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不多就得怎么看了,反正总有。我们一般也不敢直接管,就是提个醒让大伙注点意。没办法。”
张彦明点点头“这个正常,你能给提个醒已经不错了。这个还是要靠自己的警觉性,谁也不欠谁的。”
“现在好多了,到处都能刷卡,带现钱的越来越少,卡要了也没用。以前才凶。”
“你遇到过?”
“怎么可能遇不到,”列车员苦笑了一下,摘下帽子拢了拢头发“三四个人两头一堵就开始明抢,一节车厢最少也是一百五六十人,没一个敢反抗的。”
列车员眨着眼睛像似在回忆,安静了一下“现在好多了。我们干活都比以前轻松。”
“会越来越好的。”张彦明点了点头。
社会的发展,注定了这些小偷小摸抢劫为生的人路子越来越窄,机会越来越少,莽夫的时间在倒数,骗子的春天在来的路上。
列车员想问什么,想了想还是没问出来,车门连接处安静下来。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列车长和乘警过来了。
“你站在这里干什么?”列车长看了几个人一眼,质问列车员。这会儿他应该在车厢里整理行李架才对。
列车员指了指对面苦笑“我也不是故意的呀,遇上情况了。”
“怎么回事儿?”乘警是个大个子,开口询问。
“这几个是小偷,一伙的,带着弹簧,被这几位……抓了,就等你们来呢。”
安保员让开位置,六个蹲在一起的大汉露了出来。
“这是他们偷的东西,这节车厢的。”赵振华把手里的钱包和手机递过去。
乘警的表情温和下来,接过赵振华递过来的东西笑了笑,说了声谢谢。
在绿皮车时代,乘警人员少,面对的情况太多太复杂,曾经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长途车的乘警都是依靠组织车里的乘客来维持治安进行工作的。
他们一上车就开始找,找当兵的,当过兵的,孔武有力的,或者是乘车的警务人员,把大家组织起来组成临时的治安消防小组。
后来随着整个治安环境的不断改善,这种情况就渐渐看不到了。
对于能够主动帮助车组进行相关工作的乘客,不管是乘警还是列车工作人员都是带着一些感激和感谢的。
由其是这些年长一些的老乘警,这种记忆尤为深刻。
“老洪,这四位是渝州军区保卫处的,这四位是军部保卫部的,在执行任务。我正好撞见了,想着等你们过来交待一下,然后就抓了几个小偷。”
列车员给介绍了一下,比划了一个持枪的手势。刚才他可真是被吓了一跳,那是枪啊。
这几年车站抓的越来越紧,能带上车的危险物品很少了,都快要忘了那种感觉了。原来没人管,什么都能带上来,那才叫可怕。
警卫班长出示了证件枪证,安保员这边也出示了证件和枪证,这东西现在这条件谁也不好辩别,得去打电话验证。
“那个,那就先到餐车吧?”列车长看了看张彦明。
“我们买的座是这节,都被人占上了。”赵振华还惦记着座位呢。
“走吧,去餐车也好,人少。”张彦明点了点头。
一行人带着那六个哥们往餐车走。好在这是第七节,离餐车也没多远。
在绿皮火车上穿越车厢的那种感觉,真的是相当的跋山涉水啊,各种味道都不说了,要和每个站立的人亲密贴触然后蹭过去,不论男女老少。
话说回来,要全是美女那也是一种享受,关键他不是啊。
不过这会儿穿过就没那么尴尬,六个戴着手拷的哥们威摄力比乘警大多了,早早的人都躲开了。
是不是很搞笑?
一路穿行到餐车,这里这会儿基本上是空的,只有两三个人随意点了点东西在那混时间。
白天不允许在这里休息,但消费了可以,也没有人管你待多少时间。
这里一盘炒青椒都是三四十块,两个人再来瓶啤酒就一百多了,随便待,待够算。
乘警用步话机叫来了乘警长,说了一下情况。这事儿乘警长也算是有经验,这东西没有人敢这么明晃晃的冒充,那真就是找死了。
列车是个封闭的空间,别看车上就这么两个乘警,关键是你下不去呀,一个电话前面就可以安排一个连等着你了,往哪跑?跳车?
车头和车厢是分离的,中间夹着行李车,想控制司机都没有可能,你有刚就硬跳。
但手续还是要走的。乘警长用电话打通了渝州警卫团那边。军部太高,他不敢直接打,能证明这几个军人的身份就够了。
结果当然是真实的,而且那边特意强调了一下,这是高级警卫任务,需要各方面无条件配合。
肯定高级,军部保卫部的证件也摆在这呢。
也就是走个形式,大家心里也都有数,张彦明一直也没掏证件,主要是自己年纪小,感觉有点不对劲儿。
然后乘警接管了几个小偷,到下一站直接扔给铁路派出所就行了,这边列车长给十个人安排到了卧铺,也没提补票的事儿。
“哥们,我和你说句话,我也是关外人,你这个,有点丢咱们关外的脸了,明白不?大老爷们干什么不吃饭?你是手脚不行还是脑子不行?
如果说你在外地做生意,打打架什么的我都感觉不是事儿,也能理解,你们这是干什么?你要真去弄银行我还佩服你,你们敢吗?
到处都有关外人,羊城的搞娱乐,蓉城的搞餐饮搞销售,渝州的开公司的也不少,中州站前搞电器服装小商品的基本都是关外人。
只有你们黑水的喜欢跑申城,还特么不干正事儿,除了倒药瞎混你们就没点别的事干了?”
“我们这就是想去看看干点什么,不行就去中州发展发展。真是手滑了,顺手了,不是故意的。”
“呵呵。干什么?中州你们黑水人干黑中介的不少,你也想去?我说,除了坑骗混,你们就实在是想不出干什么啦?”
“也不是,有正行谁能就想混哪,不也是没办法嘛。哥们你一看就是有钱人,你不知道现在出来有多难,我们家里都是农村的,能干啥呀?
干啥都得有资源有本钱,但凡是在家里能有口饭吃谁也不想往外跑,你说对不?这不就是生活太艰难嘛。”
“你们黑水人搞了麻辣烫,那要多少成本?你在哪不能开个小店摆个摊?”
“大哥,现在谁敢在街面上摆摊?那不得叫人捶死啊?像打游击似的,抓着一次罚款比挣的都多还得挨几顿,你现在回关外看看吧,你肯定在外面时间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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