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娘在心里更下着决心,以后要好好照顾花娴,“夫人这些年想起小姐来,就会自己落泪!来过骆府好多次,哪骆老夫人就是不肯让夫人再进府来看小姐。这次若能接了小姐回去,只怕夫人要欢喜得不知如何呢!”
听出巧娘言语中的真诚,花娴心想看来这便宜娘应该能依靠的,而且已经很久没跟这本尊接触过,想是认不出来内里已经掉包了。自己占了人家女儿的身子,就好好当人家的女儿还债吧!回头就借口骆府没人管教,自己再问清这时代,外面到底是何光景,探明了再做打算了,也不言语静静坐着。
巧娘见花娴不言语,很想再开口跟花娴多说说,花醉月如何想念她。又一想还是别太急切,毕竟这孩子跟自己还不熟,只要夫人向骆家要回了女儿,以后相处多了,她自然会不再这般惶恐不安了,“小姐且休息会,奴婢去门口候着夫人。”
”巧娘!帮我叫绿枝替我收拾下衣物吧。”花娴心想要走就干脆来快点,反正这会等着也无事,不如叫丫头把衣物收拾好,便宜娘回来就立马走人。
“夫人自然已经交代府里替小姐置办物品了,只是衣服还得小姐回去后,师傅再量了做,奴婢就让绿枝替小姐收拾两件替换的衣服吧?小姐有甚是一定要带走的?一起交代下去么?”巧娘愣了下立马反应过来问花娴,心道这小姐还真是跟夫人一般性子,决定好离开了就不再思前思后了。
“也没什么了,当年娘亲离开时我还小,娘留给我的东西,都被我弄坏或是弄丢了,就让绿枝收拾几件衣服就行了吧,我想娘亲也定是会替我再置办的,也没必要带哪么多了。”花娴淡淡一笑。
“要不是衣物要量了小姐的身量再现做,现在有的只怕不太合身,奴婢都觉得,什么都不用带过去的,小姐且休息会吧。”巧娘笑着对花娴解说了番,心想看来小姐也对这骆府并无留恋,以后啊定会和夫人一条心,不由得也开心起来。
花醉月从书房出来,快步往花娴的小院而去,李青急忙跟在后面。
“夫人,可是办妥了?”李青看自家夫人面上并无喜色却走得飞快,不由得心中疑惑。
“嗯,赶快走,先出了府再说,别一会又出甚差池。”花醉月低声道,脚下却加快了步伐。
“是,哪老奴先去把车赶在门口。”李青松口气急忙往外院走去。
“娴儿,我们走罢,跟娘回去了。”花醉月进得门来,对花娴招招手急道。“巧娘!哪去了?”
“巧娘去和绿枝帮女儿收拾衣物了,现在就走么娘亲?”见花醉月大声叫巧娘,又有点急切的样子,花娴站起来往门口走去。
“先回府再说,东西就不必收拾了,娘给你置办就是了。”花醉月拉过花娴的手到院中。
巧娘和绿枝从内屋赶出来,“奴婢担心府里以前置办的,小姐穿了不太合身,回去再现量了新衣还得几日,所以想着帮小姐带两件替换的。”巧娘出来对花醉月说。
“不用了,也用不了几日的,巧娘我们走。”花醉月摆摆手拉着花娴就往外走,巧娘一见也就急忙跟在后面。
“夫人,小姐,奴婢。。。”绿枝不知自己该如何是好,跟上去吧,府里和花醉月并没说要她也跟去花家,自己是花娴的丫头不跟也不对,一时不由有点愣。
花醉月扭头看看花娴,见花娴面无表情也不说话,回头问道:“你的卖身契呢?”
绿枝怔了怔,低头答道:“在夫人哪里。”心道花夫人难道要带走自己?
“骆家的奴婢管我花家什么事?你家老爷可没说过,要把你送给我家,好好呆着吧。”花醉月没好气的扔下两句,拉走花娴的手快步往府外而去。
出得府门来,李青赶着车已经在门口等着了,上得车来花醉月不由得出了口长气,“好了,回家就好了,娴儿,娘定不会再让人欺辱于你。”花醉月搂过花娴来,不由得又眼泪盈眶。
“怎么了?娘怎么这般急切?可是怕父亲会变卦?”花娴有点奇怪,花醉月哪般急切的拉着自己奔了出来。
“娘,儿子已经跟花氏说好了,以后娴儿就跟着她了,就算她再闹腾以后就不关陆家的事,由花家负责了,她也同儿子签好契约您看看。”骆滨到得上房,跟骆老夫人见了礼后,把契约递给了她,李氏在旁边也伸出头来看。
“难得花氏竟然没胡闹提甚条件,这契约看来还好!唉。。。也是这孩子太过胡闹,把她院里的丫头还有院里的东西,都收拾好给她带去吧。”老太太看看后,见也没多写什么,想着还是开口对李氏吩咐。李氏对门口的管事娘子点点头,管事娘子低头出去。
“这花氏今日这般安静,还以为又会闹腾一场的,都打算好了她要不愿意,就送娴丫头去家庙了,相公,今日她与你怎么谈的呀?”李氏心下有些疑惑就开口问道。
“是呀,昨日她竟然都找上户部与你大闹,今日怎么会这般安静?”老太太也开口问道。
“还不是闹了一场,可能是怕会把娴儿送去庵里吧?”骆滨将花醉月与自己在书房的言谈讲了一番,听得花醉月威胁骆滨的时候,老太太和李氏不由得怒火中烧,听到后来花醉月劝说骆滨签下契约,老太太脸色才缓了缓。
李氏却变了脸色,“不对,相公,这契约签得不好。”
骆滨心道你无非就是担心以后我会去哪边嘛,“怎么不好了?她说得没错呀,这样我们不就放心了,要不娴儿在外面惹出事来找上门到时,又是糊涂账不是么?”
“相公,花醉月口口声声娴丫头这般是我们陆家的不是,甚至不是指责说是陆家自己在毁坏她名声,怎么会这般好心又来为陆家着想?这契约却只有一条就是以后娴丫头就归了花家,我们再不得过问了,假如。。。要是娴丫头去花家后,被调教好了呢?她哪般说话对我们陆家可就。。。就算娴丫头还是哪般恶劣,她也能说是骆家幼时放纵了。”李氏说着脸色变了。
“没这纸契约,娴丫头的事在你这做父亲的手里,哪花醉月为女儿且要顾忌几分,可现在。。。她要是真心中对府上有怨呢?”心想照花醉月哪性子看来,还真是只想接走女儿没别的打算,自家这男人却听得几句好话就顺了人家意了,花醉月句句可都是诛心哪!万一要哪丫头真改好了。。。
骆滨听得也心中一惊,转念又淡定下来,“醉月哪有这等心机,夫人想得太多了。”
“这事还真不好说,别忘了她身边陆家哪个残废,花氏还对我骆家耿耿于怀呢,梦儿说得有道理,不得不防啊!滨儿你且去要回契约来,就同花氏讲,舍不得娴丫头出府,她想女儿就带去住住,以后也随时可来接过去。”老太太脸色阴沉下来,“赶快去,一定要将契约留下!”
骆滨也心中忐忑起来,真要算起来自己府上确实对不住花醉月,花家一直看不起自家,母亲不喜她家本是家将出身,且占了梦儿正妻地位。一直对她比较苛刻,自己又因孝道再接了梦儿进门,母亲自然是偏心梦儿。
当年她离开,自己虽然愧疚却也看着她出府而去,这些年母亲又不许她入府看女儿,想起在书房中她的指责,只怕把娴儿的事也恨在自家身上了,还真不该签这契约,女儿的事拿捏在陆家手上,她还能顾忌几分,万一。。。不由急忙出门奔娴儿的小院而去。
入得院来见绿枝在门口发呆,“去给小姐把东西全收拾了,愣在这做甚?”骆滨冲绿枝斥喝完急往房中走去。
“花夫人已经带着小姐走了,花夫人说不必从骆家带什么过去。”绿枝以为老爷生气自己没跟着小姐,急忙回答。
“什么?这么快就走了?”骆滨愣了愣,转身冲绿枝就是一脚踹去,“走怎么也不知道来通报一声,她们说走就走啊,姓骆的才是你主子不知道么?”
“老爷饶命啊!花夫人说老爷同意她带走小姐了,奴婢哪敢阻拦!奴婢想跟着小姐,花夫人也不许啊!老爷没同意花夫人带走小姐,哪外院肯定会拦着的。老爷息怒啊!”绿枝摔在地上顾不得痛,赶快爬起来跪着求饶。
“吃里扒外的东西,姓花的是你主子么?”骆滨有口难言,心里火大想追回契约无望了,心下火起接着一脚踹过去。“将这丫头打十板子叫个牙婆来卖了出去。”
“老爷饶命啊!奴婢不敢啊!”绿枝吓得魂飞魄散,“夫人救命啊。。。”
外面候着的下人来将绿枝拖了过去,骆滨急匆匆奔外院而去,直追到大门外,见街上已见不到花醉月的马车,只得无奈的回转与母亲同李氏再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