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吧……”伴随着高顺一声爆喝,精铁百锻的唐刀,黝黑的刀身上面闪动着寒光,如同一道利芒划过,直奔桥蕤脑袋而去。[? 八?一({中文[网<〔w]w〉w.
“哼!”怒哼一声,桥蕤也不多言,向前猛蹿几步来到高顺面前,手中的长刀呜呜的嘶吼着,浑然不惧的迎着挥出,看这架势,竟是要与其硬碰一次。
“咚!”好强的两人谁也不肯退让半步,两柄大刀轰然碰在一起,踏踏踏,两人浑身震颤一下,旋即各自向后退了三步,第一回合,两人斗了个旗鼓相当。
“好,再来。”长长出了一口气,高顺将胸腔中翻腾的气血压下去,看着桥蕤的眼光中带出了些敬意,对于对手,特别是能够与他相若的对手,高顺从来不吝啬自己的尊敬,心中的战意再次高涨一分,脚步一错,再次冲了上去。
桥蕤的双手颤抖不停,刚才那一击,他用上了十分的力气,刀身上返回来的力道让他大吃一惊,他怎么也不能相信,对面那个比自己矮了一头的汉子,竟然气力比他还要大上许多。见到高顺再次冲上,桥蕤却不肯示弱,舞着大刀再次与高顺站在了一处,可惜,他却没有现,他手中的大刀上,第一击留下的豁口处,随着第二击、第三击碰撞,一道裂缝悄然其上。
两人实力旗鼓,死命拼杀起来,顿时将两人的心神自战场之上收了回来,凝神静气的应对着对手的攻击,也是在此时,两人手下原本战在一处的战场上,却生了极其诡异的一幕。
三人,三柄唐刀,一人在前,两人侧翼,形成一个小的锥形阵,一人在前砍杀时,后面两柄刀便架住正面攻来的兵器,三人行进间也是走了一个三角的步子,三人轮流充当锥子,配合的默契十足。三三成阵,五百余人的陷阵士卒,几乎是在一瞬间,便变换了阵势,三个小锥形阵有组成了一个较为大一些的锥形阵,如此叠加,最后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锥形阵。锥尖儿直插桥蕤士卒中间,很快便将敌军一分为二,同一时间,锥形阵尾两角处,迅的自中间一分为二,向着两边做出一个收拢的姿态,每迈出一步,伴随的便是敌人淋漓的鲜血。
这一战,陷阵士卒踩踏着敌人的尸身行进,浇铸出了一支让敌人闻风丧胆的战阵之卒。
城内,虽然是攻陷了城门,却也成了桥蕤手下的葬身之地。对着陷阵营阵势改变,战场上的惨叫声倏然盛了起来,让得正在单挑的桥蕤大吃一惊,不是他承受能力差了,实在是情势的转变太过迅,不由得他不感觉到震惊。
“看你也算是个汉子,若是此时投降,某便可做主,饶你一命。”高顺没有趁着桥蕤失神的时候进攻,他不需要,也不屑为之。城中的局势已经控制住了,有着陷阵营的阻挡,残存的两千人能不能突破陷阵营的围堵都是一个问题,他自然不用太过担心,对于桥蕤,他心中却是欣赏不已,以自己主公的心胸,若是桥蕤真的肯投降,主公也定然会赞同的。
“输赢未定,何论成败,战吧!”战场上的变化,桥蕤一一看在眼里,心中虽然焦急不已,却仍旧是不愿就此认输,对着高顺沉着的出言道。
“好汉子,你要战,那便战吧,某家高顺,袁术手下,能让某家看得上眼的没有几个,想来你也不是无名之辈,你叫什么?”高顺眼中,对桥蕤更是高看了一眼。
“高顺?好,某记住了,某家桥蕤,你很厉害,是我见过的人之中,练兵最为厉害之人,没想到,我这三千士卒竟然反被你那五百人给击败了,只是,大丈夫死则死矣,要某投降,做不到。”直直的盯着高顺,桥蕤心中有着不服,有着敬佩,一时间复杂不已。
想想也是,二十多日在山林间穿梭,躲过了一波又一波的敌军,甚至连村落都不敢进入,城门,也被他领着手下顺利的攻了下来,却偏偏,城中冒出的这五百士卒,竟然为其吹响了灭亡曲。只是,不甘心又能如何,终究是没有成功,在最后一刻,功亏一篑。
战争,就是如此,没有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结果如何,袁术原本自认为最妙的一招,却反而是将其手下推向了绝境,可怜袁术还正陷入在琅琊城陷的幻想之中,就连对彭城的进攻,都强自压下许久,白白损失了战机不说,也为其最终的灭亡,埋下了一个大坑。
“我主求贤若渴,心胸比之袁术不知宽广了多少,以汝之才,何必为袁术作为殉葬?实话与你说,不要说是一个袁术,即便是袁家袁绍,我主也未曾放在眼中,天下英豪众多,能与我主比肩者,不过一二,袁术,还排不上位置,汝何不弃暗投明,将一身抱负扬于天下。”高顺兀自不死心,做着最后的努力,想要将桥蕤争取过来,殊不知,却也犯了一个通病,所谓欲则不达,当着桥蕤的面痛斥袁术不好,若桥蕤没有一点反应,那还能够得上让他对其高看一眼吗?
“战吧。”果然,不愿再多言的桥蕤口中喝出简单的两个字,顿时将高顺所作的一切努力打回原点。与此同时,就在两人说话的功夫,桥蕤手下的士卒终于开始崩溃了。
交战之初,三千对五百,他们中没有人认为他们会败掉,可惜最终的结果却让他们不得不面对,败了,几乎可以说是完败。短短的时间里,三千胞泽只余下五六百人,其余之人尽皆倒在了这个如同修罗地狱一般的战场上,血流满地,断臂残肢,而在他们对面,五百士卒只是稍微有些折损,出去地上躺着的重伤士卒,能战之人仍旧有近三百人,一时间,他们心中除了寒还是寒,不少人神经已经有些不大正常,口中喃喃叫着“魔鬼”,战意却早已当然无存,当啷地扔了一地的兵器。
没有人叫喊投降,也没有人叫喊停止,这残存的五六百人却不约而同的丢下兵刃,跪倒了一地,显然,战场之上生的事情,让得这些见惯了杀戮的人也承受不住了。
剩余的陷阵营士卒浑身被鲜血包裹着,有敌人的,也有他们自己的,重伤的士卒早已被先前退去的守城士卒救回后方,等到他们将其安置好再次回返的时候,也是为着眼前的情形感到吃惊,惊诧中,却也带着浓浓的惊喜,与他们一样吃惊的,还有随后赶来的其他援兵。
见到守城士卒回返,援军也已达到,陷阵营中高顺的副将当即下令,将俘虏转交给他们之后,普通的陷阵士卒便转而回城,余下几十个伍长、什长,跟随着副将行至高顺处的战团,矗立不动。
“叮!叮!叮!”静谧的战场上,接连三声兵器碰撞的声音想起,应和着偶尔传出的惨叫声,显得是那样的突兀。手下尽殁,桥蕤便已经不再抱着生还的希望了,是以,在与高顺再一次战在一起的时候,即便是他知道两人之间有着差距,他还是选择了硬碰。
连着三下的碰撞,原本已经受损的长刀应声而断,高顺的刀势却是没有被阻挡下来,仍旧是一往无前的望着桥蕤劈砍下去。看着眼中越来越大的刀影,桥蕤心中反而松懈了下来,双眼轻轻微阖,粗犷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解脱的笑容,这一战,带给他的压力太大了。
“死了也未尝不是件好事!”桥蕤心中,如是的想着。刀锋上冷冽的寒意,刺激的他脖颈间的皮肤遽然凝结在一起,然而,意料中的疼痛却是没有降临,良久之后,桥蕤双眼倏然张开,瞪着面前的高顺,眼光中,满是疑惑不解,还有一丝的侥幸。
人就是如此,在面临生死的时候,反而能够坦荡面对,事情一旦有了转机,哪怕是死志在坚定的人,心中也会生出别样的想法。
“带下去,于城北置一所别院暂时安置好,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见其。”缓缓将手中的唐刀收好,高顺转过身子,对着仍旧停留在战场上的副将出言说道。
琅琊城,战争终究是划上了句号,引起效应却不会在短时间中消失。琅琊城中,躲在太守府中诸将的家眷6续回返家中,战争来临之际,诸葛玄做出的反应却是借着诸将家眷之口传诵,一直传了很久。
泰山,诸葛瑾接到琅琊城为人偷袭的消息之后,久久无语……
彭城城外,桥蕤突袭琅琊,兵败后全军覆没的消息传来之后,袁术当即便摔了桌子……
同样的,沛国沛县,原本轻松将敌军抵挡在城外的颜良得知消息之后,红着眼睛出城冲杀,突然之下,让得城外军中无大将镇守的桥蕤大军溃败数十里……
战争,因为着桥蕤带兵偷袭琅琊而变得诡异莫变,风云涌动间,谁也不知道,战争,会向着一个怎么样的方向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