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洪武突然感觉到冥冥之中,有一股至刚至阳之力,在拉扯自己的神念。虽然站在司空缎绮身后,虽然站在众多金丹上人中间,他依然有一种孤立无援的感觉。贺岚荨的目光,平静的令人恐惧!
“九阳真神咒?你们速速关闭六识,否则法力会直接从毛孔流失。”司空缎绮秀眉一掀,伸手朝前方抹开,在周身之外,立刻浮现出一座结界。
洪武神情一松,这才好受了许多。
“哼,司空缎绮,你将我师尊怎么样了?我乾渊省的战事,与你神魔别院何干?无论那小子出了什么代价,只要你退走,我宣冥宗愿意多出一倍!”
巫自谦一步踏出,洪亮的声音响彻整个城池,就连城外的两教大军也听得清清楚楚。到了现在,他依然不愿得罪神魔别院。
然而司空缎绮却没有回答他,而是再次皱了皱眉,转身朝身后望去。一块手绢,自虚空飘出,落在了她的掌心。
原本完整的手绢之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空洞,仿佛被无数虫子蚕食。而绣在手绢上的桃花图案,也变得支离破碎。
“桃花源界,被破了!冥鬼原来已经领悟到了阴阳合一、生死可逆的境界。三年之内,这天下怕是又要多出一位仙尊了。”司空缎绮收了手绢,一时间叹息不已。
“阴阳合一,生死可逆?”洪武闻言,心神猛地一跳,喃喃自语道。可还未等他参透这八个字的含义,远处的贺岚荨却突然出手了。
“九阳真神,孤鸿遮天,落!”随着贺岚荨一声低喝,黑云滚滚的天空猛地炸响一声惊雷。刺目的雷光之光,突然穿透乌云,迅猛地朝南城之外落下。举目抬头,漫空的火焰雷霆犹如天罚,遮住了方圆上百里的天空。
“不好,城外大军,没有一人能够抵挡元神之力!“司徒清风眼皮狂跳,又惊又怒。贺岚荨二话不说,居然直接对两教大军出手,这份念头,实在是凶残无比。
“巫自谦,你师傅已经脱困,还不出兵!”贺岚荨挥开长袖,狠狠地瞪了一眼巫自谦,语气如霜。
“哈哈哈哈……多谢前辈出手。我这就灭了心炎、元丹两教,统一整个乾渊省!”巫自谦躬身行礼,随即哈哈大笑,意气风发。一剑指出,近万人的炼丹士大军喊杀声震天,全部冲出了宣冥宗,开始杀向南城。贺岚荨见状,这才身形一闪,出现在了司空缎绮的结界之上。
“让开吧,我要杀他,你保不住的!”
“嘿嘿嘿,这天下,没有我神魔别院保不住的人。就连长孙敬汝都杀不了他,何况是你?”司空缎绮摇摇头,语气虽然还算平静,可眉宇间的煞气,却凌厉的吓人。声音方落,只见她一步踏出,洁白如玉的手掌猛地拍向贺岚荨。狂暴内敛的掌力,无视空间,直击心脏。贺岚荨狞笑一声,同样伸手接了一掌。
两股元神之力碰撞,立刻震碎了司空缎绮布下的结界。洪武四人如一叶飘萍,纷纷倒飞而出。除了洪武之外,其余三人狂喷鲜血。肉身,已经受了重伤。
司空缎绮与贺岚荨各退了一步,双方硬拼了一掌,居然是不相上下。司空缎绮眉头紧锁,暗忖道:“她的修为明明在我之下,可法力却不分伯仲,难道是……”
司空缎绮猛地抬起头,滚滚乌云的正中央,一道火红色的影子突然探出了脑袋。却是一只巨大的鸿雁,通体烈焰燃烧,翅膀张开,震散了方圆数十里的乌云。这只鸿雁,并非神通精气所化,也不是什么法宝,而是真正的血肉之躯。有着自己的肉身与灵魂。
“天地神兽,九阳孤鸿!”司空缎绮猛吸了一口气,身形暴退,立刻抓住洪武飞出了玉宁城。
“居然连九阳孤鸿都请来了,这贺岚荨到底想做什么?洪武,此战已经输了,走!”司空缎绮脸色阴沉,也不等洪武回答,一掌轰碎空间,想要遁走。
“哼,司空缎绮,你走可以,把他给我留下。”贺岚荨朝天一指,庞大的九阳孤鸿猛地吐出一口火焰。刹那间,刚刚打开的空间通道,立刻被一股金色的烈焰封锁。司空缎绮慌忙退开,忌惮地看了一眼虚空中的烈焰,已经打消了跑路的念头。传说中的神兽九阳孤鸿,腹中孕育玄火,比元神期的三昧真火还要恐怖百倍。无论是肉身还是元神,一沾必死!
这是一种超越了神通的力量,已经有了一丝仙法的灵性!
“司空缎绮,你可知我为何要杀他?”空间通道一封闭,贺岚荨步步紧逼,也不着急动手,而是大有深意地看向洪武,冷笑不已。
“长孙世家与我孤鸿山的交情,你不可能不知道吧?敬汝前辈曾亲自拜访掌教,要我孤鸿山查清楚长孙重儒的死因。此子用心歹毒,虽然嫁祸给了别人,但依然抹不掉干系。”
“哼,如果这就是你出手的理由,未免有些差强人意吧?连九阳孤鸿都请出来了,仅仅只是守护宣冥宗不成?”司空缎绮闻言,眉头一掀,同样还以冷笑。
贺岚荨不答,只是看了一眼九阳孤鸿,身形渐渐散于无形。下一秒,司空缎绮的周身之外,出现了九道影子,全部都是贺岚荨的模样。
“留下他,离开!”九个贺岚荨同时开口说话,刺耳的声音穿云裂石,恐怖绝伦。洪武闻言,立刻捂住了耳朵,表情痛苦无比。此时此刻,在贺岚荨的声音之下,洪武体内的气血滚滚翻腾,无数细小的经脉断裂,肉身几乎废了一半。要知道,他的肉身连金丹之力都能吸收,如今却差点崩溃。可见贺岚荨的声音,是何等的恐怖。此时,如果是司徒清风在这里,恐怕已经死了。
“九阳真身?贺岚荨,你当真要跟我交手?”司空缎绮大怒,被九个贺岚荨围困的她,气息瞬间弱了三成。
“你错了,不是我想跟你交手。而是你再不走,就得永远留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