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父找我可有何事?”安月问。
“嗯,有个问题想要问你一下。”安伯和点了点头说。
安月看了看不远处的凉亭,对安伯和做了一个“请”的动作:“那大伯父,不若我们去那儿说?”
“也好。”安伯和并没有反对。
在凉亭坐下,安月示意一月先退下,凉亭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大伯父有什么话便说吧。”安月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说道。
安伯和欲言又止,安月倒是也不急,等安伯和终于缓过来,终于下定决心开口说:“你是不是知道四弟没有死?”
安月心里微微一惊,安伯和是怎么知道她已经知道的。
心理虽然惊讶,但是脸上却是丝毫不显,“大伯父怎会如此说?”
安伯和轻叹一口气:“我也只是一个猜测,当年出事之后,我们也不愿意相信四弟就这么就死了,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各项证据,我们不得不相信四弟和安旭已经遇害,然而,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和四弟妹却一直坚信着四弟没有死,所以我就想问一下,到底是什么让你们这么坚持地认为四弟还活着?”
安月不动声色,细细地打量着安伯和的神情变化,确定他说的是真的,他刚刚的提问也不过是试探,他并不知道她已经知晓安季清没有死的消息。
“大伯父,其实原因很简单,爹,是我的亲爹啊,是娘亲的丈夫啊,你让我们如何接受这个事实?”安月说得有些伤感:
“我们任何能够得知爹到底是死是活,只要一天没有见到他的尸首,我们就依旧可以安慰着自己,爹和弟弟都还活着,这么想着,岂不比认为他们已经死了要好?”
看着安月这欲哭欲泣的模样,安伯和心里不由的生出一阵愧疚:“是大伯父不好,是大伯父不好,不该提起这件事惹你伤心。”
安月抹了抹自己的眼角,抬头说:“大伯父不必道歉,是月儿失态了,还请大伯父见谅。”
安伯和哪里能和安月计较这些,确确实实是他不该提起这件事,“唉,其实我也并非有意提起此事。”
“可是方才祖父与您说了什么,让您心生感触?”安月试着问道。
安伯和点了点头:“不错,其实,爹的四个儿子里面,最出色的是四弟,他才是最适合继承安国公府,可惜……”
“爹并不恋栈这些,如果可以,他会更愿意待我与弟弟成人后,带着娘亲去游山玩水。”安月接上安伯和的话。
“是啊,四弟从小就是个不喜拘束之人。”安伯和抬头看了看天,鼻子有些酸涩。
他心里其实很清楚,安季清或许是喜欢游山玩水吧,可他知道,男儿在世,有哪一个没有一腔报国之心,当初安季清拒绝得这么干脆,何尝不是怕伤害到兄弟感情。
嫡长子尚在,世子之位又如何能越过他给了幼子。
“若他尚在,该有多好,父亲也无需这般忧愁安国公府的未来。”安伯和惆怅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