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神秘人的突然离去,我们便断了线索,本想着跟着他顺藤摸瓜,看看是否还有别的出路。
他的行踪诡异莫测,进而也符合他这名高手的身份。
“夏叔叔,您看我们现在该何去何从呢?”我问到他。
他此时也不好作出决策,看了看周围后,说:“森,我看我们得自己去寻找出路了。这里不可能只有那道门一个出口,狡兔都有三窟,何况是这规模如此庞大的地宫。”
“嗯。道理似乎是这样的,那我们再看看,不过得多加小心,这里面机关重重。”我点了点头赞同道。
“嘿,聆心!别看了,它不会再次出现的,除非那黑衣人唤它。我觉得这血池里的巨龙与他存在着心灵感应。”聆心因在自己猎奇的心理驱使下,她一直呆望着那面血池,魂不守舍的;因而我提醒到她。
“额,好吧。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去哪?”她问道。
显然就现在的情况分析,我们得去寻找到出口才是上策,然而我们却又得步步为营。
地宫虽在建,但已经到了中期,很多机关已经设置好了。活物对我们没有威胁,但是这里的机关能让我们丧命。
“我们四处看看吧。这里大,你俩跟着我来。”夏教授说道。
虽然他表示带队,但却显得信心不足,他望着四周的神情显得很茫然。
“那咱们走吧。”聆心略微点了点头说道。
我们跟在夏教授身后沿着石阶上到了一面平台。
这面平台的地板上雕刻着奇异的图案,看上去像是符文,类似阿拉伯语那种。
“这是什么文字啊?”我疑惑道。
“这是咒语。”夏教授拍了拍我肩膀说。
“咒语?”聆心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
我们已经进入了它的范围内了,即便像聆心那样退后一步,显然无济于事的。若真是咒语,我们必难逃一劫。
“爸,快看!石阶不见了。”聆心的话让我们转身看去。
不知何时,我们将注意力集中在这些诡异文字上的时候,身后的石阶已消失不见了,整个平台悬空了起来。
“糟了!”夏教授跑到平台的边缘探了探情况后惊道。
这面平台比整个地宫的其他地势都高,仅次于祭祀台。它上面除了地板上雕刻的诡异文字外,再无它物。
面对这样的情况我们如热锅上的蚂蚁,着急得不行,石阶消失了,意味着我们得挑战它下面的深渊。
石阶大概长10米,现在它消失了,致使整面平台悬空了,先不说我们如何过去,它会不会因此掉落都让人担忧。
一番寻找后,我们找不到任何可触发的机关。聆心失落地蹲下了身子,埋下头抱着双腿,显得很沮丧。
“森,你有破解之法没?”夏教授问道。从他一脸无奈的表情看得出,身为考古专家的他,拿这里一点办法都没。
无论从那个方面去判断,这里的诡异毫无规律可循,连空气都透着神秘的气息。
“给我点时间,我考虑考虑。”见他仍盯着我,我与他说道。
“龙墓”的建造,匠心独运,浑然天成。它一直都是存在于民间的一个谜,且鲜为人知,就我们现在被困的这面平台足以说明了这些。
“万物集于物,然循于物。”这是父亲曾对我说的一句话。这句话的大意是:万事万物皆有定律,也有迹可循。
然而,现在这句话连指导方向的提示都算不上,却突然在我脑子里闪现了。
对于将堪虞术已有大成的父亲,我这点功力怎么可能参透其中的玄奥。
或许——我言之尚早。这地面上的诡异文字的排布像极了父亲赠与我一本古书中所涉及的图案:九宫藏幽。
所谓的“九宫藏幽”即堪虞学上的一建筑理念,它是按照九九八十一种卦理排布的,且组合不同,构成的图案也各异。
如果非要说它的实际运用和解卦方法,那似乎得说一千零一夜还不止。
我虽然不认识这地上的文字,但是滤去它的比划,按照它每个文字的排布还是可以推测出它属于九宫藏幽中的哪种排布。
以这圆形九宫藏幽图案中心位置的那个字,按照卦理逆行倒推,每到下一个字形成一次转折,层层递进,直到最后一个点结束,期间还不能出错,否则整张图尽毁。
对于从未有实战经验的我,对于解题实则是件完全要命的事。况且,整张图尽毁就意味着我们存在生命危险。
“森,森。”夏教授在我面前晃了晃手,叫到我。
正在顺理图案脉络的我,被他这样一打断思路,我有点想发飙。
然而,他注意到我愤怒的眼神后,竟吓得差点坐到了地上。
也许是那种莫名的气血上脑,让我有些难以控制脾气。
见状,我迅速地拉住了他的手,他才避免摔一跤。
“抱歉,夏教授。我在思考问题的时候,很恼火别人打断我的思路,否则我可能会脾气大发的。”我努力挤弄着面部肌肉,想让自己透出一个平缓且看上去体面的笑容。
“没事,没事。”他松开了我的手,站起身摆了摆手说。
看得出他是被我刚那吓死人不偿命的眼神给震慑住了,他额头上冒出了汗。
这时,聆心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从她的眼神里我可以读出:要是我再这样冷不丁的吓她爸,她得和我拼命。
“对啦,夏叔叔。我想到了一个破解之法,然而我不知道可不可行。”我避开了聆心那透着杀气的眼神,转回正题。
“森,你不妨说说看。”夏教授疑惑道。
“嗯,”我点了点头,“这面图属于九宫藏幽图的一类,解开它我们能出去的胜算大些。”
对于什么是九宫藏幽,家中有一个规矩,不可与业外人士透露太多,或许这也是业界默循的行规。因此,即便他俩不问,我都不想解释太多,毕竟有些东西言传会失真的。
“嗯,我相信你。你尽管按照你想的做。”夏教授微笑着鼓励道。
“森,我看你半罐水,你有信心?”聆心略有一丝轻蔑的玩笑脱口而出。
她此话一出,夏教授下意识地去捂住了她的嘴。“爸,你干嘛。”聆心挣脱了他的手,疑惑道。
这时夏教授看出了我的难堪,对着聆心挤眉弄眼,暗示着她别再继续说下去。
此时,我也只好拉了拉夏教授,对他微笑着摇了摇头示意:“夏叔叔,没事。聆心说得没错,我的确学艺不精,然而言论可是自由的呢。”我笑着将话说完,便扭头转过身去。
我从未有过如此心痛的感觉,聆心的那句话像一把利刃,割得我心好疼。
“森,你没事吧。”夏教授在我身后轻声问道。
我极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在找到一个若无其事的表情后转过身去。
“没事,刚眼睛里进了个虫子。”我伪装道。
“对不起啊,森。我刚才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说错了什么话,你就别往心里去啦。”聆心微笑着与我说道。她意识到了自己的无心之失,而我并不怪她,只是有些自惭形愧。
“你们在说什么啊。我不过揉了下眼睛而已。”我尽了最大的努力微笑着。
我这样的伪装兴许可以瞒住聆心,但是绝对瞒不过夏教授。
夏教授拍了拍我的肩膀,转移话题道:“森,你想到的办法是什么。”
“想要解开这图案,必须绘出它的脉络。”我说。
“脉络,怎么找出?”夏教授疑惑道。
“这,我自有办法。”我显得底气十足地说道。因为刚才被聆心打击了,我不得不鼓起勇气,充满信心。
我从未那么刻意去在意一个人对我的看法,然而聆心使我做到了。
人是感情动物,有时面对“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问题上,不经意间就伤人自尊或被伤自尊了。
“瞧我的吧!”我补充道。
为了绘制出这幅九宫藏幽图的脉络,我拿出小刀割破了手指,准备以血与之融绘。
我这一举动愣是让他俩傻眼了,夏教授惊讶道:“森,你这是干嘛!”而聆心却在一旁沉默了,我的举动十足让她刮目相看。
我伸手给他示意,让他别管我:“没事,这图需要用血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