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浮生仔细斟酌了一番,看着陈圆殊郑重的说道:“姐,其实也没事,就是想你了,看看你。”陈圆殊知道陈浮生开玩笑,可也禁不起这么正儿八经的开,眼神里闪过一丝异彩,脸上滴水不漏,说道:“别贫了,说正事,是不是关于青禾被收购的事。”陈浮生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陈圆殊也不着急,等着陈浮生说话。
陈浮生皱了皱眉头问道:“青禾被收购的事难不成整个南京都知道了?”陈圆殊笑了笑,道:我是干什么的,南京除了老一辈们暗箱操作下的资金动向姐不清楚,但也就那一套,苏南整个商圈的资金动向姐不清楚的话那就没有人能嗅到什么了,姐就是靠这个吃饭的,如果在自己的地盘上都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就得赶紧找个人嫁了相夫教子去了。
陈浮生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说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这件事已经被整个南京人都知道了。”陈圆殊说道:“这种消息一般不会外传,只要不是大肆兼并收购或者重组,只是一少部分转让出卖或者收购这都不是什么问题,除了圈子里一些靠嗅觉吃饭的人,大部分人不会去关注这些小动作,只是这其中有些门道很有讲究,这次收购青禾股份的人不简单,不仅做的没有丝毫瑕疵,而且整个南京上层位面上都没有人出面刁难,不过我估计这次收购和你脱不开关系。”
陈浮生茫然的问道:“与我有什么关系?这怎么能和我扯上关系啊。”陈圆殊翻了个白眼给陈浮生,那叫一个风情万种,只有到了陈圆殊这让人看不出年龄的女人才有的韵味,清纯,端庄,外加熟女气质这在陈圆殊一人身上融合的恰如其分,看得陈浮生一阵躁动,眼神难免有点游离。
陈圆殊权当没看见,而是说道:“跟姐还打马虎眼,别人不清楚,难道姐还不清楚青禾在魏端公身前最大作用也就是用来洗钱的工具,魏端公死后不少人眼馋是因为其中的猫腻不足为外人道,你去省委党校学习一段时间后肯定对这方面有不少了解,而这次能滴水不漏收购除去魏家以外的股份怎么着都能算的上是大手笔,方婕居然也没有动用关系阻拦,那最大可能性就是这次收购对青禾也是好事,既然是好事那肯定涉及到国家一些项目,能把青禾这个招牌摘出来打响,也可以彻底彻底改变青禾就一个洗钱机构的性质,能做到这个份上当然不可能是一般人,你在省委党校的同学可以说父辈都是国家重点扶持的民营企业和国有企业的继承人,这就不难想象这次收购与你有莫大关系,只是其中门道我没心思深究罢了。”
陈浮生咧开嘴露出那能让人嫉妒的雪白牙齿笑道:“姐不愧是苏南商圈鼎鼎大名的人物,这通分析条理清晰,并且都是一语中的,就凭这份功底足以证明姐你的强大。”陈圆殊并没有把这马屁当回事,能分析出这些本就是应该的事情,更不用说陈浮生进省委党校培训还是陈圆殊的父亲陈春雷走的后门。
陈浮生接着说道:“这次收购确实是在省委党校的个同学操作的,父辈据说是浙江电力部门的一把手,而旗下要开办几家电力生产公司,她自作主张操办的。”陈圆殊点了点头,一副早就知道的神情,说道:“那你找我是想让我帮你投资还是分析利害,还是需要关于这块的红色文件。”
陈浮生笑着说道:“姐要都能给我照单全收就好,主要是让你给我分析一下这期间利害关系,还有就是我不懂电力这一块,让姐指点一下。”看着如今已逐渐成熟的陈浮生,陈圆殊感慨不已,知道自己的“弟弟”不再是当初那个满足于一个月好几千的他了,如今的他经由曹蒹葭的雕琢和一系列的磨难已经开始大放异彩,有遗憾也有欣慰,遗憾的自然是失去那个质朴但不失刁民本性的他,欣慰的是她始终站在他身后看着他成长。
看着陈圆殊出神,陈浮用手在陈圆殊眼前摆了摆,喊道:“姐,发什么呆啊。”陈圆殊这才回过神来,说道:“浮生啊,姐能帮你的也就只有这些了,你越走越远的时候姐也慢慢变老,那时候你还会像现在这样坐在这喊我一声姐吗?”陈浮生不知道陈圆殊想到了什么,这是他第一次看到一直在商场纵横捭阖无所不能的姐居然发此感慨,沉声说道:“姐,一开始叫你姐是为了套近乎,可一路走来,浮生走过的路都刻有姐你的身影,没有你的帮助我也不会有今天,只要你愿意,我愿意一辈子都这样喊你姐。”
陈圆殊也是人,会感动,但她比青涩女生道行高了不是一星半点,知道陈浮生说的是实话,但也不会在脸上表现出来,其实她和他都知道是在对方身上投资,投资就会有风险,这是谁都知道的,这只不过是投资成功以后两人的关系才能如此,陈圆殊知道一路走来陈浮生的确吸引了她,而陈浮生对她的那点心思陈圆殊也很清楚,只是没必要说出来罢了,如今,陈圆殊不再单纯的希望两人是盟友关系,希望其中发生点感情火花之类的,她知道这是合作中的大忌,但她仍然想,听到陈浮生这般说以后陈圆殊心里已经平静,也就不再纠缠于这个问题。
陈圆殊岔开话题说道:“你说说你的计划,我才能知道怎么给你分析。”陈浮生其实也有私心,他并不愿意陈圆殊插手这件事,可是权衡利弊之后觉得有陈圆殊的帮助的话,一是可以公司很顺利的进行,另一个也好有个指路人指导他这方面的门道。
陈浮生并没有将这些表现在脸上,如今的他城府定力都有了一定功底,成元芳说过现在的他甚至比魏端公都要强上那么一两分,比不上内蒙孙老虎和江浙老佛爷,但和陈圆殊也就伯仲之间。考虑了一番,决定还是从党校说起。
就这样陈浮生讲他和她在党校一见钟情,听着苏青婷从杭州跑来南京的时候,陈圆殊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陈浮生没有发现,陈圆殊不知道这种感觉能不能称之为吃醋,但确实令她很不舒服,说道:“我知道了,你不用跟我说这些风花雪月的事情,只需要告诉我你们准备怎么做就好了。”
陈浮生也没有听出陈圆殊明显的醋味,说道:“好,我在北京的那段时间她在南京不知道动用了什么关系将青禾收购了30%的股份,本来她打算在南京成立一家公司,可是我想了想还是在杭州比较好,那样离浙江电力近,出点什么事苏青婷的父辈都能搞定,而我和江亚楼也准备在杭州开间酒吧,这样的话还可以互相照应,我党校认识的都是杭州那边的公子大少,不让他们出点力我岂能甘心啊。”
陈圆殊哦了一声,说道:“那这就比较难办,如果你和苏青婷两个人投资的话没有问题,她名义上的大头,你实际上的大头,这样不会出现过多股份,而国家再参一脚,三足鼎立,这就好,如果再把你的那群狐朋狗友也找来那就不好做,就说电力这一块,国家电网改造已经接近尾声,趁这个时候进入或许还能分一杯羹,不能为你带来大把大把的钞票,但绝对能带来对你以后发展意想不到的好处,姐不会参与你的这事,等明天我给你找一个这方面的朋友,你们探讨,你回去以后也仔细研究一下国家近几年关于电网方面的政策,钱老爷子那边应该会有这类似的文件,另外,如果可以的话蒹葭的母亲不是神华总经理吗,如果能攀上那块那你就有机会了。”
陈浮生苦笑了一声,说道:“这个不用考虑,蒹葭母亲从来没有给过我好脸色,更不用谈合作了。还有什么,你一并指出来,三天之内我需要这样一份报告,不然这个计划也是个泡汤。”陈圆殊说道:“那晚上我给你把那个朋友约出来,你们好好谈,现在咱们该吃午饭去了,你总不能饿着姐吧。”
陈浮生这才记起午饭还没有吃呢,说道:“姐你想吃什么,我请客。”陈圆殊眼神玩味的看了陈浮生一眼,道:“这口气见长啊,不怕姐吃的你心疼?”陈浮生立即陪笑道:“以后姐再补回来就好,南京能请姐吃饭的也就那么几个,我这是荣幸。”陈圆殊说道:“刁民。”
董赤丙开着陈浮生那辆奥迪,陈圆殊开着那辆玛莎拉蒂,陈浮生坐在陈圆殊的车内,就这样陈圆殊带路,来到一家古朴典雅的饭店,门面很小,可进去后别开洞天,小桥流水,精致,典雅用在这里再合适不过,看得陈浮生一阵心跳,虽然现在手里边也有点钱了,可他还是习惯吃饭能吃饱就好,不要求精致什么的,他去过老鸳鸯,那里的一道菜就得上千,这还得有点身份的人才能吃上,其实按陈浮生的心理来说那叫浪费,被人宰,所以陈浮生一般不去,除非迫不得以才去。
现在又跟着陈圆殊来了这么一家,脸上明显抽搐,陈圆殊开口解释道:“这里的饭菜都是给有钱女人做的,一般很少有男人来,这里的老板对养生之道很有研究,自然吸引了不少达官贵人的女眷,就是上海江浙一带的人都慕名而来,我来过几次,今天难得你请姐吃饭,姐就宰你一顿。
陈浮生垂头丧气的说道:“早知道这样打死我也不敢说请姐你吃饭的,这里一道菜怎么着都得几千,这比我在酒吧看场子那会一个月的工资都高,姐,说句实话我说请你吃饭后悔了。”陈圆殊笑的花枝乱颤,说道:“你要后悔了那咱们走吧。”陈浮生苦着一张脸说道:“姐,走我到是不怕,怕你觉的丢人啊,大不了我请姐吃顿霸王餐。”
陈圆殊说道:“这家店的幕后老板我没见过,但听说在整个长三角都是响当当的角色,你要不怕被沉尸黄浦江那你请姐吃霸王餐就对了。”陈浮生留了个心眼,本来很想豪迈的说一句姐你吃吧,咱有的就是钱,无奈确实心疼,轻轻的说道:“姐,你捡贵的点,吃完你先撤,我准备献身给这里的女老板,然后把这顿饭钱就省了。”