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森和郑方程宇然三人，正在调试着“千人千面”的线上数据。程宇然完全是一个编程狂，干起活来没日没夜。
夏森在跟他合作的时候，内心有些赧然的承认。程宇然虽然项目经历不足，做程序架构的时候，眼光可能不够长远。但是如果真的比算法，可能比他还要略胜一筹。两个人幸好当时没有真的比起来，否则鹿死谁手也未可知。
被加班狂人程宇然折磨的，三个人一整夜都没睡成。在清早的时候，终于有了初步的进展。就在他们刚准备散伙，回去睡个回笼觉的时候。
张何然气喘呼呼闯了进来。
“你昨天不才跑的深市么，怎么今天早上就回来了？”刘岩诧异的问道。
“怎么样，广告商有进展了？”夏森站起身来，迎着张何然走了过去。
“呃…对！”张何然挠了挠头。
“别说的这么模棱两可的。”夏森道，“你就说有没有进展。”
夏森好久没这么熬过夜了，整个人都有些燥的慌，说话口吻也直接了许多。
张何然吓了一跳，语速瞬间变得流利了。
“广告商已经谈好了，昨天一晚上就有了定论。目前至少有三家广告商，愿意在我们这里投放广告。”
“三家？一晚上你就搞定了三家？”夏森挑眉，拍了拍张何然的肩膀，赞许道。“可以啊，按照你这出单速度，咱们公司未来财源滚滚啊。”
“呃…”张何然脸色微僵。
“广告投放的后台我们早就开发好了，你先研究研究。投放流程就按照我们之前制定好的，先测试一周看看数据，没问题了再上线。”夏森打了个哈欠，向着门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叮嘱道，“你先弄着，我回去休息一下。”
“等等！”张何然看着夏森三人马上就要走出办公室，连忙急唤一声。
“怎么了？”夏森眉头都快皱了起来，“有什么事儿你就说呗。”
“我…”张何然嘴唇开合了好几下，“咱…咱们…”
“说啊…”夏森叹了口气。
“咱们第一批广告…”张何然眼巴巴的看着夏森，吞吞吐吐的说道，“如果没有收益…你能接受吗？”
“哈？没有收益？凭什么？”一旁打着瞌睡的郑方，瞬间被这一句话惊醒了过来。
“咱们现在公司的品牌没有打出去，也没有信任咱们的广告商。”张何然心下一横，语气也连贯了起来，“给第一批广告商免费投放广告，可以为他们展示我们的推广效果。如果确认推广效果很好，就可以帮助咱们积累第一批忠诚的用户。而且第一批广告商的推广效果可以作为样品，引导更多的广告商入驻。”
“你们计算过这一批广告免费投放的成本吗？”郑方哼了一声。
“还…还没有。”张何然嗫嚅道。
“公司运营不要钱？开发不要钱？投放广告的服务器不要钱？”郑方连珠炮似的说道，“负责谈下来广告是必须完成的任务。不能因为谈不下来广告，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减损为公司带来的利益。”
今年赚够六千万的指标还没有达到，郑方这个负责财政的人，心理压力一直比较大。再加上一夜没睡，他的口气也是冲的不行。
张何然已经被郑方几句话逼的冷汗都掉了下来。
“也不是一定免费投放，是有一家公司已经确认了投放价格的。”张何然神色间也有一些不解，口中小声说道，“是刘总要求我不要收这一部分广告商的钱，说他自有打算。”
刘岩说的？
夏森沉吟了起来。
“等等。”夏森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谈的是哪几家公司？你为什么一晚上就谈下来了，跟我们仔细说说。”
“我昨天晚上飞的深市，想谈的第一家公司就是连想。”张何然说道，“我之前也碰壁了不少，后来总结了一些经验，觉得连想这样的公司对我们的认可度会高一些，合作也好促成一些。”
“嗯。”夏森点了点头，认可了张何然的说法。
“然后在连想大厦门口，我就碰见了刘总，跟他说了我的想法。可能是他跟那边的硬件供应商联络比较多，所以他非常轻而易举的就帮我联系上了几家电脑硬件和整机的品牌，几乎是一个电话就敲定了广告的事情。我连那几个广告商都没见到面，事情就谈下来了。”
“嗯。”夏森再次点了点头，刘岩在那边已经忙活了快一年了，有一些渠道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一方面张何然寻找广告商的方向是正确的，一方面刘岩在那边有些人脉积累，再加上投放广告本来就是双赢的事情，有前面两个前提一夜谈成三家也不离奇。
“连想那边的广告商是有过互联网广告投放经验的，他们比较财大气粗，在几家门户网站上都有广告投放。他们家最大的金主貌似是潮阳门户网站。他们问了广告投放的报价，还特意问了问刘总投放效果怎么查看。”张何然回忆道。
“刘总原本上是跟他们讨论报价的，他甚至还套出了几家门户网站的广告位报价。但是后来不知道他们聊了什么，然后就改变主意了。说这一次的广告不收费，不但给他们免费投放一个月的时间，而且广告给全部用户投放。”
“免费投放一个月的时间！”旁边听着的郑方险些蹦了起来，“刘岩这个站着说话不腰疼的WBD，这特么至少要十万块钱呢！”
互联网广告售卖有大两大种形式。按照点击次数来售卖，按照展示次数来售卖。
那个时候电子商务还没有流行，广告是不卖点击的，因为点了也没有页面可以跳转。一般广告售卖，是按照千人展示价格来计算的。一千个人看过这个广告，大概卖三块钱左右。如果PP聊天百万用户量全部投放的话，每天每人展示一次，一天至少可以卖出去三千块钱，一个月至少是十万左右。
“怎么可能是十万。”程宇然补了一刀，“并不是每个人只能看到一次广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