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清澄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一点一点变得妩媚起来,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崩溃。
萧洒熟练地为他铺粉、画眉、描唇、绘眼影,笑意越来越浓郁。
言清澄曾剧烈反抗过,但萧洒三下两下就把他撂倒,然后取出一条绳子将他绑在椅子上,强行给他上妆。
“潇洒叔!”他简直要暴走,不过现在他们两人处在普通人类的社会中,若是不顾一切地大打出手,势必不好收拾局面,所以他只能低声呵斥对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别乱动,我们时间不多,再过半小时目标就要来到这家酒吧了,必须在那之前准备完毕,”萧洒卡住言清澄的下巴,将他的脑袋固定好,“而且又不是你一人出去卖,叔也会陪着你的。”
“有必要亲自上阵么?我们明明可以直接潜入他的房间,这样反而大费周章。”言清澄放弃抵抗,萧洒的手劲很大,他感觉自己若是再挣扎下去,可能会把脖子扭伤。
“这样才是最轻松的方法,”萧洒解释道,“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不珍惜自己的生命?有钱人惜命得很,而且这次的目标还兼顾着贩卖毒品,对头很多,所以身边的安保密不透风,能抓住他出来‘嫖’的机会十分不易,既然有比较轻松的方法,那何乐而不为呢?”
“非要在我脸上鬼画符?不可以用全系投影项链来模拟么?”言清澄用嘴比向之前被萧洒打晕的两个男人,瞪了他一眼。
萧洒一楞,没想到言清澄这么快就发现了漏洞,于是勉强解释道:“你看,出来卖的,免不了会被人摸上几把嘛,万一在大庭广众之下露了馅可不好;反正画妆也是一个样子,不是爹妈根本不可能分清,都是为了保险起见;何况你又没牺牲什么,这么抵触干啥?”
“你牺牲了我的尊严。”言清澄咬牙切齿地说。
“尊严值几个钱?”萧洒嘿嘿一笑,“你这种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才谈尊严,叔早把那种东西丢去喂狗了。”
“所以你才会天天被牡丹打……”
萧洒一点都不在意言清澄的毒舌,他解开言清澄胸前的卡口,将用于束缚的紧身衣脱掉,两只洁白的羽翼撑起外衣伸展开来。
“潇洒叔,你干什么?”言清澄皱眉,如果这个时候有人闯进更衣室就麻烦了。
“别担心,这家酒吧经营的情色服务主打奇装异服,漂漂亮亮的羽翼只不过是种常见的装饰罢了,没有人会联想到其他地方去的。”
萧洒抓起一把金粉均匀地涂抹在羽翼上面,言清澄感觉很痒,忍不住扑扇了一下,沾有金粉的羽翼在灯光下反射出绚丽的光芒,十分耀眼。
“对对对,这样效果很好,太逼真了,要不是身上没带全息记录仪,叔一定要将你现在的模样录下来,”萧洒退后几步,啧啧称赞,“陨落凡尘的金翼天使,美极了,还有捆绑造型和凌辱属性,简直不能更赞;清澄,看着自己有没有觉醒什么特殊爱好?”
言清澄将双翼末端的羽毛张开,露出尖锐的骨刺狠狠地向萧洒扎去,萧洒哈哈大笑,一个侧身随意地躲开。
“回到兖星分部后我会放把火将你珍藏的酒全烧了。”言清澄带着凶恶的眼神说道。
现在是深夜十二点整,“天使”酒吧灯火通明,老板和几名服务生在酒吧门口站成一排,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大概五分钟过去,远处驶来一艘巨大的私人飞船,缓缓停在酒吧门口,周围有几名身着黑衣的保镖走来,将道路肃清。
长得像猴子一样的男人穿着单薄的衣服从私人飞船上走下,他皮肤很黑,眼神阴冷,全身散发着腥臭味。
酒吧老板笑容满面地迎了上去,但对方没有搭理他,而是鼻孔朝天地走进酒吧。
被赤裸裸地无视的老板并没有动怒,而是摆出了更加灿烂的笑容,点头哈腰地跟在对方身后。
“天使”酒吧在这座城市阴暗面中的地位并不低,当地政府里有几位实权人物罩着,因此才能明目张胆地提供情色服务,但平时威风八面的老板面对这位刚来的客人一点脾气都没有,尽管对方的态度是如此冷淡。
“翟先生,真是好久不见啊。”老板恭恭敬敬地向对方说道。
“徐老板,生意还是这么红火啊。”对方回答的语气没有一丝起伏,音色沙哑,让人很不舒服。
老板微微一怔,为了迎接这位贵客,今天晚上“天使”酒吧可是清场了的,不像平时在这个点夜间场才刚刚开始,他看着空无一人的酒吧一层,感觉对方的那句“生意红火”实在是太讽刺了。
不知道又怎么触到了这尊瘟神的霉头,老板暗骂一声倒霉,但脸上还是带着一成不变的笑容,“您一人的到来就足够让本店蓬荜生辉啦。”
“少废话,”翟姓男子显得很不耐烦,“那对双胞胎小明星在哪?”
“三楼的包厢,我这就带您去。”老板领着男子进入电梯,后面走出两位高大魁梧的保镖跟上两人。
电梯间里,老板额头上出了一点冷汗,他倒不是对断袖之癖反感,只是面前的贵客可以随意地将这种古怪的爱好宣之于口,一点忌讳都没有,而且此人有过将玩物活生生折磨到死的前科,堪称手段残忍,心理变态。
酒吧三楼只有几间大包厢,仅提供给常客使用,老板带着身后的三人走到装饰最豪华的那间包厢门口。
“翟先生,他们就在里面。”老板小心翼翼地打开门,生怕引起丝毫不满。
翟姓男子直愣愣地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老板心中一惊,担心这位喜怒无常的贵客有什么不满。
“嚯,真不错!”
男子突然赞叹道,他大步走进包厢,脸上浮现出扭曲的笑容,两只眼睛睁得像青蛙一样。
老板疑惑地看向包厢内,那对男性双胞胎他之前也见过,但只能算得上面目清秀,怎么会当得起这位贵客如此高的评价?
两个背负金色羽翼的……女性穿着华丽的长裙站立着,左边那人高高地昂起头颅,毫不畏惧地接受众人的审视,右边那人低着头,双手紧紧地攥着裙子,看上去含羞带怯。
老板看了很久,才从脸型上勉强分辨出这两个人的“真实”身份,那对男性双胞胎似乎知道客户的癖好,所以还给自己画好了妆,大概是这样吧……
“啧啧啧,极品啊!”
翟姓男子经验丰富,早就看出了二人的真实性别,他走到二人面前,先在左边那人脸上拧了一下,对方回了一个媚眼,然后在右边那人腰上摸了一把,对方急匆匆地向后躲开。
“你还站那干什么?关上门!”他扭头朝着老板吼道。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离开。”老板急忙把包厢门关上,根据以往的事迹来看,越是被这位贵客看好的男人,就越会被玩命地折磨,今天晚上这位贵客兴致如此之高,怕是又要出两条人命了。
不过老板一点都不担心,他背景深厚不怕惹麻烦上身,而且十分乐意支付这些“小小的报酬”来取悦对方。
在老板眼里,两条人命远远没有翟姓男子的满意更加重要。
包厢内,翟姓男子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保镖到包厢内的洗手间里避一避,自己则全身发抖地朝着二人扑去。
“嗷!!!”
他突然发出痛苦到极点的惨叫。
右边那人一脚踢在他裆下,用力之大几乎使他撞上天花板。
他捂着下身抽搐,不断用头撞击地面。
“哎呀,这么着急干嘛?外面的人还没走远呢,不怕被听到?”左边那人冲到两个保镖身后,一人一拳将他们打晕,然后半开玩笑地向同伴抱怨道。
“不怕,”右边那人脱去身上的衣服,走到洗手间里将脸上的妆清洗干净,然后从一个保镖身上剥下外衣披到自己身上,“潇洒叔,进来的时候我观察过,这间包厢的隔音效果很好。”
“那你也不该用这么大的力啊,清澄,还要浪费叔一支稳定剂来帮他消除痛觉。”左边那人耸了耸肩,取出一只针管扎在翟姓男子的脖子上。
翟姓男子略微清醒了一点,急忙伸手到腰部按下一个按钮。
“别白费功夫了,我们可是有备而来,”萧洒将袖子卷起,露出手腕上的随身副官,“这间包厢的信号已经完全屏蔽,没用的。”
“你们……想……干什么……”翟姓男子断断续续地问。
“翟庸,荆星本地人士,对外身份是一家食品加工企业的董事长,不过你私下提炼毒品,并且与本地的黑帮合作,将其卖到内环星区和外环星区,赚取高额利润,”萧洒不慌不忙地说,“当然了,我们对你制毒贩毒没有丝毫兴趣,只是有人委托我们劝劝你,不要把手伸得太长,老老实实地在内环星区做就行,外环星区的业务……还是舍弃了为好。”
“我已经打通了……所有渠道……是谁让你们来的……”翟庸反问道。
“不好意思我们不会出卖主顾,而且你的时间不多,”萧洒拿出一只小型聚能手枪对准翟庸,“你只需回答好,还是不好。”
“不可能……我……啊!!!”
萧洒一枪打穿了他的左大腿。
“你怎么敢……啊!!!”
萧洒又一枪打穿了他的右大腿。
“求求你了……我只是……啊!!!”
萧洒抬脚将他的左脚踩碎。
言清澄在一旁看得直皱眉,但没有上前阻止。
“你们……你们是信仰……”翟庸似乎想起了什么,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恐惧。
“有点见识,”萧洒笑着说,“你还没有回答问题呢。”
“让我和你们的……雇主谈谈吧……或许他会……啊!!!”
萧洒毫不犹豫的将他的右脚也踩碎了。
“我同意……我同意了……”那支稳定剂已经压制不住痛苦了,翟庸几乎痛得断气。
萧洒拿来一块平板递给翟庸,上面已经拟好了条约,只等本人在最后签字。
翟庸颤颤巍巍地签名并按下手印,萧洒满意地点了点头。
“清澄,”萧洒收回平板,朝着言清澄说,“杀了他。”
“等等,我……”翟庸瞪大眼睛,但话没说完,萧洒就一脚将他踢昏过去。
“杀?”言清澄眉头已经拧到了一起。
“对,杀。”萧洒的口吻很轻松,与他说出来的话呈剧烈的反差。
言清澄站在昏迷的翟庸面前,沉默很久,最后摇了摇头。
“制毒贩毒虽然是死罪,但我无权审判他。”
“关于他的资料,你看到的并不完整,因为上面只提供了这么多,”萧洒有意无意地看了言清澄一眼,“所以叔额外查了一些,他除了涉及毒品,还兼顾人口买卖,包括青壮年奴隶、美貌女子、无父无母的孤儿、孤寡……”
萧洒突然侧身,避开飞溅的液体。
言清澄手握战镰,镰刃上流淌着殷红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