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翩翩正在运功与春药抗衡,且不说能不能成功,银仙只要在这时出手,燕翩翩一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接下来,非但银庆没事了,杀了那更长生后,再无人知道是她弟弟玷污了尤心兰。
可是这么做,萧风回来后一定会有所怀疑,只因在锦州这块地方以武力能杀了燕翩翩的绝无仅有。
用计就显然不一样了。
可是,谁会对她用计呢?
尤心兰忽然死了,燕翩翩若是再突然死去,萧风不怀疑到银仙头上才怪!
银仙是爱萧风的,她可不想萧风每每看她的眼神都是用怀疑的目光去瞧。
但若不杀燕翩翩,弟弟银庆就要去坐牢了,爹娘也将天天以泪洗面。
怎么办?
是杀?
还是不杀?
银仙心急如焚!
左右为难!
就在这紧急关头,燕翩翩忽然缓缓睁开眼睛,淡然道:“你总算做对了一件事情。”
银仙一惊,她发现燕翩翩脸上的红潮已然消退,看来已恢复如常。
这怎么可能?
就算是中了毒,把毒逼出来,至少也得盏茶片刻。
何况燕翩翩是中了春药,这可不是一般内功能逼出的。
莫非燕翩翩练习的内功特殊,所以逼出药力要比别人快些?
她讶然间,竟忘了去回答。
燕翩翩却似已瞧出她心中的疑惑,缓缓道:“春药的药力在我身体里是发作了,可是,只发作了片刻,我胸口忽然有一阵凉意袭来,把药力全都给慢慢逼退回去。”
银仙失声道:“不是你内功逼出所致?”
燕翩翩道:“绝不是。”
银仙狐疑地道:“那是怎么回事?”
燕翩翩沉吟片刻,才缓缓道:“起初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现在大致已猜出来了。”
银仙道:“哦?”
燕翩翩缓缓自怀里摸出一枚翠绿的玉佩,上面刻着“罗曼公主”四个大字。
她垂首瞧着这晶莹剔透的玉佩,轻轻道:“想必是这枚玉佩起的效果。”
银仙讶然道:“你不是已把它丢了吗?”
燕翩翩叹道:“我虽然既自私,又小气,但阿呆的东西我绝不会丢的,却又怕他恢复记忆,所以才一直藏在怀里。”
“没想,今天却救了我一命,真是造化弄人啊!”
这句话她虽未说出来,银仙已能了解。
所以,静默了片刻,银仙才问道:“其实你早就没事了,刚才只不过是假装做给我看,好瞧瞧我会不会对你动手,是不是?”
燕翩翩笑了:“的确是这样的。”
银仙叹道:“可是,我还是挣扎了大半天,到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办。”
她不忍心再欺骗燕翩翩,竟说了实话。
谁知燕翩翩更是语出惊人:“我知道。”
这次,银仙倒是不解了,讶然道:“你既已知道,为什么还会对我……对我这么好?”
燕翩翩道:“你在犹豫不决,说明你既陷入亲情中无法自拔,又在友情和爱情面前不能自已,矛盾是必定的,换做以前,我绝不会饶了你,可自从见识了阿呆的伟大人格后,做为他的妻子,我也绝不能拖他的后腿,更何况咱们姐妹俩已失去的太多太多了,我不想再和你为敌,”说到这里,她一字字道:“我想和你恢复到以前最和谐的时候。”
银仙终于忍不住流出泪来,“扑通”跪下来,跪到在燕翩翩面前,紧紧抱住了她,嘶声道:“是姐姐错了,姐姐以前不该那样对你的。”
燕翩翩笑了:“幸好还不太晚,不是吗?”
“对,不算太晚。”
俩人紧紧抱了半天,燕翩翩才渐渐松开了她,轻声道:“夜长梦多,要是让两位老人家知道就不好了。”
“嗯,”银仙扶住她,俩人一起站起来,银仙忽然道:“刘阳,李四,你们俩进来吧!”
她话音刚落,已缓缓进来两个家丁。
难怪发生这么大的动静,都没有惊动银府其他的人,原来银仙早已安排这两人守护在门外了。
刘阳和李四进来后,垂首立在一旁,静等她安排。
“你们两个出去雇辆马车,越快越好,另外这里的事,今晚谁都不要说出去,谁若说出去,以后就不用再回来了。”
“是。”两人异口同声的答道。
银仙摆了摆手:“赶紧去吧!”
刘阳和李四赶紧领命离开。
他们俩走了以后,燕翩翩皱眉道:“这个女人怎么处理?”
银仙道:“一看这女子就不是什么好货,一会咱们俩在路上找个地方把她丢了就是。”
燕翩翩愕然,又忽然笑了:“此计甚好,她下次一定不敢再干这种勾当了。”
试想,她若是醒来,发现自己睡在荒郊野地里,事后想起都会后怕,又怎敢再去勾引男人。
很快马车就找来了,不得不说俩人的办事效率够高,这次是双马并驰的马车。
把银庆和海棠偷偷运出银府,装入马车后,刘阳和李四俩人坐在马车前头轮流赶车。
银仙和燕翩翩则坐在车厢的对面低低交谈起来。
由于是在晚上,虽天上明月皎洁,马车的四角也已搭起了灯笼,照得前面的路一片明亮,刘阳和李四还是不敢赶得太急。
但到县衙的路程有限,中间只停了一停,把海棠丢下车,只用了半个更次便已到了县衙门口。
银仙和燕翩翩只当俞宏锡必定已入睡,谁知她们令刘阳和李四敲门时,门却自己从里面打开了。
从里面走出来的既不是捕快,也不是看门的小厮,更不是县令俞宏锡本人,而是他们绝想不到的人——飞刀莫非。
莫非笑道:“我就说嘛,是辆马车的声音向这边行来,你们偏偏不信,这下你们都出来看看吧,我猜的到底对不对?”
一个温柔动听的女音响起:“莫非弟弟既是这么说了,我们看与不看,又有何意义呢?”
她语音虽动听,却有种说不出的幽怨凄楚之意,仿佛世上再没有任何一样东西,能让她动心了。
莫非叹了口气,望向了渐渐下了马车的燕翩翩和银仙俩人。
燕翩翩他虽不认识,银仙却是见过的,没想到银仙居然黑夜来访,莫非呆了一呆,讶然道:“银神捕,你怎么来了?”
“怎么?”银仙蹙眉道:“这是衙门,我是这里的捕快,来不得吗?”
“这……”他顿时哑口无言。
莫非哑口无言的当口,从衙门里忽然掠出一个红衣女孩,人未到,声先至:“银仙,休要再勾引我相公,若不是瞧在燕姐姐的份上,我简直想活劈了你。”
这红衣女孩正是梦瑶,她话音刚落,人已飘到莫非跟前,当瞧见了银仙旁边的燕翩翩时,她不禁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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