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警官带着人走后,江小鱼木着脸在屋里坐了一阵,最后还是去他们以前常去堕落玩耍的地方找了个遍,没找着人后他也没了办法。
叶家乱了套。
全家都宠着让着惯着的老小突然不见了!
半个月不见人影,天都塌了!
叶家的重金悬赏寻人榜贴出去了,警察局的告示也贴了,甚至林总理还动用了政府电台播了寻人启示。在他们权势的影响下,各方都在紧锣密鼓的行动,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国家总统被绑架了……
江小鱼看着这一切,也不免在心里喟叹:这也就只有叶家才能整出来的声势。
只可惜,不管他们付出多少人力物力,悬赏金额一加再加,当事人还是如同人间蒸发了一样,始终不见人。倒是来报假消息混赏金的人很多……
这天下午,江小鱼嫌房间里闷得慌,在院子里寻了个极清静的角落坐了,边品着管家买回来的小点心边架着八哥逗弄。本就是驯养好的现成宠物,江小鱼又耐心,相处了这么久,一人一鸟已经很亲近,都不用笼子关着它了。
逗它说个词喂粒小瓜子……帅哥学得认真,主人笑得愉悦。
一人一鸟玩得正开心的时候,看不见人的树从后面有佣人经过,边走边议论:“我发现最近厨房老是少东西。”
这是厨娘刘大姐的声音。
“厨房丢的一般都是吃的,会不会是被老鼠叼去了?”有人接话。
“哪来那么大的老鼠啊,都经常丢一整块肉几颗鸡蛋什么的。更奇怪的是,我昨儿个中午烧好的一腕酱肘子明明放在火炉上煨着,转眼却也不见了……真是怪事。”
“酱肘子?经常丢吃的……”江小鱼心思一动!
他回房拔了叶警官的电话。
随后厨娘张大姐又接到张管家的吩咐:“晚上做盘酱肘子煨着。”
半夜,厨房闹贼了!
叶警官和江小鱼蹲在厨房守株待兔,借着一盘酱肘子,逮着了那专偷吃食的小贼——果然就是那个叶家差点把城里掘地三尺也没找到的叶景雄。
两人目瞪口呆看着全身脏兮兮臭哄哄跟个乞丐似的五少爷,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找他找得嘴唇都急起一个个燎泡的叶警官马上就想把人带走,可他弟紧紧抱着江小鱼家的柱子哭着闹着死活就是不肯跟他回去,最后被黑着脸的哥哥简单粗暴有效的一记手刀砍晕,塞进车带走了。
江小鱼躺在床上想着刚见时原本锦衣玉食的叶景雄那受尽苦楚的乞丐样子,又回想起这人一见到自己就痛苦不堪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那如同被主人遗弃的小狗狗的可怜样,让他到现在都还觉得挺难受……
自己果然就是一盆祸水!
当初没事去惹这种情窦初开的傻子干吗啊,纯粹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啊……想着想着又嘟哝着骂了一句:笨蛋。
“你笨蛋!”挂在架子上的八哥以为他在骂自己,立刻又嘴快的骂了回来。
“……总有一天,我会把你红烧了。”
江小鱼目露凶光的威胁这个讨骂的扁毛牲畜。
“啾啾。”帅哥踢了踢爪子,骄傲的把小脑袋瓜扭到一边,它才不怕!
那天一别后,好一段时间,叶家兄弟都没在他面前出现,他乐得清静的同时,也有那么一点点失落。不过,这种负面情绪没能困扰他太久,很快就被他家里那些宠物给分散了。
他也曾迟疑过是不是要去看看叶景雄,可又怕一去又让这小子误会,就打消了这个主意……
过了几天就在自己住的街道上,张无忌被一个卖身葬父母的可怜女人给弄得迈不开脚,看她哭得凄惨又被无良混混们吃豆腐欺侮,有感于乱世之中孤女求生存之艰难,就在发慈悲的给了钱让她葬父母。过了两天,这名叫秋香的女人就执着的要到江府来卖身为奴了。
这让江小鱼哭笑不得,久劝不听之下,又见她实在是无路可去,就叫张无忌留在了府上,当了听佣。因着手脚勤快人又伶俐机灵,不久她就被江小鱼调到身边。
他和叶警官再次见面,居然是半个多月以后,还是叶警官亲自打电话约他的:
请他吃饭!理由是他帮自己找到了弟弟。
江小鱼是真想知道那小子的事,就赴约去了。
两人再见面,看着对方突然都有了些物事人非的感慨,不在象以前一样剑拔弩张平和了好多。叶警官的口气有些无奈:“早就想来见你了,可最近被我们搞下去的胡局长又死灰复燃成了胡副局长,给我找了不少麻烦,耽误了时间。”
“……你一个正局长斗不过手下的副局长,你还意思在我面前叫苦?”
“他在这个位置干了好些年,还是警察总长的爱将,我又是今年才刚刚调来的,根基人心始终不如他!一时被他压制也是没有办法。”
“慢慢来吧,好歹谋朝篡位也不是一天就能成功的。”说了两句,江小鱼开口问叶景雄的近况。
原来叶景雄那天真以为把他三哥砸坏了,跑出去等人清醒过来时,就已经在江小鱼的门前了。想着回去一定会被打死,江小鱼跟三哥搞在一起,不能让他看见自己。身上又没钱,深更半夜又没地方可去,就干脆翻墙爬进去钻到府里人迹罕至的杂物间躲了。白天睡觉,晚上就循着香味去厨房偷点吃的。就这样,他就一直在江小鱼家躲了半个来月……
“他这人真是……”听叶景宏说得可怜,江小鱼心里也不好受。
“这事闹得太大,惊动了大哥,大哥把他关了几天,就做主把人送回东北老家父母那边去了。这一段时间打电话过来,说已经大好了也不闹腾。算是好事。”
“……熬过去了就好。”江小鱼轻轻叹了句。
初恋是杯苦酒,象他这么豁达的人都难受了几天,更何况那傻小子。
“不过,”叶景宏瞥了他一眼,嘴角就噙了一抹笑,“我倒是为你背了一个大黑锅,他认定我是撬了他墙角的恶人,到现在都不肯听我的电话。”
“……你这是罪有应得,受着吧。”
“要不……我们干脆就假戏真做?”叶警官坐过来,揽住了他的肩膀,眼里带着三分戏谑七分认真。
“别想美事,别忘了,我们是天敌。”江小鱼拍开他的手,毫不留情的拒绝。
小偷跟警官搞在一起……
他还没活腻!就象猫跟耗子,永远不可能成为朋友一样。他们俩是天生的敌人!
“你爱过人没有?”叶警官问起了他的感情问题。
“如果陆离算的话,那就算有过吧,他是让我动心的第一人。”
现在回想起那个曾经让自己热情似火的男人,心里不是不遗憾的。当然了,也仅仅只是遗憾,他也挺想得开。毕竟豪门公子要负担的东西太多,不象自己无拘无束随性而为来得洒脱。事实上,能活得象他这么自在的人又有几个。
叶警官惊讶了,他以为凭江小鱼糊弄人的本事,肯定已经阅人无数,“你那些调|情手段从哪儿学来的?”
江小鱼笑笑,眼里浮上些追忆般的哀伤:
“要成为一名合格的大盗,是要经受长时间的专业训练。逢场做戏利用美色迷惑作案对象也是一门必修课!”
他能有今天的身手,也不是天生就会的。跟台前一分钟,台下十年功一个道理!
“……估计陷在你手上的人也不少。”
叶警官突然有些心疼这个年纪青青就已经阅历丰富的男人。
“也不多,通常都是罪有应得。当然了,我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江小鱼明白他这是拐着弯在骂自己是感情骗子,立刻用话堵了回去。
“你就不怕有一天被别人涮了。”
“能涮我的人只能是我先动心的人!如果陆离想涮的话……不过他没机会了。”这人声音有些落漠。
“就有那么喜欢他?”
叶警官默了默,才低声问了。
“已经不喜欢了。”
江小鱼笑笑,放了酒杯,摊在椅子上瞪着天花板,眼里涌上些无法言说的复杂情绪。
叶景宏靠过来揽着他,凝视着他眼里的淡淡的哀伤,伸根手指沿着他嫣红的下嘴唇来回滑动,声音暗哑低沉:“恨我吗?”
“不……呜……”
江小鱼一个不字刚出口,叶景宏就蓦地低头吻住了他的唇。
男人的吻由试探安抚逐步到热情粗暴。
从嘴角到唇中,轻啃慢吮、舔|弄研磨……又麻又酥!江小鱼挣了两下放弃了,只闭着牙关不让他得逞。男人低声一笑,两根手指把他下巴一掐,江小鱼就被迫张开了嘴,男人灵巧的舌尖立刻探进了他温热的口腔,开始放肆凶残的追逐与挑逗……
津液吞咽、品咂有声。
呼吸被掠夺、空气被抽离,脸红了、心跳加剧了、胸腔撑痛了……
江小鱼开始扭动挣扎和男人争抢自己呼吸的权利,男人强行压上来扶住他的头,让他不能退缩不能逃离,势必要跟自己的唇舌来一场抵死缠绵……
用力的吸用力的吮,吻得那样执着,又那样贪婪……
等叶景宏终于大发慈悲的放开人时,江小鱼立刻如同一条频死的鱼,摊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喘气。叶景宏也不比他好多少,靠在他身上调整呼吸。
“跟了我吧。”
“不。”
“为什么?”
“……你占有欲太强,我不想失去自由。”
缓过来的江小鱼推开身上的人,摸摸自己又痛又肿的嘴,骂了句口头禅:王八蛋。这男人吻起人来恨不得把人整个吞下去似的,真狠。想想他对情敌陆离的态度,污蔑威胁无所不用其极;鸟又那么大性|欲必定强。如果自己跟了他,估计一天到晚就只能被他摁着xxoo了。他才不想被人干死在床上!
“是怕我欲|望强吧?难道你不耐操?”叶警官笑了。
“为什么不是我操|你?”
“随时献身,现在都可以。”男人笑笑伸手去解自己的皮带,“喜欢怎么玩?要我主动骑还是你来压?”
“……少侠,你要不要这么豪迈?”
“这是在向你展示我的诚意!”
“五大三粗全身长毛的人,我才没兴趣压。”江小鱼一脸不屑。
那天,叶景宏把江小鱼送回江府,在他下车时说了句:“既然你没兴趣压我,就换我来压你吧。你长成这风流模样,天生就是让男人压的。我不想逆天而行。”
江小鱼的回答很简单,一个字:“滚。”
男人笑笑也不介意,倒转车头走了。后来叶景宏又约了他两次,江小鱼都拒绝了。
对于江小鱼,叶景宏有一种异常的执着!
见人不搭理就想来硬的,晚上趁着月色摸到了江小鱼的窗户下。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