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儒笑了,心痛得撕扯,那唇角似他裂开心口的延伸。他丰神俊朗得犹如一尊美玉雕刻而成的神像,然而在倾霏那却没有倒映。
“我究竟要什么?”他重复着她的话,星眸里的防御更甚。
“我要你做我的王妃,将来做这安朝的皇后。我从头到尾要的就只有你!”
“呵呵”倾霏扯唇一笑,有些讽刺也有些不屑。
“我既是颖王妃那么就一辈子都是颖王妃!”
“现在颖王妃已经死了,连安诀都相信你死了。”
“不!不可能!我知道他不会的。”
“我找了一具身形与你差不多的尸体,他信以为真了。再过些时日他便要迁居南城,从此不问世事。”
“你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倾霏激动得一把揪住了安儒的双臂,使劲摇晃着。雪颜布满了凄楚。安儒不忍心痛,拥她入怀。然后用全身的力量将她禁锢。他害怕,她会挣脱。
“你放开我!放开我!”
倾霏激动得接近咆哮,安儒贪恋的吮吸着她身上的味道。她还是还么纤瘦,即使是刚生完孩子。
“倾霏,我爱你”
许是累了,许是知道没有用。慢慢的,倾霏开始安静。安儒禁锢的力量也随着怀中人的放松而舒缓,倾霏趁机出来。然后与安儒拉开了几米的距离。
“我不会一辈子被你囚困在这里的,终于一天我会出去,带着我的宝宝。”
“不!你出不去的。山上的虎豹最喜欢婴儿,你不会冒那样的险。”
“安儒,你变了!”
倾霏脸色大变,不住的摇头。星眸满是陌生和恐惧,仿佛眼前的不是那个爱他至深的男子。而是一头怪兽。
“我还是爱你的安儒,若变那也是变得更爱你了。”
温润的笑依旧,倾霏却觉得那是从来没有见过的。
“如果你的爱是囚禁,那么,我但愿从来都没有认识过你。”
安儒努力让自己的心变得麻木,因为那样才不不会痛,但还是用了很久才消化倾霏的这句话。
“不会很久,等我登基,我便接你下山。还有宝宝,我愿意册他为太子。”
那抹讥讽的笑再次幽然而生。从倾霏的嘴角,直到占满一双星眸。
“册他为太子?册我与安诀的孩子为太子?呵呵”
安儒怔怔的看着这个他深爱不已的女子,任她讥讽。任她嘲笑。
“你以为我们的宝宝会稀罕?如果他的爹爹想要成为储君,那也轮不到你!”
这样的打击,这样的刺痛,安儒无处逃离。
“你就这么看不起我吗?”
“对!”
倾霏仰首,傲慢不屑。
“你赶不走我的。不论你说什么话都赶不走我。我知道,在你心里,还有一个我的位置。”
安儒步步走近,平静的雪颜难掩慌乱。只因,她再不是以前那个能听她说话的安儒。如今的他已经被爱冲昏了头,没有理智可言。
“你不要再过来了!”
“别怕。倾霏。”
“你不一定是我的对手,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不,你会!我要证明你的心里还是有我的。”
后背已抵冷墙。安儒双手撑在倾霏的耳侧。星眸含光直射近在咫尺的温目,安儒把刚才解下的珠钗再次插回倾霏的发上。
“我把我的命交给你,这个珠钗很利,可以穿喉。”
这是倾霏的致命死穴,她想起了他救他无数。泪沿着脸庞而落,心里被愧疚伤楚充斥。
“不要这样。求你了,安儒”
吻细数而落,在倾霏的眼一路下滑在唇,每一次都是深重而迷恋。
“承认吧,你心里有我,你是爱我的。”
“不”
细碎的唇音被吞没在安儒的吻里,他温柔得像初春的雨。舌尖撬齿而入,然后与丁香缠绵在一起。倾霏只觉得无力,身上似服了药般。
“不要挣扎,我在嘴里藏了药,现在已经咬碎服下,你一半,我一半。”
倾霏惊惧,用看着魔鬼的神情看着安儒,挣扎着问。
“什么药?”
“只是一些服了会让人放松的药粉,并无害。放心,我不舍得。”
吻沿着朱唇下落到了颈部,安儒的手如灵动的蛇般在倾霏身上游走。肩膀上的衣衫退到了胸前,大片雪白娇美的肌肤让原本饥渴的身体有了更大的反应。倾霏死死拽住不由自己把控的衣裳,安儒一笑,用男子的力道掰开了她的手。大力一扯,倾霏便一丝不挂。因为用了药,两人的武功都使不上,现在只余最原始的力量。然而,女子总是容易被男子欺负。
安儒把倾霏推倒在床,然后开始解自己的衣衫。倾霏拉过被子迅速退至床角,她知道眼泪于安儒而言已经于事无补。眼睁睁看着安儒也脱得一丝不挂。
“过来。”安儒笑语,一如以往的温润美好。
“我会恨你的!”
“不,你会爱我的。”
安儒依旧给自己灌迷魂汤,想象美得似秋天的枯叶蝶。
被子轻易的从手上扯开,倾霏绝望的闭上眼睛。健硕的男体欺了上来,迷恋的吻和手依旧游离。下身一痛,倾霏放弃了挣扎。
安诀,我变得不干净了你还会要我吗?
没有眼泪,倾霏在心里凄语着。
倾霏醒来的时候还在安儒的怀里,逐渐恢复的体力令她深痛恶绝的推了他一把。她旋即用被子卷住了自己的身体,然后不去看裸露着的安儒。他醒来,温柔的朝倾霏笑了笑。
“倾霏”
“不要叫我!”
看着外露的皮肤还残留着自己种下的痕迹,安儒有种毕生从未有过的愉悦,一颗心被满足填充。
“我先出去,晚些再来看你。”
“把我的宝宝还给我。”
“好”
“还有。你最好让大夫给我一碗避孕的汤药。不然,如果怀了你的孩子,我定会一尸两命。”
没声音,安儒静默的走出了房门,步伐有一丝的紊乱。倾霏闭上眼眸如与世隔绝般。
宝宝很快的送了回来,他哭得凄惨。倾霏抱着手忙脚乱,最后连自己也哭了。
安诀,对不起
颖王府,邪雅的容颜增添了憔悴成熟的味道。福恩步伐急迫,连门都忘了敲。
“主子。据玄隐的推断,睿王去了耿山。”
“他们把他跟丢了?”
“是。”
“跟丢了才好。”安诀眸色忽闪。“耿山,不是寻过一次吗?”
“那一次只到了山脚下。那时是冬季,半山的雪把凶猛的野兽都赶下了山脚。玄隐上不去,以为这样的地方断不会有人。后来雪融化了,再探的时候均不见野兽。跟着睿王的方向,玄隐推测。王妃可能在山上。”
“从这里去耿山要多久?”
“十日!”
“北城的耿山,难怪!”安诀恍然,露出了一丝凌乱的欣喜。
“主子可是要马上出发?福恩去准备。”
“慢着,帮我约凤潇潇,不要让人知道了,我不想给她添麻烦。”
“是。”
凤潇潇以为自己不会再来风雨茶楼。她更没想到的是还是安诀约她来的。
第一次,他约她。会是什么事呢?凤潇潇几度猜测,难寻答案。
安诀今日穿了一袭黑衣。他一般都穿紫色或者玄青。黑色,她几乎没有见他穿过。但是却与他相衬,冷而魅。
凤潇潇见安诀看向自己挽唇一笑。安诀没有过多的表情,这在凤潇潇的猜测中。毕竟丧妻,那是致命的疼痛。
“你找我来何事?”凤潇潇直奔主题。
“想问你几个问题。希望你能告知。”
按下再见他的情绪涌动,不断提醒自己已经嫁人。断不能说不该说的话,做不该做的事。
“你问吧。”
“安儒可有提起过倾霏?”
原来是为了这个而来,凤潇潇恍然大悟却又更加疑惑。
“有,在回来的时候我问起过。”
“他说了什么?”看着出安诀兰眸中的凝重,她半点不拐弯,直言着。
“他说了一句至今我都想不明白的话。他说如果倾霏还活着,那么定是他今生最大的喜悦。”
兰眸明暗交替,紧蹙的眉宇让凤潇潇也跟着凝神,却没有过多的过问。她想,他会告诉她一些东西。
“潇潇,谢谢你。”
他第一次唤她的名字,凤潇潇有些惊喜,挽了挽唇。
“你还是怀疑倾霏没有死,对吗?其实,我也怀疑过,不过只是女子的直觉。在安儒从曲顺回来时,他的心情并没有我想象的差。”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现在我是更加肯定了。”
“肯定什么?”
“安儒,藏起了倾霏。”
凤潇潇璀璨的目瞬间瞪得极大,不是不相信和怀疑,而是震撼。安诀所说并不是没有可能,以安儒对倾霏的的感情。
“你先回去,我已经疏通好了这里,没有人会知道我们今天的见面。”
凤潇潇笑了笑。“从没想过你会如此细心。”
“应该的。”
“还有,我说颖王如斯,又怎么会是东归凄楚不堪的样子。”
安诀淡淡扯唇,没有去辩驳。只是暗叹,她很聪明,知道那是一场引安儒出洞的戏。凤潇潇掀帘,粉色的身影很快消失不见。安诀的长指在茶杯上逡巡,他在想事情。
一年了,倾霏就这么凭空消失一年了。如果真的是安儒掳走她,那么这次安儒的前往北城必是去见她。想着他对倾霏的念念不忘,安诀心里似奔腾的江水般,汹涌狂怒。
“你最好别碰她半分,不然我定不放过你!”
安诀细碎沉语,一炷香后,离开了茶楼。
“福恩,马上回府准备,即日出发去耿山!”
“是!”福恩欣喜着。
PS:
二更,这个,给安儒党的福利。对不起了,安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