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套钗冠的款式,与安季清让鬼医给她送来的手镯与发簪都极为相似,看着就像是一套。
当然,安月确信,这并不是安季清送给她的那一套,这大约是安季清曾经给范瑾纤打造的。
在安月愣神的时候,老夫人已经将钗冠给安月戴上了,看着她出神的模样,温声对她说:“若有什么想说的,待行礼结束,再去问你娘。”
安月回过神来,朝老夫人点了点头,起身回到东房更衣。
置醴、醮子都结束后,便是给笄者取字,老夫人和范瑾纤同时起身,老夫人说道:“礼仪既备,令月吉日,昭告尔字。爰字孔嘉,髦士攸宜。宜之于假,永受保之,曰乐舒甫。”
安月听到自己的字,再次稍愣。
宾客们也有些惊讶,怎么安月的字与她的封号一般无二?
但愣神也是片刻,安月敛了敛眼神,回答道:“乐舒虽不敏,敢不夙夜祗奉。”
说完,安月向老夫人行了个礼,而后在范瑾纤的面前跪下,等待她的教诲。
范瑾纤看着安月,沉默了良久,在众人都以为她不准备说什么的时候,才慢慢开口,“辛苦你了。”
安月抬头,有些错愕地看向范瑾纤,见范瑾纤确定再没有什么要说的时候,才答了一句:“儿虽不敏,敢不祗承!”
最后再向范瑾纤行拜礼,再向所有参礼者揖礼以示感谢,再由范瑾纤向众人宣布了安月的笄礼已成,这一次及笄礼才算是结束。
结束后,范瑾纤并没有像安月预料中直接离开,而是留了下来,一同招呼前来观礼的宾客。
安月其实很想照范瑾纤好好谈一谈,今日的范瑾纤给她的感觉实在太过不对劲。
心里总觉得不安。
只可惜,范瑾纤在忙,她自己也不得空。
及笄礼这天,来的人实在太多,她作为主人,也得帮着招呼,而且,宫里还时不时送来贺礼,她都得亲自接着。
一直到晚上,结束了晚膳,才得空,安月也不管范瑾纤同意不同意,直接上了范瑾纤的马车。
原本满腔的话语想要向范瑾纤询问,可是当看到她那平静的面容后,安月忽然的不知道要和她说什么,只能淡淡地唤了一声:“娘。”
范瑾纤看着安月,唇角微微扬起一抹笑容,朝她招了招手,“过来。”
安月走到范瑾纤的旁边,坐下。
“能看到你行及笄礼,看到你成人,我很高兴,很满足。”范瑾纤摸着安月的头发说道。
“娘,您怎么忽然这么说?”安月有些不安地问道。
曾以为,她对范瑾纤也不会有多大的感情,可是,这一刻,她的心有着极强烈的不安,这一股不安,严重地牵动着她的思绪。
“您还可以看着我大婚,看着我孩子的出生,看着他们长大。”安月下意识地说,似乎想说些什么,来抓住像是随时都可能离去的范瑾纤。
听到安月的这一番话,范瑾纤的神情明显出现了一瞬的僵硬,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