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为争机缘风波起
此刻练功阁堂厅内剩余十名墨家弟子站在那练功台上，墨四眯眼望向一名青年。
那人正是之前获得第四名的墨铁，这青年长得高瘦黝黑，不过一双手显得却是粗健异常、加上之前比试时墨四注意到此人竟硬生生用手中大刀劈弯一名黑衣使的武器！显然是在双手上面下了不少功夫，一手墨家开山刀法更是使得顺手拈来！
墨四同时感受到一道目光掠来，竟是墨铁也注意到了墨四。只见墨铁其咧嘴一笑、略带憨厚，墨四感受到微笑里一丝真诚的善意后、不禁也回以笑颜。
“墨凌风，墨四，墨凌雨，墨铁，墨凌烟，墨林，墨溪，墨红，墨石，墨凌云……”这时墨天也念完了这次前十的名字。
接着一顿、便说道：“你们都是此次族比前十名的墨家子弟！你们受墨家栽培、自然也应守护墨家的荣耀！而即将开始的西南城狩猎大会，便是你们大放光彩的时候！用你们的行动证明给墨家看吧！”
“唰！”
众人皆将刀剑握于手中、抱拳向前！皆喝道：“狭路相逢，必一往无前！”
“弟子们时刻不忘族老教诲！”
“好！好好！狭路相逢，必一往无前！这句话族老我爱听的紧！哈哈哈。”墨天笑道：“这次大会只要取得胜利，每人都可以得到总族下发奖赏十枚下品晶石、一棵洗髓草，甚至有人取得头功的可以获得墨家总族赐予下来三棵洗髓草、一枚聚气丹！！”墨天昂头傲然说道。
“嘶~！”堂内众人发出不禁一阵倒吸气！
按照大陆目前市价一枚下品灵石换算十两金子或一百两银子或十万文铜钱！
十枚下品晶石！那可是普通人一辈子也难赚取的财富，墨家执法队员也要辛勤工作积累许多年的俸禄！洗髓草！拍卖会上也要近二十个下品灵石了吧！对于还没到达炼气期的人几乎已是最好的淬体药草，甚至传闻炼气期的修士也常求之若渴！
至于聚气丹！堂内众人已经眼红了！
虽然像墨铁等人炼气期还没到、也都还不知道这是什么鬼东西！但一听就知道那一定就是对炼气期那般的修士仙师们也有用的东西！幻想间堂内众人十有八九眼珠子越来越像斗场上斗殴的斗鸡！——简直杀红了眼！
唯有一人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还有一点想笑！——墨四
好像吃过国宴级水平、米其林厨界水准，然后看到一个菜鸟端出一盘珍珠翡翠白玉汤……
好像见过大富大贵坐拥金山银山，大起大落，然后有个包工头傲然说道我知道怎么样搬砖赚一百灵石的方法……
俗话说鹤立鸡群，墨四淡定的出奇的面色、马上被一道目光注意道。
墨天心里有些感叹：“不愧是与众不同的孩子，居然能不被外物所动谨守本心、不错不错……”但随即又被心里另一个念头占去：“难道是被这些巨大的奖赏吓傻了？灵石啊！洗髓草啊！还有那我炼气期时都没怎么用的聚气丹！嗯，看来这孩子应该是被巨额奖赏吓到不知所措呆若木鸡了！年轻人嘛、哈哈哈！”
墨四丝毫不知道墨天族老的恶趣味。但他眼珠子转了几转后，一个想法已经无比坚定下来了。
只因为如他所预料、人生的每个选择往往并不如人意所迫，一场巨变已经如期到来……
墨天交待完狩猎大会一事后便让众人离去，却最后让墨四留下。
众人走前墨凌烟还略带哀求的眼神看着她的父亲、墨天，最后还是在墨天愈来愈冷冽的眼神、和墨凌风等兄妹的拉扯下离开了。
空荡荡的练功阁大堂内墨四一人孤立昂首……
墨四身旁再无人陪伴，而堂内暗阁中墨山、墨海走出，此刻墨家三族老齐立堂中。
问候着、如以往波浪起伏的来临；寒暄着、如对一个不温不热的客人；宣判着、如一粒棋子面对命运的棋手……
那一天没人知道墨家族老们对墨四说了什么，只知道那一天开始墨家的墨四和有墨四的墨家有些地方都已不同……
人们只知道的是那一天，年少的墨四竟仿佛一个老人般、沉静应对的出奇，睿智的让此时的墨家族老们竟有一丝莫名的心酸愧疚。。
族老们言毕，堂内墨四颜色依旧平静、衣袍墨染的他极其认真的略微倾身做了个躬腰感谢的姿势。
便道：“嫡系身份能时至今日四儿已心满意足，今日之后墨四谨遵族老们安排。另外，墨四感激西南墨家的栽培，感恩族老们平日的爱戴，四儿也感怀三族老义父的教导！”说罢再躬了一礼，黑灰的墨染衣袍便如夕阳落山般淡淡无声退去。
空荡的大堂内一时寂静，随后响起数声叹息。三族老几不可闻喃喃道：此子若真是我西南墨家血脉多好，若、真是吾儿，多好……
二族老墨海捋着胡须、肥硕的商人脸上眼睛眯着精光，道：“三弟何必感怀，当年那位的要求的五年之期我们也做到了，何况现已多过了两年时间还未有那位大人的消息。我西南墨家实在资源有限，总不能因此影响了风儿、凌雨他们的修炼不成……”
“何况这次西南城狩猎大会开幕在即，又有总族来使多加重视，奖赏也比以往丰厚许多！特别是那枚聚气丹！总归还是让风儿、雨儿、烟儿自家三人去争夺的好……”墨海说道。
墨山说道：“是啊，二弟说得有道理。五年之约已过两年了，看来关于那位大人受难的传闻也许是真的了……
更何况我们依旧保留他嫡系的名分，只是嫡系阶位资源不再倾斜，降为旁系外支弟子的份额资源而已。
而狩猎会与聚气丹一事我也附议二弟想法……如果他真有能力，未尝不能翻身！哼……”墨山大族老附和着二弟说道。
墨天见此欲言又止，最后大家化作一声叹息在大堂内退去……
因为谁都知道，波涛中的浮萍扎根是如此困难、由其这个浮萍还当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幼苗时……
门外稍才的众弟子并未离去，显然都是之前或多或少都听到了风声、都静静的留在门外静待变化。
随着时间的变化。原本窃窃私语的他们早已变得嘈杂了起来。
“四少爷纵然是有些修炼天分的，可惜了呀……”
“四少爷？修炼资源都被掐了，这少爷名头也是名存实亡罢了！”
“哼，虽说墨四还挂着三族老义子的名头，我也不管四少爷以前是何来历。但按说我西南墨家分支，嫡系自然是以凌风大哥为首的、由其是狩猎会在即！我墨林必将全力支持凌风大师兄！我劝各位还是早早归于大师兄一队的好！”
只见狩猎大会在此人说将出口后，引得一片死静。气氛突变间，众人心头的凝重都好似在空气中散将了开来……
稍刻，墨凌风、墨凌雨、墨凌烟等三嫡系的身旁竟不知何时多了数个随身仆人。只见每个灰衣仆人手中都拿着请帖。一个个低头屈身间便已把代表各自主子的招纳帖递发给了众墨家子弟。
不多时便有人的站位各自靠近了自己的选择，以此表明自己的态度。场间却还有墨铁、墨红去意莫明，还有那自始自终一脸无所谓打着哈欠的墨凌云。
当然这些都无所谓，因为他们此时听到了开门声、也看到了那个刚刚遭贬的四少爷。场间众人都记起了一件事，那个季度考核资格中仅次于墨凌风的人。
“吱呀~”朱红的堂门被一双白皙纤手打开，墨四面无波澜的走将了出来。
一抹阳光投落，映亮了墨四身后堂厅、一地阳光驱走了一片阴暗。
墨四抬眼傲立直迎那抹刺亮，随后释怀一笑、眼神便犹有深意的望向墨家子弟、望向一个个昔日好友、同袍。
遗憾的是他刚刚被贬，而庆幸的也是他刚刚被贬……世上总有些事的成败有人遗憾而有些人暗自庆幸。
譬如墨凌风和墨凌雨就感觉无比轻松庆幸，墨凌风甚至不知道他从墨四从堂屋中出来后，他整个人都如面对极大压力的人突然卸下重担般。因为聚气丹只有一粒……
因此他面色如九月的菊花，欣欣然的绽放开来~。甚至连忙把不识趣的仆人手中帖子抢了过来，凑着极近的四弟轻拥了下、拍拍肩膀道：“四弟，不就是资源吗！狩猎会上跟着哥们走，我那十个灵石和一棵洗髓草归你了！”
墨四闻言微微一愣，并不说话。随后看向墨凌风和墨凌雨等人的笑容越发意味深长~
墨凌风见墨四笑容意味莫明，便又耳语了几句……
接着墨凌雨上前也是如此耳语一番……“四弟，狩猎会上帮姐姐，每人能得那份十个灵石和洗髓草我给你双倍！还有……”
最后墨凌烟见大师兄、二师姐都已说完，不禁想起父亲墨天的期望和母亲的交待……一改往日矜持害羞神情，也耳语传音墨四。一向以为自家五师妹内向害羞的墨凌风、墨凌雨都看的有些愕然！
不过这次墨四闻言脸色微正，目光有些奇异的看向凌烟。随着耳语间耳边传来的湿热气息、让小四儿有些躁动，但并没有影响到他理解墨凌烟这边给出的诚意！
……“四师哥，师妹自知实力微弱，但家命难违母命难抗、都说修炼路上让不得谁……母亲说狩猎会上若四师哥与我一起，除了灵石和洗髓草、以后三年内师妹每月从族里领的嫡系阶位资源分一半给四师哥！”
墨四闻言后脸色稍缓，直面阳光的脸上今天首次露出一抹温暖，然后如往日宠溺小师妹般摸了摸她的头。只是心想道：“看来都变了，好不容易过些安静日子、但今天之后一切终究是都要变了啊……”
墨四依旧不语，站在堂门口遮住一片空间、堂厅内变得稍暗些；依旧迎着阳光，他仿佛身在黑暗、心向光明，面向光明……
墨家子弟们背对着阳光，在墨四迎着阳光看来都有些暗。暗的有些阴郁，暗的各自不同……
【题外话】
笔者注：1、此书中的物品为便于统一换算，一枚下品灵石=十两金子、一两金子=十两银子、一两银子=千文铜钱=一旦米=十斗米=一百斤米（历朝历代金银铜钱、物价重量换算多有不同，为行文方便取大约的整数值进制。）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