正确的吗?
“哎哟,那可是你的老婆呀,真下得了手?”姬青崖调笑的声音传来。
齐东明的语气却是浑不在意:“除了我母亲,这世上的女人有几个是好的?我会把正妻的荣耀永远留给她,也算对得起她了。”
“倒也是,人不风流枉少年吗……”姬青崖笑的张扬,突然又想到什么——
“现在正是最要紧的时候,容不得一点儿纰漏。我那日跟你提过的楚雁南等人,还是须多加防备……”
“青崖且安心,我已经着人落下寨门,近日内不许任何人进入天乔寨。”齐东明早有了计议——若是木府中一切如常倒还罢了,自己自然会按原计划徐徐图之,若是真有什么不对,自己不介意在成亲宴席上斩杀所有赴宴的客人,届时将木家和汪家所有的杰出之辈一网打尽,所谓以有心算无心,即便自己这方会有些伤亡,也是有很大胜算的。
十月初六,宜嫁娶。
因是当家人木烈为女招夫,又有消息说,寨中来了神农山庄的高人,旦夕之间就可解决天乔木死亡之事,天乔寨一下就陷入了狂欢之中。
姬青崖等人作为齐家请来的观礼嘉宾,一大早就被专门的仪仗队迎着往木府而去。
虽早听说天乔寨民风彪悍,姬青崖等人却是丝毫没放在心上——再凶残又如何,那天乔木再死下去,这天乔寨都将不复存在。说句不好听的,自己等人于天乔寨人而言,就等于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把自己当成活菩萨的无疑不止姬青崖等人,齐东明穿着火红的新郎服饰,踌躇满志的骑上簪着红花的高头大马——过了今日,这天乔寨就会改姓齐了。
一路上吹吹打打的来到木府,这次出来迎候的变成了木铁:
“姑爷,请随我来。”
一面着人安排齐府其余人去大堂上歇息,自己则引领着齐东明径直往叶子彤的院落而去。其他人待要跟上,却被木府家人拦住:
“小姐体弱,受不得惊扰,还请各位先去礼堂稍候,不久自会由姑爷带着去大堂见礼。”
齐东明却是了然,——别人不知,自己却明白,木子彤中毒之深,别说下床,便是一点意识也无!当下示意其他人赶去礼堂,自己则带了几个身手高强的属下跟着木铁往木子彤的住处而去。
和外面的喜庆相比,木子彤的院落无疑有些沉闷,虽是照旧贴了大红喜字,却是一点儿声音也无。
齐东明不疑有它,熟门熟路的进了房间往内室而去,眼瞧着前面就是木子彤的床榻,齐东明嘴角露出一丝志在必得的笑容——隐忍了这么多年,终于可以把天乔寨纳入囊中了——只要自己成了天乔寨之主,以后父王势必会对自己另眼相看,包括姬珍娘那个贱人在内,看谁还敢瞧不起自己!
过于激动之下,呼吸不免有些粗重,隐约能看见隆起的锦被下红色的喜服,齐东明伸手就去掀被子:
“子彤——”
下一刻,脸色却突然一白,却是明明应该昏迷着的木子彤这会儿忽然睁开了眼睛。
“东明——”木子彤却是一下搂住齐东明的脖颈,力量之大,险些勒断齐东明的脖子。
太过惊悚之下,齐东明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迫朝着木子彤的嘴巴吻了上去。
木子彤张开嘴来,舌头往上一顶,一个物事随着津液就进了齐东明的口中,上下牙齿随即用力咬合,口腔中顿时充满了血腥的咸味。
“呜——”齐东明脸都有些扭曲了,只觉舌头好像被咬成了两半似的,而木子彤的舌头更是紧接着往上一送,好像顶到了自己喉咙口一般,竟是咕咚一声连带着自己的鲜血并木子彤送进口里的东西一并咽了下去,“子彤,你喂我——”
“真是个贱人——”木子彤却是忽然翻了脸,抬手用力一推,齐东明的头狠狠的撞上旁边的衣柜,额角顿时鲜血直流,心里却是浮起一阵陌生的情绪,只觉这会儿的木子彤竟是如此的美丽而迷人,自己无论如何也看不够,甚至有一种想要匍匐在对方脚下,亲吻木子彤脚的冲动……
“来人——”齐东明终于觉察到不妙,狼狈的挪开视线,不敢再看木子彤。哪知好半晌,外面都是没有一点儿声音。
木子彤已经下床,缓缓来至齐东明身边,每靠近一步,齐东明就会不由自主的抖一下,心里更是无比强烈的渴望木子彤来蹂/躏自己,虽然心里一再警告自己,不能有这种念头,双手却是不由自主抱住木子彤的腿:
“子彤,子彤——”
“爱不爱我?”木子彤缓缓弯下腰,揪住齐东明的衣襟,照着脸上就是狠狠的几个耳光,瘦的宛若骷髅似的脸却一点点贴上齐东明英俊的面庞,有血顺着齐东明的嘴角淌下,又沾在木子彤的嘴角……
齐东明绝望的闭上眼睛——即便脸一阵阵的抽痛不已,竟仍是无比渴望甚至发疯一样的涌起对木子彤强烈的爱意……
“子彤——”一个淡淡的声音忽然在旁边响起。
齐东明无比艰难的转过头来,发现房间里不知何时多了个清丽的小姑娘。
“扶疏。”木子彤抬脚踢开齐东明,神情明显恭敬了许多。
“我有些话,想要单独和齐东明谈一下。”扶疏明显有些头疼,眼前的场面好像有些少儿不宜啊!只是听木子彤说,那情蛊霸道的紧,怕是再过片刻,齐东明眼里就会只剩下木子彤一个了!有些事,自己必得现在问个清楚。
“好。”满意的瞥了一眼虽是不甘,却仍是无法控制对自己一脸依恋的齐东明,木子彤毫不犹豫的转身往门外而去。
感受到木子彤离开,齐东明霍的睁开眼睛,竟是控制不住想要马上追随木子彤而去……
“你是,齐渊的儿子?”瞥了一眼瘫软在地上的齐东明,扶疏再一次无比确定了这个事实。
许是“齐渊”这个名字印象太深,齐东明呆了一下,竟是精神了不少,神情里甚至有些疯狂:
“是,我爹爹,正是南安郡王齐渊。小,妹妹,你带我离开好不好?只要你肯带我走,我回去,就娶你做我的正妃……”
扶疏还未开口,一个耳光就凌空劈下,眼前随之多了一个人,却是楚雁南,气的脸都黑了!
齐东明只觉得一张脸都是木的,偏是不知为何越被揍得厉害,竟越是渴望木子彤的怀抱,竟是无意识的朝着扶疏的方向爬了一步。
楚雁南头上青筋都迸出来了,抬手就要拔剑,却是握住一只小手,愣了一下,心神终于慢慢平静下来。
“果然是,齐渊的儿子。”扶疏脸上的神情更冷,真是一家子的贱人!好半晌才道,“齐渊,以及你,到底是凭着什么,能使得神农山庄俯首听命的?”
“神农山庄?”齐东明愣了下,心头忽然升起一线希望,方才亲眼见了木子彤在小女孩面前如何听话,而这会儿听着,怎么对方好像和神农山庄颇有渊源的样子?忽然道,“你认识神农山庄的人?那你一定知道姬扶疏小姐了!”
“姬扶疏?”扶疏一愣,直觉有些不妙。楚雁南握着扶疏的手也不觉紧了一下。
“是,姬扶疏小姐,那是我娘!”齐东明眼中闪过一丝渴望,“看在我娘的份上,请你们救我出去!”
耳听得“咣当”一声响,却是冲击太大了,扶疏脚一软,就跌倒在楚雁南的怀里!而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即便山陵崩塌于眼前怕也不会眨眨眼睛的楚雁南,则是太过震惊之下抱着扶疏就坐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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