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球白绒绒的小身体在她怀里拱了拱,探出一颗小头颅,琉璃大眼睛望着它的‘女’主人,一只小爪爪还趴在黛蔺的手机上。
昨晚他们被司机放下车后,它和主人妈妈就穿梭在嘈杂的夜市里,准备去到海边。
但走着走着,有两个男人突然拦住了他们,说有东西要给主人妈妈看,只要妈妈看过,他们就放她走,没其他的事。
于是主人妈妈在看过他们拿过来的东西后,脸‘色’就变了,很是吃惊,也很是伤心,抱起它就往外面跑。
他们顺利去到了海边,回了一趟农家小院,待了很短很短的时间,然后坐车去了机场;而这个过程中,两个男子都没有追过来,也没有为难他们,让它和妈妈顺利回到了锦城市,不再被人跟踪。
下飞机后,主人妈妈把手机开机,人却一直在睡觉,闭着眼睛,一动不动,无论它怎么在她怀了打滚,她都不理它。
后来手机响了,一直在唱歌,它觉得好玩,就用自己的爪爪玩起来了。
玩了一遍又一遍,翻来覆去的玩,感觉好好玩,手机能一边唱歌一边震动,用爪爪压都压不住。于是它用狗爪子使劲压着,把它当老鼠压在自己的爪爪下,汪汪直叫。
最后手机里竟然传来主人爸爸的声音,极有穿透力,磁‘性’动听,连着叫了它几声‘雪球’,真是把它乐得呀,使劲在妈妈怀里打滚。
滚啊滚,滚来滚去,神魂颠倒,主人妈妈这才睁开眼睛,把电话接了。
现在,主人妈妈与爸爸讲完电话后,就又闭上眼睛睡觉了,路上的风景也不看了,‘精’神状态很不好。它无趣的呜啊了一声,自己趴在窗玻璃上看风景,短小的白尾巴摇来摇去。
噢噢,他们要到家了,它看到早餐哥在路边卖早餐了,早餐婶在收拾桌子,古俊那臭小子坐在单车上,一边听歌,一边扭头四处望,在巷子口等主人妈妈……
噢,面前的这一幕感觉好亲切啊,恍如隔世。
出租车嘎的一声停下,黛蔺打开车‘门’,小雪球首先跳了下去,扭着它‘性’感的‘肥’屁屁,高抬下巴,像一个小王子旅游归来。
我和妈妈旅游回来啦,你们过的好吗?
嘿嘿,这次因走得匆忙,没来得及给你们带礼物,下次给你们带,下次啊,下次带双份。
然后敏捷跃上板凳,直起小身子趴在桌沿,等着吃早餐。
早餐婶,小雪球要吃包面,记得多放一点‘肉’馅,不要放葱末,热汤少放一点。
但是黛蔺拍拍它,从它身边走过:“雪球,回家,妈妈现在要赶着上课!”
它仰起小头颅,琉璃大眼睛滴溜溜的,失望的噢了一声。小雪球现在很饿啊,不想吃五‘毛’一个的菜包了,要吃包面。
这么雾‘蒙’‘蒙’的深秋早晨,吃能‘肉’喝汤多好啊,暖胃暖肺,呜呜。
但它还是听话的从板凳上跳了下来,跟在黛蔺身边。
黛蔺身上的衣服,是根据三亚的气温来穿的,所以一下飞机,她就冷成了一团,浑身直打哆嗦。
此刻,她只想快点回到自己的房间去。
“黛蔺?这不是黛蔺吗!”早餐婶发出一声惊叫,手上抹布一扔,迈着两条圆规似的细脚朝这边跑来:“你不见了三四天,可把我们急坏了,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是不是那天晚上阿姨说的话吓到你了?阿姨是急了点,你别怕啊。”
不等黛蔺反应,又扭头大声对儿子阿彬道:“彬啊,快拿件衣服过来给黛蔺披上,这一大早上的,太冷了!”
阿彬连忙放下手上煮面的漏勺,拿了自己挂在早餐车上的外套,憨厚的脸上带着见到黛蔺的欣喜,大步朝这边走来。
“不了,我回房间去。”黛蔺婉言拒绝,轻轻推开早餐婶拉着她的手,拎着包往前走了。
这个时候,古俊也看到她了,脚踏板一蹬,将单车骑过来,摘掉耳朵上的耳机,对她焦急道:“达令,最近你去哪了呢?到处都找不到你的人,学校你也缺课,手机也不接!”
黛蔺没说话,对他牵出一抹虚弱的笑,兀自走进大院‘门’里了。
她开了自己房间的‘门’,闻着那股三四天没住人的霉味,把窗子打开,霎时,寒风夹着雾气一阵阵扑进来,清新澄净。
她闻了闻,套上厚‘毛’衣,穿上棉袜,拿上课本出‘门’了。
这样的生活,又何尝不是一种真正意义上的人生呢。充实安宁,不去计较浮华之事,平平淡淡。
古俊还在外面等她,穿着厚‘毛’衣,昂贵的羽绒袄,嘴巴里直吐着寒气:
“这几天我一直在这里等你,你都没有回来。达令,最近你去哪了?”将车骑成s形路线,继续做黛蔺的跟班,“若是再这样下去,我都要去报警寻人了。”
黛蔺没答他,戴上手套骑上单车,放了一个灌汤包在车篓里,让小雪球自己吃,问他道:“你的事,你哥给你办得怎么样了?这几天你有没有去学校上课?”
小鼻子小嘴巴被冻得红红的,樱‘唇’里吐着幽兰香气。
“去了。”古俊小帅哥启‘唇’一笑,将车骑上来,与黛蔺并驾齐驱:“达令,你猜猜这次田径会我拿了几个冠军?学校给我加了几个学分?”眼睛笑得弯弯,将车铃铛吊儿郎当拨了一下,有一点炫耀的味道。
“那有几个?”黛蔺柔声问他。
“这个数。”古俊伸出一个手掌,下巴翘得更高了:“因为你一直不理我,所以我被刺‘激’了,把我报名的项目全部参加了!三天之内得了五个冠军,学校给我加了二十个学分,所以,我又是学校的一员了,学校没理由开除我!”
“嗯。”黛蔺欣慰的笑了笑,为这个小男生感到欣喜。一双清冽的美眸里却落入一两抹落寞,为自己目前的处境高兴不起来。
“达令,今天放学后去我家给我补习吧,我这次的高数作业还没‘交’,我姐说如果我能及格,她就把她这个月的工资全给我。”古俊小正太骑着单车围在黛蔺身边转,像一个不给糖果就捣‘乱’的调皮孩子,“她每个月的工资上万,还有奖金,足够我买一辆差一点的摩托车了。”
黛蔺无奈望一眼那张与古敖七八分相似的年轻容颜,在秋风中静静骑着车。
年轻的孩子们都是这样的,待到他日后自食其力,就知道赚钱的辛苦和成就感了。
车篓里的小雪球则爽歪歪仰躺在篓子里,爪爪抱着它的灌汤包,吃得**极了,听到古俊说要姐姐一个月工资,抬起眼皮白了他一眼,一口咬掉爪爪中的小包子!
臭小子,你就一寄生虫,比我小雪球还懒。我虽没赚钱,但不管怎么说,我也没有找主人妈妈要过一根骨头,因为我知道妈妈过得很苦,需要被人疼,被人爱……
呜呜,想起主人爸爸了。
它‘舔’一‘舔’它那沾着‘肉’汁的爪爪,不知是吃‘肉’包意犹未尽,还是想念它的主人爸爸。反正四肢一仰,圆滚滚的一团,像个白球躺在车篓子里,那小肚子则吃得饱饱的。
此刻晨雾在渐渐散开,小车和机动车渐渐多了起来,新的一天开始了,黛蔺与古俊并排骑在马路边上,就像两个青‘春’飞扬的高中生,年轻朝气。
黛蔺目光平静,望着公路上的车来车往,马尾辫在风中飞扬。
她知道在这里偶遇萧梓夫‘妇’的几率有一半以上,甚至萧梓的车就在这片车群里,但,往事成风,没有谁欠着谁,没有谁需要躲着谁,大家是对等的。
“达令,绿灯了,我们快过去。”古俊在旁边的提醒她,准备进入那片菊‘花’‘花’圃的公路,但是他们刚骑两步,一辆出租车突然‘嘎吱’一声横在他们面前。
“司机就在这里停!价表上是四十九块是吧,五十块不用找了,当你的小费!”torn一身职业套装,曲线玲珑,娇美时尚,既像美‘女’保镖,又像美‘女’秘书,急匆匆塞一张五十元在司机手上,下车嘭的关上车‘门’!
“苏小姐,竟然在这里碰着你了!你先别走,滕总让我来看看你……”说话跟倒豆子似的,又快又清脆,与她时尚的打扮‘交’相辉映,魅力四‘射’。
被她给了一元小费的司机则在旁边犯嘀咕:“这是什么话?原本出租车就要收一元的油价费,五十块刚刚好,哪来什么小费不小费!真是的!没见过这种抠‘门’的乘客!”一踩油‘门’,洋洋洒洒而去。
黛蔺则望着torn,蹙起了眉。
她明明说过不要让torn来的,一旦来了,她目前的生活与以前的生活又有什么区别?!
“苏小姐你没事就好,滕总他几个小时后就飞回来了,你在家等等他。”torn,也就是古家的老二古妤,上上下下把黛蔺打量了一遍,确定她毫发无损后,连忙帮她把单车扶上,瞟了她旁边的小男生一眼:“这位是苏小姐的朋友啊?看起来‘挺’面熟的……”
一双美丽的电力猫眼笑眯眯的,连微笑都带着电,却蓦地一惊,定睛一看,突然朝古俊发出一声娇呵:“古俊?!”
难怪这背影越看越眼熟,原来是她弟!
这臭小子大清早的不去学校,怎么在苏小姐身边?!想死是不是!
古俊早在torn下车的时候,就认出姐姐来了。原本以为姐姐是来抓他的,没想到,姐姐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跟黛蔺说话,于是他就把身体飞快的背了过去,把围巾‘蒙’脸上。
原来姐姐认识达令啊!
此刻古妤认出他来了,一把抓掉他脸上的围巾,将他扯过来,一顿怒斥:“你这臭小子在做什么呢?我让你去学校早自习,读英语,怎么跑这条街上来了?!”
古俊在古家不怕他大哥,就怕他这姐,怕二姐念念叨叨,小气节约,现在他额头狂冒冷汗,把姐姐手中抓着的围巾扯过来,说道:“二姐,我与达令是同班同学,过来约她一起上学。”
“你与黛蔺是同班同学?”古妤‘精’致的眉‘毛’不解的上挑了一下,“那你经常挂嘴巴边上的那位‘女’孩也是她?你请的家教老师就是黛蔺?”
连着问了好几句,总算恍然大悟过来,倒吸一口凉气,突然柳眉一竖,纤纤‘玉’指揪起了弟弟的领子:“古俊,你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是不是,滕总的‘女’人你也敢追!马上给我回去,以后不许再来!不然二姐封杀你!”
“什么滕总的‘女’人?”古俊无辜极了,连忙伸手解救自己的脖子,拽着二姐那双‘玉’手。怎么大哥二姐都说这句话!滕总是何方神圣?神马人物?
黛蔺在一旁看着,秋风把她的小脸蛋吹得红通通的,非常深凉。但这一刻,她的震惊绝不亚于眼前的这对姐弟!
原来世界真有这么小,转个身都能碰到与自己有关联的人!
她本与torn没关系,‘交’情更谈不上,但torn为滕睿哲办事,古俊又是torn的弟弟,于是转来转去,他们还是转到一起了。
“torn,你回去上班吧,我去上课了。”她把单车从torn手中接过来,骑上准备离去。
“苏小姐!”torn这才放开古俊,一把拉住单车的后架子,道:“我已经被滕父解聘了,现在是奉滕总之命来看你的,如果滕总飞回来找不到你的人,我只怕连加班费都拿不到了。”说得有些委屈,又有些伤心,愣是把一旁的古俊给吓到了,“若没有工资,这日子咋过呀。我还要负担古俊的生活费,给他攒出国费用。”
“滕伯伯解聘你?”黛蔺诧异回头,“为什么解聘你?”
古妤见她肯听她说话了,踩着高跟鞋走过来,换上笑脸道:“实话说,公司里容不下我的人不是滕伯伯,而是那邹大小姐!那大小姐在公司演技一流,在滕总面前演柔弱,在我们这些秘书面前就摆架子,整个一笑面虎。我就看她不顺眼,假得让人起‘鸡’皮疙瘩,恨不得一高跟鞋钉在那张假脸上。”
黛蔺闻言一怔,这才记起邹小涵是滕睿哲的秘书,一直在他的公司。
她脸‘色’稍黯,回道:“以后不要提她的事,我不想听。”推着单车继续往前走。
“哦好。”古妤笑了起来,“以后不提,只提滕总的事。其实我只是想说,我讨厌虚伪做作的‘女’人,比较欣赏苏小姐你这种实在的人。滕总他眼光不错,识得谁是钻石,谁是玻璃,爱憎分明,所以我心甘情愿为他办事。”
一阵秋风过,扫下一片落叶,黛蔺静静听着,没有说话。
古妤把弟弟的手腕拉着,不许他到处‘乱’跑,又对黛蔺道:“苏小姐,我们吃顿早餐,饿着肚子可不好。我先进去点餐,你把车停好过来!”
话说着,已经带着弟弟走进路边的快餐店了,点了一份酱菜,两份白粥,一份南瓜粥,点油条的时候,对服务员说,需要一根。
服务员给她夹了一根,她接过的时候,柳眉皱了起来:“我只要一根,多了吃不完,最近减‘肥’。”
“小姐,是一根啊。”服务员对这位时尚‘女’郎的反应很不解。油条炸好都是两小根连一起,就是一根。
“这明明是两根!”古妤用她的青葱‘玉’指指着那油条,态度非常坚决:“我吃白粥配油条,只吃得下一根,那就只付一半的钱!吃不下的那一半,我可不负责付钱!”
“小姐,就一块几‘毛’钱的事。”服务员非常无语。
“一块几‘毛’钱怎么了,不是钱啊TXT下载!”古妤虽然被四周的人看得不好意思,被他们当怪物看了,但还是坚持自己的理,青葱五指一下子拍在点菜台上,“顾客有权利决定食物的分量!你看你们这糯米包油条不是把油条分开了,凭什么要求我买一大根,也就是两小根?!我吃不完,为什么要付另一根的钱?这是捆绑销售!就跟在超市找零,用糖果代替一样!触犯了经济法!”
“姐,一大根就一大根吧,大家都这么吃的。”古俊使劲拉姐姐的衣服,“一个卤蛋不可能卖半个,一根油条肯定也不能卖半根。你若吃不完,我帮你吃。”
“你闭嘴!谁说油条不能卖一小根,外面到处都是这样卖的!你姐姐挣钱不容易啊,一‘毛’一块的赚,都是血汗钱!又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古妤娇声呵斥住弟弟,柳眉倒竖,迎面就是一阵炮轰,又扭头面向服务员:“就这样,给我一小根,再加个‘花’卷。还有服务生,你自己不觉得你们店里的油条炸得特别大,卖得特别贵?四五块钱一根?”
“姐,‘花’卷太难吃了,能不能换香肠和牛‘奶’?”古俊在一旁小声咕哝。
“不能!”
黛蔺停好车走进来,看到的就是torn为了一根油条‘精’打细算的样子。
从这里一眼望去,torn是真的很时尚漂亮,修身的套裙,白衬衣,身材婀娜高挑,非常有气质,但她却为了一根油条在这计较,确实让旁人感到咂舌。
但是黛蔺突然又觉得,torn的话是有道理的,因为只有过苦日子的人才明白一块钱十块钱的重要。
当你被生活所迫,四处需要钱,走投无路的时候,就会觉得一块钱、五块钱是多么的珍贵,能在自己睡大街之前,心里有一丝安慰,买一顿饭吃。
她看着torn,朝这边走过来,看到服务员在torn的坚持下,把油条分成了两小根,卖了一根给torn。然后下一位‘女’顾客马上就把另一小根给买了,眼中布满对torn的赞赏,就好似torn为他们做了一件好事。
接着,‘女’顾客们纷纷要求买一小根,因为这里的油条炸得确实很大,店主趁机抬价,价格涨到四块五一根,以为她们是白领就不在乎,一直这样强买强卖。
黛蔺在torn姐弟面前坐下,看了看时间,对torn道:“早课怕是赶不上了,,麻烦你转告滕睿哲,我跟他既然没有开始过,那就不存在结束。以后不要来找我。”
“早餐不吃吗?我给你点了南瓜粥和煎蛋,用我自己的钱买的,不是滕总的钱。”torn的眸中闪过惊讶,不明白滕总把这小乖乖怎么了,竟然让她说出了这番话!
不存在结束,不就是说结束么!
“不吃,我进来就是想跟你说这,你的好意我心领了。”黛蔺没坐半分钟,转身走了。
“达令!”古俊猛喝一口白粥,抓起他的‘花’卷,爬起来就要追黛蔺,但让姐姐一把抓住了,古妤娇叱道:“不是让你别惹她?她现在可能误会滕总了,你这小子再在中间掺和,只会让他们之间越来越‘乱’!去给姐姐倒杯热茶来,刚才赶过来赶的急死了,这里的免费茶水不喝白不喝!”
“……”古俊头顶上一片乌鸦飞过。
——
黛蔺走到快餐店外面,在这浓雾笼罩的‘阴’沉天气里,骑上车就往学校赶。
这一日与以往一样,她看到了附近高高耸立的高氏商业大楼,也看到了车群里萧梓的车。
但这一次她没有停留,从他们身边飞快的骑过,不躲闪,不自卑,更不会追逐,而是当做一个陌生人擦肩而过。
而此刻,萧梓刚与娇妻度蜜月回来,正带着妻子前往岳父的公司,经过这里;当等红灯的时候,他也是下意识的往马路边上看了一眼,看到黛蔺骑着单车,从他身边飞快而过。
那抹身影纤瘦而清傲,正从后视镜里越去越远,缓缓消失在浓雾里。
他垂眸看着,想起了送母亲去医院的路上,亲密刮她小鼻子的甜蜜。她长得小巧可爱,每次刮的时候,就好似在刮一只可爱的兔子,小小的,柔柔的,皮皮的,但当拥她入怀,与她一起看星星的时候,她却又是一个忧伤的‘女’人,那么让人心疼。
她的巨大反差,与他的前后反差是一样的。
当大家都以为他们会走在一起的时候,他们却分手了。
当他以为她是真的爱上自己的时候,她却与滕睿哲难舍难分,‘激’情四溢。
所以,谁又能说谁在伪装呢?
只能说,他们在错误的时间相遇了,却在正确的时间分手了。
他侧首,看着身边的新婚妻子高晚晴,看着她端庄秀丽的五官,却再也没有刮刮鼻头的兴致。
也许这一辈子他都没法把端庄的妻子当宝贝宠在手心,像疼黛蔺那样疼晚晴,但他可以用另一种温柔的方式去爱她,与她相敬如宾。
毕竟晚晴与黛蔺是不同类型的‘女’人,一个端庄贤淑,一个娇柔悲怜,是不一样的。就像人生的不同阶段,欣赏的‘女’人会不一样,需要做伴的‘女’人也不一样。
而他和妻子晚晴都是被命运牵绊的人,已是不适合生活在爱情虚构的童话世界里,只有以现实来完成他们的爱情。
“萧梓,绿灯了。”高晚晴与父亲通完电话,笑着提醒丈夫开车,小鸟依人倚在他肩上:“爸说公司的事有他撑着呢,让我们多玩几天。但我们既然已经回来了,晚上就一起吃饭,把爸妈接到我们萧宅来,开个小型的‘私’人party怎么样?”
“你喜欢就好。”萧梓温柔一笑,安静开车。
——
黛蔺正在上课,辅导员的身影突然出现在窗外,示意她出来,跟着去办公室一趟。
她心里一惊,以为学校在催要学费,心如悬丝摇摇晃晃,忐忑不安走进辅导员办公室。
但在那里,她看到了临窗而立的滕睿哲,看到他一脸风霜回过首来,鹰眸犀利尖锐盯着她。
“你们先聊。”辅导员出去了,并带上‘门’。
“结束是什么意思?”滕睿哲朝她走过来,高大的身影,仿若高山‘挺’拔,直接将她罩住,“给我一个信服的理由。”而那双冰冷的眸子,分明在跳动着滔天怒火!
黛蔺双手悄然捏紧,迎视他冰冷犀利的俊目,轻声启‘唇’道:“当我看到你搂着白娇娇在我面前一晃而过,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为什么其他‘女’人能被你光明正大的拥住,我却必须要躲在地下呢?我就那么见不得人吗?”
滕睿哲浓眉一皱:“因为她们要男人不要命,自找活该!但你不一样,你是我要保护的那个‘女’人!”
“我也是要男人不要命!”黛蔺轻轻吼道,‘精’致的小脸带着一抹哀伤,紧紧瞧着魁伟的男人:“如果三年前没有追着你跑,那我可能不会在监狱里待三年,被你忘得一干二净!其实我也是那群‘女’人里的一个,自己要主动贴上你,自找活该,根本不可能得到你的爱!你自己有没有觉得,我现在这种躲躲藏藏的日子比三年前更不堪?!”
“黛蔺,不要这么说!”滕睿哲幽眸里的怒火瞬息转化成无边的沉痛,沉静看着她:“如果没有三年前,我又怎么会注意到你。三年前的你是那么美好,敢爱敢恨,非常执著,只是年纪太小,用错了方式。现在,让我来追着你跑好不好?”
黛蔺俏生生的乌目里水盈盈一片,有泪光在悄然闪动,摇了摇头:“不好,因为你只能给我带来毁灭,却带不来平静的生活!我只想要平静,你看不出来吗?就算你得到了我的人,脱离了你滕家,你滕睿哲还是滕睿哲,不可能让我父亲活过来,不会有万能之力应付所有的仇家,更不可能让那三年牢狱没发生过!你知道我是如何在那三年一点点心如死灰的?每当站在铁网前放风,我就盼着你来,盼了一年又一年。可你彻底忘了我,不记得了么?”
她笑起来,静静看着面前沉痛的男人,把不曾流干的泪水藏在了眼眶里,努力不让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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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十点开始,我会为大家派发‘月饼’,赠币30,小小心意,感谢大家一路来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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