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番外(二)(1 / 1)

我也知道,可我就是疯了,我无法接受我唯一爱过的女人居然要成为我的弟妹,难道要我们以后成为一家人,然后看她和我弟弟幸福地生活吗?

我做不到!我找到秀茵,质问她是否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她先是埋着头不回答,后来眼神坚定的告诉我,她是庆州宗室李家的接班人,家族需要她的联姻来巩固家族地位,况且我那三弟出身富贵,将来还想走仕途,她的家人更愿意接受一个从政的女婿。

我急红了眼,问她难道感情不在她考虑婚姻的范畴内么?她告诉我,她很喜欢三弟,希望我能忘记她,把她当弟妹看。我激动的摇晃她的肩膀,对她吼着:“我做不到,你是我喜欢的女人,不是弟妹!”

后来的日子,我沉浸在买醉和温柔乡中。这样放纵了一个月,父亲的耳光和威胁我要取消我的继承权,让我暂时从中解脱了出来。我还是在公司里上班,脾气也越发暴躁,经常对手下动手。在我的员工看来,我是光海集团的接班人,是上帝的宠儿,可是我能感觉到,我光鲜的外表下,那颗已经渐趋腐烂绝望的心。

可是老天爷并没有放过我,更大的打击来了,秀茵的爷爷病危,希望看到最疼爱的孙女结婚。婚礼定在年底。我开始经常一个人去各种场所消遣,电影院、音乐厅、餐厅,当然都是一些环境和波士顿里有着我们共同回忆的地方相似之处的。在一家法式餐厅,我遇到了我后来的妻子。

她在那家餐厅里演奏钢琴,只一瞥,就有了后来的纠缠。她的那双眼睛,实在是太像秀茵了,我开始了对她的疯狂追求。出人意料的是,她是一个很看重感情,不贪财的好女孩,并没有因为我送她的昂贵礼物,就对我各种讨好。她的身上,有种和秀茵一样的柔美,不过她没有秀茵的开朗大方,她更像是传统的好妻子,有着温柔的气质,让我不由自主的安静下来。不过我多年混迹风月场的经验,还是让她接受了我。

我最爱静静的看着她,也喜欢她笑着望着我,有时我甚至会恍惚的感觉在我面前的是秀茵。我知道这样对她有些不公平,可我没办法,这是我唯一能支撑下去的办法,我想,也许这是上天给我的补偿?我能让她过上安稳的生活,能给她其他女人梦寐以求的一切,我虔诚地祈祷她一辈子也不会知道她是秀茵的影子。

婚礼那天终究是到了,作为男方的长子,我必须得出席。我竭尽全力。才维持了脸上假得不能再假的笑容,父亲昨晚对我的警告还在耳边回响,我也做不出对不起三弟的事。

“就这样吧”,我告诉自己,“一辈子都麻痹自己的生活下去吧。”可是为什么,眼角还是有泪水渗出,我知道,我的心知道,我再也不会幸福……

后来我的女朋友怀孕了,我不顾家里的反对,硬是娶了她。父亲盛怒之下,把继承权都给了二弟,只仍给了我公司前不久收购的一个小酒店。我不后悔,我不能让我的孩子像我一样的不幸,至少,我能给他一个完整的家。

秀茵和三弟结婚后,我再也没回过家,我没勇气再见她,更不想违心的叫她“弟妹”。三弟对她很好,是啊,秀茵这么好,娶到她的男人怎么会不珍惜。

不久,传来了秀茵怀孕的消息。父亲打电话给我时的语气中,有掩饰不住的高兴。虽然父亲不同意我娶了个平凡女子,可电话末了,总还是会问起他那还未出世的长孙。

我有了一个儿子,看着儿子刚出生的样子,我感到心中感慨万分,我也是一个父亲了。但心里有着止不住的哀伤,是啊,我也曾幻想过为人夫、为人夫,可现在站在我身旁的女子却不是她。我想,时间应该会抚平一切,现在我也要为我的家庭承担责任。

刚从婴儿房出来,就看见医院的走廊里闹哄哄的,一会妻子的病房,从家里来照顾我妻子的张妈就一脸焦急地过来,告诉我秀茵在家里摔倒了,怕是要早产了。我连忙问她三弟来了没,张妈摇头,三弟跟着外交部出国访问去了,父亲和二弟又去日本谈生意去了,我安抚了妻子两句,连忙冲向急救室。

秀茵的情况不太好,医生说孩子只怕真的要早产了。我焦急的在手术室外等着,看着那亮着红灯,心急如焚,原来我还是这样在乎她,哪怕她嫁给我弟弟,即将为人母。过了一会儿,医生急匆匆地出来,说病人有话要说。做好消毒准备,我进去看她,我第一次看到她这么苍白辛苦的模样,床单上的血触目惊心,她因生产的阵痛而□□着,声音嘶哑,我的鼻子一下就酸了,胸口闷闷的,我蹲在她面前,握住她的手,我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秀茵啊,我是东旭。”

她继续□□着,痛得说不出话来。手指用力的掐住我的手。突然,医生一阵惊呼:“大出血了,产妇大出血了!!这里的血不够了,快,通知血库送血过来!”

我的心一痛,连忙唤着她的名字,希望她能保持清醒,不要晕过去。她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身体也不再因为疼痛而扭曲。她哑着嗓子开口:“东旭,一定要……要……保住……我的孩……孩子。”

我心里剧痛,连忙说:“你瞎说什么,你和孩子都会平安的,生个孩子又不会怎么样……”我越说心里越没底,因为我看到了她身下,鲜红的血液大股流出,我握紧她的手,好像这样就能留住她。

秀茵惨然一笑:“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这个孩子是小产。”

我愤怒地说:“就算你和孩子之间只能选一个,我也一定毫不犹豫选择你!你听到了么,打起精神来,李秀茵!”

秀茵哭了,泪珠顺着她的眼角流下,苍白的脸上满是戚容,她拉近我,在我耳边断断续续地说:“这都是……我的报应,因为我不够……不够爱我的丈夫。东旭啊,我不该骗你的,但你一定要答应我,保住我的孩子……”说到后面,她已经气若游丝了。

我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看着她,从她眼中我第一次看到了爱意。我曾经多么期望能看到她对着我笑,看到她用她那双会说话的眼睛看着我,只看着我!

“我的孩子,名字里要有个‘胜’字。不要像我,是个失败者。”她祈求地看着我。我点点头:“我会告诉三弟的。”

她转而对医生说:“医生,求求你,一定要保住孩子!”然后就晕过去了。

我终是忍不住抽噎起来,我这辈子还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我在内心不断的祈祷着,前所未有地虔诚祈祷,如果老天是要惩罚哥哥爱上弟妹的错误,就让这灾难降临到我的身上好了,不要伤害秀茵,不要……

我眼睁睁的看着,看着她的心跳慢慢减少,归于永远的平静,我终是失去了她……

秀茵生下了一个女孩,三弟给她取名“崔胜熙”。秀茵走了,留给我们的是无尽的痛苦。

我沉浸在悲伤中,不能接受失去她的事实。只要她能活着,是不是我的妻子我都可以接受,我不断的祈求秀茵能回来。

可秀茵离开了,在她如花般绽放的年纪……

一个月,两个月,感觉我的生命也在流逝,我继续着之前行尸走肉的生活,只有在看见小胜熙的时候,我才能清楚的感受到我还活着——因为心太疼了。看着胜熙和秀茵那么相似的眉眼,我就感觉心如刀割。是啊,当我觉得自己快死的时候,疼痛会给我答案。秀茵啊,你为什么最后才告诉我你爱我呢,为什么不一直瞒着我呢……我苦苦思索着,追寻着永远也不会有的答案。

一年过去,我也渐渐接受了秀茵去世的事实。我把精力都花在发展宙斯酒店上,对妻子和儿子,我关心不够多。

不是不想关心他们,而是每次看见妻子,我的内心就被浓重的负罪感束缚着。以前秀茵还在时,我会陪在妻子身边,期待的却是秀茵的脸,现在,看见妻子的眼睛,就好像看见秀茵在质问我,为什么娶了她,又对她这么冷淡。妻子的痛苦与日俱增,不过为了我们的儿子,英道,她默默忍受着,忍受我对他们母子俩的不闻不问,忍受我的夜不归宿。为了发展酒店,我常常在外应酬,她也会因为一些必要的交际,而陪我出席各种宴会,但她是不喜的。我知道她不喜上流社会的尔虞我诈、笑里藏刀。她还是当年那个热爱钢琴,温婉笑着的单纯女子。

在英道11岁那年,她终是受不了了,逃离了这个家。妻子的离开对儿子打击很大,也让我正视了自己之前的混蛋行为。我开始关心他,可他总是很反感我,用叛逆来表达他的愤怒,但其实在商场摸爬滚打多年的我,怎么会看不出来,每次我抱着胜熙的时候,英道眼里的羡慕。

妻子离开后,我开始了花天酒地的生活,看着身边不同的女人的脸,我才能暂时忘掉秀茵、忘掉妻子的眼神

英道很像我,都是不会表达感情的人。他把受到的伤害都藏在他冷漠叛逆的面具下,像刺猬一样保护着自己。我很想缓和我们之间的关系,但每次看到英道那张酷似妻子的脸,我又只想逃跑,内疚感让我喘不过气来。

而胜熙……我从胜熙小时候就一直非常疼爱她。胜熙生得非常可爱,每次一看见我,就会冲我笑,甜甜地叫我伯伯,张开她稚嫩的双臂,撒娇让我抱她。每次一看见她对我笑,用她那双和秀茵神似的眼睛看我,我只感觉心都快融化了,她是多么的小,多么需要保护,我对她也同时内疚着,总感觉是我让她一出生就失去了母亲。

幼年丧母的胜熙自然得到了全家人的宠爱。可她上小学后,崔家家训就开始起作用了。父亲、二弟、二弟妹,甚至包括三弟,都开始对她严苛起来,我还是一如既往的宠她,为此没少被老父亲说教,可我怎么能对着胜熙的双眼说出冷漠的话呢?虽然在ZeusHotel里,我是员工谈之色变的冷酷代表,但看着胜熙纯真的眼睛,我真做不到冷酷……

胜熙渐渐长大了,她似乎很喜欢应道,总是缠着他,要他带她一起玩。胜熙真的和秀茵很像,不管三弟如何努力教导她成为财阀家冷酷无情的接班人,胜熙还是一个单纯善良的孩子。胜熙6年级时,突然说不想做继承人,要去政府安全局,我们都被叫去做说客,还是没拗过她。看来,固执也是会遗传的。

可是,我却不放心她,身为顶尖化妆品公司的继承人。怎么能轻言放弃?难道她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她的位置?结果还是出事了,胜熙被司机出卖,这孩子居然选择跳车自救!知道这个消息的我莫名的愤怒了,也没有去医院看望她。

她出院的时候,我还是去参加了家宴,毕竟我以前都是很宠爱她的,她是一个敏感的孩子,我还是不忍心冷落她。

接下来的日子,我逐渐感觉到了胜熙的转变,竟然愿意继承公司,还要去帝国高。我很高兴,毕竟当年秀茵临死时,希望她能做个胜利者,我也希望她能帮帮英道,英道一直太孤单了。

刚传来消息,说帝国的金会长想与我们崔家联姻,三弟就把我请到他的办公室,叫我尝尝他桌上保温盒里的菜,味道还行,不过不算太精细的菜肴。原来这是胜熙做的,我觉得胸口发涩,盯着桌上的菜,不由得想起以前在哈佛秀茵经常做饭请客的场景。接着,三弟居然叫我一定要为胜熙找门好亲事,原来三弟的身体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吗?可为什么拜托我呢?难道……

我努力按下内心翻涌的波涛,状似不经意地问他:“为什么是我?”

三弟只说了一句:“你,不是一直没有忘记秀茵么?”

“轰”的一声,我感觉气血直往脑门上涌,原来三弟一直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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