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五里处
还是那处凉亭,这次却是空无一人。↖頂↖点↖小↖说,厉云寒一人坐在凉亭内看着外面的风景,远处草地上的焦灼痕迹还未消去,想起那日叶寒枫月夜之下焚杀锦带蛇的画面,心中则是不寒而栗。若是换成了自己,无论是叶寒枫或者锦带蛇,凭自己的实力又有几成的胜算呢?
约过了一刻钟的功夫,后面传来脚步声响,厉云寒回过神来,坐在那里看着司马朝雄一步步走来。
“一向准时的司马老兄今天也会迟到,还真是少见!”厉云寒见到这个至交好友也不禁调侃几句。
司马朝雄却是走到亭内,对他的话无动于衷,随手把身后的东西扔了过去。
一道黑影掠过,厉云寒入手有些微微沉重,险些脱手,还未正眼观瞧却已经闻见了迷人的酒香。
“好香的酒!”见到美酒厉云寒怎会放手,随手就打开了封口,一股浓郁的酒气直冲脑顶。
“想来司马兄是为了给我找这等好久才迟到的吧?”
司马一脸寒霜从未更改,声音如往常一样平稳,说道:“仇家的私藏好酒岂能独享,知道你好喝琼浆,所以特地拿来。”
“仇家?仇封府上?”
“不错!”
厉云寒一听便紧蹙眉头,说道:“仇家在平州也算是只手遮天,你一人独去不怕被擒?”
“祈魔殿殿主是他父亲仇天麟的贵宾,他又有何能耐对付我?”
“叶寒枫和仇家一向有来往?”
司马心中如何想的厉云寒当然不可能全然知晓,司马如同平常说:“不是。只是为了共同应对火麒麟。”
早已经忍耐不住地厉云寒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待到他尝过这美酒的滋味接着说道:“想不到火麒麟真是四处树敌啊。未免太过猖狂了点。”
“如今仇天麟和殿主已经在商量对策,以火麒麟的修为,单凭他们其中一人都难以取胜,倘若你我这时出现,说不定能达到出奇制胜的效果。你我不妨这时苦心修炼,若有一日火麒麟与他们二人相争,起码还有一丝机会。”
厉云寒沉吟片刻,扭过头去对着天空大口喝起了酒。
司马朝雄与厉云寒也算是相识了多年。各自的脾气自然还是知道一二,随即司马也不再多说,转身欲走。
还未走多远,厉云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有时间回怡宾阁看看,有人还想着你呢!”司马顿了顿脚步,也没有回应什么,慢慢走远了。厉云寒抱着酒坛,眼神迷离地看着远方走远的高大背影,只是轻轻地笑了笑。
直到临近中午,一身酒气的厉云寒才回到酒楼。当然东西也是忘了采买。谢欣看着摇摇欲坠的他无奈之下只好亲自出去了一趟,避免了中午的货源不足。
等到晚上酒醒。厉云寒躺在床上,脑中想的却是白天司马所说的一言一语。火麒麟的实力众人有目共睹,即便是他和司马齐上,能伤火麒麟也只不过是十之一二,而火麒麟修炼的火龙掌虽不敢说已臻化境,但也是登峰造极,第四层的心法气魔焰所蕴含的强大火元力根本不是他们能够抵挡的住的。
正在这时,房门轻轻推开,谢欣端着一碗热粥走了进来,看见厉云寒瞧着自己,她笑着说:“云寒大哥你醒了,你今天喝了不少酒,不宜吃太多油腻的东西,我煮了点清粥你多少喝上一点,胃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不说倒还好,一听谢欣说到食物厉云寒的肚子也不自觉得响了几声。他尴尬地笑了笑起身坐在桌边享用着手中的清粥。
看着厉云寒喝的如痴如醉,谢欣也是笑脸相迎,忽而说到:“云寒大哥今天怎么会喝这么多酒?祖母说你几天至少喝了一坛。”
厉云寒笑了笑说:“有人送来了我自然是要多喝上一些,不然怎么对得起他不辞辛苦盗来的好酒?”
“是不是司马大哥?”谢欣心中想着,嘴上也跟着说了出来。
厉云寒手中的碗已经见底,慢悠悠地说:“自然是他,在这平州里知道我好喝美酒的人也没有几个。”
谢欣一听果真是司马,立刻变得认真起来,问道:“他在哪?为什么不回来?”
厉云寒自然不会知道司马是如何盘算的,一脸无辜地看着谢欣。谢欣也知道自己焦躁的心情让他为难,深呼吸了片刻,双眼的急躁平息了许多,说道:“没关系,总有一天他会回来的,对么?”说完又给了厉云寒一个甜甜的微笑。
厉云寒知道司马对谢欣并非全无感情,只是对于现在的司马来说,问鼎修炼顶峰才是他的目标,儿女情长之事远远不及。
谢欣看厉云寒心事重重,眉头也蹙了起来。随口问道:“云寒大哥,有什么事情烦恼吗?”
既然谢欣有此一问,厉云寒也就不再隐瞒,说:“欣儿,明天我就会离开一阵子,什么时候回来还不确定。你可要抓紧修炼,也好照顾你祖母和整个酒楼。”
听到厉云寒要离开的消息,谢欣一时还能接受,紧紧拽着他的衣摆,眼圈中也噙着泪水,依依不舍。
过多的原因也不好对谢欣明讲,也只好是说自己要修炼莫逸阳留下的功法,需要找一处僻静的地方悉心钻研,不可打扰。谢欣也只好默默点头,两人寒暄了几句,谢欣也就离开了。
翌日清晨,旭日东升,天边的一角刚刚有些白皙。厉云寒慢慢地关上了自己的房门,除了身后背着的剑匣身无长物。
一楼大厅还未进入亮光,云寒摸索着走到了大门前,刚刚打开,只见到谢夫人在门口伫立良久,一直看着天边的那抹白光。
“夫人……”厉云寒万万没有想到,如此早的时间谢夫人未在房中沉睡,而在这里等待自己。
“就想这样一走了之?”谢夫人微笑着,声音轻柔。
厉云寒一言不发,只是看着菖澜。
“既然都出来了,陪我去城外走走吧!”说完转身走向城门,厉云寒紧随其后。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城,到了一处绿意盎然的地方。清晨的花草枝叶上还残存着露水,美如佳人,几处鸟音闻来,只觉得神清气爽。古人云一日之计在于晨也不过如此。
走到被绿色环抱之处谢夫人突然停下,厉云寒则是站在她身后,等着她的发问。
“昨天晚上无意中听见你与欣儿的对话,实在抱歉。”厉云寒未想到谢夫人会如此说,站在她身后一言不发,静静地等着她随后还有什么话要说。
见身后迟迟没有回应,谢夫人则是回过身,满脸笑意的看着厉云寒,深吸了一口清晨难得的空气,说:“不知多少年前,谢正也是这般清晨带我来散步,可是这样的日子只剩下我一人而已了。”想起亡夫,菖澜略微是有些惆怅,但这并没有影响到她的此刻的心情。
“夫人带我来这里想必是有话要对我说吧?”厉云寒也是单刀直入,直奔主题。
谢夫人笑容依旧,想了想说:“听你说要寻一处僻静之所好好修炼,不知有何打算?”
厉云寒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尴尬地表情:“不瞒夫人,云寒还未找到一处合适的地方,不过天大地大,不管是高山之巅或是密林深处定会有我容身之处,游历一番想必对我的修为也是大有裨益。”
谢夫人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有这等气魄也实属难得,当年的莫师弟也是如此,难怪他会选你。”这句话仿佛是把菖澜带回了往昔,当年的莫逸阳也是二十出头的年纪,说的话却是和如今的厉云寒如出一辙。
思绪万千,谢夫人仿佛是想到了什么,笑意之中却带着不平凡的韵味,说:“云寒也年过二十,不知是否有心上人?”
“这……”本来还沉浸在回忆的谢夫人突然把矛头转向了自己,厉云寒也是有些猝不及防,一时语塞。
已为祖母的谢夫人看见厉云寒窘态百出,自然是猜出了一二,哈哈大笑了起来:“不知是那位姓颜的姑娘还是那位姓蓝的姑娘呢?还是说两位都与你有些瓜葛?”
听到谢夫人把她们二人都说了出来,整个脸已经红的不成样子,额头上也渗出了点点汗水。心中倒是还算庆幸,毕竟还有一个与自己有着约定的鲤瑶她还未知道。
虽说菖澜已经一把年纪,但是修炼之人的容貌与心态却不会有过多的变化,谢正敦厚老实,却不曾想会娶到一位聪明贤惠的妻子,平日里谢正忙于在后厨掌勺并没有太多的时间照顾客人,所有应酬交际的事宜全都由菖澜一人挑起,倒也是做得有声有色,酒楼的生意越来越好,绝大部分全是看在这美丽端庄的老板娘身上。
看到厉云寒尴尬地脸上有着一丝松懈,便想是诈他一诈,若有所思的说:“云寒这等年纪就有着如此不凡的修为,定在江湖上有着不少红颜知己,若要是有几个芳心暗许的姑娘倒也是不稀奇。”
听到这话,厉云寒苦笑了一下,心中佩服的五体投地。
谢夫人只见他苦笑并不反驳,想着自己或许是猜到了什么:“说吧,是哪里的女子?”
无奈之下,厉云寒只好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站在一旁的谢夫人听完之后若有所思的喃喃说:“难道真的是天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