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趁着天刚亮,把霍玉的尸体运出了客栈,随便找了个地方给掩埋了,见路上也没什么行人,便又匆匆赶了回来。
梦馨早已把沉香给叫醒了,似乎把之前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她,所以沉香看到莫非后并没觉得意外。
只是她仍觉得不可思议:“阿离,你的易容术好厉害,跟谁学的啊?”
“当然是我师父。”
“你师父是谁呢?”
问起这个,莫非忽然神秘一笑:“这是个秘密。”
“切!”沉香小嘴一撅,有点不高兴了:“怎么?连姐姐都要隐瞒吗?”
莫非笑道:“等咱们出去,我找个地方好好告诉你。”
“好啊!”沉香也微笑道:“你前面带路吧!”
莫非不再说什么,只瞧了梦馨一眼,便迈开了脚步。
梦馨也瞧了他一眼,想起之前,自己和沉香差点被霍玉给糟蹋了,至今心有余悸,也巴不得赶紧离开这儿,见莫非打开了房门,随即跟了出去。
莫非找的地方简直有趣极了,非但风景优美,更重要的是安静的很,他选择的是一艘小船上。
船儿就停靠在河中间,艄公早已在船舱内和周公去聊天了,莫非和梦馨、沉香则围坐在船尾摆着的一张四方桌旁,上面放着两盘蜜汁蒸包和一些在早市买来的新鲜水果。
“阿离,行啊,没想到你还能找到这么个优雅的场所。”梦馨瞧着青青碧水、悠悠蓝天对莫非微微一笑。
莫非也笑道:“这个倒是不难,每次来曹州,我都会在这里待上几天。”
“原来阿离还是个文雅之人,这个倒是难得。”沉香也接过话道。
“两位姐姐。”莫非忽然站起来,对俩人施了一礼:“之前是我骗了你们,在此向你们道歉。”
“弟弟,坐下来说话。”梦馨像是对他喜欢极了,名称由阿离变成了弟弟。“是啊!我家小姐都这么说了,你赶紧坐吧!”沉香也笑着劝说道。
“那恭敬不如从命了。”莫非说着,便坐了下来,悠悠道:“我的名字不叫阿离,叫莫非,莫须有的莫,非常好的非。”
“这个我倒是想到了。”梦馨道:“阿离这名字的确有些太……别扭。”本来想说难听的,一想觉得这样说不合适,梦馨赶紧改了“别扭”两字。
莫非似不在意,接着说了下去:“我本是河西莫家的独苗,娘在我十岁那年便已仙逝,从此以后,父亲并没有续弦,把对母亲的思念全都寄托在我身上,所以一直骄着我,纵着我,我渐渐养成了大少爷的脾气,好吃懒做,不务正业,还到处流浪。”说到这,他一停顿,接道:“直到前年,我和别人豪赌时,输光了家中所有财产,从此家道中落,父亲也一病不起,我才知道自己错了,但父亲并不怪我,说都是他自己的错,不该太溺爱我了,越是这样,我越发伤心,便跪在母亲的灵位前发誓,以后一定把输光的家产都给赎回来,但绝不能靠偷、靠抢,一定要靠自己的这双手。那之后便告别父亲,出来闯荡,刚开始也做了些当杂役的苦活,谁知连三天都坚持不下来,便……”说着,他摇头叹了口气。
梦馨和沉香暗暗咋舌,没想到莫非还有这么一段不光彩的过去,心里也暗暗替自己庆幸,若是那时的莫非,恐怕自己的贞洁又不保了。
俩人并没有打搅他,让他继续说了下去:“我又找了好几分差事,都是三天不到,就被别人给赶了出来,好心的把银子都给了,碰到凶狠一点的非但不给银子,还对我拳打脚踢,我一气之下便上了泰山之巅,准备在那里自寻短见。”
这时,梦馨才忍不住插口道:“为什么自刎要去泰山之巅?”感觉自己这问话问得有点怪怪的,她脸上一红:“弟弟,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
莫非并不在意,微微一笑:“因为都说泰山之巅是最靠近天堂的地方,我想死后在天堂和母亲相聚。”
“额,是这样啊!”梦馨恍然大悟:“你说下去。”
接下来,莫非的眼神大放异彩:“谁知我从泰山之巅往下跳的时候,却遇到了一个人,把我给救了,在我软泡硬泡无数次之后,他终于答应肯收我为徒,从此我的命运便改变了。”
“你易容术这么厉害,你师父是谁呢?”沉香又忽然问到这个问题。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他的名字。”
“噗!”沉香被逗笑了:“不是吧,你连师父的名字都不知道?”
“是啊,他从来都没告诉过我,我自然也不好意思去问。”似乎想起了什么,莫非又道:“我只记得他好像问过我几个奇怪的问题,我回答完之后,他又喃喃自语了几句很奇怪的话语,我至今都搞不清,也解释不了。”
“他问的都是哪些问题?”梦馨狐疑地问道:“最后又喃喃自语了什么话?”
努力回忆了片刻,莫非才道:“他问我,这是哪里?你为什么穿着长衫?”
“那你怎么回答的?”“我就告诉他,这是泰山之巅,至于为什么穿长衫,是因为咱们明朝不都穿长衫吗?”
“然后呢?”
“他问我是不是朱元璋为开国皇帝的大明?”
这次梦馨好似有些生气了:“直呼开国皇帝的名字,他就不被杀头吗?”
“我当时也是这么说的,谁知他微微笑道“杀头?当朝皇帝要是能杀了我,我也情愿一死。“”
“这是为什么,你师父疯了吗?”
“没有,师父接下来便给我看,原来他被几道绳索,锁在……锁在……”
“锁在哪里?你看你说话真是急死人了。”沉香正听到要点上,见他如此吞吞吐吐,怎能不急,随口便说了出来。
“是啊!有什么不能说?”梦馨也有些疑惑。
“好吧!”莫非无奈地道:“只是说了,你们可能不相信。”
“快说。”这次是俩人异口同声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