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去,阳光从高高的竹子间透进来,洒在青‘色’帐子上,照映出两具相拥而眠的身影。
原来,这里并不偏僻荒芜,而是翠翠青青,竹叶满地。只见小屋窗外的竹叶滚动晶莹‘露’珠,摇曳着,滴落,鸟儿满山地啁啾着,偶尔扇着翅膀从这里飞过去。一条兰叶葳蕤的小径,通向石屋下面的菜园子,郁郁勃勃的迎‘春’‘花’,在那里兀自喷金吐‘玉’,闲静、清荫。
而举目望去,无边的翠竹,厚重的绿‘浪’伸向远方,小屋就如一枚褐‘色’的小巢,筑于这绿‘浪’之巅。山开处,两边的翠竹拱成一道郁郁葱葱的竹‘门’,守候着山巅的朝晖夕‘阴’。
此刻,黛蔺让那朝阳照‘射’着眼睛,热热的,不得不睁开眼睛,拿开男人的大手,起身走到小窗边,打量这座叠翠驾绿的青山。
入眼处,青山便排闼而来,满眼便是郁郁青青的绿,几只小鸟就在树上上上下下地嬉闹着。她轻轻笑开,感觉自己误入了世外桃源,宁静而温馨。
稍后,她用古井水洗脸,凉凉的,再用清泉水煮茶,坐在院子的石凳上。院子里养满了水仙‘花’,由于空气湿润,长势特别好,一簇簇的白‘色’‘花’朵,掩映在林中还未散去的薄雾中。
她起身在‘花’丛里走了走,发现这些‘花’都是野生天养,吸收日月‘精’华,‘花’朵开的特别大。一时之间她心情大好,一大清早在‘花’丛里流连忘返,蹲着身子摘白‘色’‘花’朵,‘插’瓶,偶尔侧耳细听,发现这座深山老林里,除了鸟叫声,便没有歹徒们的声音了。
不过有个问题,他们在这山里吃什么?吃‘花’么?
“早安。”晨起的男人赤‘裸’着他健硕‘精’壮的上半身、长‘裤’出现在‘门’口,一夜美梦的俊脸神清气爽,‘唇’角噙着笑,朝古井边走来。
他用桶吊了几桶清凉的泉水,先是用大手洗脸,再将另几桶井水往自己强健的体魄上冲,湿漉漉的黑眸一直笑看她,故意道:“要不要一起洗?”
黛蔺连忙后退,一双美眸担忧盯着他健壮颀长的虎躯,“井水太凉了,你这样冲澡会感冒。”
男人放下水桶,顶着一头湿漉漉的短发走到她面前,握起她的小手让她触触自己的身体,薄‘唇’边始终勾着笑,“其实,你男人的身体正在熊熊燃烧,滚烫似火,正需要冲凉水、灭火,因为他的‘女’人能抱不能碰,忍的很辛苦,尤其是早晨的时候。”
黛蔺小脸一红,把手飞快的收了回来,“我做过……小手术,可能近段时间内都不能……同房。睿哲,后面的厨房我不敢进去,所以我不知道我们该吃什么。”
男人用他湿透的大手‘摸’‘摸’她羞红的脸,真是心疼把‘女’人给饿了,牵起她的手又转身往简陋的厨房间走去,伸手推开那扇古朴的木‘门’,“由于没有电,所以食物都冷藏在冰块里。如果需要做饭,那我们可能必须亲自动手。”
只见石砌的小屋内,迎面一阵清凉,并没有黛蔺想象中的黑暗‘潮’湿,而是铺满白‘色’地瓷砖,明亮干净。白‘色’长形冰柜里则铺满冰块,所有食物,包括‘肉’、‘奶’、蛋、火‘腿’等生食,以及熟食、全麦面包、有机蔬菜全部躺在冰块上,足够他们吃上一个月!
并且,旁边还放有各种各样的太阳能电锅,只要黛蔺想吃,什么样的餐点都可以做出来,只是需要‘花’费时间和心思!
现在滕睿哲长‘裤’上滴着水,一身湿透,让黛蔺先在这里选择想吃的食材,自己则返回房里换上干爽的居家服,v领米‘色’线衫,休闲‘裤’,端了一杯黛蔺煮好的香茶,一边悠闲的喝,一边往这边走来。
“用清甜的泉水煮茶,味道果然不一样!”他长‘腿’迈轻步,闲庭信步走进‘门’来。
黛蔺端着蔬菜,却突然侧耳细听,脸‘色’微变道:“睿哲,你没有听到枪声么?悬崖下面,有人在朝我们这个方位开枪!”
“听到了。”他剑眉微挑,无所谓一笑,来到黛蔺身前,接过她手中的蔬菜,“警方和二伯可能朝山上寻过来了,正在与滕韦驰‘交’涉。但这与我们没有关系,我们是过来度假,准备在阳光底下享受一顿惬意的山里午餐。黛蔺你想吃什么?蔬菜沙拉?”
听这意思,他似乎厨艺‘精’湛,什么菜都可以搞掂。
“嗯,蔬菜沙拉,烤‘肉’,面包,三文鱼,‘玉’米浓汤。”黛蔺点点头,肚子早饿得咕咕叫了。幸亏刚才拿了块面包填肚子,不然早饿得‘腿’软,没有力气。现在男人包揽食物,那她去布置餐桌,稍后一起欣赏风景品尝美食。
“睿哲,餐桌布置在悬崖边上,没有问题么?”当年的项羽大将军怎么喜欢把虞美人带来悬崖峭壁上纵酒诗琴?不怕虞美人起舞的时候失足掉下去么?这几百几千斤重的石桌石凳立在这里,她想搬也搬不动,只好在石桌上铺上桌布,布上她刚刚‘插’好的‘花’束,摆上高脚酒杯和银质刀叉。
“没有问题。”男人正在为她服务,抬眸帅气的勾‘唇’一笑,对她竖起大拇指,与她一起享受这悠闲的山巅时光,“黛蔺你布置的真不错。”
黛蔺坐在石凳上,放下擦手的‘毛’巾,扭头望着底下的万丈深渊,心有余悸的轻抒一口气。
现在她悬坐山巅,一览众山小,穿梭在森林里的人只要有望远镜,便可以看到她和睿哲在这里赏风景品美食,马上会杀过来,不明白男人这么做的目的。
“我们仅是过来度假,不要多想。”男人坐到她对面,从冰桶里取出红酒,倒了两杯,“为我们即将迎来的幸福生活干杯!”
他与她碰杯,笑着,优雅喝一口,扭头看着下面正在开战的森林,“这片森林占地广袤,并未被开发出来,滕韦驰一旦窜进去,很容易‘迷’路。现在我们在石屋点亮灯檠,便能被他当做方向灯,一直向我们这边靠近,不至于‘迷’失方向。黛蔺你有没有发现,滕韦驰正在悬崖底下死死盯着我们?”
“看到了。”黛蔺放下手中的高脚杯,垂眸,同样盯着那位故意站在古树空隙之间的滕韦驰,“他正拿着望远镜盯视我们,挥手的动作表示——兄弟们全部向这边围拢,炸掉山巅上的屋舍,一个不留!睿哲,我们成为他们的目标了。”
“尝尝我做的三文鱼。”滕睿哲却将‘精’美的盘子推至她面前,微笑着让她品尝,“只要他的第一颗炮弹打不到这里,‘女’人你便可以安心享用你的早餐加午餐。现在我们拭目以待。”
话毕他缓缓站起身,走几步,负手立于悬崖边上,冷笑睥睨着森林里的滕韦驰,薄薄‘唇’角倨傲勾起。
由于距离远,此刻的滕韦驰只是一个小黑点,根本看不清脸。但十几分钟后,滕韦驰便带着大部队冲上了山脚,拿着枪对这边一阵子弹‘乱’扫,张狂的声音在山谷里不断回‘荡’。
“皇天不负有心人,滕睿哲你竟然主动来送死!那就不要怪我不念及兄弟之情,为雅静报这个血海深仇!雅静就是被你这样给毁掉的,你毁了她,也毁了我!”
一连串仰头怒吼咆哮,惊得林中飞禽四处扑扇,野鸦凄啼,暴怒的声音不断在山涧和森林里回‘荡’,犹如野兽出笼。紧接着,数架大威力扫‘射’枪的开火声就腾腾腾的响起来了,直指那立于山巅的米‘色’线衫男子,打爆一块块悬崖上的石块,轰烂那些长于巨石缝隙里的大树!
但他们架在地上的小炮,每每却只能将炮弹击中悬崖,打得上面碎石飞溅,泥石滑坡。离山巅,却总有那么一段距离,无法伤及滕睿哲一根头发!
自始至终,滕睿哲负手立于那里,不曾移动分毫,只是垂眸盯着这里,薄‘唇’边的冷笑笑痕越扩越大。
最后,气急败坏的滕韦驰不得不放弃,对着崖上的男子比了一个‘你等着’的手势,开始改变策略,往大瀑布方向急速前行,打算攀岩而上!
崖顶,黛蔺见这些余孽疯了一般的袭击他们,她早已没了用餐的心情,走到男人身边轻声道:“睿哲,他们可能会淌过瀑布追来这里……”
滕睿哲右手轻抬,示意她噤声,扭过头微笑看她:“大瀑布的下面是万丈深渊,除了直升机能飞过来,没有人能安全过来。黛蔺,我们现在继续用餐,食物都凉了。”
他转身回到桌边坐着,开始拿起刀叉优雅切割牛排,喝红酒,若无其事的用餐。
黛蔺见他兴致极好,不得不重新回到座位上,吃面包烤‘肉’,喝‘玉’米浓汤。说实话,这些食物的味道非常不错,是男人用尽心思为她烘焙出来的,酥软香脆,香味四溢,让她在吃掉一块后,开始津津有味的享用美食,忽略滕韦驰的存在。
片刻后,她蹲下去,将小面包撕碎洒在石板地面,引来无数小鸟在这里叽喳啁啾,蹦蹦跳跳。
而奇怪的是,气急败坏的滕韦驰一直寻不来这里,找不到这里的入口,只能隔着大瀑布在悬崖对岸叫骂嘶吼,将无数枪子弹打在湍急的瀑布上,溅起一朵朵水‘花’。
滕睿哲则勾‘唇’淡笑,锐眸望了望石屋下面的迎‘春’‘花’和菜园子,哑声笑道:“如果他们拥有高‘射’炮,那么高‘射’炮最远的‘射’程便是下面的迎‘春’‘花’。所以在警方包围过来之前,黛蔺你不要走出这里,以免被他们的子弹伤到。现在我笃定他盯着我们,不会轻易罢手。”
黛蔺站起身,看看随身携带的手机,发现信号全无,电量不足。于是她走进古趣盎然的房间,侧卧在杨木‘床’上,躺着休息。
这里的墙上挂着几幅水墨画,大气、绝美,绝世稀有,皆是出自名家之手。风来的时候,水墨似的清荫便动起来,宛如一池吹皱的‘春’水,飘来一股墨香。
她侧身静卧,只当这里是她的世界,根本不存在滕韦驰这伙‘乱’党余孽,清心养身。
滕睿哲见她如此安静,便也安静立于小窗边,眯眸看着窗外的连绵青山。几分钟后,屋外陡然传来一声剧烈爆炸响‘轰隆——’,炸弹将近处的菜园子炸了一个大坑,炸掉了所有的迎‘春’‘花’,让石屋的地基随之摇了几摇,更是让木桌上的青瓷茶壶哐哐震动,水墨画从墙上啪嗒摔下来,似发生了五级大地震!
‘乱’党的粗鄙叫嚣声也在山谷里回‘荡’,清晰传到二人的耳朵里:“炸死他们!只要炸死了他们,我们就得救了!炸死这对男‘女’,为林姐报仇,为我们死去的兄弟报仇!”
黛蔺连忙把被子‘蒙’在脸上,等待这阵摇晃和叫嚣声过去。
睿哲的目标很明确,那就是以自己为饵,将滕韦驰从大森林引至这里,让他们纠缠在这里舍不得离去,然后联手警方将这伙‘乱’党一网打尽!如若不然,滕韦驰在大森林里四处逃窜,警方根本无法将他们逮捕!
但现在,警方的直升机还未搜寻到这里,滕韦驰启用了高‘射’炮,打算将石屋夷为平地!
“睿哲?”她感觉石屋又在摇晃,即将要崩塌了!
“没事的。”男人将惊慌失措的她抱在怀里,低下头‘吻’‘吻’她的‘唇’,将她惊恐的声音吞咽在自己薄‘唇’里,顺势将她压到‘床’上,‘精’亮幽邃的锐眸里依然带着坏笑,“等‘女’人你再次睁开眼睛,一切都会停止。现在,乖乖闭上眼睛。”
他早已将她压在身下,长指捏紧她姣好的下巴,薄凉‘唇’瓣热情如火攫住她的嫩‘唇’……
黛蔺原本担心石屋会倒塌,但现在,男人庞大沉重的身躯压到了她身上,让她……
其实,男人不是想用这种方式让她忘掉惊慌,而是打算在这里造人吧!他早说过,滕韦驰费尽心思也打不到这里,他们在这里爱做什么就做什么,谁也影响不到他!
不过好在男人只是抱了抱她,幽暗眸子里还透着‘欲’望尚未散去的灼烈与浓黑,哑声道:“炮声已经停了,还怕不怕?”
黛蔺摇了摇头,将扶住男人肩头的双手缓缓放下来了。
滕睿哲见她小脸闪过失落,幽深眸子再次燃烧起两团灼热的火苗,滚烫大手扶在她的小腰上根本没有‘抽’离过,暗暗抱紧她,喉音沙哑,“医生叮嘱,近段时间我们不能同房,刚才最后一刻我想起了这个。乖,我们下次……”
黛蔺连忙低下头,想钻地‘洞’。
——
轰炸声停,山巅的桃红杏李处一片狼藉,黄‘色’迎‘春’‘花’被炸得七零八落,青苔石板路破裂。但虽是这样,依然没影响石屋一分一毫,两座石屋纹丝不动屹立在山巅。
脸庞黑瘦、一脸胡渣的滕韦驰这才惊觉这里是一处绝境,不能攻、不能打、更不能进,他见敌心喜纠缠在这里,反倒是耽误自己的时间暴‘露’自己,踩进了滕睿哲的圈套!
于是他果断命令停火,望了望眼前的大瀑布和高山险阻,大手一挥,命令部下再用高‘射’炮对准对面轰炸,一定要将对面石屋的四周夷为平地,让那两座石屋孤零零立在山巅,然后随断裂的悬崖摔下万丈深渊!
“你们守在这里,我去森林里看看人质!”他‘抽’出军靴里的军工刀,抓着树藤从崖上跃下去,身手极其敏捷,三两下便消失不见身影,狡猾的抢在警方包围过来之前,重新潜入了茫茫森林里!
而果然的,正当他的身影消失在森林,几十架军用直升机便黑压压的出现在森林上空,犹如大片乌云压顶,旋转的螺旋桨在森林上空扫起一阵飓风,使得一片片参天古树随风倒开,枝叶飞落。
“立即放下武器,等待宽大处理!”警方对这群余党发出郑重的警告声,用战斗机将他们团团包围,再三发出警告,并对准他们的所在位置发‘射’了一颗炸弹,用以警告他们停火!
“‘混’蛋!”持有大量武器的‘乱’党见情形不对,大骂一声,立即一哄而散,纷纷抓着藤条往森林里矫捷跃去,“快撤,我们中计了!”
于是警方采取一对一策略,每一架战斗机瞄准一个歹徒,远‘射’程瞄准,开枪,击落,让这些亡命之徒犹如藤条上的蚂蚱,一个个被击落下去!
而悬崖下方的森林里,滕韦驰带着几个部下,押着几个被捉来的人质,正深一脚浅一脚走在锯齿植物茂盛的野生森林里。他一边走,一边手持军工刀划开挡路的锯齿植物,命令部下将几个虚脱的人质拖着走。
这几个人质,皆是他在作案过程中,有选择‘性’捉来的几个锦城富家子‘女’,筹码大,他不怕用这几个人质换不回自己的命,所以他在占领了山上的‘精’神病院后,立即潜入这片原始森林里,打算效仿当年的老蒋,潜入深山修身养‘性’,就算是日本鬼子轮番轰炸,也炸不平丛林掩映的红瓦白墙深山别墅!
“韦爷,森林里起雾了,如果再这样走下去,我们可能会‘迷’路。”他的得力副将一把将伤痕累累的人质摔到荆棘满地的地上,走过来为他递过水,环顾雾‘蒙’‘蒙’的四周继续道:“这里苔藓居多,植物茂盛,说明我们正往有水的地方走,方向是对的。但这里动物罕见,没有任何声音,证明这里的水源是有毒的死水,水里可能有寄生虫,并且伴有沼泽。我们现在应该往回走,走回山‘洞’避一避,等待警方的搜寻过去。”
滕韦驰喝了一口水,点点头,‘阴’冷盯着那几个奄奄一息的人质:“按照你说的来做!现在我们的食物所剩不多,如果谁死在这里,我不介意吞食人‘肉’,度过水粮缺失的这几天!”他说到做到,绝不是吓唬吓唬这几个细皮嫩‘肉’的千金少爷!
几个躺在地上的人质果然立即睁开虚弱的眼皮,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摇摇晃晃扶着树干,努力不让自己倒下去。其中有个‘女’子披头散发一脸脏污,一身蓝白竖条纹病号服破破烂烂挂在瘦弱的身子上,细瘦的‘腿’脚又不太灵活,动作总是比别人慢半拍。此刻由于肌无力,她的双‘腿’怎么都站不起来,越急越使不上力。
她焦急的朝众人伸出双手,干枯乌黑的嘴‘唇’嚅嗫着,“拉我一把,求求你们,拉我一把,我站不起来了。”
但几个人质只是自保的往后退,谁都不愿意使出自己的力搀扶她,害怕自己会被她踩下去,成为这群亡命之徒的食物。所以他们不断往后退,拿着树枝做成的拐杖继续前行,谁都不吭声。
邹小涵被丢在最后面,焦急的哭着,发现丧心病狂的滕韦驰也不理会她,只是‘阴’冷瞥了她一眼,等着她这个‘腿’脚不方便的人质死在这里,成为他们的食物。
“滕韦驰,你抓我来这里根本就威胁不到滕睿哲,是他亲自将我送来‘精’神病院,让我在这里接受治疗,他根本不会管我的死活!你现在为什么不投案自首,请求警方宽大处理?这样总比死在森林里要好!”
“闭嘴!”滕韦驰满眼凶光回头,用枪指着她的脑袋,“我抓你来,根本就没有任何用处!你既不能与我合作,无法告诉我滕睿哲的弱点,又是一个瘸子!所以我就让你在这里自然死,明天我过来收尸,享用邹书记‘女’儿的人‘肉’,味道一定非常不错!”
“你疯了!”邹小涵听得胆颤心惊!
“嘘,我没有疯,是你们疯了。”滕韦驰将食指放在‘唇’上比了比,示意面前的这个可怜‘女’人别动气,不要把附近的食人野兽引过来,‘阴’笑着收回自己的枪,吩咐大部队继续往前,“安静在这里躺着自然死,明天我要一个全尸!”然后抬手对副将勾了勾手指,“反正是要死,现在将她捆绑起来,堵住她的嘴,我不希望在享用她的人‘肉’之前,她的声音会把警察引过来!那样会很扫兴!”
“是,韦爷!”
滕韦驰这才带着大部队心满意足的离去,前往他们所说的山‘洞’。
被捆绑的邹小涵则被扔在‘潮’湿的地面,绝望的望着这片黑雾缭绕的‘阴’森森林,全身颤抖,冷汗涔涔,感觉森林里的猛兽豺狼、寄生虫都嗅到了她的气息,正朝她慢慢靠近,让她连死都不留一具全尸!
之前滕韦驰突然杀入‘精’神病院,第一个要杀的人就是她这个滕睿哲的前妻!这个疯子势要杀光所有与滕睿哲有牵连的人,一个都不留!所以她编了个谎话,告诉滕韦驰她这里握有滕睿哲的弱点,不能杀她。这才得以保住她一条命,让滕韦驰将她拖入了森林!
然而现在,她还是要死,被捆绑在这里等死,被凶猛野兽的尖牙利爪撕成碎片。这就是认识滕睿哲以后,她遭受到的不幸,一次又一次的‘性’命不保!如果可以,她当初就不坚持嫁给这个男人了,不做他名义上的前妻,不与他有任何牵扯!
这几年她与苏黛蔺一争高下,根本就没有得到过幸福,因为滕睿哲这个男人摆着好看,追着刺‘激’,用来做丈夫,却要付出惨重代价,只有苏黛蔺那个傻子才会坚持守在这个只能带来灾难的男人身边!
——
黛蔺‘玉’颊酡红,长发飞散,身子正在‘欲’海里浮浮沉沉,感觉男人的骁勇,让她不住的心尖颤抖,大脑空白。由于身子虚弱的缘故,她知道男人没有用太大的力,但正是这样的‘温柔’,和他体格硕大、‘性’凶猛的天‘性’,让她短短时间内便受不了几回。
最后,她嗔了他一眼,粉莲似的美脸枕在他粗壮的臂膀上,“不要了。”
她往他怀里靠了靠,乌黑长发半遮小脸,洁白额头沁满香汗,躺在他的肩窝,鼻尖萦绕一缕浓浓的暧昧气味,不得不垂眸小声道:“睿哲,我身子上湿湿的,想洗澡。”
她现在身上薄汗微湿,红紫‘吻’痕在每一寸白皙肌肤上‘交’错,若用热水泡一泡,兴许能消散不少。
但现在的井水太凉,外面又有那么多直升机。
男人粗重的鼻息逐渐平稳下来,均匀的呼吸,犹如一头填饱肚子的野兽,不再对怀中的‘女’人爱抚蹂躏,而是一手圈住她,低下头‘吻’‘吻’她汗湿的小脸,“先躺一会。”
黛蔺闻言将俏脸埋在被子里,侧首看着小窗外的美丽风景,以及飞来飞去的战斗机,羞愧的抬不起头。她也想与男人好好的温存,听他说一些‘肉’麻的话,但现在外面飞机飞来飞去,他的部队、家人随时会冲上来救人,难道等着让他们看到她现在这副模样?
于是她拿开他的手,从他怀里起了身,披着衣裳关上小窗,来到那早已蓄满热水的木质浴桶前。原来,男人早就为她准备好了这些,浴桶里是一直蓄着太阳能热水的,有专‘门’的管道排水进水。
但在她抬‘腿’踩进去之前,‘床’上的男人‘裸’‘露’‘精’壮‘胸’肌躺靠‘床’头,黑眸幽深,欣赏她的步步生莲、‘玉’骨香肌,启‘唇’道:“刚才已经让你破了戒,提前进行了房事,现在不要泡澡,泡澡会让你风寒入侵,擦擦就好。”
黛蔺对他回眸一笑,粉白小脸已如血‘玉’一般酡红,拉开红木轻纱的屏风,遮住男人火热的目光,站在屏风后面脱衣服擦洗身子。原来这就是两人之间的情话,她喜欢他含情脉脉的眼神。
片刻后,她一袭淡黄长裙,秀发披肩,穿戴完好站在他面前。他则也早已起身,一身居家v领线衫没有一丝褶皱的穿回他体格硕大、修长‘挺’拔的身躯上,衣冠楚楚。
房间里被她扯坏的青‘色’帐子也已被收起,虽然古‘床’上‘床’单薄被凌‘乱’,木桌上的笔墨纸砚也被扫落一地,圆凳则被男人刚才‘激’情时撞倒,但无论怎么看,都透着一股温馨与甜蜜。
黛蔺感觉很幸福,很喜欢。她觉得什么语言都不需要出现在她和男人之间,她只要男人最真实的笑脸,男人那些大胆轻佻,却发自内心的关怀与叮嘱,男人‘精’心为她准备的食物,以及他传递给她的眼神。
他注视她的专注神情、深邃目光,独独只有她一个,这就够了!
“我们可能还需要在这里住上几日。”男人轻揽她的肩,锐眸看着小窗外层层叠叠的树木、森林,“滕韦驰逃进森林,警方的搜捕工作可能需要持续数日,我们在这里静观其变。”
“嗯,我知道。”黛蔺轻轻一笑表示答应,走离他的怀抱,开始收拾凌‘乱’的房间,捡起地上的水墨画,将笔墨纸砚全部归位,“睿哲,你能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男人不解望着她。
“回去锦城市之后,原谅古妤的所作所为,不要追究。”黛蔺满含期冀看着他,“她是受夜澈所托,才答应在瑞士撒这个谎,骗我下楼。她与滕爷爷的初衷是一样的,都希望夜澈在离去之前,能完成最后的心愿,潇洒一回。现在他已离去,就让我们忘掉他开的这个小玩笑,用这种既爱又恨的方式记住他。”
“可以。”男人竟然爽快的答应,表情淡漠,但黑眸沉沉,目光专注盯着她,“但大婚那日,你不能穿上他为你定制的婚纱礼服。你的白纱、你的妆容首饰、你最美丽的样子,只能最先穿给你未来的丈夫看,为他绽放你的美丽。然而你太傻,竟然心甘情愿让他带你去挑选白纱,让所有的人误以为你是他的新娘子。”
“没有的。”黛蔺歉疚摇摇头,连忙从后面抱住他,将‘玉’脸贴在他宽厚的背部,让他不要误会,“那天,我们只是试穿婚纱,穿了一半,没有化妆,也没有戴头纱,被我从试衣间匆匆冲出来以后,便让店员包装起来了。这套婚纱我会当做慕小叔送给我的礼物,永远珍藏起来,但不会在婚礼当天穿在身上。大婚当天的四套齐地和长拖尾白纱,旗袍礼服,全部由睿哲你亲自为我准备,好不好?并且,我想要新郎抱着我走出娘家大‘门’,不用坐车,直接从苏家走到滕家,让你一直抱着我。”
男人缓缓转过身,目光之中欣喜一闪即逝,眉头微扬,薄情‘唇’角微翘,一张冰山俊脸逐渐转化成一脸柔情,深邃眸子里绽‘露’柔光。看来,‘插’在男人心头太久的那根逆刺总算被逐渐抚平了,为‘女’人现在的乖巧与温柔感到欣慰,低头看她,“既是这样,那便算了,慕夜澈送你的这套白纱,只当是长辈送你的出嫁之物,婚后再穿,不会有什么关系,我批准。但大婚当日,‘女’人你必须穿上我为你‘精’心准备的白纱,做我滕睿哲最漂亮的新娘!”
黛蔺粉‘唇’浅抿,‘玉’齿微‘露’,一双乌黑水润的浅眸笑成两弯幸福的月牙,甜蜜的躺在他怀里,两只柔细小手将男人颀长粗壮的腰身抱紧。虽然男人还是那么傲慢且霸道,高高在上,但,他是真心在原谅她,愿意放开一切过往,知她懂她。
——
几日下来,滕韦驰的猖獗行径让人很是匪夷所思,他不仅炸毁了‘精’神病院,劫持了十几个人质,更是在上山之前,捣毁了不少商业大楼,飞机场,伤害了不少无辜市民!
他在发疯,在制造连环杀人案,用残害旁人的方式让自己畅快,让自己杀戮为王,但如果他将这些智慧与能力用在国防部‘门’,辅助警方抓捕这种歹徒,那他一定能成为一个优秀的特工间谍,为国家贡献自己的力量。然而早在数年前他逃出监狱不肯伏法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他会丧心病狂的卷土重来,用杀人、毁灭的方式来发泄他内心深处对林雅静的失望与心疼,以及他对这个世界的绝望!
他的人生观早已经扭曲,他看不到白发苍苍的双亲等着他回头,也看不到,自己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一个同样丧心病狂的‘女’人么?
林雅静这个‘女’人有什么地方值得他去这样发疯?
滕二伯站在‘精’神病院‘门’口痛心疾首的看着,看到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将这里夷为了平地,无数辆救护车在进进出出,抢救被歹徒用枪中伤的病人。
警方告知他,滕韦驰在制造了无数件爆炸杀人案件之后,已经带领余党潜入原始森林,准备将十几个人质拖困致死!所以警方需要滕二伯再次合作,坐直升机将其从森林引出,然后当场击毙,安全解救人质!
“睿哲是不是也在山里?”滕二伯无力点点头,早已当这个儿子死了,配合警方所有的行动,毫无异议。此刻他扭过白发苍苍的老脸,凝望青山的方向,“睿哲为了将他引出来,独自住在山里,会不会有危险?”
“警方会将滕少爷马上营救出来,正在施救。”
“不要让睿哲有生命危险,他现在是我滕家唯一的儿孙,唯一的希望。”
——
四十五尺宽的瀑布泉,瀑声如雷,澎湃咆哮,犹如一条银河腾空而下,惊起四周的飞鸟。
一长裙‘女’子正站在如烟如雾的瀑布旁遥望对岸,打量四周的风景与地形。因为他们刚刚拒绝了警方的施救,决意留在此处度假静养,时间约莫一礼拜,与世隔绝,所以她闲时来这里转转,走在飞鸟啼叫的石板小径上。
如今都市繁华,人流如‘潮’,能在这里拥有一片净土不容易,即便是那些拥有丰富社‘交’圈的新贵们,必不可少的能开着名车出去潇洒环游,欣赏全球各地的名胜古迹,那些风景区也是人流如织,严重的商业化。
所以她坐在这里看夕阳、听瀑布声,闻着竹叶清香,眺望远山,感觉很不错,仿若在做心灵瑜伽,将浑浊的气息全部从身体里排出来,静若止水。
这刻,男人没有陪她出来散步,独自留在石屋里办他自己的公事,解决掉滕韦驰的事。所以她独坐这里欣赏夕阳,将地上一簇簇被炸开的迎‘春’‘花’拾了起来,拾了很大一束,黄灿灿的,坐在悬崖边上。
她在想念她的两个可爱宝宝,不知道宝宝们跟爷爷相处的好不好,有没有乖乖吃饭,是否为即将到来的幸福生活感到开心?
这几日过后,市委大院的市直幼儿园再也不用担心会有恐怖分子袭击幼儿园,宝宝们会安安全全待在里面上课游戏,准备升大班,上小学,做爸爸的未来接班人。也不会有黑道上的仇家寻仇,毕竟这些丧心病狂的仇家已经被灭掉了,这一次会将他们连根拔地、连窝端掉!
当然,他们还是有一些敌人的,比如事业正面临诸多困境的高晚晴,如果高家知晓暗地里收购高氏的老板是睿哲,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定然将睿哲坐拥市长之位却拥有上市公司的复杂关系更加复杂化。到时候,睿哲的政治生涯估计又会掀起一阵狂涛骇‘浪’,一直在坎坎坷坷。
不过这就是人生,有朋友,就会有敌人,有幸福就会有阻碍,都是一刀两面,端看他们以后怎么去处理。
“睿哲,我听到滕二伯的声音了,在直升机上,用高音喇叭与滕韦驰对话。”她抱着一大捧迎‘春’‘花’走回屋内,将鲜‘花’‘插’瓶,拨好,然后看着正坐在书桌前的俊‘挺’男人,“你好像都知道了?”
“我在与龙厉对讲。”男人放下手中的对讲机,告诉她龙厉就在附近,一切尽在他的掌握,薄‘唇’微微一笑,“外面的风景美吗?摘了这么多‘花’。”‘女’人捧着一大束鲜‘花’的样子‘挺’可爱的,以后给她送玫瑰。
“美。”黛蔺正在给‘花’朵掬水,桌上养满了白白黄黄的鲜‘花’,俨如一座芬芳的小‘花’园,什么‘花’都让她给捧回来了,“睿哲,我们可不可以也坐直升机在森林上空绕一圈?”
她抬起那双水灵灵的明澈眼眸,走到男人的身前来,倾下馨香的身子,用‘玉’腕勾着他修长的颈项,与他刮刮鼻尖,柔媚的眼睛期冀的注视着他,“也许我们能帮帮二伯。”
男人知道她是在这里闷久了,伸手搂住她的腰肢,让她坐到他长‘腿’上,含住她粉嫩的‘唇’,品尝她的甜美与成熟,落下温柔一‘吻’,“这个主意不错。”
浅浅的一‘吻’,‘性’感薄‘唇’放开她的嫩‘唇’,抱着她起身。
他给她穿上了外套,包裹得严严实实,这才长‘腿’迈阔步走到外面,示意不远处的直升机降落过来。
此时太阳已经西沉,红‘艳’‘艳’的夕阳余晖一点点的消失在连绵远山处,逐渐收起它们的光辉,迎来百鸟归巢、夜幕低垂。
载有滕二伯的直升机很快飞过来了,一脸苍老憔悴的滕二伯给侄儿投来愧疚一瞥,三人便什么话也没有说,乘坐这架战斗直升机飞往一望无际的森林上空。
“现在天‘色’已晚,我们必须赶在完全天黑之前,一定要将这逆子从山‘洞’里引出来!所以睿哲,接下来你不要顾念手足之情,能让这畜生当场击毙便马上击毙!”滕二伯手拿扩音喇叭的对讲机,老眸定定看着侄子滕睿哲,扶了扶他厚实的肩膀,“以后,二伯当睿哲你是儿子。”
滕睿哲抿紧薄‘唇’,锐眸里噙着一抹冷笑,剑眉斜斜飞扬,看着二伯,没有吱声。
片刻后,军用飞机开始飞低,机身直接掠过森林古树的缝隙之间,对着森林某个方位发‘射’了几枪。滕二伯这才扭头看着飞机外面,拿着对讲机发出了他浑厚苍老的声音,“韦驰,我知道你在森林里面,我是爸,有几句话想对你说。”
黛蔺听着这劝服的声音,贴着窗玻璃往森林里看了看,发现森林里的大型飞禽全部飞腾起来了,时而传来野狼嚎叫的声音,无时无刻不传递着一种‘阴’森危险的气息。
呵,是谁说老蒋兵败的山林生活是可以人人效仿的?当年的雪窦山妙高台环境清幽,恍如仙境,上山下山有专‘门’的轿夫代为接送,一路风景秀丽,哪像现在的深山老林,黑雾缭绕,豺狼横行!
“韦驰,只要你肯回来看看你生病的母亲,看看我们两老,警方答应会对你从宽处理。”滕二伯苍老的声音继续在森林上空回响,但黛蔺发现,森林里除了飞禽在扑动,野狼在逃窜,滕韦驰非常沉得住气的按兵不动!
并且黛蔺回头望了望,看到他们山巅上的小石屋亮着灯,灯火隐约。这几盏青铜高脚灯檠是绝佳的引路明灯,只要滕韦驰按照灯的方位前行,就绝对不会‘迷’路!
所以她靠近滕睿哲,凑耳对男人小声道:“睿哲,接下来我们随飞虎队进入森林好不好?”
男人抬眸斜视她,幽暗的眸子异常凝重,“你想陷在原始森林里走不出来?‘女’人你在找死。”
“不,我只是进去看看。”黛蔺偎依他,清丽的眸子里带着甜美的笑,“对方手上有十几个人质,警方除了在半空采取二伯劝‘诱’政策,也一定会派飞虎队进入森林搜寻解救人质。我们随飞虎队进去之后,马上出来。也许我们可以作为‘诱’饵,将躲在山‘洞’里的滕韦驰成功引出来。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现在二伯喊破了喉咙,滕韦驰也不肯出来的,他知道这是陷阱。”
“唔。”男人看她一眼,锐眸深暗,剑眉微微皱起,扭头冷声吩咐前面的驾驶员放救生梯,“找准滕韦驰可能藏身的方位,放救生梯,降落飞机!”
“但是你留在飞机上。”他又侧首用手按压住她,不让她与他一起爬救生梯进入森林,“下面危险,不适合你,你与二伯留在这里。”
她微微摇头,表示不赞同,但她没有忤逆他,而是满眼焦急,咬紧水‘唇’目送他,看着他转过高大的身子,往摆‘荡’的救生梯上爬去。
飞机则开始持续飞低,在森林上空绕了一圈,吊着攀爬在救生梯上的他,缓缓降落,故意在藏身在暗处的滕韦驰察觉到他……其他飞机则在四面八方盘旋,嗡嗡作响,卷起一大股飓风,包围住了整个森林上空。
黛蔺眼见飞机已经接近森林的某一处地面,‘玉’牙一咬,连忙起身爬到救生梯上,迎着刮脸的大风,随男人一步步爬下那摇摇晃晃的绳梯,‘玉’手紧紧抓住绳索!下面,男人也察觉到她跟下来了,五官刀刻般俊美的俊脸顿时一沉,布满焦急,锐眸如钩盯着她!
该死的‘女’人,不是让你待在飞机上不要下来么?现在跟着下来找死是不是?这里随时会让她粉身碎骨,香消‘玉’殒,太让他暴跳如雷、以及胆颤心惊了!
他一头浓密的短发在大风中吹拂,鹰眸微眯,飓风刮得他睁不开眼睛,但他无法制止‘女’人跟着他下来,只能等在绳梯原处,等着‘女’人与他一起。
最后,两人双双跃到泥土松软‘潮’湿的森林里,男人抱着她滚了两圈,最后怒气冲冲将她搂了起来,“‘女’人——你太不让人省心了——该死!”
被他搂住的黛蔺则悄悄吐吐小粉舌,抢在男人大发雷霆之前,飞快仰起小脸,勾住他修长的颈项拉低,用自己的水嫩粉‘唇’主动‘吻’住他喷火的薄‘唇’,‘吮’去他的怒气,“睿哲哥哥,我不会有事的。”在他‘唇’齿间发出香软的声音,“你看我现在没事,我们永远一起。”
她紧紧抱住他,香甜红‘唇’又粘‘吻’住他,惹得他反过来‘吻’她,将她压紧在树干上,再也发不起火。但被暴怒的男人反过来‘激’‘吻’的时刻,她不敢贪恋这种刺‘激’,而是推开热情如火的男人,牵着他的大手往森林深处跑,“刚才滕韦驰发现我们了,睿哲我们现在快撤!”
现在她和睿哲双双出现,不怕引不出山‘洞’里的滕韦驰!滕韦驰这野心可大着呢,一直想一起杀掉她和睿哲,一个都不留,现在他们双双深入虎‘穴’,一个都不缺席,定然能将这亡命之徒引出来逮捕归案!
而果然的,他们身后的深绿植物在沙沙沙的作响,杂‘乱’的脚步声从很远的方向传过来,对方再次将子弹一阵‘乱’扫,打得那些粗壮大树枝叶飞散——
“韦爷,他们就在前面!刚才从飞机上跳下来的人就是他们!”
“好极了!本爷这次就让他们有去无回!”
咆哮‘阴’笑的声音在‘阴’森诡异的森林里一阵一阵的回响,敌人明显与他们相距不远。
男人则停下来,深情又无奈看着她,眯起的锐眸微微带起笑,然后将娇柔的她一把扛到背上,让她拿着燃烧的汽油‘棒’照亮方向,伏在他宽背上,自己则谨慎拨开脚下的锯齿植物,避开沼泽前行。
也许‘女’人跳下来的决定是对的,他们应该永远在一起,什么时候都不要分开,尤其是这种时候。
“睿哲,前面有狼!”黛蔺由于被男人背着,所以在宽肩长‘腿’的男人往前奔跑的途中,她能更高更远的看到一头野狼正往‘阴’森森的前方钻去,前方的草地里则有东西在剧烈扑腾,野狼正是循着‘肉’味而来,“天黑了,这些凶猛的东西都出来了。不过前面的锯齿藤叶上好像挂着一只鞋……有人!”
她脸‘色’大变,飞快的从男人背上跳下,连忙抓起地上的一根粗大树枝,抓着脸‘色’同样微变的男人的手,与他一起往前方钻去!因为前方确实是有个‘女’子在叫,凄惨的闷哼声明显是被塞住了嘴,是被滕韦驰丢弃在这里的人质!
于是为了在饿狼嘴中及时救人,滕睿哲用枪对着这个方位开了一枪,暂时吓住野狼!但当他们拨开层层叶蔓,终于赶到森林深处,却发现那个被野狼拖住脚的‘女’子,是多日不见的邹小涵,根本不是什么人质!
当然身陷狼口的邹小涵也看到了他们,根本没有时间去惊讶,只能在软泥上翻滚,脸‘色’惨白死死盯着那头饿狼!饿狼习惯群结,一旦出现了一头,便会有第二头,第三头,滕睿哲的枪,根本就灭不完!
所以一脸冰冷的滕睿哲果断的一枪打爆了饿狼的头,来到邹小涵身边,用军工刀割断她身上的绳索,扯掉她口中的东西!
“睿……哲。”邹小涵呜的一声哭出来,全身在剧烈颤抖,脸无血‘色’,死里逃生的想往男人怀里扑,但男人只是把她冷冷拽起,让她立即往前跑,自己则牵着黛蔺赶紧撤!
因为刚才那两枪,不仅引来了狼群,也引来了滕韦驰,他们现在必须往直升机等待的地点撤离,首要任务是在天‘色’全黑之前,将滕韦驰引至警方枪口下,立即击毙!所以滕睿哲再次将黛蔺背到背上,往光亮处迈步狂奔,然后陡然拽住某根粗壮的藤条,虎躯一跃而起,以树干为支点,足尖轻点,带着黛蔺飞越在锯齿植物的上空,跃出好几百米。
黛蔺则搂紧他的肩,贴紧他的脸,看着下面奇形怪状的植物,配合男人一起提脚避开,心头涨满了幸福与满足。现在只要不遇到蛇类的东西,他们可以用这种方式跃出很长一段距离,再跑一段路,很快便到达直升机等待的地点。
只是,邹小涵哪去了?黛蔺回头望了望,这才发现邹小涵‘腿’脚不灵活,正在卯足力气在下面跑,大喊睿哲的名字让他救她,大声嘶叫着‘他们追来了’!
是的呵,滕韦驰早带着人追来了,高大的身形比野狼凶狠,一枪解决掉一头野狼,完全暴‘露’自己的行踪,正用大威力枪械瞄准他们,稳‘操’胜券的能击毙他们!
于是她与睿哲双双跃回地面,无法再顾及邹小涵,钻入丛林用不近不远的距离引滕韦驰过来。睿哲担心她被植物割伤,一直背着她前行,一颗‘胸’腔里的心脏在剧烈跳动着,汗湿的浓密短发滴汗如雨,时而停步扭头,眯眸看着后面方向,阳刚俊脸与她的脸轻擦。
枪声,在森林里此起彼伏,直升机上的强光灯在茂密的丛林里扫来扫去,让这里恍若白昼,滕韦驰一直没有追来,枪声却一直在响,睿哲走着走着,突然将她放了下来,黑眸凝望着后面的火光冲天哑声道:“其实早在刚才滕韦驰现身的瞬间,警方就已经出动警力了,飞虎队成功包围住了出‘洞’的滕韦驰,准备就地击毙。黛蔺,你说二伯是不是在怪我这样残害自己的兄弟?”
黛蔺微怔,这才惊觉男人面有愧‘色’,深邃的双眸里并没有御敌的畅快之‘色’,反倒沉重,她轻轻躺他怀里,双手环上他的腰身,让他不必自责。手足相残固然残忍,但滕二伯不会怪罪他的。他只是做了他应该做的事,并没有对不起堂兄。早在海南,这个堂兄便是没有人‘性’的。——
黑雾弥漫的暗黑森林里,邹小涵拔足狂奔着,感觉自己正一步步离开险境,获得重生。然而跑着跑着,她还是被藤条绊住栽倒了,狠狠摔到‘潮’湿泥土上,被紧追而来的滕韦驰一脚踩在脚底下!
“原来还没死,我现在送你一程!”‘阴’冷的滕韦驰拿枪对准她的脑袋,军靴狠狠将她踩住,碾压,扣动扳机——“只要与滕睿哲有牵连,全部都该死!”
他死死盯着滕睿哲离去的方向,手上的枪则准确无误对准邹小涵,准备开火!然而他的副将陡然惊慌失措冲过来,一把撞偏了他,让那爆开的枪子弹打歪打到地上,脸‘色’大变拉着他往前走,“韦爷,我们赶紧撤退,警方追过来了……”
他护着滕韦驰快速往丛林里钻,不敢再恋战,“韦爷,滕睿哲只是‘诱’饵,我们中计了!”但说时迟那时快,他们的头顶陡然一阵剧烈轰鸣,一架架战斗机犹如巨型猎鹰从森林里掠过,刮起一股狂风,刺眼强光灯齐齐照‘射’在他们的头顶上方,几乎将整片森林照成白昼!
下一刻,战斗机上的扫‘射’枪就开始连番扫‘射’,对准他们的这片丛林将树林扫得一片狼藉!滕韦驰连忙将旁边的一个手下抓过来,用这小喽啰的身体为他挡住这连番的子弹,一声大骂,连滚带爬避到大树后面!
“滕睿哲你这个杂碎!”他开始破口大骂,扛着肩上的机关枪对准这边的飞机猛力扫‘射’,污浊的眸底一片猩红!
他这一生不是得不到林雅静,而是败给了滕睿哲!现在他可以不要命,不要双亲,但唯独,必须索取滕睿哲与苏黛蔺的‘性’命!因为这两人,是他与雅静这一生的污点!污点若不除,他死不瞑目!
一旁,仰躺在地上的邹小涵见滕韦驰‘抽’身离去,被警方围堵在森林里寸步难行,她连忙从地上爬起,朝搜寻过来的飞虎队求救,简直是喜极而泣,“不要开枪,我是人质,救我。”
黑衣飞虎队则继续朝她潜行,拿枪瞄准她,踩过茂密的植物靠近过来,确认她是人质而非敌人之后,这才将她护在身后,准备将她送上直升机。
“幸亏你们及时赶来了,不然我早已死在他手上,在这森林里尸骨无存。”被成功营救的邹小涵呜呜的哭着,再次死里逃生的经历让她全身剧颤,肌无力的双‘腿’瘫软下去,“他将我全身捆绑,准备让我死在森林里被他们分尸而食,后来有只野狼想吃我,咬住我的脚,差一点将我拖走,幸好睿哲及时出现了,用枪打死了野狼……现在睿哲在前面的丛林里,你们赶紧去救他,他会有危险的。”
特警警员点点头,将受惊过度的她扶到直升机上坐着,开始在森林里大范围搜寻滕睿哲黛蔺身影,以及那些被滕韦驰隐藏起来的人质!
只见此刻,森林里火光冲天,战斗机为了将东躲西藏的滕韦驰余党就地击毙,采取了连番轰扫战略,有目标的轰炸,使得森林里一片火光,大小树木连根拔起,泥土四处飞溅!
被救的邹小涵坐在直升机上,看着底下火光冲天的战场,抓紧座椅,热泪盈眶,感觉自己总算安全了,总算不必再逃命了。她喜极而泣,告诉自己,这次安全返回后,她一定要好好活着,绝对不能走上滕韦驰这条道路,一定珍惜生命、一心向善!
——
森林里,睿哲与黛蔺相依相偎,坐在一株伏倒的粗壮古树上,遥望远处的火光冲天。
此刻滕韦驰在警方的围困之下,依然试着逃命不肯伏法,正带着余党在茫茫森林里四处逃窜,坚决用武力抵抗到底,所以睿哲不再自责,将轻盈的黛蔺抱起,一起跳下古树,走向直升机方向。
两人坐上了飞机,医护人员立即给他们清理‘腿’部被植物割伤的伤口,剪开睿哲的‘裤’‘腿’。
随着‘裤’脚被逐渐剪开,黛蔺这才发现男人修长的‘腿’被荆棘划得鲜血淋漓,没有一处完好。她震惊捂住嘴,蹲到他面前,看着这些伤口。
一定很疼吧,刚才他一直背着她跑在布满荆棘与锯齿植物的森林里,就算穿再厚的‘裤’子,也会被那些刀子一般的叶子给划开!而且这些植物,还不知道是否有毒。
她眼角一热,顿时心里微涩,接过护士手中的‘药’,轻轻给他擦洗,为他上‘药’包扎。
男人则伸出手抚抚她柔软的发丝,让她不要担心,将蹲在他面前的她抱起来,让她坐到他怀里,果然看到她刚才低垂着头是在难受,遂捏起她的莹白小下巴,给她抹去上面的污泥,笑道:“其实有你为我包扎,便不疼了。我们现在回去小屋,洗去这一身泥污。”
黛蔺躺他怀里,听着他的噗通噗通心跳,无法与他这样悠闲。下一次,她绝不能再让自己的男人这样去冒险。
直升机在天空缓缓上升着,离森林越来越远。只见漆黑的夜‘色’里,数架战斗机在森林上空盘旋,冲天火光一阵接一阵窜起,对滕韦驰的收网行动还在持续进行中,整座大山时而微微震动,惊起无数夜伏野鸟。
但载有睿哲与黛蔺的直升机已经越飞越远,远离这位杀戮不断、手染鲜血的堂兄,远离这场战争。对于他们来说,他们才是贯穿整场‘阴’谋的受害者,受过太多伤害,无法定夺滕韦驰的生与死。滕韦驰的生和死,与他们无关,他们不会再惹上命案,也不会与这种心理‘阴’暗偏‘激’者继续纠缠。那么就让滕二伯与警方去亲自解决吧,希望明天雨过天晴。
几分钟后,飞机将他们送回山巅石屋,为他们清理这里被狂轰滥炸后的凌‘乱’。睿哲与黛蔺则在石屋内洗澡,黛蔺由于不能泡澡,只能白衣披肩,长发披散,坐在灯火朦胧的浴桶旁,用半湿的‘毛’巾擦洗汗湿的身子。
她一边轻擦,一边缓缓脱下香肩的白衬衣一角,‘露’出粉白‘玉’莹的削肩,将白‘毛’巾移过来。因为,外面的警员在帮他们整理被炸烂的平地,走来走去,直升机螺旋桨扇动的声音吵吵闹闹的,让她根本不敢将身子脱光,只能套了一件男人的白衬衣,‘露’出一双修长‘玉’润的雪白大‘腿’,坐在浴盆旁擦澡。
男人则在屏风后面的卧室,窸窸窣窣的穿衣,恢复他的衣冠楚楚,意气风发,然后双脚在木板地面发出沉稳的声音,正朝她缓缓走来。
“我来。”他拿过她手里的‘毛’巾,给她把衬衣脱至腰际,‘露’出她雪白的‘玉’背,然后为她轻轻擦背,鼻尖嗅着她身子上的‘迷’人幽香。
这股幽香是纯天然的,‘女’人的体香,仿佛她身子的每一寸都晶莹剔透,堪比纯洁无暇的美‘玉’,让他每闻一次,都无比‘迷’醉。
所以他给‘女’人轻轻擦着,一双修长结实的大手却不知不觉陡然伸至了‘女’人的前面……一张‘性’感薄‘唇’,则在啮‘吻’她小巧的耳垂。
她的身子顿时软了,洁白小脸歪了歪,扭过嫣红羞涩的小脸含住他的‘唇’,与他四‘唇’相贴……
两人的‘激’情一发不可收拾,她身体里的火焰也被挑拨起来了,任由男人扯去她腰际的唯一蔽体之物……
然而,正在这个时候,扫兴的事儿又来了,石屋紧闭的实木‘门’扉居然响起了敲‘门’声!
叩、叩、叩,这几道轻轻的敲‘门’声,犹如一桶冷水迎面浇下,让陷入‘激’情中的黛蔺陡然想起自己是在擦澡,外面还有一大堆警员在帮他们填补收拾地面,直升机嗡嗡嗡的作响!这里,根本不止他们两个人!
于是在强壮的男人差一点撞翻浴桶之前,她抓紧了浴桶的边缘,‘玉’‘腿’从他腰身上放下来,躲闪他,“睿哲,外面……有人敲‘门’,敲了几次。”
她感到羞涩,想从他身上跳下,但男人依然抱着她不放,眸光火热,又低下头,箍住她的后脑勺给她一个火辣辣的‘吻’,这才放下她,捡起地上的衬衣给一丝不挂的她重新穿上。
当然,在打开‘门’之前,他必须确认来者的身份,‘欲’望未褪的幽邃眸子里寒光闪闪,对这位造访者感到非常不悦!他好像说过,他与老婆正在洗澡,这些警员清理好现场,可以直接离去,不必打扰他?
“睿哲,是我,我是邹小涵。”‘门’外再次传来‘叩叩’的敲‘门’声,竟然不是与他公事公办的警员,而是不识趣的邹小涵!他深深拧眉,打开实木‘门’扉,看着面前这位不请自来、一身狼狈的邹小涵!
邹小涵逃出狼口之后,很显然没有被滕韦驰一枪打死,而是滚了一身烂泥,披头散发衣衫破烂出现在他面前!而且,她是被警方亲自用直升机送过来的,美其名曰向他道谢,实则,正梨‘花’带雨看着他!
“什么事?”他剑眉深拧,薄‘唇’轻掀,显得有些不耐烦。一双幽暗锐眸在扫一眼面前这张脸之后,更是面若冰霜!
此刻月明星稀,夜黑‘露’重,负责清理爆炸现场的警员早已坐直升机离去,知趣的不来打扰他的二人世界,山巅空气里飘着一缕淡淡的‘花’清香。只有两次死里逃生的邹大小姐,在飞虎队成功营救出她以后,她不去向昔日的书记夫人蓝氏哭诉,而是请求警方将她送来这里!
“睿哲,我是过来感谢你的救命之恩。”一脸脏污的邹小涵朝房里看了一眼,抬起袖子抹抹脸,带着鼻音怯怯出声,并哀求的看着面前的冷俊男人,“在滕韦驰被正式逮捕之前,我可不可以呆在这里?我被他打怕了,我好怕我一旦回到医院,他又发疯的将医院夷为平地。睿哲,我想好好的活着,珍惜生命,但只有在你这里,我才有安全感,只有你才能帮我们保住命……”
她吸吸鼻子,不顾男人满脸‘阴’沉,眸子‘阴’鸷,继续说道:“不过我不会打扰你们,我只要一处落脚之地就好,窝在角落也可以。我会让你看到我的悔改,让你们看到我的改变,我不会再害人了。多次大难不死让我意识到,我以前是真的太自‘私’任‘性’了……”
滕睿哲眸子冰冷,发现在这座与世隔绝的山巅,只留有他、黛蔺、邹小涵三个人了,静悄悄的,若要将聒噪的邹小涵送走,那也得等到明天,或者将这个恶毒的‘女’人直接扔下悬崖,让她永远消失!似乎,后一种选择比较适合这个失心疯的‘女’人,让她永远不再纠缠他!
‘门’内,黛蔺在静静的穿衣,梳发,然后将‘毛’巾轻轻柔柔拧干,晾起,扭头对这边道:“睿哲,既然有客人来,那让她进来坐坐。”
前几个小时,邹小涵还在狼口与滕韦驰的手上死里逃生,眼见在那危急时刻是睿哲救了她,邹小涵定然视睿哲为最能保护她的人,坚决不肯离去。既是如此,那就让邹小涵待在这里好了,总不能将这‘女’人直接扔下悬崖,背上命案吧?
于是她微微一笑,轻步走到‘门’口,看着一身脏兮兮的邹小涵,笑道:“房里有浴桶,要不要进来洗个澡?”
“不了。”邹小涵竟是知趣的摇摇头,后退了一步,“我身上这么脏,会‘弄’脏你们的房间。可不可以让我在外面躺一夜?只要让我在这个敌人杀不到的地方落落脚,我就很感‘激’了。昨天滕韦驰一直将我往森林里拖拽,地上都是锯齿植物,叶子似刀子一般在我身上划,划得我血‘肉’模糊,疼痛难忍,滕韦驰却丝毫不为所动,威胁我们,如果谁爬不起来,倒了下去,就让他(她)被分尸而食。当时那几个人质都不肯帮我,就是拉我一把也好,让我的‘腿’能爬起来,结果他们为了自保,选择让我困在原地滴水不进自然死……如果不是你们进入森林救了我,也许我已经被野狼叼走……”
说完她又开始掩面嘤嘤的哭,愧疚难当的低着头,突然又道:“黛蔺,其实我只是从小被你盖过风头,一直想与你比,把你所有的东西抢过来,一定要比你优秀。我并不一定爱睿哲,我与当年十几岁的你一样,只是倾慕他俊美的外表,身上的光环,与他并没有更深的‘交’流。况且他一直没有正眼看过我,从来是我在自作多情,任‘性’妄为,甚至连单恋都谈不上,根本比不上你与他后来的心意相通。所以直到临死前的前一刻,我忽然觉得自己错得离谱,怎么能在蹲过几个月的监狱、邹家被我和林雅静害得支离破碎之后,还将怒气发泄在黛蔺你的身上!当时我是真的糊涂了,竟然那样伤害妮妮,将宝贝吓成那样,我是真的错得离谱……其实当时我也是想疼宝贝的,将她当成我的亲闺‘女’,宠溺她,可是太长时间的孤独、被人践踏嘲‘弄’,让我心里总是憋着一口气,忘不掉我曾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让我自身的‘性’格缺陷越来越严重……”
黛蔺与睿哲互望一眼,眼眸里带着淡淡的笑,没有说话,只是睿哲伸臂将她轻揽,让她靠进他怀里,继续听邹小涵讲下去。
“黛蔺,你原谅我好不好?其实如果没有当年我对那场联姻盲目的执着,我与你还是好朋友。这些都是我自己的‘性’格造成的,我连同林雅静害惨了自己的母亲,害惨了所有人,最后让自己孤苦无依……”邹小涵悔恨的泪水夺眶而出,最后哭得跪了下去,用手捧着自己的脸,“可惜我到最后还是怕死,我想活着。”
黛蔺蹲下身给她递了一块纸巾擦眼泪,依旧没有说话,水眸轻抬看一眼俊脸淡漠的男人,转身走进了房间。
睿哲同样抿‘唇’不语,目光的冰冷里,明显对邹小涵升不起任何同情!
见黛蔺给邹小涵递了块纸巾,他更是锐眸一沉,对邹小涵更加厌恶,冷冷一眼扫过来,怒气勃发,修长身影则走至窗边黛蔺的身后,负手凝立,发现‘女’人对敌人还是有些太过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