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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二更在晚上七点。谢谢等候。
事实证明,如果一个人想要躲你,不管你拥有多厉害的帮手,也都会徒劳无功,尤其是这个女子还很聪明。
转眼两年,沈青荣的身体每况日下。倾霏每隔几月都会来探望,躲着安诀的眼线。
“两年了,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
慕白停下口中的萧,问着倾霏。
“不知道啊?”
“他很爱你,不断找你。你为什么不尝试着和他谈谈,说不定,他并不是你想象中的样子。”
“我,还没有跨过那个坎。我,做不到。”
瑟瑟的秋风吹来,倾霏打了一个寒颤。
“这两年,你有没有偷偷看过他?”
“不敢,他和然然都不敢。怕心软,走不掉。”
“我去看过然然几次。他,憔悴了很多。人也变得冷冰冰的,不是以前的样子了。”
倾霏张了张唇,嘶哑的声音掩在了五脏六腑,成了闭塞之伤。
他还是那么爱她,她也是。但是
琼花,开了。倾霏飘身离去,慕白记不起是第几次,她像现在这样离开。
清婉的声音回荡在空中。
“师兄,你该给师弟师妹们找个嫂子了。”
慕白一笑,把萧又凑到了唇边。曲乐流出,仿佛是秋风的伴奏,哀婉得让不敢回首。
安城,杨柳萧条,颜色退了几分。
安辰在后院的篱笆旁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多少年了,除了酒气,他身上再无别的气息。脸上的胡渣永远都有。即使是刮掉,一夜间也都会长出,仿佛是他永远都无法摆脱的仇怨。浑浊的目透着清冷,是斥世的锋芒。也许是常年端着酒杯,他练就了千杯不醉的本领,但这却成了他另一个悲哀。难得糊涂,他竟无法在糊涂中找到那片避世之所,再无法在不清不醒的时候看见那个纤柔的身影。
“二皇子,有人送来了一件东西。”
“谁啊?”
“是一名女子,她并没有多说什么。把这个交给奴才便走了。”
安辰疑惑不解,醉生梦死多年,还有谁会与自己有交情?包裹打开。里面有绸缎抱着一个纤长的东西。解开绸缎,安辰愣了愣,有些惊讶。
“是琼花?”
他低喃。会是谁?安辰思绪飞转。
“是她。”
安辰知道,必定是那个淡然如荷的女子。他只对她说过琼花的事。
他笑了,隐隐透露着他多年前的摸样。神采飞扬。
颖王府。
“主子,二皇子求见。”
“二哥?”
安诀惊讶,那个避世颓废的人竟然愿意出来走动,而且还来颖王府找自己?
“是。”
安诀不知为何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只是觉得有种力量正牵引着自己。
“二哥,许久未见。”
是许久未见。如果不是一些重大的场合他不得不出来。他们也许就真的一直不会见面。
安辰敛了敛眸色。当年自己风云皇室的时候他不过是个小孩子,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如今,他强大得能割据一方。而自己已经不堪回首。
“是啊。”他低应了一声。
“不知是什么风把二哥吹来了。”
“在这不久前,我收到了一只琼花,是一名女子送来的。”安辰开门见山。
安诀眼色翻涌如波涛。
“她离开了多久?”
“如果出了城,应该还能追到。”
“四弟改日再登门拜谢!”
安诀迅雷不及耳的离去,从他急迫的脚步中。安辰可以看得出,他很爱他的王妃。一抹羡慕油然而生。起码,她还活着。这便是他此生不可求的梦。
“福恩,传我的命令,封城!今日不准任何一个人出去,连出殡都不许!”
强大的气势,让人一惊。福恩知道,是王妃回来了。
灵驰的铁蹄很快,把一众兵马抛在了身后。安诀一马当先,脸上蓄满凌厉和激动。
好些女子多年后回忆起此情此景的安诀。都说,那是个如天神般的男子,完美的五官和冷冽的气场俊得让人看了一眼就无法忘掉。
灵驰奔腾了许久,安诀勒过缰绳后开始回跑。
“主子,都说没有见过王妃的踪影。”
安诀终于破冰一笑,魅得如蓄了几季的兰花。
“人还在城里,回去,搜城!”
倾霏是抱着一睹的心态在使调虎离山之计,此刻,颖王府人大半都不在,她偷偷溜进了兰居。
“谁?”
倾霏无可奈的点了奶娘的穴道。
“不用担心,我不会伤害然然的。”
看着这个清丽绝美的女子,奶娘虽然没有见过她。但是,她还是觉得她不会是坏人。
已经两岁的然然这会正在床上玩着玩具,安诀把他养得很好,肥肥嘟嘟粉嫩可爱。只是,当倾霏看见那双与安诀长得极像的眼睛时,她再无法控制的哭了起来。刷刷掉落的眼泪引得然然很是好奇。他对突然出现一个陌生人不但没感到害怕,而且还爬了过去。也许是母子间的感应,他对倾霏一点都不怕生。
小手出人意料的去抓倾霏下落的眼珠,样子天真可爱,倾霏被然然逗乐了。
“然然,你还记得我吗?我是额娘。”
奶娘被点了哑穴,顿时双目大睁。她,就是王爷找了两年的王妃?
然然吃吃的的笑着,眼睛溜溜的转,似对“额娘”半知半懵般。
“额额额”
“然然,不是额额额哦,是额娘。”
“额额额”
“然然,跟额娘念,额娘”
“娘娘”
“不是娘娘。是额娘哦。”
倾霏极具耐心的教着。
“额娘”
“然然真聪明。”
看样子安诀是从来没有教过他叫“额娘”,转而念着,自己都走了两年了。然然没有感受过额娘的温暖,他不教也是应该。
倾霏抱起了她可爱聪明的儿子,笑得极其欢乐满足。只是这一抱,倾霏发现,她是再怎么也放不下了。
看着逗留的时间越来越久,倾霏内心的挣扎也越来越激烈痛苦。
再不走,安诀就要回来了。终于,倾霏侧目放下抱了许久的然然。只是。这个小人儿一放下又攀附了上来。别看这个人儿虽小,但是力气却不小。
“然然,额娘要走了哦。额娘下次再来看你好吗?”
倾霏知道。再不走,再不狠下心来,她便是走不了了。
心,顿时如丝在扯。她刚走两步,然然却在这个时候哭了起来。
倾霏忍不住又冲了过去。紧紧的把然然抱进怀里。
“然然不哭,然然不哭。额娘额娘不是故意的。都是额娘不好”
旁边站着的奶娘早已经泪流满面,她实在想不出如此深爱着自己孩子的王妃怎么会舍得离开。
安诀入了城门第一件事便是直奔颖王府,他相信,如果倾霏回来了,那么。她肯定会回去看然然。
兰居,安诀还没进去就听见了然然的哭声。奶娘也哭了,看见他后连忙跪着。
“王爷。王妃回来过”
安诀咬了咬牙,往门口冲了出去。
莫倾霏,这次,你别想逃走!
白衣身影宛如素莲,即使是背影。安诀一眼就认出了她。内心顿时翻涌过无数波涛浪潮,安诀恨不得马上把她擒下押回兰居。然后狠狠的折磨她。这种感觉太多强烈,以至于他的胸口剧烈起伏。倾霏感觉到后面跟了人,回首便是目瞪口呆,逃得更快。
“你的轻功一直是最弱的,怎么?你以为你逃得掉?”
很快,倾霏就落到了安诀的怀里。那张令她朝思暮念的脸迅速放大,她哽咽出声。
“放开我,我脏。”
所有的怒气顿时都化作了心疼,他几度启唇都均无法吐字。安诀发现,他有太多话要说。
“回家再说。”
家,这个字眼深深的触动了倾霏。两年,她再次成为一个无家可归的人,找不到温暖的方向。如今,他竟然对她说家。他们的家。倾霏哭得一塌糊涂,匍匐在安诀的肩上,泪湿了他大片衣衫。
回到兰居,然然被抱了下去。临走前还朝倾霏喊着“额娘”。
“才回来多久?竟然教会孩子喊娘了?可以啊你!莫倾霏。”
连名带姓的喊她,倾霏知道,安诀是异常的生气。
“我??然然是我生的,他喊我额娘是天经地义的事。”
倾霏说的有点底气不足,毕竟,这两年都是安诀一个人在带着孩子。
“天经地义?说这话你就不心虚?”
倾霏被安诀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怎么?变哑巴了?之前去哪了?你就不怕我再娶几个人回来,让然然天天喊她做娘?”
“不!”
“是不会还是不要?”
安诀步步逼近。
“你不会!”倾霏突然间抬眸,星眸迸发着沁人的光,是肯定。
“是,不会。”安诀突然柔情万分道,只是后面一句却是勃然出声。“你莫倾霏就吃定了我安诀对不对?”
“不,不是”
倾霏如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般,拼命的摇着头,眼泪不断下落。
“那是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
“错了吗?”
“错了”
安诀步步为营。
“那还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