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暂时来说一口还吞不下的南蜀之地,李显选择了暂时性的放弃,待定下了暗含以分化内耗为主的大方针,交给了镇守于蜀中的萧谨之后,李显这边,却已经是开始急急忙忙的着人寻得来孔慎这位工部尚书。≯>中文≥ w≤w<w≤.<8≤1﹤z≦w≤.<c﹤o≤m≦
做何?当然是开挖玄武湖以大炼水军了。
以前的大秦国,其周边所面对的敌人,不是如韩,魏,晋三国这等以马步军为主的诸侯国,就是如大宛,乌恒这等纯以骑兵为主的国家,再要不就是如蜀地这种纯山地步兵为主的诸侯国,对于这些国家来说,害在是无炼水师的必要。
可是,这一次,当李显领着数十万大军,坐守于颖水之上,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吴国的水师们就这般逍遥而去的时候,李显不由得方才醒悟过来。
大秦国,也该建水师了。
“大王要于咸阳城外引洛水而成玄武湖以炼水军?此事大不妥也,还请大王三思。”一听得李显说要于咸阳城外开挖玄武湖,以此来炼水军,孔慎却是不由得急忙劝阻道。
“哦,此确是为何?”李显不由得奇声问道,他却是很意外于孔慎会劝阻。
“此等劳民伤财,却完全毫无意义之举,大王何必为之?”梗着脖子,孔慎却是直直的回答道。
“劳民伤财,毫无意义吗??”摸索着下巴,李显却是仔细地考虑了许来。
说得来,当初他说要回咸阳来就开挖玄武湖以炼水军之事,却是因着当时被那吴国水师给气的。
不过,炼水师这事却是真的,至于说要就近在咸阳城外开挖玄武湖之事,这却是李显有欠考虑了些。
正如孔慎所说,要开挖这般一个能纳数万水军演练之湖,其大小又需要到得何等程度,这其中又需要征招多少民夫?耗费多少时间,人力,物力才能挖好这般大一个人工湖来,而其结果却正如孔慎所说,这等人工湖,除了能炼出一些水师来之外,其它完全就是毫无用处。
可是,若要炼水军,为何不能把水军直接放到洛水,渭水,更或者是黄河里炼?开挖这玄武湖的作用仅仅只是为了求其个不似江河之水那般汹涌的平静水面吗?求他能够让秦人这等不识水性的北方人能渡过先期的恐惧期吗?
颇有些歉意的朝孔慎笑了笑道:“此事,却是孤有欠考虑了,还得多谢怀安提醒。”
“谢大王,大王宽宏睿智,此等微末小事,只是未成仔细斟酌罢了。”
“呵呵,怀安你也莫要这般夸我,只是这炼水军之事,却是势在必行,然我等北人不识水性,这先炼之军,却需寻得一水面平静之处,孤知怀安你胸有千山万水,这事啊,我看还得着落在怀安你头上来。”对着眼前这位年青有为,最爱做实事的工部尚书,李显却是显得格外的亲热。
“大王谬赞了,不过,臣却实知有一段水路很是适合于大王炼这水军。”
“哦,怀安且说来听听。”
“此水乃泸水分支,因水面常年平静无波,固而被当地人称为苦河。苦河宽处有近百丈,水亦深沉,实乃是初炼水军之最佳之地也。”
“苦河?这却是在何处?”说得来,李显亦算是南征北战,走的地方也算是很多了,可是,他却并不曾听说过大秦境内,哪里还有一条称之为苦河的水域。
却见得孔慎颇为神秘地笑了笑道:“此处,却是在那安陵境内。”
“安陵。。。安陵。。。”细一思虑,李显不由得大惊道:“可是那许州安陵,最是靠近淮阳的地段。”
“正是。”却看此时的孔慎微扬起头来,侃侃则谈道:“臣以为,我水军当设于吴国境,一则,当可使我水军将士有泰山压顶之势,以吴国水师而激励我秦人,勇于奋战,勤于戏炼,已早日成军。”
“二则,亦可以使我水军,常备于水战,臣以为,水军之炼法,当可从实战中而得。”
“三则,许州之地,四水相伴,其地百姓,比之我秦陇诸地之民,却是更精于戏水,遂臣以为,水师设于此处,在兵员补给上,却是比之设于他处更为方便。”
“四则可为前堡也,大王东征吴,楚,已是排上进程,只待我大秦休养生息数年,只待水师功成之日,便是东征吴,楚之时,安陵之地,当可为我水军之前锋站也,至时,我大秦水师,进,可入吴,楚,荆襄之地。退,亦可安入苦河,不逾有其它,实则是大变利之地也。”
“哈哈哈。。。好。。。好。。怀安说的好啊。”听得孔慎如此细细分析而来,李显不由得哈哈大笑道:“不想怀安竟然也懂得兵法了,若不工部处离不得怀安你,孤还真想把你调至军中来。”
“谢大王厚恩,只是臣习的乃是水利民生之道,对兵法战略,亦只是道听途说而来,当不得真的。”
“唉!如今,关外十州之地,又要加上蜀中十四州,条条路皆需要怀安你来费神,孤之工部,又哪能离得开怀安你啊。”李显大是叹息,大秦国,如孔慎这般的官员,实在是太少太少了。
“大王提臣于微末之中,臣自当肝脑涂地以报大王赏识之恩,更何况,为民事,为苍生谋福,臣虽死而无憾。”
在孔慎脑海里,他还能清楚的记得,数年前,李显在那渭水河畔对他说的那一句话。
此功在当代,却利在千秋。
功在当代,利在千秋,这话说的容易,可是,又真有几人能做到这般,不求能够名留于青史,但求这功能造福于百姓?谁又能说出有此足矣这话来?
孔慎他做了,他一直在努力的这般做着,而且还是如此的默默无闻的去完成着。
天下间,就因为有着这么一批默默无闻的人,他们愿意默默的奉献出自己的青春,自己的财富,甚至于自己的生命,他们的内心之中,总是把天下苍生摆在第一位,却总是忘记了自己的存在。
这等样人,他足以受到任何人的爱戴的尊敬。
而眼前这位年轻的大秦国工部尚书,孔慎孔怀安,却正是这般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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