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楚何的好奇心已经完全被勾了起来。
如果说在此之前,楚何还只是单纯念旧来看看陈曦,那么现在他就是真有心搞清楚陈曦身上发生的事了。
“来来来给我讲讲,你是怎么得到完整版太乙心诀的?”楚何浑然不拿自己当外人,一把拉过陈曦坐下,口中飞快地说道。
陈曦有些无语地看了他一眼,不过楚何这般举动,倒是让她生出几分亲近之意。
她的性格逐渐变化,但总归根子里还是当年那个热心、俏皮的小丫头,能遇到当初的老朋友,心情还是很不错的
而她得到太乙心诀的过程,其实也不是什么不传之秘。此时的陈曦早已不像当年那样涉世未深,连一门内功都需要藏着掖着,将之视为自己最大的秘密。
原来在宝宁城附近,一直有着一个名为“清心宗”的神秘宗门,这个宗门的具体诞生时代已不可考,但至少也有上千年的历史。
只是古怪的是,清心宗虽然一直存在,但却始终没有一个固定的山门,更甚少出现在寻常人面前,门中所有修士都对宗门之事讳莫如深。
在十余年前,突然有一批清心宗的修士入世,大肆传播一门叫做“太乙心诀”的心法,陈曦以及那位早已身死的好友陈三,都是从他们手上得到了这门心法。
陈曦也不是笨蛋,随着见识的加深,她也曾经怀疑过清心宗修士的目的,于是才有这么一番详尽的调查,但她在这其中实在看不出什么恶意。
人家似乎就是打算平白送他们一门心法,你不想要大可不练,总不能非要揪着人家问:你为什么要给我这个?
陈曦自问做不出这样不讲道理的事,不过她做不出来,可不代表楚何也做不出来。楚何向来没脸没皮、不择手段,尤其是对付一些无法威胁到他性命,又没能耐报复他的人。
两人又聊了几句,楚何也没提及太多太乙心诀的问题,只是嘱咐陈曦要留个心眼,随后便离开了这山洞。
只是他刚刚走出山洞,却发现正有一个年轻公子站在洞口,而之前那个下人正苦着脸劝说。
年轻公子原本神态已经有所缓和,然而楚何孤身一人从山洞中走出来,却让他一下子跳了起来:“他是谁?凭什么曦儿会让他进去?”
“这、这……”那下人一时间想不到什么好的解释,总不能说这人是强闯进去的……
年轻公子见他给不出解释,恼火之下于脆冲到楚何面前,非要他给个交代不可。
然而楚何这时候哪有心情理会这些?看都没看那人一眼,只见他随便一摆袖子,一股巨力便直接将年轻公子推到了一边去,甚至连退几步,跌坐在地上。
寻常强者都会有些强者的矜持,不会以大欺小,但楚何显然不在此列。
片刻之后,楚何又寻到了陈辰与廖以洁两人,开口便道:“陈庄主可了解清心宗的事?”
“清心宗?”陈辰愣了愣,随后便摇摇头道,“听说过他们的传说……不过这个宗门的人大多有着明面上的身份,不在那个圈子里,想接触他们可不容易。”
楚何皱了皱眉。陈辰并必要骗他,对方可能真的不清楚清心宗的之事。
可是不等楚何再开口,陈辰又道:“不过陈某倒是知道,宝宁城中有一个人正是清心宗门徒……陈某与这人有些交情,许兄不妨去请教他一番。”
“哦?是谁?”
“宝宁城主韩卫年。”陈辰说出了一个名字,于是楚何随便打了个招呼,便直接离开了山庄。
虽然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强得离谱,可是两度被这样对待,陈辰还是有些无奈的。他扭头看着身边的廖以洁,叹气道:“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历?他似乎完全不将我们看在眼里啊……”
廖以洁默然无语,半晌才道:“说实话,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的具体身份……不过我知道,魔门中有位大人物,极为看重他。”
“魔门吗?”陈辰的目光有些古怪。
不说陈辰两人的交谈,楚何在离开了龙爪山之后,就径直向着城中赶去。
“主人,你是不是预感到什么了?”心魔的声音突然响起,因为她有种感觉,楚何好像变得比之前急切了许多,没有刚回到悬空岛那样悠闲了。
“嗯。”楚何回答道,“陈啸没理由只为我送出来,就花上这么大的工夫,他肯定有某些事需要我去做。”
心魔沉吟了片刻,同意楚何的想法,但她还是说道:“可是他人在半仙源鬼域内,又如何能够操纵你的行动?”
比起对楚何的了解,心魔不输于任何人,她太清楚楚何的能耐,哪怕是陈啸那样实际上是元婴真君的人,也别想将楚何玩弄于鼓掌之中。
“呵呵,我原本也是这样想的只要我什么都不做,或者做些不相于的事情,陈啸总归利用不到我头上。但是现在,可不好说了。”楚何有些阴沉地说道。
与此同时,宝宁城主韩卫年正迎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客人。
“十数年不见,叔父道行更进一步,真令小侄佩服”在韩卫年面前,正站着一个容貌俊美的年轻人,拱手施礼道。
“才不过十年,玄儿你就一步踏入筑基,可让叔父大吃一惊才对啊”韩卫年哈哈大笑,拍了拍眼前年轻人的肩膀,朗声说道。
对于这个性格谦逊,天资不凡的侄子,他一直都满怀期望,甚至亲手将他送入乾阳武宗,就是希望这孩子能得到最好的培养。
而他这个侄子,也确实没有让他失望。虽然十来年才回家一趟,但韩卫年将之看成了侄子刻苦修炼的佐证。
修行之人,又岂能连这点寂寞都无法忍受?
在韩卫年欣慰的注视下,年轻人又上前一步道:“不瞒叔父,小侄此次前来,是奉师命捉拿一位师兄……”
“哦?既然是你师兄,又为何要说捉拿?”韩卫年有些莫名其妙,“莫非此人胆敢叛门?”
“不是不是”年轻人脸上露出几分尴尬的笑容,“只是我这位师兄生性风流,把一位师妹搞大了肚子,现在却又独自流亡在外……”
“原来如此”韩卫年恍然大悟,呵呵笑道,“没问题,你这位师兄就交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