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摄魂”护卫们后知后觉。
看乔慕的眼神更是充满了前所未有的警惕:“你是谁?你怎会懂摄魂?”
“就是,摄魂不是只有鬼王才会么?你怎么可能会?”当中依然有人质疑。
再看乔慕这身打扮,还有这天姿绝色的容颜,于是有人大胆猜测:“有没有可能、她是鬼王的女人?”
“是了,只有鬼王的女人才有可能被传承摄魂,还有她这身红衣,分明就跟鬼王的穿着是一样的”
另一人道:“可是鬼王的女人怎么会出现在此处?”
听着他们一言一语的猜疑,乔慕真是服气了,没想这些看上去正儿八经的护卫,也这么嘴碎。
不过也能理解,摄魂这个技能在江湖上本就是个传说,这些人会惊讶会猜疑都不奇怪。
不过这一声‘鬼王的女人’,她听着莫名有些小惬意。
内心有些惆怅,想几个月前她还在想着待她攒够了钱财,提长了实力,一定要将万毒窟主的位置夺回来。
从未想现在会因这一声‘鬼王的女人’而感到愉悦。也不知道慕君年怎么样了。
她慎了眼正议论的众护卫:“你们一个个的废话什么?我问你们的问题很难回答吗?”
清冷的嗓音落入众人耳迹,议论声暂时,个个面面相觑。
几人相视,商量了一下,为首的那个才回应道:“此处是战王府小王爷的岳母家,我们自然中听令于小王爷”
乔慕听着愣了愣,竟不是慕君年,不知为何,刹那间有那么一丢丢空落。
当然,她也并没有一直纠结这个问题。
反倒是对君落尘的行径疑惑起来,他虽将她和她家人都困住,却并没有恶意,难道真的是为了保护她们?
如果这样,她就更加不理解了,君落尘不是很厌恶她么?
她愣在门口,看着体力不支的众护卫,一时间内心真是五味沉杂。
早知他们并没有恶意,她真不该浪费这个精力去使摄魂。还有这些护卫们也白白遭殃了。
转身跑了趟药房,取来不少恢复气血的药丸,给护卫们一人分了一颗:“这是提气丹,服下之后你们会以最快的速度恢复刚刚损耗的精气”
“你们继续好好看守,不要放除了我之外的任何人进去”
说完飞快的往城里奔去,惹得众护卫们捏着药丸一脸莫名:“这女人是不是有毛病?莫名其妙算计了咱们,又给咱一颗糖吃”
“这女人到底哪里冒出来的?”
“管她哪里冒出来的,赶紧去禀报小王爷”
“那这药、这药有没有毒啊”
另一个道:“快吃吧你,这药的确是提气丹无误”
……
弄清楚了真相,乔慕也没打算返回战王府,她急切的想要知道慕君年到底在谋划什么。
虽然不管他做什么决定她都会支持,可是这样干等着实在是太煎熬。
万红楼依如之前那般肃静,冷冷清清的没有半丝烟火气。
她有些不明白,慕君年既然还活得好好的,为什么会让万红楼这样消声匿迹。
诺大的屋宅空荡荡的,本来过来探探消息,这下真是连个可以问话的地方都没有。
她很是后悔那日没有问问慕君年现在住在何方。
还有惜日繁华的城巷,明显比之前萧条了许多,除了偶尔会有几个来去匆匆的行人和一遍遍巡逻的兵卫,城道里大多是空荡荡的。
此时大多人应该都闭户在家,就连往日来客络绎不绝的风云楼也闭了馆。
东南国真的要变天了吗?
乔慕再次进了番王府,跟祝言真报了声平安之后便直接去了清心院。
云立天一把年岁了,朝堂再多变换也轮不到他去插手。
当然,这个时候他也不宜参合任何事,否则就会成为最容易遭殃的那个。
见到她的第一瞬,云立天同样愣了下,同云中贤的表现一样,大至也在她身上看到了莫轻歌的影子。
好一会才道:“你…是乔丫头”
乔慕冲他笑了笑:“见过老王爷”
云立天着实是激动了,主动走上前对着她这张脸仔细打量:“真是没想到,你与你姨母长得如此相象”
“你这脸上的伤痕康复后,这眉眼五官简直跟你姨母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这一点,就是慕慕也没遗传到这么多”
云立天朗朗的笑了起来:“果然人家都说外甥像舅是有道理的,你虽然不像你舅舅,却是拾得了你姨母的精髓,比你姨母还在更加出挑呢”
对于这些夸赞,乔慕也不谦虚,这张脸的确是漂亮。
反倒是云立天的态度,让她很欣慰,他这样不吝啬的夸张自己,可见他对莫轻歌的也是极好的,否则只怕是提都不会提起这个人。
“老王爷,我今日过来…”她话没说完,就被云立天打断了。
“丫头,往后就无需跟我这般生疏,你本就是慕慕的表妹,往后也唤我一声爷爷吧”
乔慕心头一颤,满足的笑意像满过水的茶壶一样,止不住的从眉眼溢了出来。
天知道重生后她有多想像以前一样唤云立天一声‘爷爷’。
当即便应了声:“好的爷爷”
云立天笑得更加爽朗了:“对了,你刚说你过来有什么事?”
“我想问问你知不知道朝堂现在的情况?现在是个什么局势?”乔慕着急的问。
云立天点头:“非一般紧张”
“上次同你说过,皇帝得了怪病,前阵子倒是有个神医给他医了,据说也快要好起来”
“可皇帝却不听神医的安排,非要一意孤行,醒来后的第三日,便按耐不住,在夜里也出了门,然后便又倒下了”
“太后年事已高,在幕后替皇帝处理朝政也吃不消,加上皇帝多日未上朝,引起了朝臣猜测,各种流言传了出来”
“朝中那几位王爷自然闻风而起,各个生了谋逆的心”
“特别是太后此时召君落尘入宫辅佐,更引来皇帝几个亲兄弟不满”
“一个个都明里暗里的拉帮结派,在朝中作妖,变着相的针对君落尘”
“也幸得君落尘脑子恢复之后能力不错,短短时日下来,他倒是毫无损伤,反倒是找他茬的那几位,如今已在明争暗斗”
“京中现在情势紧张,多是那几位王爷造的孽”
“哎,倘若君天擎有个好歹,要老夫看,能独掌这天下的,除了君落尘也不会有别人了”
“老夫只是希望,这场硝烟能尽快过去,更不要伤及天下百姓”
云立天望着窗外,苍老的眼里布满了担忧。
乔慕听着也是恼火至及:“君天擎是疯了么?这么交代他不要现身黑暗,非要去作死”
“作死便罢,为何要连累天下百姓?”
“还有他那些个兄弟,一个个都是蠢货,君天擎还没死呢,他们就在这时候揭竿而起,他们窝里斗一下便算了,若是消息流露到他国,到时候群起而攻之,东南可就危险了”乔慕气得牙关紧咬。
云立天却在她话里听出了另外一些意味:“前阵子给皇帝医病的神医果然是你?”
既然说漏了嘴,乔慕也不打算隐瞒,反正云立天是自己人。
当即点了点头:“不错,我只是不想让皇室的人知道我身份,才故乔装了一下”
“君天擎的病其实不重,他是被邪物缠上了,所以才会这样”
“我只是没想到那人会不听戒告,这分明就是自己在找死”
云立天叹了口气:“你的顾忌有理,也幸好你有乔装”
“自无名神医在战王府无故消失后,太后可是找疯了,要不是几位王爷内乱,只怕此时太后依然会咬着你不放”
“往后你还是得小心提防一些”
乔慕点了点头:“我并不担心,我当时的模样,除了君落尘,就没有第二个人瞧见过,加上君落尘脑伤好了之后忘了憨傻时的事,是以不会有人知道了”
“如此甚好”云立天应声,须臾又叮嘱:“丫头,我知道你同寻常女子不同,你有心怀天下的壮志,但、皇宫的事,你问问就算了,最好不要去参合”
“这个时候已经不是医好君天擎就能解决的了”
“不对,应该说,即便你愿意再进宫去医君天擎,那些人也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若是预估没错,君天擎、这次是彻底完了”
“只是不知道那把龙椅最后会落入谁手”
云立天说的这些,乔慕又怎会不知,心里真是除了无耐就只剩无耐了。
“爷爷,以番王府的势力,这些日子必然也有不少来要拉结,你都是怎么处理的?”
老爷子呵呵一笑:“还能怎么处理,所有人都知道,我当初中的钻心毒还未痊愈,我以养病为由全打发了”
“就是不知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近日都在忙些什么,真怕那蠢货会被人利用”
乔慕:“…”在这个父亲眼里云中贤那个儿子到底是有多次?
她心里其实是很疑惑的,一直不太明白为什么爷爷为什么会如此厌恶自己的儿子。
想了下,她道:“应该是不会的,王爷他才干或许不如老王爷你,其实还是个挺靠普的人,这些年也一直为朝廷尽心尽力,并无二心”
“他应该不会跟那些逆党一起,你就安心吧”
云立天依旧眉头不展,显然是不太信任自己的儿子。
乔慕也不好多问,从清心院离开之后便折回了战王府。
虽然依旧没有慕君年的消息,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了,君落尘并不是在忙着对付慕君年,而是在和那几位王爷斗法。
她又开始疑惑,慕君年所谓的时机到底是什么?他又到底想做什么呢?
为了避免战王府那边出乱子,她还是乔了下装回了战王府。
既然君落尘困着她也是为了保护她,那么,即使她现在不喜欢君落尘,也不能在这个时候给他添乱子。
省得他得知自己没在王府的消息分心,不过对于那人的用心,她倒是越发的摸不透了。
甚至一度怀疑,君落尘是不是根本就没有失了傻时的记忆,所以他对她,算不上喜欢,但也记得她的好,所以才会保护她。
思来想去,她觉得只有这个可能性最大。
进了出尘轩,她第一时间便把这一身厚重的衣服给剥了。
刚换好衣衫,她人还没回过神,转身关门之迹,迎面便袭来阵阵冷意。
君落尘一袭白衣胜雪,如寒霜般扑面而来,双手死死的按住她胳膊。
“谁许你四处乱走的?外面很危险你不知道吗?”他好看的双眼里透着犀利的冷光,隐隐的,乔慕又在他眼里看到一丝着急。
这种眼神,让她有种错觉,那就是,君落尘是在乎她的。
乔慕轻微的愣了下之后眉头又紧紧的皱了起来,看着君落尘道:“你怎么知道我离开了?”
就算守在柳宅的护卫会有给他通风报信,可是那边的护卫并不知道她就是乔慕。
她刚刚进来的时候,君落尘并不在屋子里,他这般风尘仆仆的样子,显然是刚刚赶回来。
这些想法浮过脑海,乔慕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
越发的肯定了自己的猜想,毕竟除了自己亲人,就只有君落尘见过她脸上没伤痕时的样子。
她道:“君落尘,前三年的事,你其实并不曾忘记是吧?”
“你只是接受不了那样的自己,才假装忘记?”
“否则,你怎可能知道我出过府?”
君落尘模样恼及了,双手的力道也紧了几分:“你这女人,我同你讲安全的事,你给我扯那些乱七八遭的做什么?”
“不是交代过你好好呆在府里吗?你知不知道外面有多危险?”
乔慕:“我没出府我怎么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谁让你将我困在这院子里?”她语气不友善。
顿了一下,想到他这么做到底是为自己好,她又放缓了语气:“你说说你,记得那三年的事又不是件什么丢人的事”
“想保护我就直说,干嘛要绕那么大一个弯,搞得我还以为你是有什么阴谋,以我这脾气,又怎么可能乖乖的呆在院子里任你宰割”
他听着,不知是怒,还是被人拆穿谎言面子挂不住,冷哼了声:“自作多情,谁想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