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药馆,里面的掌柜看到林子娇的模样便问道:“呦,姑娘这是来看病还是来抓药的?”
林子娇理所当然道:“当然是来抓药的,这难道不是药铺吗?难不成掌柜还会给人看病不成?”
掌柜嘿嘿笑道:“大病咱不敢看,瞧些小的还是治得了的,不知姑娘要拿些什么药材?”
林子娇要了两包治头疼脑热的,但她出手就是一百两的银子,倒叫掌柜找银子不禁有些困难,好在总归是找的起散银的。
林子娇把掌柜找给她的银子藏起来,只拎着药材出了药铺,刚出门便瞧见牛二哥在远处朝着这边那叫一个望眼欲穿,恨不得自己是千里眼似的!
估计是在好奇林子娇到底有多少银子。
走到牛二哥跟前,林子娇便客气的说道:“小乐这会儿估计正忙着,我就不等他一起回去了,牛二哥先带我回清水村吧!”
牛二哥转了转眼珠子,试探的问道:“这次这么快就要回去啊?弟妹不多在镇上转转?或者没有忘记什么要买的东西吧?不着急回去,你先想想。”
林子娇把牛二哥的小算盘尽收眼底,轻笑道:“不了,这就回吧,出来久了如风要担心的……”
看她这次不买粮食的样子,牛二哥也没有办法,只得带着林子娇回清水村,直接把人送到家门口!
这次林子娇给了他五个铜板,牛二哥笑呵呵的接过去,转头便暗道林子娇小气,自己都有钱到镇上买药吃了,却只给他五个铜板,下次还是不带她了,麻烦不说,那实木轮椅又重。
可林子娇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林子娇怎么也没想到看似憨厚的牛二哥居然会嫌弃自己五个铜板给的少。
越如风今儿个已经早早的守在了门口,见林子娇安然无恙的回来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到轮椅后面推着她进了屋!
林子娇四处张望了一下,没看到李大,便问道:“你爹呢?又跑去哪里了?不怕被要债的看到?”
越如风轻轻叹了口气,一脸无奈的说道:“谁知道他,我送你回来就不见他人影了。”
林子娇微微颔首,随即看着越如风严肃的说道:“他不在正好,我们来商量一下他欠那么多赌债的事情要怎么办吧,这眼下的二百两赌债我可以替他还了,但越如风你想过以后没有?”
越如风一愣,就听林子娇继续说道:“不让你爹戒了赌瘾,这次还完肯定还有下次,我已经把自己唯一的手艺卖了,下次可就真没办法替他还巨额债务了,所以你知道要怎么做了吗?”
越如风颔首,张口说道:“这个我也是知道的,可是除了把他一直绑在家中,否则他不可能戒掉赌瘾,而且他不仅仅是赌……戒了赌还可以到处消遣!”
林子娇冷笑一声说道:“那么他赌博和消遣的银子是哪儿来的?只要咱们不给他银子,也不管他在外面欠的债,那么他还能赌的下去吗?”
“你的意思是,叫我不再管他吗?”
林子娇瞧着越如风回道:“不然呢?虽然这个办法有些不近人情,但是你还有比这更好的办法吗?我知道他好歹是你名义上的父亲,可他却不把你当儿子,你就不要自作多情了。”
有李大这么一个养父,只会拖累越如风,不会起到任何的好作用,那么还不如不要,林子娇见过越如风写的文章,没有这个父亲拖累,他可以存些银子考个功名,日子慢慢就会好起来的!
但越如风似乎很是优柔寡断下不了决心的模样,林子娇他需要时间考虑,便对他说道:“我说的话你自己考虑一下吧,若是你能拿出更好的办法来就可以自己随意。
我甚至都猜到你在想什么了,你觉得是捞个孝顺的空名声好,还是让李大戒掉赌瘾家里慢慢过上好日子好?李如玉岁数不小了,考虑一下你妹妹吧!”
为什么李如玉到这个岁数都没人敢上门提亲,不就因为她有李大那么一个好父亲嘛,家里穷的叮当响,连点嫁妆都拿不出。
林子娇觉得自己说的话力度还不够大,干脆对越如风说道:“你要是下不了狠心这么对待李大,或者是怕外人说三道四,那就让我来当这个恶人吧,反正我无所谓的。”
实在是林子娇不想再替李大还这么多的债务了,照他这么败下去,就是家底再厚的家庭也会因为他花光积蓄的!
林子娇的话刺激到了越如风,只见越如风立刻回道:“这件事,我来办就好,不要你操心了,好生歇着吧,就是可惜了你的手艺了……”
越如风还想说以后照顾林子娇一辈子,奈何林子娇便抢先说道:“你知道我把自己唯一赚钱的手艺卖了就好,下次再有几百两的债要还,咱们俩也没地方弄那么多银子了!”
其实卖了混饭吃的手艺这件事对于林子娇来说还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天底下的绣娘多了去了,等到她做的衣裳流行开来,有的是人能做出一模一样形制的。
所谓物以稀为贵,到时候她就不能靠着这个手艺吃饭了,卖给那锦衣阁反倒是个好选项,他们肯定也有本事不会让镇上出现第二个人卖跟他们店里一模一样的衣服的!
不过林子娇需要借用越如风对这件事的愧疚之心制裁了李大,所以才没表现的那么无所谓。
越如风微微颔首,随即像是下定了决心,对林子娇说道:“那么这次,就让我们替李大还最后一笔赌债吧,你把银子拿给我,等他回来我就告诉他日后他的债务我再不可能替他还!”
“下定决心了就好。”
林子娇把二百两的银票交给越如风,剩下的银子她会自己藏起来,不过清风镇这一趟来回,林子娇回到家又开始流鼻涕和打喷嚏!
不用说就知道刚好没几天的感冒又厉害了,林子娇自觉的拿着自己提前买好的药去厨房煮来喝。
李大回来时是傍晚时分了,看他一副狼狈的模样,应该是被要债的看到,然后仓皇逃回家来的。
越如风见到他第一次主动开口道:“你回来了,正好有事要跟你说,是关于替你还债的事情!”
多少年了越如风都没叫过李大一声爹,如今再想叫他也难以喊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